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該說什么?
亦或是,能說什么?
以前她總覺得厲曜時不時的在跟她示弱,然而,那些,也只不過是她覺得。
像這樣把話說得如此明白,還真的是叫人措手不及。
“那”喬念沉吟半天,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
可最終,到底還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如果是別的,她不在乎,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關于這個
總覺得好像承諾一樣。
可是她早已經不知道該怎么承諾。
亦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給與厲曜任何承諾。
自然,厲曜也知道她的為難。
漫不經心的勾唇笑了笑,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伸手攔住她的肩膀。
夜風襲來,還有些冷。
所以,厲曜便將她嚴嚴實實的裹在自己懷里。
花園里,算不上一片狼藉,但還沒收拾,總歸是有些亂。
將喬念送回房間,厲曜便又重新下來,簡單的收拾了下。
其他的,明天自會有阿姨過來收拾。
他一身的油煙味,原本以為喬念肯定已經睡了,便想著上去衣帽間那件衣服下來,在樓下的浴室沖個澡。
然而上去,喬念靠在床頭上,手里捧著一本書,正看得津津有味。
眉頭蹙了蹙,隨口問道:“怎么沒睡?”
喬念聽見他推門的聲音,便已經看向他了,他開口跟她說話,她便直接道:“有事情想跟你聊聊。”
厲曜蹙眉,關了門,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視線落在她身上,定定的看著,好一會兒,凝眉笑著:“怎么聊?”
喬念啞口無言。
怎么還有這么問的?
一般來說,不應該問她聊什么嗎?
然而,很快,厲曜直接給了答案:“要脫衣服嗎?”
喬念:“”
啞然無聲,沉沉的看著他,好半天才鄭重其事的開口:“我說的是正經事。”
厲曜點頭,斂眉笑著:“知道,不是正經事,你大概也不會這么認真的跟我說。”
喬念不動聲色的瞥了他一眼。
知道你還這么不正經?
然而,厲曜從來都是這么不正經,而且,有時候還很沒下限。
“我們兩個,不管是正經事還是不正經的事,脫了衣服還是不脫衣服,都可以聊。”
他溫熱的指腹漫不經心的拂過她的臉頰,在她眉眼處頓了頓,隨即又不動聲色的撩開她散落在臉頰旁凌亂的碎發。
挽到耳后,修長的手指穿過柔軟的青絲,探著身子湊過去,帶著薄繭的拇指描繪著她耳朵的輪廓。
低頭吻住她的嘴唇,溫柔繾綣的,仔細而綿長。
只是一個簡單的吻。
充滿眷戀與纏綿。
慢慢的,離開她唇,額頭輕輕的貼著她的額頭,聲音緩緩的:“身上油煙味太重了,你先看書,我去洗個澡,一會兒再聊。”
喬念咽了咽口水,最終,柔柔的點頭。
厲曜捧著她的臉頰,低頭啄了下她的唇角,才徹底放開。
老實說,他不是沒時間。
喬念也未見得會覺得他身上油煙味重,只不過,暫時還沒有調整好心情。
或者是,沒做好準備。
一會兒她真要是說出點什么來,他未必能坦然面對。
他需要冷靜。
或者是,好好想一想,她到底要說什么。
好的結果,或者是壞的結果,他是否能有辦法應對。
只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喬念已經沒再看書了。
裹著被子躺在床上,原本看的書就放在旁邊的床頭柜上,厲曜也沒出聲,只是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視線落在那本書上。
默然良久,隨即伸手將書拿到手里,隨手翻了翻。
喬念看書從來都是有始有終,沒看完的,就會將書簽放在已經看到的那一頁。
所以,隨手翻了翻,就知道她讀到什么地方了。
她看得是英文原版,上面有一句這樣的話。
你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們斗了那么久,最終卻變得和他們一樣,人世間沒有任何理想值得以這樣的沉淪作為代價。
所以
她這是要,跟自己和解了嗎?
還是說,一直以來,她對于自己的生活,都是這樣一種態度?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
也許她只是喜歡看這本書,只是剛好看到這個地方,書本里的東西,她只是當做消遣而已,并沒有多想。
想著,合上書,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滾燙的胸膛緊貼著她,溫熱的唇瓣順其自然的吻了吻她的耳垂,小聲叫著她的名字:“念念?”
她沒回他。
厲曜也沒在說什么。
抱著她,安安穩穩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或者說,很早的時候,感覺到懷里的人動了動,原本以為她只是去洗手間,便放開了她。
后來,感覺好久都沒再回來。
睜開眼:“念念?”從床上起來,踩著拖鞋下床。
而這個時候,喬念才從衣帽間探出頭來應了一聲:“你醒了?”
厲曜蹙眉:“今天要去拍戲嗎?”
如隔三秋正在轉景,別的工作
想了想,大抵是因為別的工作吧。
很快,喬念便答復道:“要去外地錄一個節目,八點半的航班。”
昨天晚上忘記定鬧鐘了,剛還喬御讓他助理給她打電話她才醒來,現下已經快六點了,要是再不去機場的話,估計就來不及了。
“你什么時候接了外地的工作,我怎么不知道?”
喬念默然無聲。
料想到會是現在這種局面,只是沒想到,他還真的一點都沒隱瞞。
兩人僵持著,緩緩流動著的,寂靜與沉悶,逐漸變得有些壓抑。
好一會兒,喬念率先開口:“工作是一早就定下的,我昨天晚上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后來”
睡著了。
原本想等他出來的,可是后來實在是熬不住了,就先睡了。
她解釋的清楚,厲曜一時間倒不好再說什么。
默不作聲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后,才稍稍舒緩了一口氣:“去多久?”
“順利的話,三五天吧?”
只是一檔綜藝節目,競技類型的,同臺的都是有實力的青年演員,老藝術家之類的,她去,多半就是參加一期,露露臉。
聽喬御說,跟她同一期參加錄制的幾個全部都是話劇、舞臺劇的老師,能不被比得太慘就不錯了。
基本上是沒指望能贏的,而且,合同上簽的也就是一期。
熟悉節目流程,彩排之類,正式拍攝之類的,大概也要個三五天吧?
她說完便沒再說什么了,厲曜與她想對站著,視線落在她身上,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沒說什么。
走到她跟前,看她眼底還帶著些許疲憊的倦色,稍稍舒緩了一口氣,拇指漫不經心的撫摸著她的眼簾。
好一會兒,緩聲道:“既然要出去工作,昨天晚上就應該早點說的,鬧得那那么晚,感覺你也沒怎么睡好。”
喬念掀了掀唇角:“一會兒飛機上可以睡兩個小時,還不算太壞。”
再說了,她也不是多困。
厲曜默不作聲的,好一會兒才點頭應了一句:“恩,隨你吧。”
說著,繞過她,去到衣帽間。
喬念剛才正在收拾行李,才弄了一半。
行李箱打開撲在地上,旁邊零零散散的堆著幾件衣服。
錄節目的時候節目組會準備演出服,她帶的都是她自己四底線穿的。
去的時間不長,所以準備的東西也不是很多,必備的生活用品,兩三套換洗的。
“洗漱了嗎?”
說著,厲曜便徑直幫她收拾,順便問了一句。
對此,喬念也沒什么好隱瞞的:“剛洗了把臉,還沒怎么收拾。”
“去洗漱吧,我幫你收拾行李。”
喬念張了張嘴,不過,到底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的。
再加上趕時間,剛也是怕吵醒厲曜,就自己在弄,反正到機場,或者是路上的時候也可以湊合著刷牙之類的。
現在,他在弄,她也算是騰出時間了。
沒敢耽誤,立刻去洗手間。
她收拾好,厲曜也已經提著行李箱從衣帽間出來了。
手里還拿著喬念的手機:“喬御在外面了,走吧,快點下去。”
喬御昨天晚上跟他們喝得爛醉,也不敢開車,所以是叫助理開的車送他們去的機場。
也幸虧是這樣,否則,厲曜總是不能放心。
將行李箱放到后備箱,看著喬念上車。
他們趕時間,見收拾好了,便立刻發動車子走了。
厲曜:“小心點啊。”
喬念朝他揮了揮手:“上去吧,再睡會兒。”
他昨天晚上比她睡得還要晚,一會兒還要去集團工作,沒精神了也不太好。
厲曜點頭,算是答應了。
看著他們的車子開走,才從衣服口袋里摸出手機。
薛名臣一直都在部隊,早上有晨練,現在已經在訓練場上盯著了。
按理說,手機是不能帶的,不過到他這個級別,上上下下,也是要雖是聯絡,只是保密級別比較高。
看著手機屏幕上跳躍著的厲曜兩個,薛名臣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這個時候?
他不應該摟著他的小媳婦睡覺嗎?
不過,疑惑雖疑惑,還是立刻接通了。
還沒開口,厲曜便直接道:“海關那邊,幫我盯著點。”
薛名臣一頭霧水:“盯誰?”
“喬御,喬念。”
他還能盯著誰?
這輩子,也就只能盯著她罷了。
不是不信她,而是
世界太大,走散了,很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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