“是碰著了點事。”馬老頭一個字一個字像是從牙齒縫里擠出來的似地。
馬婆子瞥了眼老伴, 腆著臉, 笑道。“施老嬸, 事情是這樣的, 前陣我們過來施家, 離開時,小小曾攔在院門口, 對著我們說了句話,緊接著呢,奇怪的事情就來了,回去沒兩天,她說得話,就在我們身上應驗了。”
反正一張老臉已經(jīng)丟了個干干凈凈,里子面子都沒了, 她索性也就豁了出去, 只求把事趕緊了結, 趕緊家去。
馬婆子是有些相信的, 怕是真的舉頭三尺有神明,孽事做得太多, 才遭了這報應。她是不敢再鬧的, 畢竟閨女還得在施家過日子, 沒了娘家撐腰, 能過成什么樣, 就得看她自己了。再者, 施家大房施四郎的閨女, 這丫頭,太邪乎了。
“還有這事?”焦氏擱了手里的茶杯,目光落到了小曾孫女身上。“小小,你說什么了?”表情很是嚴肅。
施小小眨巴眨巴眼睛,低下腦袋,絞著手指頭,支支吾吾。“我我就是有些生氣,才跑出去嘀咕了兩句。”
“小孩子家家不懂事也是可以原諒的,施老嬸你看這事,要怎么辦才好?我們如今吶,連喝口水都有些膽戰(zhàn)心驚了,這日子過得,委實艱難。”馬婆子站出來和稀泥。
“親家啊,我說句不好聽的,你別怪我話直。”焦氏見著她這般低三下四,念及她一腔慈母心,倒也有些不落忍。“我看這事的因果,并不是我這小曾孫女身上,只怕啊,是真的舉頭三尺有神明。”
馬婆子臉皮子發(fā)燙,扯了扯嘴角,訕訕地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總得尋個解決的法子才好。”
“依我看,或許可以這樣,你們回去后,多做些力所能及的好事,給鄉(xiāng)鄰們能搭把手的就盡量搭把手,如此這般,且過半個月試試,倘若有些效果,你們就繼續(xù)。”肯定是會有效果的,焦氏之前特意問過小小。小丫頭說,便是她說的話靈驗了,也是有時效的,過些日子慢慢地就會減輕直到消失。
馬婆子把這話當成救命稻草,喜得眼眶頓時泛紅。“施老嬸,謝謝你,謝謝你。我們回去,就照著你說得話做。”
“回去吧。”焦氏說了句,頓了下,又道。“咱們倆家,以后就莫要過多來往了。”意思是這門姻親,施家是不愿意要了。
馬婆子含淚點著頭,模模糊糊的應了幾個鼻音,看向不遠處的閨女,猶豫了下,還是走了過去,伸手撫了撫她的額發(fā),說話時聲音有些發(fā)顫。“孩子,千萬要記著,出嫁從夫,丈夫便是你的天,以后,好好地,過日子。”她又看向施有根。“婉容,婉容就交給你了,她犯了錯,定是知錯的。”
“只要她真心悔改,她就還是我施有根的媳婦。”施有根說得平靜,目光坦然。
馬婆子卻仿佛被什么刺了眼睛般,匆匆的側了臉,拿出帕子抹著眼淚。真是作孽啊!好好的倆口子,看都變成什么樣了。
馬家人離開的時候,焦氏只送到了堂屋門口,站在屋檐下,看著他們漸漸走遠,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影,她才轉身回到屋里去。“沒什么事,你們都各回各屋吧,明兒,把村長和里正喊來,這個家,也該分了。”
分,分,分要分家了!
一屋子人都有些發(fā)愣,待回過神后,便各有表情。
“娘。咱們要分家了。”回到屋里,施小小輕聲說了句,說完,她便笑了,笑得眉眼彎彎,很是高興。
施豐年搓著手,有些躍躍欲試的意味。“待分了家,我就努力掙錢,爭取早些蓋新房子,咱們搬出去住。”他知道,媳婦和小閨女都想搬出去住,這里說是家,卻也不能算個真正的家。
“爹,咱們有錢呢,別說蓋小房子,就是蓋個大院子,也是綽綽有余的。”施小小說得特豪氣,還驕傲的很。
喻巧慧瞅著這父女倆,就想著往他倆的腦門各敲了一下。“想什么呢,別做美夢,便是要蓋房子,今年也是不行的,再怎么心急,也得等到明年。”
“今年下半年不行啊?等弟弟出后,咱們就住新房子。”施小小數(shù)了數(shù)手指頭。“秋收后,不忙呢,村里正好有人手。”
施豐年聽著覺得挺在理。“我看小小想得挺好。”
“那,到時候再看看吧。”喻巧慧有著自己的思慮,不像這父女倆,沒心沒肺的。
這天下午,都沒什么心情下地干活,焦氏也睜只眼閉只眼,權當沒看見。
次日清晨,剛吃過早飯,她便吩咐著大兒子施晨去把村長和里正喊過來,并讓家里的小輩們,忙完手里的活,就往堂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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