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走了。
正如他的來,一樣的突兀,讓一向習慣于謀定而后動的張良有些不習慣。
張良看著庭院中明亮的月光,久久沒有睡意。無奈之下,他只好趁著夜色進了后院,來到自己那間密室。
剛剛飲罷一盞茶,菜梗輕步進來神色恭敬,道:“家主,根據我們的消息,韓王對于秦國求賢令置若罔聞,并沒有在意。”
“韓王!”張良板著臉:“韓王,韓王是你該稱呼的么,叫王上。”
“唯!”
這一刻,菜梗的身形仿佛一下子變得更加佝僂了。張良擺擺手,喝了一口茶,道:“菜梗,你說我離開韓國會怎樣?”
“嘶。”大吃一驚,菜梗深深一躬:“家主,若你離去,按照韓王這樣的情況,恐怕韓國自潰!”
聞言,張良一下子沉默了。他是韓國貴族后人,與韓國王室同姓。其先祖出于周天子王室,是古老姓氏姬氏的一支。
自祖父開始,一家父祖兩代輔佐五世韓王作丞相。雖說古來世卿世祿的遺留,但如此越代久任,畢竟是少有。
從這一點上,足以說明韓國對他們祖上的信任與恩情。
心頭翻滾,張良一下子想到了以前。從父親韓平去世,到韓國滅亡,整整二十來年間。
韓國年年歲歲籠罩在秦軍蠶食攻擊的威脅之中,風雨飄搖,茍延殘喘。
由于秦軍滅韓,韓王安沒有作殊死抵抗,而是開城投降。
始皇帝對于韓國的處置,比較寬容。只是將被俘的韓王安遷于陳郡陳縣附近。
一來隔斷韓王與本國的聯系,二來遷徙之地離新鄭不遠,又向韓國遺民以及即將征服的其余五國君臣國民表示懷柔寬容。
秦國對于韓國貴族官僚,也沒有打擊報復。不僅容許在故鄉居留,更是土地財產也予以保留。
只是始皇帝的好,并沒有得到韓國人的感恩圖報,反而認為秦人可欺。特別是韓國百姓執著于故國,仇恨秦國的民情始終根深蒂固。
秦昭襄王43年,秦軍第一次南北分斷韓國。韓國被迫將北部上黨郡割讓秦國時,上黨軍民誓死不做秦國人。
于是在馮亭的率領下歸降趙國,進而引發了秦與趙之間的長平大戰。戰國之時,參戰人數最多,死傷人數最多的大戰。
韓國亡國時,他已經二十多歲了。二十多年間,天天的耳聞目睹,都是秦國攻城壓境,以及韓國國勢一天天衰落的苦難和心酸。
……
一想到這里,張良忍不住幽幽一嘆:“秦軍出關韓國首當其沖,楚軍西進,韓國同樣首當其沖。”
“夾在秦楚兩大強國之間,韓國局勢一如戰國,根本就沒有作為的根基與可能!”
……
張良心里清楚,若是韓國遲滅亡十數年,他將會是韓國的下一任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還沒有進入韓國政界,秦軍已經攻入了國都新鄭。從此以后,變成了身不由己成了亡國遺民。
經歷過國難家難以后,張良對于偉大先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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