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嬈追到了大黑貓的屁股后面,沒讓它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存在。
她發(fā)現(xiàn)大黑貓的情緒十分的急迫和焦躁。
它還沒有吃飽,剛生產(chǎn)完,它的身體很虛弱,但是,它知道,自己不吃點(diǎn)東西的話,必然是活不了的,更沒有足夠的奶水喂養(yǎng)活它的孩子們。
本來,一開始它還能在這附近的垃圾桶里找到些吃食,可是至從其他強(qiáng)壯的流浪貓和狗悄悄到來后,它就搶不到一點(diǎn)食物了,它老了,身體不再強(qiáng)壯,再加上懷了胎,越發(fā)的虛弱,也越發(fā)的搶不到食物。
不久之前,它聞到了附近的那座大房子里最近經(jīng)常有食物的香氣傳出,它悄悄的注意了很久,卻一直很難找到機(jī)會溜進(jìn)去偷點(diǎn)吃的,因?yàn)槟羌胰说拈T幾乎很少打開,即便打開也是很快就關(guān)上,而且,他們家有鬼,有幾個人好幾次都是穿門而過,不用開門的。
也就是在剛才,它剛生產(chǎn)完,看到那座大房子里有很多人進(jìn)去,好幾個人站在門口,它終于找到了空子,為了它的孩子們,它打算冒險拼一把。
它的確是找到了吃的,但是,除了骨頭,這家的垃圾桶里居然連殘?jiān)o埗紱]有,這家人吃飯也吃的太干凈了點(diǎn)吧?
它是一只上了年紀(jì)的老貓,牙口不太好,吃骨頭咬的太費(fèi)勁兒,沒多久,就被這家的人發(fā)現(xiàn)了。
他們開始滿屋子追它,它覺得他們應(yīng)該是想打死它。
可是,它還有孩子們要照顧呢,它不能死,雖然,它的壽命的確不多了。但至少,它得把孩子喂養(yǎng)活。
黑貓一路疾馳,速度超越了它平時的極限,白玉嬈跟著它,來到了別墅不遠(yuǎn)處的一片林子,然后,黑貓鉆進(jìn)了一顆大樹的樹洞里。
這個樹洞原來的主人并不是大黑貓,應(yīng)該是大黑貓打敗了樹洞的原主人霸占了這里的,但是縱然如此,樹洞里依舊很冷。
幾件舊衣服應(yīng)該是大黑貓從垃圾筒里叨來放進(jìn)去墊了窩的,幾只極小極小,比小老鼠大不了多少的小貓崽子緊緊的擠成一團(tuán)互相取暖。
白玉嬈沒靠太近,只是隱隱看到了有三只小貓咪的靈魂已經(jīng)離了體,并且很快的消散了。
那三只靈魂離體的小貓咪,應(yīng)該是死了。
白玉嬈眼睛瞪圓,有些著急,生怕另兩只還活著的也死去,因?yàn)槠渲械囊恢唬`魂也不穩(wěn)了,可見,它也幾乎到了瀕死的邊緣。
大黑貓帶著一身寒氣一溜煙的竄了進(jìn)去,小貓咪們感覺到媽媽回來了,那兩只活著的發(fā)出虛弱的叫聲,本能用嘴巴尋找著母乳。
大黑貓?zhí)闪讼聛恚瑢⒁欢研∝埌抢缴硐拢缓螅l(fā)現(xiàn)有三只小貓一動不動時,它又用爪子扒拉了幾下,它們還是一動不動。
喵嗚!
大黑貓發(fā)出有些凄厲的嗚咽聲,聲音聽起來有些滲人,白玉嬈一瞬間也是淚眼汪汪的,因?yàn)樗怯H眼看到那三只的靈魂很快就消散了。
她看到大黑貓伸出舌頭,一下又一下的舔著另兩只靠近它吃奶的小貓咪。
那兩只小貓咪終于含住了媽媽的乳頭,大力的吸吮起來,但是它們依舊餓的發(fā)出低低的叫聲,大貓沒有奶水,兩只小家伙什么也吸不出來,因?yàn)榇蠛谪執(zhí)萘恕?br />
大黑貓?jiān)俅螁柩室宦暎_始賣力的啃咬它冒著生命危險搶來的那根骨頭。
好幾分鐘過去了,不論它多么賣力的啃咬,那根骨頭始終紋絲不動。
終于,大黑貓放棄了啃咬那根骨頭,它將骨頭棄在一邊,嘴里再次發(fā)出嗚咽之聲,它一下一下的舔著那三只死去的小貓咪,動作遲緩,越來越虛弱,白玉嬈心想,她要回去,給大黑貓拿點(diǎn)吃的東西,以及保暖的東西來。
剛走了沒幾步,她看見淑君從別墅里飛來,她的手里拿了一些東西。
碰見白玉嬈,見白玉嬈臉色不好,淑君不禁關(guān)切道:“怎么了,沒看到到小貓貓嗎?”
她的語氣有些寵溺,這小姑娘太招人疼了。
白玉嬈吸了吸鼻了,伸手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樹洞,“死了三只小貓,大黑貓自己也快死了。”
她情緒低落,看了看淑君手里吃的東西。
有牛奶,還有火腿,以及保暖的墊子。
淑君沉默了一下,“動物就是這樣,尤其是這樣的野貓,自己能存活已經(jīng)是不易,更況且還要養(yǎng)孩子。走,我們?nèi)タ纯础!?br />
淑君牽著白玉嬈的手走樹洞的對面坐下,她們這個角度正好看到對面樹洞里的情形。
這一看,白玉嬈吃驚的瞪大了眼睛。
三只小貓的尸體不見了。
“哪去了?”白玉嬈懵了。
淑君看了她一眼,暗嘆一聲,沒有說話,因?yàn)樗⒁獾剑蠛谪埖亩亲用黠@鼓了起來。
“一千多年前,我歷八層天劫時,腦海中浮現(xiàn)了自己出生時的場景,我的娘親,也只是一只四處流浪的野貓,當(dāng)時,風(fēng)氏皇朝還未建立,前朝暴政,上天三年不雨,大地干裂,顆粒無收,貪官橫行,疫情迸發(fā),天下百姓流離失所,流亡途中更是易之而食,我的娘親,做為一只貓,更是人類眼中的救命口糧。
它四處逃命,它逃到了荒無人煙之地,那是一個大雪遍地的冬夜,我的娘親生下了我們兄妹幾只,只可惜,天寒地凍,我的娘親又沒有吃食,為了其他的孩子活命,為了奶水,它將最先死去的我的兩只兄弟吃掉。
第二天,它又另一只死去的姐妹吃掉。
第三天,它又將一只死去的姐妹吃掉了,只為了活命,產(chǎn)生奶水喂活剩下的孩子。
第四天……
第五天的時候,已經(jīng)就剩下了我自己還活著,我很頑強(qiáng),我還會吃奶,娘親僅有的一點(diǎn)奶水足夠養(yǎng)活我。
我活了下來,娘親溫柔的伸出舌頭舔了舔我,然后它叨著我,在冰雪天地里找到一處雪窟,在那里,我們度過了最寒冷的冬天。
好不容易等到雪化春來,天氣漸漸轉(zhuǎn)暖,但是娘親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最后,天地間就剩下了我自己,舉目四顧,懵懂的我也依舊覺得惶惑無助。
后來風(fēng)氏皇朝建立,天下漸漸安寧,只是那時,我已經(jīng)有一百多歲了,隱隱的,我即將修煉出第二條尾巴,只是尚不能化成人形。
我躲在山野修煉,不知多少歲月過去,等我終于能夠化成人形,卻已經(jīng)救了那書生。
也許在人類的眼中,我們貓類,亦或是其他動物,有些行為十分的野蠻不能接受,你們會覺得畜牲終究是與人不同,但是,人被逼到了極點(diǎn),易子而食的事情又不是沒有發(fā)生過?
我這個世界生存終是殘酷的,尤其是弱者,越發(fā)的艱難,老貓食子,常而有之,這也就是獸類和人的不同之處了,獸終究是蒙昧的,不能和人比,除非修煉出靈智,所以,嬈嬈,每個族群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和無奈,貓不是人,它們沒有人類的智慧和底線,它所做的,也只是想活命,想讓活下來的小貓活下來而已。”
白玉嬈完全的被驚呆了,她瞪大眼睛,眼中都是茫然,她只是呢喃著催促,“淑君姐,那你快去把吃的給大黑貓,別讓它繼續(xù)吃自己的孩子了。”
“它已經(jīng)開始吃了,開始了就不會停下來。在它的意識里,我們都是敵人,會傷害它的孩子,它沒有朋友,它只能靠它自己。”
淑君無奈的道,“而且,依我的判斷,這只大貓活不久了,它之所以還活著,還在掙扎,應(yīng)該只是想救活它剩下的兩個孩子。”
“咦!”淑君驚呼一聲,白玉嬈抬頭,正好看到又一只小貓的靈魂離體,很快的消散。
“又死了一個!”白玉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眼睛盯住了最后一只。
最后還在用力的吸吮著母乳,但是,似乎并沒有什么用,它冷的瑟瑟發(fā)抖,大黑貓發(fā)現(xiàn)自己的孩子又死了一個,它再次發(fā)出一聲悲愴的嗚咽,然后,不斷伸出舌頭舔著那只剛死去的小貓咪,似在哀泣。
白玉嬈看的十分心酸。
“淑君姐,我們要怎么幫它?它最后的那只孩子,不能再死了。”白玉嬈急道。
“剛出生的小貓咪本來靈魂就不穩(wěn),它太脆弱也太虛弱,除非有母乳,不然……沒辦法。”
“我去買奶瓶。”白玉嬈說道,轉(zhuǎn)身就走。
淑君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白玉嬈已經(jīng)身影一閃,離開了。
淑君一個人默默的坐了下來,她安靜的看著樹洞里的情形,想了想,她將手里的軟墊扔了過去,正好堵上了外在的寒風(fēng)。
不知過了多久,大黑貓的靈魂緩緩的飄了出來,它的靈魂成為一道虛影,它驚恐的看了淑君一眼,淑君起身,朝著它緩緩下跪,行了一個大禮。
大黑貓茫然不解,卻很快消散。
淑君嘆息一聲,又坐了一下,軟墊雖然遮擋了寒風(fēng),但是潮濕結(jié)冰的樹洞里并適合一只小奶貓生存,淑君走過去,用軟墊將在死去的母親肚子上吸奶的小奶貓包裹了起來,盡量延長著它的生命,也許,等白玉嬈買回了奶瓶,這只小家伙能救活呢。
等啊等,白玉嬈很快回來,她手里拿著奶瓶。
將淑君手里的牛奶倒了進(jìn)去,加熱,白玉嬈把奶瓶遞給了淑君,“淑君,你去給它喂奶,我、我不太會……”
淑君接過了奶瓶,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只是,她還沒有走到樹洞邊,就看到那只小奶貓?zhí)撊醯臐u漸停止了呼吸。
它的靈魂在一瞬間離體消散。
白玉嬈愣住。
“都死了。”白玉嬈喃喃著,十分的失望。
淑君沉默了,握緊了手里的奶瓶,“它死了,但是,我想活,嬈嬈,我手里有煉妖壺,我遲早可以修成大道,但是我缺少一具身體,所以……”
淑君一開始就料定了這只小貓也活不成,所以她向大黑貓行大禮,她知道,那只小貓救不活,它是她目前最合適的肉身。
白玉嬈瞪大了眼睛。
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就是如此的殘酷。
白玉嬈想到了那個在暗中散布謠言陷害自己的人,她突然覺得,其實(shí)人和獸真的沒有什么區(qū)別,人表現(xiàn)的更隱晦,而獸更直接。
白玉嬈突然覺得自己心靈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她運(yùn)轉(zhuǎn)不滅魂,平定了起伏的心緒,不安定的心情漸斬回歸平靜,一雙清澈的眼眸,也更多了幾分透徹和沉靜。
“可是,它太幼小了,淑君姐,你要變成小奶貓嗎?我,萬一我把你養(yǎng)死了怎么辦?”白玉嬈憂慮的說。
“養(yǎng)死了,我還是現(xiàn)在這樣子,雖然會受到些影響,但總歸不會要命。”淑君盡量語氣輕松的說。
但事實(shí)上,借尸還魂,還是一只八尾貓妖,此舉,定然會鬧出大動靜。
“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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