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河屯那是真的寵愛邢十二。
但無論邢十二的地位有多高,都無法跟邢太子和邢太孫做比較。
就這一點(diǎn)兒,邢十二還是相當(dāng)有自知之明的。
“姜酒……姜酒……”
在地下室通道的最深處,也就有那扇鐵柵欄里,封林諾并沒有發(fā)現(xiàn)姜酒。里面空空如也。
“十五啊,這回你總應(yīng)該相信義父了吧!那丫頭真讓她哥給領(lǐng)回去了!”
謊都已經(jīng)撒出去了,河屯只能硬著頭皮把自己的謊言繼續(xù)圓下去了。不然,這爺孫之間的矛盾就得升級了。
河屯尋思著,只要自己不承認(rèn),想必寶貝孫子也奈何不了他。等審問完了,要是真如那丫頭所說,再放她走也不遲。
河屯依舊保持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的優(yōu)良傳統(tǒng)。
任何對他寶貝兒子和寶貝孫子有威脅的人或事,他都要管到底。
雖然在地下室里沒有發(fā)現(xiàn)姜酒的蹤影,但封林諾卻嗅到了她存在過。
雖說里面有通風(fēng)系統(tǒng),但空氣中還殘留著新鮮的皮肉焦糊味兒。封林諾聞過那樣的味道。
也就進(jìn)一步表明:義父河屯對自己撒了謊。
要是換了平時,封林諾肯定會跟義父各種鬧騰:撒嬌也好,犯倔也罷,一般都能達(dá)到預(yù)期的效果。
但這一回,封林諾卻不敢跟河屯鬧騰了。
他擔(dān)心自己越是這么鬧騰,姜酒所要遭受的罪就越多!
淺水灣有太多地方可以藏匿姜酒了。而這地下室里也殘留著明顯的人被轉(zhuǎn)移的痕跡。
“行了十五,你看也看了,吵也吵了,現(xiàn)在可以陪義父去下棋了吧?”
河屯上前來用剩下的那條胳膊輕攬過大孫子的肩膀,“走吧走吧,這里濕氣太重,味兒也不好聞……我們還是上去吧!”
封林諾隱忍著心頭的怒火。他知道義父河屯的出發(fā)點(diǎn)只是在擔(dān)心他的安全。
如果非要跟義父撕破臉,那受苦的只會是姜酒。因為義父會把氣憤遷怒在姜酒的身上。
所以,封林諾決定給義父河屯臺階下。裝著什么都不知道,讓河屯繼續(xù)維護(hù)著他的謊言。
“下什么棋啊!姜酒沒找到,我會寢食難安的!”
封林諾強(qiáng)調(diào)著姜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我把我自己的女朋友弄丟了,要被傳出去,我也沒臉見人了!無論如何,今晚我都要找到她!”
封林諾沒有多做逗留,便轉(zhuǎn)身朝著地下室的智能門走了過去。
“十五……十五……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找人啊?明天再說嘛!”
河屯朝著孫子匆忙離開的背影勸說道。
“不行!她一個女孩子流落在外,我不放心!找不到她,我也不回來!”
封林諾再一次強(qiáng)調(diào)著姜酒對自己的重要性。用更為溫和的方法,在逼迫河屯把姜酒放了。
“你這孩子,怎么越來越不聽話了呢?這大半夜的,你去哪兒找人呢?先陪義父吃晚飯吧!”河屯再次開口挽留一門心思想找回姜酒的寶貝孫子。
“吃不下!姜酒是我女朋友,我把她弄丟了,還怎么有心情吃飯呢!義父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的!”
封林諾已經(jīng)走出了地下室。他不想離開,但不得不離開。只有他離開了,義父河屯才有時間去放了姜酒。
“義父,現(xiàn)在怎么辦?”
邢十二朝通道口瞄看了一眼,并壓低聲音,“那倔小子非要去找姜酒……”
“不管他!等十五走了,我們繼續(xù)審問那丫頭!堂堂默爾頓家族的繼承人,突然跑來說她愛上了我孫子,而且還沒有任何的私心……你信嗎?”
河屯揮了揮手,“反正我不信!還有她那兩個哥哥,竟然裝神弄鬼的學(xué)十五的聲音來欺騙我?我就這么好騙的嗎?”
“那萬一十五跟您鬧呢?”邢十二擔(dān)憂一聲。
“他鬧他的!總比他丟了小命而不自知好!”
河屯總覺得姜酒那丫頭沒這么簡單。至少她接近封林諾的目的沒那么純粹。
就說上上回,那丫頭扎了封林諾一針,讓河屯的寶貝孫子昏迷不醒了好久……那得多狠的心,才會對自己的男朋友下此毒手呢?!
還把兒子一家搞得亂七八糟的!尤其是兒媳婦林雪落,又哭又鬧的,還誤會自己的兒子是殉情服毒?這樣的丫頭怎么可能目的純粹呢!
……
十分鐘前,邢十七的動作不慢。在邢十二奔出地下室去攔十五時,他便帶著被封上嘴巴的姜酒也離開了地下室。
為防止姜酒發(fā)出響動,他還給了姜酒一手刀。
或許是默爾頓家族的人神經(jīng)比平常人耐抗,姜酒并沒有昏厥過去。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邢十七把她帶離了地下室。但疲軟無力的她實(shí)在沒什么力氣反抗。
姜酒被邢十七從一個地下室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地下室。
地下室很昏暗,布局也很簡單。
“咔噠”一聲,她的腳踝處被邢十七上了鎖。
“你好好在這里待著!等你跟我義父交待完問題之后,自然會放你離開的!”
邢十七算是在安撫姜酒么?更多的時候,他們這些義子只是聽令行事的工具罷了。
就在邢十七離開地下室沒幾分鐘,姜酒便隱隱約約的聽到地下室的門再次被打開的聲音。
難道是封林諾找來這里了?姜酒期待的朝地下室的入口處張望著。鎖住腳踝的鐵鏈發(fā)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限制著她的動作。
那個暗影朝她慢慢的走近了……
姜酒看清楚了來人:并不是封林諾!而是封林諾的……怪胎義父!
他來干什么?他應(yīng)該跟河屯不是一伙的。
叢剛居高臨下的看著姜酒,目光從她被封的嘴巴上掃過,落在了她被鎖著的腳踝上。
“這個河屯……老了還這般的作惡多端!”叢剛幽幽的嘆息一聲。
姜酒抬頭看著叢剛:昏暗中,只覺得他的形象很高大。
像個騎士!但卻是個邪惡的騎士!
姜酒不知道封林諾的這個怪胎義父究竟想干什么,但直覺告訴姜酒,這個怪胎義父此刻對她并沒有任何危險。
叢剛緩慢著動作將封在姜酒嘴巴上的封帶給撕開了。姜酒重獲言語自由。
“是封林諾讓我來救你的!”
看出了姜酒的疑惑,叢剛溫聲又說,“封林諾在河屯的別墅拖住他們!”
這一說,著實(shí)讓姜酒心中一暖。自己選中的男人,至少并不無情。
“怎么樣,河屯的孫媳婦不太好當(dāng)吧?”
叢剛微微一笑,探手過來拎起姜酒腳踝上的鐵鏈晃了一下,“那老家伙,還真狠得下心來對自己的孫媳婦下手呢……”
看著封林諾這個怪胎義父悠哉悠哉的模樣,姜酒心中五味雜陳。
“你能打開這鐵鏈嗎?”
姜酒并不想在這里多待一分鐘,“鑰匙應(yīng)該在剛剛送我來的那個人身上。”
“跟封林諾好好的談戀愛不好嗎?非得拿東西扎暈他?”
叢剛一邊悠然的教育著姜酒,一邊從身上拿出個細(xì)小的鉤狀工具。
“……”這家伙真的好奇葩!不過卻不再讓姜酒那么討厭了!
“你扎暈了封林諾,還惹得人家一家子哭哭啼啼、殫精竭慮的……多不好啊!”
叢剛幽幽的輕嘆了一聲,“封林諾的母親叫林雪落!她是個偉大的女人……曾經(jīng)為了生下封林諾,在河屯的佩特堡里忍辱負(fù)重了五年!樸實(shí),卻堅韌。”
“……”姜酒不知道這家伙為什么跟她說這些。
她急切的朝著地下室方向瞄了一眼,“大……大毛蟲先生,您能先把我救出去……我再跟您慢慢聊封林諾的一家人好嗎?”
很明顯,這里并不是一個聊天的好地方!
“雖然你沒覺得自己做錯什么,但卻在無意間傷害了你未來的婆婆!”叢剛似乎想把他的說教進(jìn)行到底。
姜酒微怔了一下,然后弱弱的問了一句:“你……該不會是喜歡封林諾的媽媽吧?”
姜酒會有如此的異想,其實(shí)并不突兀。上次她坐在封林諾車?yán)锏臅r候,還聽說了這個怪胎義父竟然養(yǎng)著封林諾的弟弟。
“……”叢剛唇角微抽,“好女人,都應(yīng)該受到別人的尊重!你要是真想跟封林諾好好談戀愛,就不應(yīng)該去傷害他的家人!”
姜酒連連點(diǎn)頭,“大毛蟲先生,您說得都對!您能先專心開鎖嗎?我……我尿急!”
“……”果然是個特別的丫頭!
而姜酒根本聽不進(jìn)叢剛的說教,她只想盡快的離開這鬼地方。
“你跟封林諾好好談戀愛,應(yīng)該沒人會阻止你;但你要是想對封林諾圖謀不軌……那就得掂量掂量了!畢竟封林諾的親爹在申城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叢剛一邊開著鎖,一邊溫聲漫語,“尤其是封林諾的爺爺……你要坑了封林諾……我相信他會把默爾頓家族鬧騰個雞犬不寧!河屯當(dāng)年可是一代梟雄,他有著你意想不到的
傳奇人生!所以,惹誰……都不能惹他!”
“……”姜酒著實(shí)的納悶兒:這家伙究竟來干什么的啊?是來給河屯當(dāng)說客,跟她表達(dá)河屯有多么多么的厲害?
“大毛蟲先生……您能快點(diǎn)兒開鎖嗎?我真急著去衛(wèi)生間……”
姜酒用她示弱賣慘的方式在催促著叢剛,“或者你把工具給我,我自己來開鎖!”
“以后不許叫我大毛蟲!沒大沒小!”叢剛依舊不緊不慢的,“我叫頌泰!你母親應(yīng)該聽說過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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