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溝？”凌琦月一時沒有明白過來，“什么代溝？”
顧琦宸回頭看了眼書房，小手指了指，“爺爺說，三歲一代溝，我有溝了。”
“嘻嘻……”這下凌琦月懂了。
“姐姐，你笑什么呀？”顧琦宸邊走邊問。
“爺爺是說他跟你之間在思想上或做法上都有距離那。”
“不懂。”
“長大就懂了。”
顧琦宸眨巴著大眼睛，“那我與姐姐你有代溝嗎？”
凌琦月沒有立刻回答他，到了房間后，她找了張紙，在紙上劃了兩條黑杠杠，隔著兩條杠，她分別畫了一個女孩和一個男孩。
“瞧，這是你，你站在這邊，我站在那邊，我們是不是離遠了？”她問弟弟。
顧琦宸點了下頭，指著杠杠說：“這是什么？”
“這是溝啊，就像兩條小河。”
“我要到姐姐身邊就要跨兩條小河嗎？”
“對啊。”
顧琦宸閃了閃眼，“不對，我現(xiàn)在就站在姐姐身邊了，不用跨河。”
“姐姐說的是思想上啊，我們在思想上有代溝，有距離。”凌琦月指了下自己的腦門。
“你跟果果說這么深奧的問題做什么？”凌琦陽走了進來，輕輕地拍了下顧琦宸的腦袋，“你不用懂什么思想，你姐姐自己都沒弄明白。”
“巴哥，我明白了。”顧琦宸老氣橫秋地指著白紙上的兩條杠杠說，“我跟姐姐差兩條小河的距離。”
凌琦陽難得“嘿嘿”一笑，坐到他的小床上，淺顯易懂地說了一句——
“你喜歡晚上有大人陪著睡，而我和姐姐不喜歡，這就是思想不同，因為你還小，你的想法和我們不一樣。”
這下，顧琦宸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哦。”
“想追上我們，你現(xiàn)在就要養(yǎng)成一個人睡覺。”凌琦陽又拍了下枕頭。
顧琦宸馬上脫了鞋子爬上了他的小床，“巴哥，我聽話了，我也不要大人陪著睡。”
“好，晚安。”
凌琦陽關了大燈，給他亮了一盞睡眠燈，然后拉著妹妹走出了兒童房。
“哥哥，你為什么不讓我陪弟弟睡啊？”凌琦月拽開他的手，不解地問。
凌琦陽望著她，“他三歲了，想想我們?nèi)龤q的時候會做什么了？”
凌琦月一愣，隨后記憶如潮水似的翻騰起來……
哥哥像果果這么大的時候已經(jīng)會帶著她上街買醬油了，會搬張小凳子插上電飯鍋給她煮稀飯了。
還會把他們換下來的衣服放進洗衣機里清洗，還能跟舅舅一起練拳，幫媽媽拖地擦桌子洗碗……
哥哥會做的事很多，而她總是跟在哥哥后面幫著忙，過著“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的生活。
那時雖然苦，但有滋有味，兄妹倆相親相愛，回想起來既快樂又美好。
“哥！”凌琦月突然激動地抱住了凌琦陽，“這輩子我不想離開你。”
“誰說要讓你離開了？”凌琦陽有些不習慣妹妹抱了，他推開她，卻又自然地牽起她的小手，“走吧，早點睡，明天要早起呢。”
“為什么要早起啊？”
“駿飛說帶我們?nèi)齻�去云景嶺風景區(qū)玩，那兒遠，早點去早點回。”
“哦，好。”
……
邵家大院。
“阿慧，阿慧。”晚上十點了，邵強還在妻子的臥房前敲門，壓著聲嗓懇求，“開下門，我進來找樣東西。”
余慧穿著睡衣坐在床頭，語氣淡漠如常，“睡了。”
“別這樣，我知道你沒睡，快把門打開好嗎？別把爸爸吵醒了。”
無奈，余慧相信了他的話，下床開了門。
邵強一步跨進，反身關門并上了鎖。
“你要做什么？”
余慧覺得不對勁，這男人還穿著睡衣呢，更重要的是……
“你上什么鎖那？”
邵強微微一笑，張手抱住了她，涎著臉，“老婆，這么長時間了，你該原諒我了吧？”
他噴薄著一嘴的酒氣，面色潮紅，呼吸微促，看來是全身的血液在沸騰，他熬不住了。
“你放開，我不想原諒你！”余慧用力掙扎。
可男人的力氣終究大，特別是血脈卉張時，那蠻勁就如野獸似地，余慧掙脫不了他的桎梏，沒一會就被丈夫壓倒在了床上……
睡衣落在了地上，一片旖旎。
興奮的時候，邵強趴在她耳邊沙啞地喟嘆了聲：“憋死我了，有老婆好。”
余慧咬著牙別轉(zhuǎn)了頭……
兩行淚水從眼角慢慢地滾落了下來。
事畢，邵強去沖了澡，回來見余慧裹著絲被一動不動，而臉上的淚珠子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他心底一柔，上前俯下身貼了貼她的臉，“對不起，阿慧。”
“滾！”余慧紅著眼睛，眼底還充盈著明顯的怨恨。
邵強慢慢跪了下來，拉住她的一只手，“以前我糊涂，我花心，看不到你的好，現(xiàn)在……我浪子回頭，就把我收下吧。”
余慧的淚水流得更盛了，她坐起來，一腳踢在他肩膀上，低吼——
“你在我當什么人了？想我的時候進來強一次，說著老婆的好，不想我的時候就把我當外人，從結(jié)婚到現(xiàn)在，你有幾次是真心真意，用你的愛與我做的？”
滿腔的怨此時想一古腦兒吐完！
女人的隱忍不是她愚蠢麻木，而是痛得太深，深到想掏出來都沒有了力氣。
而發(fā)泄只是不想再忍耐！
“老婆，我是想你……想好好愛你，想與你和好才進來的，你……你原諒我，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相信我吧。”
“我呸！”余慧拿起枕頭就砸了過去，“我一次次給你機會，可你從沒有好好改過，我恨你！恨你！”
她吼完倏地蹦下床，邵強這才發(fā)現(xiàn)她已套上了睡衣。
但是，她開始抓房里的東西朝他砸，害他只好遮住頭到處躲，嘴里叫著：“老婆，你別這樣！別這樣！你這樣……”
“像潑婦是嗎？”
余慧抓起地上的枕頭朝著他沒頭沒腦地砸，邊砸邊罵——
“我告訴你，沒有幾個女人喜歡當潑婦，女人成了潑婦也是你們男人逼的！是你逼我的！
結(jié)婚這么多年，我一直以好媳婦的標準要求自己，孝敬公婆，用心教育倆個女兒，對你家人恭敬有禮，可結(jié)果怎么樣？”
邵強舉著手，“對不起！委屈你了，我我……”
“是我太寵你了！太愛你了！邵強，你就是一個沒良心的臭男人！
我從沒有打罵過你，管束過你，所以你一直以為我好欺負，你在外任性妄為，情婦一個接一個，我忍氣吞聲……嗚嗚嗚……我真是瞎了眼，我怎么會嫁給你？”
余慧打累了，罵累了，突然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邵強全身沾滿了羽毛，纏在腰間的浴巾都快掉了。
他狼狽地扎好浴巾，拍了拍頭上的羽毛，然后蹲下來，把哭泣的妻子緊緊地摟在懷里。
“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以后我敢再胡來，你就跟我離婚。”
余慧猛地抬頭，“好！明天我們就去離婚！”
邵強震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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