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百年來,死于教廷火刑架上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看來這就是他口中的榮光加身,凈化邪惡。
李西來并無不妥,火刑架又與他無關(guān),便問約翰找他來的目的。“你倒是挺會說,找我來有什么事呢?”
“稍等片刻,自見分曉。”約翰卻不與他明說,李西來也不多問。
兩人品完半壺茶,進(jìn)了教堂側(cè)室,約翰請李西來進(jìn)了內(nèi)房,果然沒多久,有人恭敬敲門。“圣約翰大人。”
示意來人入內(nèi),兩人便落座,李西來在內(nèi)房里一瞥,原是英國總商麥斯來訪。
他們外國人的事情,找他過來做什么?還讓他在內(nèi)房躲著偷看?李西來還不明白約翰的意思。
不過說起這麥斯,李西來印象是有的,自從燒了那兩船鴉片,麥斯似乎老實許多,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年底,也不見他運新的鴉片過來害人。
李西來思忖間,兩人已經(jīng)交談。麥斯先是一笑。“圣約翰大人遠(yuǎn)道而來,我們這些商人還沒好好為大人接風(fēng)洗塵。”此次過來,并非是麥斯一人,他是代表各國總商前來。
自從約翰來了,一不召見他們這些人,二不收他們送的禮物銀子,對他們的生意更是既不提供支持,只要不為禍百姓,也不反對,似乎什么都不管,這實在太過反常,不由讓外國總商們懷疑,這約翰是否要搞大動作,畢竟以前的數(shù)任大主教,多少會有點表示。
約翰笑而不語,麥斯心中一跳,不由想到,是否是他們送的禮物太輕了,眼前的這位圣約翰大人,可不是尋常主教能比的,不過現(xiàn)在,麥斯有備而來,他奉上一個錦盒,推到約翰面前,為他打開。
“大人,這是商會的一點心意,共計十萬兩銀子。”之前他們都是幾千兩幾千兩的送,料想這點銀子,圣約翰大人自然看不上,于是一次性拿出十萬兩,比起以前送主教的三五萬兩,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麥斯盯著約翰,眼里意思很明顯,這只是一開始的孝敬,只要約翰配合行事,日后還有源源不斷的銀子送來。
“神之侍者,一日三餐,吃穿用度,一生也用不了十萬兩銀子,你盡可拿回去,造福有需要的子民,主自會知曉你的付出。”約翰笑著搖頭,未曾多看那厚厚一大疊的銀票一眼。
麥斯一愣,旋即接話。“圣約翰大人,造福子民這種事,我們商人不太通曉,不如您收下,用它去做善事可好?”麥斯并非沒遇見過這種情況,無非是臉面上過不去,轉(zhuǎn)個彎就合適了。
見約翰依舊不語,麥斯知道,自己該出殺招了,他從袖口鄭重取出一物,卻是一把黃金所造的鑰匙。
“我等商會信徒,為圣約翰大人于佛山城中購進(jìn)一處宅院,精心裝修過后,里頭更有侍奉大人的驚喜,俱都是精挑細(xì)選,二八年華,足有六名,較于老家,別有一番風(fēng)情。”麥斯起身,恭敬遞過黃金鑰匙。
約翰不接,反而一問。“麥斯先生,沒錯,你也是主忠誠的信徒,但自從我到教堂,卻從未見你親來。”
“圣約翰大人,俗事繁忙,不過我依舊堅定不移,主存于心中。”麥斯將鑰匙放到錦盒旁邊。
約翰仍然未曾過多注目,仿佛美人于他不過浮云,麥斯見此,心中驚疑不定,難道是約翰因為年輕,面皮子薄,無論如何也不肯當(dāng)面收下?麥斯暗自點頭,畢竟他把東西推出去,約翰雖然沒看,但并未推回來。
回答完約翰不著邊際的問題,麥斯正要告辭,反正東西已經(jīng)送到,不管約翰拿來如何,已是不爭事實。
“禱告吧,向主闡述自己的信仰。”約翰一說禱告,也不管麥斯是何表情,自顧自的雙手合十,念起禱告詞。
麥斯心里突兀一驚,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約翰突兀的禱告,讓他心里感覺有些邪門。
“圣約翰大人,東西放在這里,改日再來拜會。”麥斯打了個冷顫,連忙要走,他也已經(jīng)站起,背過身去。
約翰禱告完了,他一雙眸子,此時如同直射人的心靈,背對著約翰的麥斯,心里詭異的出現(xiàn)被人看透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麥斯分外難受,他腳步微動,卻不知一股什么味道傳入鼻腔。
麥斯心中驚愕難當(dāng),瞬息回頭,但見約翰周身泛起微微白芒,他身前的錦盒詭異的無火自燃。
麥斯并未見到亮麗的明黃色火焰,但那十萬兩銀票一張張翻卷,直至燒成一堆灰燼,而那把黃金鑰匙,也漸漸軟化,在看不到精致的形狀,它化成了一灘金黃色的液體,從桌上,緩緩滾落到地面。
內(nèi)房的李西來看得直搖頭,鑰匙還好說,但那銀票可是貨真價實,約翰就這么糟蹋了十萬兩,真是……
李西來尚且嘆息,麥斯驚愕過后,陡生大怒,鑰匙確實好說,畢竟東西還在,不過換把鑰匙而已,可這些銀子,約翰難道認(rèn)為是小錢嗎?他們各國商會組織,才有這十萬兩,若是換做約翰一個人出,一年就白干了!
而見約翰如此堅定的燒了他的東西,麥斯也徹底明白,他徹底死心,這位新到任的主教不論名頭如何響亮,就是個愣頭青,軟硬不吃,這種人,遲早有他好受的!“告辭!”麥斯冷哼一聲,大步而去。
他心中猶自冷笑,各國商會和教廷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關(guān)系,約翰如今主動撕破臉皮,他們英商一家或許無法對抗,但所有人聯(lián)合起來,無懼教廷!回到家后,麥斯立刻讓伙計去通知各國總商,他要明明白白告訴約翰的行為,讓還存在僥幸之心的總商們跟他一樣死心,大家聯(lián)合一起對付約翰!
麥斯遠(yuǎn)去,李西來走出,瞥了那灰燼一眼,多少有些可惜神色,約翰掃落灰燼,兩人復(fù)又坐下。
李西來并不開口,外國人的事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約翰望來。“我看到麥斯先生的內(nèi)心,他已經(jīng)千瘡百孔。”
李西來接道。“哦?我看他人好端端的,吃嘛嘛香,也沒有缺胳膊少腿,怎么會千瘡百孔呢?”
約翰微微一笑。“貪婪的惡魔,住進(jìn)他的心中,日夜不倦的侵蝕著主的榮光。”
李西來道。“你怎么看到的?”李西來心里一哂,這都不用看,麥斯很明顯就是愛財?shù)纳倘耍挠羞@么玄乎?
約翰以手遮目。“主的榮光,主的目光,天使或者惡魔,在神目下無法隱瞞。”
李西來可不信。“你看我如何?”約翰搖頭,他早已收了神目。
李西來道。“既然那麥斯心里有惡魔,你怎么不出手呢?”
“上帝的子民,都有改過的機(jī)會。”約翰一笑。
李西來道。“他要是不知悔改當(dāng)如何?”
“主的審判必將迅速降臨。”
不出李西來所料,約翰的回答讓李西來有一種見到NPC的感覺,反正翻來覆去就是那么幾句說辭。
同時李西來也心中懷疑,這約翰不會是個花架子吧?難道他暗勁宗師的實力是騙人的不成?
李西來無奈告辭,約翰不留也不送,自顧自去了大廳,回程路上,李西來猶自納悶,這約翰什么意思?叫他過來教堂,就是為了偷聽他和麥斯說的廢話,順便看他燒錢?真是越相處越覺得這人奇奇怪怪的。
想不出答案,李西來留了個心眼便不多想,回到黃府,翠翠迎上,李西來走到前院,復(fù)又指導(dǎo)兩人練功。
興許是今天莫名其妙,李西來便開口問黃飛鴻。“飛鴻,你現(xiàn)在能否揮出時間正義之拳?”
黃飛鴻喜道。“西來,你看看如何?”之所以不叫師傅,是李西來意思,他總感覺黃飛鴻叫他師傅很不搭。
李西來點頭,黃飛鴻便揮出一拳,倒也有三分威勢,完罷,李西來道。“不錯,不過并非長久之計,你近來有沒有學(xué)別的功夫?”
黃飛鴻道:“有的,爹傳給我的無影腳,我也有學(xué)過。”黃飛鴻便不顧忌外人在旁,來到墻邊,一蹬而起,于空中連出三腳,李西來自然看得清清楚楚,旁邊翠翠卻只能看到影子。
翠翠開心拍手,李西來道。“翠翠也想練武嗎?”翠翠高興道。“好啊,哥哥教我。”
李西來自是點頭,雖然霍元甲不愿,但他又不是教霍家拳,形意八卦詠春他洋洋精通,更何況還要屠神槍術(shù)。
至于今天為什么主動提問,那是因為李西來有所考慮,他來這個世界快兩年了,尋真珠依舊沒有反應(yīng)。
可說不定哪一天就恢復(fù)正常,他就該走了,那時翠翠怎么辦呢?唯有讓她也有一定實力,李西來才能安心。
同樣顧忌的還有光子,不過光子和翠翠不同,她的家庭勝過翠翠良多,更有小白在旁,等小白長大,七竅玲瓏駕馭,就算碰到白若都能對上一對,相比起來翠翠才是讓李西來最擔(dān)心的的。
翠翠眉開眼笑,一旁陳真很是羨慕,黃飛鴻學(xué)了無影腳,他也想學(xué)絕殺拳,李西來似乎知道。“我去和師傅說說,你現(xiàn)在先打絕殺拳的底子也沒什么不妥。”
陳真一聽,傻笑道。“麻煩大師兄了。”說罷兩眼出神,貌似在腦中模擬,自己揮出絕殺拳的姿態(tài)。
心中打定了主意,沒多久便去和霍元甲知會一聲,霍元甲也同意,不過多有叮囑,不能讓陳真操之過急。
李西來應(yīng)下,卻并未說要教翠翠一事,他確實不想讓霍元甲知道,只待將來讓霍元甲大吃一驚。
自從那天事了,時間再度流轉(zhuǎn),眨眼間就是年二十九,明日便是除夕,一年一度最重要的團(tuán)圓日子。
李西來體內(nèi)勁力再進(jìn),隨時都有可能突破不提,在孫迅等人暫住的府上,今日卻只有李種霍廷恩,并不見孫迅,原是他跟隨干爹孫逸去了總部劉家村,那英國總商麥斯來見。
村內(nèi)大宅里,孫迅聞知麥斯要來,不由冷笑一聲。“義父,這群外國人背信棄義,我紅會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培養(yǎng)一眾雜魚師傅染上鴉片,結(jié)果說好的貨沒了,害得我紅會還得高價購入黑市鴉片,販賣給那些成癮的師傅,一來二去,我紅會不僅沒有多少利潤,細(xì)細(xì)算來,還是虧了!”
孫逸心中也是不滿,鬼知道那兩船鴉片一天夜里被火燒了個干干凈凈,嚴(yán)重攪亂了紅會的計劃。
但孫逸又舍不得功虧一簣,只能購買價格奇高的黑鴉片,暫且吊住一眾師傅的癮頭。
他們這近半年來,確實只從這事上賺到微薄銀子,但派了大量的人手從于此事,若是將這些人手調(diào)轉(zhuǎn)到別處,創(chuàng)造的利益肯定比這事要高,正因此孫迅才會說他們紅會虧了。
孫逸道。“此事為父自有計較,較于此事,那趙匹近來如何?”
孫迅也只是隨口抱怨一句,這種事情上,能做主的是孫逸,他最多提上一提。“那趙匹居于我紅會中,辦事還算盡心,半年來,并未整出什么幺蛾子。”孫迅恭敬答道。
孫逸道:“嗯,好好待他,可以隱約透露,我紅會有可能借勢助他上隱毒門雪恥。”
孫迅一驚,以前干爹不是說趙匹此人狼子野心,不堪大用么?今日怎么轉(zhuǎn)換態(tài)度?
似乎知道孫迅想法,孫逸道:“今時不同往日,風(fēng)云變幻指日將來,任何一個人可用的人,都應(yīng)該發(fā)揮應(yīng)有的作用。”說罷孫逸伸出一根手指,孫迅見之心中微顫,不由想到鎮(zhèn)親王是否動作,連點頭答應(yīng)。
孫逸見孫迅不多問,滿意點點頭,不過貌似是心中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不禁眉頭一皺,盯著孫迅道:“較于俗事,我更擔(dān)心你,孩子,你年紀(jì)也不小了,還整日和那李種廝混在一起?”
孫迅不答,孫逸道:“聽說還來了個陌生的小子,你幾次欲殺他而收手,可有此事?”
孫迅道:“義父,都是流言罷了。”孫逸微皺的眉頭緊鎖,這干兒子什么都好,就是癡迷于那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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