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村建在老佘山山腳下,且只有百余戶人家,全村人口不足200。
早晨,朝陽升起,這古樸靜謐的山角村落一派忙碌,農(nóng)戶都早起出門做起了農(nóng)活,不少村中婦女在河邊洗衣服,村子很落后,條件設(shè)施都很差,路燈都是用老式的燈罩加鎢絲燈泡做的,老式的廣播喇叭已經(jīng)銹跡斑斑,聽聞帶他們進(jìn)村的孩子說,全村唯一一臺(tái)電視還是老村長有一次去橫花市從舊貨市場收來的。
村中的男女一見到有外人進(jìn)入,紛紛朝著靈詭他們投來異樣的目光。
這外人中,法爾里德綠眸外國人長相,相當(dāng)怪異。
而靈詭和宮司嶼又是那種走到哪里都惹眼的長相,不免引來村中人的圍觀和議論。
但靈詭卻在進(jìn)村后,發(fā)現(xiàn)這道家村有些奇怪……
青壯年男子或是少年,中年婦女或是年輕少女,還有孩童,這村子里竟不見老人?
道路兩邊,有在地中鋤草的男人見到放牛牧童就吆喝問:“道小二,你身后三個(gè)打哪兒來的?”
放牛牧童聞聲,乖乖回答:“鐵牛舅舅!他們是來老佘山旅游的,迷了路,說一晚上在山里轉(zhuǎn)悠餓得慌,想來村里討口飯吃,給了我好些錢呢!”
放牛牧童說完,就從兜里掏出了十張鈔票,高興道。
原來放牛的娃娃叫道小二。
和那道卓一樣,都姓道。
道卓才死,靈詭他們還未來得及去查他的詳細(xì)資料,倒沒想到,無法武裝來了老佘山,卻到了道家村,靈詭有預(yù)感,那妖道必然和這村子有關(guān)。
簡陋的小土屋就是道小二和他剛成年哥哥道首一的家。
可以看得出,這孩子家里頭很窮,養(yǎng)了頭老牛,兩只豬仔,四只雞,屋子里頭就兩張簡床和一些廢品,每一件像樣的家具,桌上放著的還是蠟燭,怕是沒通電。
“你們坐院子里等我,我給你們拿饅頭和腌菜去,我哥出門給村里采購去了,要好幾天才回來,家里就我。”
七歲大的孩子說完,就跑去用遮雨棚搭建的簡易廚房給靈詭他們蒸饅頭,拿腌菜。
靈詭和宮司嶼向來不挑,有什么吃什么,入鄉(xiāng)隨俗,法爾里德象征性的吃了幾口,食之無味,坐在宮司嶼身邊發(fā)著呆。
靈詭沉默半晌,看著在一旁劈柴的道小二,實(shí)在是按耐不住好奇,終究是開口問了出來。
“小二,你們村的老人好像……挺少的,我看別的村鎮(zhèn),留守的老人多,年輕人早進(jìn)城工作了,你們這村……挺特殊啊。”
小孩兒沒心眼,有問必答,一邊劈柴,一邊癟嘴:“什么挺少,是根本就沒有,有也是臥床不起,過不久就會(huì)離世,我們村無論男女,都是活不過六十歲的,邪門吧?我爺爺和奶奶去年剛走,我媽跟野男人跑了,我爸氣的某天晚上上了老佘山,就再也沒回來,失蹤了,我自打出生就聽人說,我們道家村得罪了老佘山里頭的道教祖師爺,所以村子被詛咒了。”
和靈詭深深對(duì)視了一眼后,宮司嶼接著問:“這道姓很少見,我們曾在西北省的寧城遇到過一個(gè)叫道卓的男人,也是姓道,還挺投緣,難不成他也是你們村的?”
宮司嶼這話說得,就跟他們和道卓關(guān)系很好似的,還投緣。
靈詭無奈的翻了個(gè)白眼,是挺投緣,投緣到親眼看著他投湖去死,還膽大包天到敢去他們手里搶東西。
“道卓?”道小二猛地一愣,然后一副十分不愿聽到這名似的,輕哼一聲,“我知道他,是我們村的,只不過,他是個(gè)怪人,長得也怪,怪滲人的,村里的小孩都怕他,只不過他一年多沒回來了,也不知去哪了。”
法爾里德沉默寡言,一直都低著頭在看手機(jī),且臉色凝重。
忽然,他冷不丁的問了句道小二,“老佘山上有道觀嗎?”開門見山,直言直語。
道小二手里的斧頭給劈飛了,他匆匆撿回斧頭,狐疑的看向和他說話的“外國人”,他第一次見外國人呢。
“你問這個(gè)做什么?”
不等法爾里德開口,宮司嶼忙暗中阻止,圓場道:“這老外是我好兄弟,熱愛我們國家的文化,更癡迷于道教,聽聞渭南是道教發(fā)家之地,所以我們才一起來陪他旅游尋找道觀的,不想找那種旅游景點(diǎn),就想找那種沒人見過的,結(jié)果迷路了,行李也丟了。”
“哦,原來是這樣。”道小二老實(shí)巴交的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對(duì)宮司嶼的話深信不疑,“老佘山上有道觀啊,只不過……那道觀都廢了好久了,還被人燒了,沒人去那的,而且……”道小二欲言又止,眼底流露害怕,“那里鬧鬼,你們還是別去了,那地方邪門的很。”
在靈詭的軟磨硬泡,金錢驅(qū)使下,還是向著七歲的小娃娃要到了上山去那道觀的路線。
臨走前,道小二還依依不舍的拽著靈詭的漂亮長裙,一口一個(gè)姐姐的喊著。
“姐姐,你真美,我就沒見過你這么美的人兒,長大了,我也要娶像你這么美的媳婦兒……”
宮司嶼冷著臉,拽開了小孩兒的手,并居高臨下的陰沉道:“前提是得你有錢,像我一樣有錢,還得有我這樣的顏,不然……小屁孩,你就是在做夢。”
宮司嶼還想毒舌小孩兒,直接被靈詭拽走了。
“哇,你怎么連小孩兒的醋都吃呢?”
“他特么抱你大腿!”
“人家只是孩子。”
“兒子抱你腿都會(huì)被我揍,這又不是我們兒子!”
靈詭一手拽著宮司嶼,一手扯著法爾里德的襯衫袖子,將兩個(gè)高個(gè)男人一路拽離了道家村。
在村口,因?yàn)殪`詭沒帶手機(jī),宮司嶼忽然就收到了封錦玄的來電,說是阿蘿無聊鬧著要來找靈詭,林驚語去查元昊墓了,他倆呆在酒店沒事做。
無奈之下,靈詭只得找了個(gè)僻靜沒人的地方,用冥珠將封錦玄和阿蘿接了過來。
五個(gè)人再次齊活。
大清早上,蹲在四處無人的老佘山山腳林子里,將獲取的道觀路線圖和道家村的古怪都和封錦玄、阿蘿說了一通后,他們直接上山,順著路線圖,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找到了78年前被法舍燒毀的全能真知教道觀。
樹蔭茂密,光線幾乎無法穿透斑駁的樹葉投灑下來,以至于周圍陰森昏暗,莫名令人背脊發(fā)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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