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 趙逢春沒有鑰匙, 陸遠帆跳墻進去從里面開了門,又幫忙趙逢春把他爺爺放到了屋內的床上。
動靜驚擾了鄰居夫婦,還以為是小偷,出來看到今天本該是新娘的趙逢春在這里都是大吃一驚。
卻原來是村子里的人都還不知道新娘子換人離開了。
趙逢春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什么都不懂,就沒瞞著,如實告訴了關系最好的鄰居大叔大嬸兒。
村子里幾乎都姓趙,追本溯源同祖同宗, 但是他們家幾代單傳, 從爺爺開始在村里就沒有了太近的血緣關系,遠堂表親也因為父親的關系成了仇人, 趙逢春家里欠債最多的就是他們, 要不然哪怕有個堂親表親幫襯, 她也不至于被逼迫到那種地步。
趙逢春甚至都不知道她現在要做什么,只能期求鄰居一家的幫助。
一聽趙逢春說趙勇的媽媽因為嫌晦氣就瞞著不告訴趙逢春她爺爺的事情,鄰居大嬸破口大罵,鄰居大叔也不禁啐了一口。
夫妻倆跟著趙逢春進屋看她爺爺,見到床上的老人, 馬上肅了面容。
算輩分兒趙逢春的爺爺是他們的叔叔輩兒, 拋卻因為兒子欠債的事,老人在村里人的心中還是很受到敬重的,鄰居夫妻兩個人在床前跪下磕了個頭, 送老人最后一程。
悲傷過后, 還要歸于現實。鄰居大嬸兒邊勸趙逢春節哀順變, 邊嘮叨著村子里辦喪事的規矩,讓鄰居大叔出去幫忙安排著。
鄰居大嬸兒說要給親戚們報喪的時候趙逢春犯了難,還是錢的問題。
當年趙逢春的爸爸投資辦廠,村里人見他家里掙錢了都想分一杯羹,紛紛掏了錢入股。
趙逢春家里稍微沾親帶故的親戚都入股了,關系越是親近越是出錢多,覺得這么親的親戚不會坑了他們,結果最后發生了那樣的意外,個個血本無歸。
那時候的錢可比現在值錢多了,有人把家底都掏空了,不恨趙逢春家里才怪,趙逢春的爸爸辦喪事的時候都沒幾個人來,后來見到他們爺孫倆也都是冷臉相待。
趙逢春愁眉緊鎖,猶豫地說道:“他們,他們會來嗎?您也知道我們關系不好,從我爸走之后那幾家人見到我和爺爺就不說話了……”
鄰居大嬸長嘆了口氣,沉思半晌,還是勸道:“通知一聲吧,來不來是他們的事。再說了,你和勇子結婚不是說會把錢還清么,或許……”或許為了錢他們也會過來的。
趙逢春神色一傷,鄰居大嬸兒連忙把后面的話咽回了嘴里,拍著她的背安慰。
鄰居大嬸嘴上說著安慰人的話心里卻是在盤算著別的事情,眼珠子轉一轉腦子里就轉了好幾個圈兒。
趙逢春家里的親戚看樣子是不會過來上禮或幫忙了,但是同情歸于同情,不說趙逢春欠著他們家的債還沒還清呢,他們家離也不可能真的把一個鄰居家的喪事事事包辦。
紅白事紅白事,一場白事所需的錢力物力人力和紅事差不多,可就算是辦場小一點的喪事也要錢啊,出力他們倒是無所謂,出錢的話可就有點為難了,哪有債主倒貼錢的。
而且,趙逢春今天已經嫁人了,他們再幫著她爺爺辦喪事實在是不合規矩。
她剛才說的是心里話,趙勇家里可只是空口許諾還錢當聘禮的,結果到現在媳婦都娶進家里了卻一個子兒都還沒出。
村子里等著拿錢的人不在少數,就是她也盼著那幾千塊錢呢,鄰居大嬸兒怎么都覺得該通知趙勇家里,這就該是他們家的任務。
只是趙逢春的爺爺突然就這么沒了,趙勇一家今天的所作所為實在是不像話,小姑娘這時候心里估計正怨著呢,她說話得委婉點兒提。
清了清嗓子,鄰居大嬸兒說著就試探性地問道:“逢春啊,要不還是讓你叔去通知下勇子家里,怎么說,怎么說你們今天都結婚了,你現在算是他們家的媳婦兒——”
“趙逢春。”
這時候一個男聲忽地闖了進來,打斷了鄰居大嬸兒的話,是在外面吸煙的陸遠帆。
“還有事嗎,沒事我先回去了。”陸遠帆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問道。
屋子里空間狹小,兩三個人就擠得不行,鄰居夫婦一過來陸遠帆就默默地出去了,趙逢春看見外面煙火明滅也就沒吭聲。
“沒事了,今天麻煩你了。謝謝您,陸先生。”
聽見陸遠帆要走,趙逢春也不好攔著,他們算是完全陌生的陌生人,他能幫她到這里她已經很感激了。
只是看著陸遠帆的背影,趙逢春又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什么。畢竟今天多虧了他幫忙,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該怎么才好。
房間小門也很低,剛陸遠帆第一次進來的時候就誤估了高度撞到了頭,看到他彎腰出門趙逢春就想好心提醒一下。
“陸先生,小心門——”
結果時機不對,趙逢春喊得時候陸遠帆正在過門,聽見她的聲音一抬頭就磕到了門上,木質的門沉悶的一聲響,趙逢春光是聽了都覺得疼,她剛到這里住的時候不習慣也磕過好幾次,留下的疼痛現在還記憶猶新。
身體快于大腦做出反應,趙逢春慌忙跑到了陸遠帆那里,著急地詢問他撞得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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