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自殺身亡,撲倒在卓東來的尸體上。
見到這一幕的瘦行者,在短暫的失神后,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腦門。
“砰!”
爆響聲中。
血光飛起。
紅白之物,像雨點(diǎn)般四散激射,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灑落在地。
將本就血腥的包房,渲染得更加的恐怖驚悚,令人毛骨悚然。
瘦行者的整個腦袋,都被他自個兒,一巴掌拍成碎片。
他若是不死,即便活著離開這里,東家也不會放過他。
與其被東家派人追殺,過著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生活,還不如自我了斷,一了百了
成了無頭尸體的他,“噗通”一聲撲倒在地時,胖行者恰巧把車子開到外面,從窗外一躍而入。
胖行者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同伴,整個人愣在原地,半晌也沒回過神來。
只是他渾身上下的衣物,全在悄無聲息間,被冷汗浸濕。
連一寸干燥的地方都沒有。
這次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滅殺卓東來,卻折損了瘦行者,更可怕的是,春曉也香消玉殞。
僅剩下胖行者一人,他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該怎么向東家復(fù)命。
突然響起的哀求聲,完全在千面的意料之中。
但,對于邢雨嘉而言,卻令她在瞬間愣住。
短暫的失神后,很快回過神來,敏銳的目光,循聲望去。
只見兩株郁郁青青的迎客松的繁茂樹冠上,升起絲絲縷縷的裊裊輕煙。
光滑如鏡的樹身,卻在這一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和狀態(tài),浮現(xiàn)出觸目驚心的斑駁和裂紋。
但輕煙消散后,“喀嚓”兩道脆響聲,從樹身內(nèi)傳來。
緊接著,兩株樹,應(yīng)聲碎裂,在邢雨嘉的視野中,化作塵埃,消失不見。
像是從沒出現(xiàn)過的。
原本該是兩株樹生長的地面,空空如也,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
邢雨嘉瞠目結(jié)舌的望望空蕩蕩的地面,又瞅瞅千面,仿佛見到了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
半晌后,才手忙腳亂的一把抓住千面的纖手,支支吾吾的顫聲問,“這這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都跟你說了,兩棵樹的生命力,早在數(shù)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亡,但樹身內(nèi),卻被精怪鳩占鵲巢了,成了精怪修煉的道場。”
千面白嫩如玉的纖手,輕撫過邢雨嘉嬌艷的臉蛋,不厭其煩的柔聲解釋道。
說話間,伸出雙手,在邢雨嘉的屁屁上,一陣按摩糅捏,語氣中又露出幾分慚愧之意,嘶聲道,“雨美人,真是不好意思了。
剛才那么對你,純粹是因?yàn)椋蚁胍赃@種方式,將隱藏在樹身內(nèi)的精怪逼出來。
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
回過神來的邢雨嘉,羞澀的紅著臉,沒好氣的白了一眼千面,埋怨道:“即便是演戲,你也不能來真的呀,我的那里,好痛啊。”
事實(shí)上,邢雨嘉之前遭到千面打屁屁時,就隱約意識到千面的行為,另有玄機(jī)。
只是,當(dāng)時她并沒有想到,千面的用意,竟然是為了引出藏在樹身里的精怪
“實(shí)在是沒辦法,我要是有其他辦法的話,絕不會拍打你的屁屁,把你的屁屁打壞了,葉天哥哥一定不會放過我。”
千面一手勾著邢雨嘉的修長粉頸,天真無邪的笑著撒嬌道,“即便是演戲,也要力求真實(shí),不然的話,怎能把樹身里的精怪引出來呢?
大不了,你也打我?guī)紫拢也唤橐獾模惚M管用力的打,你越用力,我就越舒服。”
口中說著話,千面故作夸張的在邢雨嘉面前,撅起屁屁,搖晃擺動著。
深感無語的邢雨嘉,瞪了一眼千面,故作生氣的道:“我才懶得對你動手呢?
我是淑女,不是你這種小魔女。”
說出這話時,邢雨嘉的腦海中,靈光一閃,于是,湊到千面耳邊,刻意壓低聲音問,“倘若樹身里的精怪,始終都不現(xiàn)身,那我豈不是被你白打了?”
聞言后,千面的一顆腦袋,搖晃得撥浪鼓似的,“不可能,不可能。
因?yàn)槟闶切霞胰缃裎ㄒ坏牡障祩魅耍且患抑鳌?br />
你的屁屁,若是被我打壞了,不僅葉天哥哥會責(zé)怪我。
蟄伏在樹身內(nèi)的精怪,更會恨不得將我剝皮抽筋。
我當(dāng)著精怪的面,打你屁屁,就是為了讓它們心疼你,從而開口發(fā)聲,出言制止我的行為。”
千面的解釋,愈發(fā)勾起了邢雨嘉的好奇心。
邢雨嘉又追問道:“你怎么確定,精怪會出言阻止你打我?”
這一次,千面還沒開口,先前那道蒼老空靈的男聲,就再次響起,縹緲無蹤的傳入邢雨嘉的耳中:
“因?yàn)槲覀兪峭迦恕!?br />
聲音一落,原本已經(jīng)消散的輕煙,再次出現(xiàn),凝聚成一道人形,離地三尺的懸浮在邢雨嘉面前。
這道人形,有手腳四肢,有腦袋,甚至還有耳朵,但臉上的五官,卻是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
只能見到它的嘴巴,一張一合,剛才的聲音,似乎就是從嘴巴里發(fā)出來的。
這詭異的一幕,嚇得邢雨嘉的臉色,慘白如紙,一顆芳心,頓時懸到了嗓子眼兒,美麗的嘴角哆嗦著,卻連半點(diǎn)聲音,也發(fā)不出來。
千面則是身形一晃,將邢雨嘉擋在身后,昂首挺胸抬頭的直視著懸浮在三步之外的人形輕煙。
“你總算舍得現(xiàn)身一見了。”
千面的聲音,帶著強(qiáng)烈的嘲諷之意,冷笑道,“說說吧,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哦呸,就你這種縮頭烏龜一樣的鼠輩,哪能算得上什么神圣,充其量就是個鼠輩而已。
呃,你倒是可以說說,你究竟是邢家的第幾代家主。
我覺得你回答這個問題,更有實(shí)際意義和價值。”
千面老氣橫秋的語氣,猶如審犯人似的。
但,人形輕煙卻似乎并不生氣,反而顯得很平靜,揚(yáng)起頭,望向前方的邢家莊,十幾秒后,才云淡風(fēng)輕的道:“我是創(chuàng)立邢家基業(yè)的第一代家主,邢敏宗”
聽到最后三個字的邢雨嘉,滿臉激動興奮之色,“噗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倒在地,口中卻誠惶誠恐的說道:“邢家第十一代家主,邢雨嘉拜見老祖宗。”
身為家主的邢雨嘉,當(dāng)然知道“邢敏宗”這三個字,代表的涵義,有多深遠(yuǎn)。
這不僅是一個名字,更是邢家族人,世世代代的精神信仰和寄托。
數(shù)百年前,正是因?yàn)樾厦糇陂_創(chuàng)了邢家的基業(yè),才令得邢家能夠在江城立足,逐漸霸占一方,成為一大家族。
人形輕煙對邢雨嘉此時的表現(xiàn),似乎很是滿意,沖著邢雨嘉揮手道:“起來吧。
如今的邢家,雖然早已沒落。
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依舊還有不少的底蘊(yùn)。
重振家族的重任,落在你的肩上,還真是為難你了。
你畢竟只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啊。
我身為邢家先祖,看到這一幕,也是于心不忍。
由你執(zhí)掌家業(yè),老天要滅我邢家的陰謀,就絕不可能成為現(xiàn)實(shí)。
我很看好你。
我相信,有朝一日,邢家會在你的帶領(lǐng)下,重新崛起,再現(xiàn)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和勢力。”
得到老祖宗的贊許,這讓邢雨嘉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一刻,她隱約覺得自己更有干勁了。
“我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人形輕煙突然轉(zhuǎn)身望向千面,話鋒一轉(zhuǎn),語氣變得深沉凝重,帶著掩飾不住的憂傷和無奈,“你獨(dú)具慧眼,能夠一眼看穿樹身內(nèi)的秘密。
我不得不對你由衷的豎起大拇指。
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想知道。
但,有你陪在邢家后人的身邊,我很放心。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發(fā)生在太虛幻境中的事,全都是真的。
由幻術(shù)宗師,從東瀛而來,試圖以幻術(shù)迷惑你,讓你心神失守,為他所用。
而幻術(shù)的施展,必須有一個強(qiáng)大的神魂,最為依托。
東瀛的幻術(shù)宗師,就是把我當(dāng)成了依托,以此進(jìn)入你的識海深處。
幸虧你道心堅定,不偏不倚,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打破幻境,重回到現(xiàn)實(shí)世界。”
不論是千面還是邢雨嘉,都知道人形輕煙剛才這話中,提到的“邢家后人”,其實(shí)指的就是
邢雨嘉!
千面原本玩世不恭的表情,在這一刻消失得干干凈凈,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謹(jǐn)慎認(rèn)真,質(zhì)疑道:“東瀛境內(nèi)的幻術(shù)宗師,不遠(yuǎn)萬里,來到華夏,就是為了控制我的識海?
幻術(shù)宗師的腦子里,裝的該不會都是翔吧。
想控制我的識海,丫的可真是腦洞大開啊。”
說到最后幾句話時,千面又展現(xiàn)出孤傲驕縱的神態(tài)。
“或許是通過控制你的神識,以此來達(dá)到對付其他人的目的。”
人形輕煙憂心忡忡的提出自己的猜想,頓了頓,再次意味深長的告誡道,“總之一句話,你要多加小心。
敵人在暗,你在明。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啊。”
千面掏出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剝?nèi)ヌ羌垼M(jìn)嘴巴里,津津有味的享受中口腔里的絲絲甜意,無所謂的冷笑道:“怕什么?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
想置我于死地的人,還沒出生呢?”
與千面短短幾句對話,人形輕煙完全判斷得出,千面是個狂妄的不可一世的人,自己已經(jīng)提醒過她,她若是還不聽勸的話,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反倒是你,數(shù)百年的時間里,一縷神魂不喪,蟄伏在樹身里,你究竟想干啥?心存什么陰謀?不妨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實(shí)現(xiàn)愿望。”
千面的雪白的腮幫子,被棒棒糖撐得鼓鼓的,顯得極為嬌俏可愛,明麗動人,一口氣向人形輕煙,連珠炮似的,提出了幾個極為尖銳的問題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