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晦有一種錯覺,這片天地仿佛除了他,就是那漫天茫茫的白雪。
那些同伴瞬間消失了,他獨自一人面對冰雪的到來,只覺得那股刮來的寒風(fēng)化作千萬利箭從肉身穿過,透明的雪花卻如山海來襲。
謝如晦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被飄落的雪花砸成了肉餅;
可在其他人看來謝如晦突然就沒有了反應(yīng),他們沒有看到冰雪滂沱的場面,只看到一股冰雪的力量從上方俯沖,在謝如晦的身前打了一個旋,謝如晦就掛了。
死的極為離奇,血肉也被凍結(jié)成冰。
一名和謝如晦交情深厚的元嬰境高手,想從必死的局面為謝如晦爭取輪回的機(jī)會,打出一道法訣,圍繞在謝如晦的身表。
還未激活好友的元嬰,
一股更加冰冷的力量從謝如晦的尸體中沖了出來,兩種力量恰一接觸,那名元嬰境高手便了無痕跡的消失了。
“一切妄圖終止仙人旨意的叛逆,終將化作冰屑!”
半空之上的蔣仙海就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又像掃除身上的塵埃,為剛才那名慘死的修者下達(dá)了審判。
靖瑤終于緩緩笑出聲來。
什么狗屁仙旨,不過是一種超越真元力的仙元之力。
卻被蔣仙海神化了,看著寒蟬若禁的眾人,靖瑤無奈搖頭,不論是力量還是事情,只要超過了認(rèn)知,都會給人帶來恐懼。
她因為有道心清明訣這種經(jīng)天緯地的強(qiáng)大功法,所以能夠看穿本質(zhì),但如果沒有這種強(qiáng)大的功法,此刻她也是那群寒蟬若禁的一員。
“褻瀆仙人,你有罪!”蔣仙海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念爾出于劍宗,自廢一臂謝罪吧。”
慧法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靖瑤,升起一種報復(fù)的快感,數(shù)次邀你加入被你拒絕了,看你如何處理了。
這是惹火上身了?
靖瑤為之失笑,她已明悟仙元的元轉(zhuǎn)方式,蓮花壁就困不住她了。
她原也不想多生事端,引起蔣仙海的針對,但讓她自殘手臂,蔣仙海就過于自以為是了。
她從衣袖里拿出請柬,彈指一揮,飄向了蔣仙海:“劍宗掌門林浩然不日飛升,特邀蔣宗主前往觀摩。”
“你拿林浩然壓我?”蔣仙海兩指夾住請柬,淡漠說道:“本座豈是欺軟怕硬之輩?若你不愿自廢臂膀,本座也可代勞。”
靖瑤冷冷一笑,
也不答話。
轉(zhuǎn)身走向蓮花壁,飛霜輕輕往上一點,一縷拳頭大小的光滑透了進(jìn)來,眾人看在眼里不禁揚起一種激動,那是生和死的分割線,原來……
“蔣宗主自認(rèn)留得下我?。”靖瑤微嘲道:“雜波不純的仙元又能支撐多久?蔣宗主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了。”
蔣仙海心中一震,瞇起了眼睹,在他看來俏生生的小姑娘毫不費力的刺穿了蓮花壁,而后說的話更讓他無比驚駭!
正道三大棟梁高手他了如指掌,但縱然今日是由林浩然親至,也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洞穿蓮花壁。
蔣仙海的蓮花臺是件異寶,份屬佛宗一脈,防御無雙,而他吸食仙人血肉,體內(nèi)也有仙元波動。
這是他的殺手锏,卻被一個小姑娘隨口說破,看著似笑非笑的靖瑤,蔣仙海突然也笑了起來。
“好本事。”蔣仙海撫掌贊道:“劍宗弟子名不虛傳,連本座也是眼界大開啊。”
靖瑤微微一笑,她是能破掉蓮花壁,但如果蔣仙海一意尋她開刀,以她的修為萬難抵擋。
不過若是縹緲步施展出來,蔣仙海也休想將她攔下,靖瑤篤定蔣仙海的目標(biāo)不是她,而是他眼前的叛亂。
所以她笑的云淡風(fēng)輕。
眾人不禁把希望寄托在靖瑤身上,如果靖瑤愿意破開蓮花壁,他們就有了生還的幾率。
奈何靖瑤對捆神宗實在缺乏好感,她淡淡的說道:“我不是救世主,所以各位不用如此期盼的看著我了,但我知道蔣宗主差不多也到了極限,你們?nèi)绻幌胨溃瑧?yīng)該知道怎么做。”
蔣仙海冷冷一笑:“女娃娃,給本座適可而止吧。”
靖瑤歉意笑道:“不好意思蔣宗主,我比較善良,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一幕發(fā)生,所以出言提醒,您應(yīng)該不會責(zé)怪我吧?”
蔣仙海用無比冷漠的目光橫了靖瑤一眼,平和說道:“小姑娘,本座已經(jīng)動了真怒,如果你現(xiàn)在離開,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但你如果選擇留下,本座也不介多添亡魂。”
蠢蠢欲動的人群還是有人保持著冷靜,張云輝就是其中之一。
他修為最高,為人也最沉穩(wěn),他猜測蔣仙海一定受到了反噬,他可不信殺人如麻的蔣仙海會動惻隱放過別人。
那只有一種解釋,靖瑤是這場戰(zhàn)局的變數(shù),讓蔣仙海難以把控。
靖瑤笑道:“謝過蔣宗主海涵,但我對您的蓮花臺甚為喜歡,宗主可否割愛?”
蓮花臺能讓青燈產(chǎn)生異動,靖瑤存了奪寶之心,或許能夠解開青燈的秘密也說不定,可她不想涉險,所以把主意打到了眾人頭上。
蔣仙海陰沉的笑了幾聲,難怪人家能走而不走,原來相中了自己的法寶,張云輝馬上接口道:“姑娘如果喜歡,張某人這就替姑娘取來。”
靖瑤拱手道:“有勞前輩大駕,所謂投桃報李,那我便將這座煉化壁壘打破,只是……我該如何相信你呢?”
張云輝等的就是這句話:“張某人一言九鼎,姑娘若是不信,本人可立血誓。”
他說的斬釘截鐵,但靖瑤的不為所動,張云輝讀懂了對方的意思,人家在說:既然如此,那你還等什么呢?
那輕描淡寫的眼神讓張云輝咬了咬牙,手指在掌心一劃,血誓生效,這時候靖瑤才真正的露出暢意的笑容。
靖瑤和張云輝達(dá)成了協(xié)議,有兩個人最為憤慨,一個是蔣仙海一個是慧法,蔣仙海需要龐大的生命之力才能扭轉(zhuǎn)衰朽的體魄,但對靖瑤她又無能為力。
蓮花臺是佛宗一派分支的奇寶,慧法也有據(jù)為己有的意思,可他做不到力排眾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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