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定章節過多無法閱讀最新章節此時天光微亮入眼是低矮的房梁,斑駁的墻壁還有從隔壁隱隱傳來的吵鬧聲,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卻又隱隱熟悉。
謝嶺有些怔愣這是什么地方?
他在棲霞嶺被人圍攻暗算明明已經身死魂滅。雖然阿硯在最后關頭趕來,燃起鳳凰涅槃之火與敵人同歸于盡,卻仍然晚了一步。
他還記得阿硯在火光中的虛影,傷痛而憤怒的哀鳴
阿硯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謝嶺有些警惕地看過去,沒有動作。敲門聲卻并不停歇,外面響起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謝嶺,我知道你在里面快開門。”
薄薄的門板被敲得砰砰作響似乎下一刻便會倒下,謝嶺猶豫片刻,起身將房門打開。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穿著素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神色不渝。謝嶺隱隱覺得中年男子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他是誰。
“謝嶺,你今年的房租一直沒交,說好寬限你半個月。現在一個月都過去了你究竟什么時候把房租補齊?”
謝嶺正琢磨著眼前這人是誰的時候中年男子已經滿臉不耐地開口了。而隨著他的話記憶的閘門打開,謝嶺也終于想起了眼前這男子是誰。
這是他曾經的房東,李渝。
現在的自己才是靈徒中期的修為,背井離鄉來到東萊城闖蕩,渴望賺足靈石,尋找著成為靈師的一線機會。然而東萊城物價騰貴,寸土寸金,才來了不到兩年,靈石沒賺多少,卻連房租都快付不起了。
可是,自己明明已經死了,怎么會重生回數百年前?
“李哥,我這段時間手頭緊,能否再寬限幾天,十日,十日后我一定將房租補齊。”謝嶺掩下心中的驚駭,不動聲色地說道。
李渝聞言便皺了眉:“我上次便寬限了你一個月,這樣一拖再拖,何時是個盡頭?”
“李哥,這次我一定說話算話,十日后一定將靈石交齊,決不食言。”
“好吧,那等十日后,我再過來,你將靈石準備好。”李渝雖然面色不快,但好歹勉強同意了。其實他看著兇惡,心地卻不壞,前世的時候,謝嶺一直拖了三個多月,才交上房租。李渝雖然冷言冷語,但卻始終沒有動真格趕走謝嶺。
將房東送走,謝嶺在原地沉思半晌,緩緩走出房間。
入眼便是一個雜亂老舊的院子,院子里住了十幾戶人家,狹窄吵鬧,環境并不好。所幸的是租金便宜,一年才二十塊下品靈石,在東萊城里,算是極劃算的價格了。
出了院門,走過曲曲折折的兩條胡同,便來到了繁華的大街。街上商鋪林立,雖然天色還早,行人不多,但各家店鋪的伙計已是卯足了勁招攬生意,不時能聽見大聲的吆喝叫賣聲。
“本店出售上品丹藥,種類齊全,均為丹道大師煉制,假一賠十”
“走過的瞧一瞧,看一看,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各類極品靈焰,應有盡有”
“本店出售各品階靈器,百年老店,信譽保證”
這里是大燕北境三大重鎮之一,東萊城!
現在的東萊還沒有被魔災毀滅,還不是日后那個被黑暗籠罩的死城。
謝嶺慢慢踱著步,感受著這份久違的寧靜繁華。
經過一家“東錦牙行”時,謝嶺忽然被門口一名伙計叫住:“謝嶺!你今日怎么來得這般晚,我們都開門好一陣了。”
謝嶺呆了呆,終于認出來,眼前這家“東錦牙行”,是他曾經呆過的地方,他在這里當過好幾年伙計。
叫住他的伙計名叫趙誠,似乎跟他有些不對付的樣子,故意在門口大聲嚷嚷,生怕旁人聽不見。
果然,二掌柜張宏金很快出來了,見到謝嶺,皺眉道:“怎么來得這么晚,這個月扣你兩百文靈錢的月錢,還不快進去。”
謝嶺頓了頓,應了一聲是,便進了店鋪。
東錦牙行的鋪面不大,一進門是個大堂,兩側擺放著四個柜臺,里面密密麻麻地裝著各類玉簡。大堂左側是兩個隔間,被綠植遮擋著,那里是招待貴客的地方。
畢竟是呆過好幾年的地方,哪怕隔了數百年,這些熟悉的陳設還是很快喚醒了謝嶺的記憶。他神色自若地和其他伙計打招呼,走到了自己的柜臺前。
東錦牙行是東萊城里一家有百年歷史的牙行,靠著為買賣雙方說和交易,評定貨物真偽和質量,從交易中抽取傭金營生。
牙行伙計沒有固定的月錢,主要便靠著招徠客人,每做成一筆生意,便能從傭金中抽取一定比例的靈石作為提成。
謝嶺現在囊中羞澀,又只是靈徒中期修為,好多掙錢的法子都使不上。他決定先暫時繼續在這家牙行干著,憑著前世的記憶,好歹做成幾筆生意,有了起步的靈石,再做其他打算。
不過印象里,東錦牙行這段時間的生意似乎不怎么好啊,否則自己也不會連房租都付不起。
謝嶺心里轉動著念頭,一枚一枚地查看柜臺內的玉簡,玉簡里記錄了各類買方和賣方的信息,這些都是需要伙計們熟記的,只有將各類貨物信息背得爛熟了,才能在生意上門的時候,迅速滿足客人的需要。
十萬靈石都打動不了謝嶺,左閑墨這下算是確定,謝嶺是要借機趁火打劫了。然而現在主動權掌握在謝嶺手上,左閑墨也是無可奈何,只能忍氣吞聲,猶豫片刻,咬牙道:“十二萬下品靈石。謝公子,這是我能出到的最高價了,除此之外,哪怕再多一塊靈石,我也拿不出來了。”
左家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十二萬靈石,幾乎算是掏空家底了。
謝嶺見左閑墨是真急了,終于松了口,說出自己的條件:“那額外的兩萬靈石就不用加了,不過,得讓我自由使用學院的公共實驗室。”
左閑墨沒聽明白,以為謝嶺說的是修復顯紋儀時要用實驗室,忙點頭道:“這是自然,而且到時修復陣紋需要的所有材料,我都會全部提供。”
他以為謝嶺是答應了,臉上露出喜色,謝嶺不得不挑明了說道:“不僅僅是這次修復陣紋,以后得讓我每天都能進入公共實驗室,自由使用里面的各種煉金儀器才行。”
左閑墨愣住了,不由道:“你要用實驗室做什么?”
見謝嶺笑而不答,左閑墨隨即反應了過來,謝嶺現在只是一階靈師,稍微復雜點的陣法都需要煉金儀器輔助才能完成。而以謝嶺的能力,想必不會僅僅滿足于只制作低階法陣的。
左閑墨一時之間沒有答話,偶爾使用一次實驗室,和長期使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前者他可以利用職務之便,隨便編個理由安排謝嶺進去,但是后者的話,難度就極大了。
更何況,公共實驗室中各種貴重儀器極多,有了左欽的前車之鑒,左閑墨更不敢貿然答應了。否則若是被謝嶺失手弄壞幾件,那就不是幾十萬靈石的問題了。
反復思量半晌,左閑墨苦笑著道:“這個我還真沒辦法,謝公子,能不能換個條件。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謝嶺很是通情達理地道:“如果為難的話,那就算了,就當我沒提過這事。”
言下之意,是不肯換條件了。
左閑墨無奈,又磨蹭了半晌,然而不管他如何舌燦蓮花,好話說盡,謝嶺始終不為所動,沒有半分軟化的意思。
最終,左閑墨鎩羽而歸,又找到了張老,想要自己研究破解秘紋的方法。
“那秘紋不是已經破解了一部分了么,剩下的依葫蘆畫瓢,難道還破解不了?”
對于左閑墨這樣的門外漢,如果不是自己欠著左家的人情,張老是真不想搭理,沒好氣道:“現在是只知道結果,不知道破解的過程,如何依樣畫葫蘆?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請破解了秘紋的那位陣法師來幫你修復陣紋。”
“再想想,說不定有其他辦法呢?”
左閑墨心中天人交戰,他是一萬個不想再去找謝嶺的,答應謝嶺的條件,未來的風險實在太大了。但若是不答應,眼前的麻煩便解決不了。
事情陷入了兩難。
謝嶺不知左閑墨心中的糾結,繼續悠哉悠哉過自己的日子。自那日談崩后,左閑墨沒有再出現,不過謝嶺也并不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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