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老爺子才說完,喬念微微一怔。
印象中,她好像跟薛家并沒有往來,尤其是像薛家老爺子這種級別的,更是連面兒都沒見過。
倒是薛老爺子旁邊的老太太,嘴角斂著笑,眼眸微微抬了抬,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喬念之后,才緩笑著開口:“聽小敏說,是喬家跟他前妻的女兒。”
“紀家那個小女兒的孩子?”
喬念嘴角還帶著笑,但明顯有些勉強,站在厲曜身邊,不由自主的朝他那邊靠了靠,摸索著想要牽他的手,或者是
什么都好,只要是能讓她安心的,那種渴望,就好像是對一根救命稻草的渴望一樣,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他就在旁邊,明明一伸手就能碰到,可手里依舊空空的。
漸漸的,手心里滲出許多細密的汗,密密匝匝的黏在手心里,弄得她渾身上下都極其不舒服。
眾目睽睽之下,她甚至連動都不敢動,薛家老爺子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目光柔和慈愛,眉心微微凝著,好像在思索著什么似的,眼眸里蔓延著些許審視,不經意的,眸光閃了閃,嘴巴微微張了張,好像什么話到嘴邊了,但又覺得不合適似的,也就什么都沒說了。
不知道為什么,喬念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似的,除了薛家老爺子的打量,總覺得從什么地方傳來一道帶著些許厭恨似的,好像近在咫尺,但
而因為薛家老爺子的提及,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經意的投射到喬念身上,有善意的,也有不經意的、帶著些許嘲諷的鄙夷。
畢竟,她的母親紀嵐在一眾所謂的豪門千金里名聲就不算太好,她年紀輕輕的,也經歷了不少事情,從某種角度而言,她其實比紀嵐更加更名狼藉。
而厲曜呢,又是個比當年的喬傅生更加出眾惹眼的天之驕子,在所有人眼里,厲曜理所應與一個更加的配得上他的人在一起,無論出身,相貌,亦或者是名聲。
但厲曜偏偏選中了她,以及到了現在,她身上還有糾纏不清的情債,甚至因此傷害過厲曜,然而即便如此,此刻的喬念還是一如既往的站在他身邊。
跟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在一起,縱然強大如她,也總有不自信的時候,更何況在厲曜面前的不自信,從始至終都是如此,由來已久,也一直都未改變過。
所以,她也會慌張的,特別是在這種,所有人都質疑,所有人都為之側目的時候。
喬念甚至有些絕望,然而很快,一雙溫暖的手將她略帶著顫抖的手緊緊攥住。
抬頭看向他時,他正一臉溫笑的跟薛家老太太回話:“您記性真好,就是紀家的那個,紀嵐,我的岳母。”
他說的輕描淡寫,但喬念卻不由得心里一緊,眼巴巴的看著他,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緩笑著開口:“你我們今天過來是給薛老爺子過生日的,你老說咱們自己家的事情是想干嘛啊?喧賓奪主了吧?”
喬念也不是故意要拆穿厲曜,只是她素來逆來順受慣了,再加上她跟薛家素來沒什么往來,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她也沒必要非得把以前的事情都弄到明面上來。
再者就是,有些事情,連她自己都覺得無能為力,就更沒必要讓厲曜也牽扯進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希望與他安安穩穩的,不要有那么多的事情。
可不知道為什么,厲曜偏偏不讓,甚至是,從一開始就是沖著這些事情來的一樣。
薛家老爺子默默的,倒也沒多說什么,眼眸為連著,好像在回憶什么事情一樣,倒是旁邊坐著的薛家老太太,眉眼微沉,原本嘴角那一抹看起來相對溫和慈愛的笑也漸漸變的僵冷。
視線落在厲曜身上,懶懶的揚了揚唇角,語調微揚:“之前名臣總說你是最懂事的,其實呢,插科打諢胡鬧的事情,每次都是你沖在最前面,完了還要拉著名臣跟你一起挨訓。哎呀說起來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總以為你現在年紀也有那么大了,該穩重了,我看啊,還是跟以前一樣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任性妄為”
這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原本也沒什么的。像極了一個長輩對一個不聽話的后輩該有的訓斥與苛責,且她臉上還帶著笑,說是訓斥與苛責甚至都有些嚴重了。
但不知道為什么,喬念就是莫名其妙的,惶恐不安。
原本想一笑了之不做理會,可緊接著,薛家老太太便將話題扯到了她的身上:“倒是你家媳婦,是個懂事聽話的。”
喬念嘴角勉強牽了牽,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緩笑著開口應承了一句:“您謬贊了”
然而,薛家老太太絲毫不在意她的話,甚至,還不等她說完,便直接揚手道:“外面鬧得沸沸揚揚的,都說厲家的老二取了個貌美如花的媳婦,論起來咱們兩家也是故交,卻不想老二藏得這么深,愣是到今天才帶出來給咱們瞧瞧!”
說著,沖喬念道:“來,到奶奶這邊來,我也是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過來讓奶奶好好看看”
喬念唇邊的笑稍稍一僵,感覺到厲曜握著她的手略有些松懈的趨勢,便猝不及防的反手握緊。
厲曜一如既往的不動聲色,只是握著她的手時,拇指指腹落在她手背上,不經意的磨蹭著,仿佛在安慰她似的。
薛家老太太話都說完了,喬念還是在旁邊站著,甚至一句話都沒說,一臉局促的看著眾人,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厲曜則毫不在意,不動聲色的安撫了她一會兒,繼而握著她手的力道稍稍用力,隨即滿臉堆笑的笑著應承道:“您別見怪啊,念念她害羞的很。”說著,松開握著的手,順其自然的覆上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然后攬著喬念,順其自然的走了過去:“也是我不經常帶她出來,年紀小,膽子也小,哪兒見過這種場面啊。”
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薛家老太太跟前了。
牽著她的手,領到薛老太太面前,溫溫的笑著,不見又任何情緒:“老太太您可千萬別見怪才好。”
薛家老太太:“說什么見怪不見怪的,到了我跟你們老首長這個年紀,別的什么都不想了,就想你們這些后輩能時常回來陪我們說說話之類的,就很開心了。”
厲曜揚唇笑了笑,也不接話。
唐潛跟李孜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過來打了聲招呼,見厲曜在作妖,趕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躲著去了,薛名臣比誰都想躲,但卻是個無論如何都躲不開的。
原本薛名臣不太明白厲曜想做什么,只是親眼目睹了剛才那一來一往的,想裝糊涂也是不能了。
只是可憐了喬念,那個小心謹慎噤若寒蟬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被厲曜嚇得不輕,或許在人前不會說什么,回去之后,估計也有的鬧的了。
然而事情已經被厲曜推到這一步了,薛名臣若是不幫他
只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在他腦海里閃了閃。
條件那么誘人,怎么可能會不幫呢!
薛名臣原本是站在他們家老爺子跟老太太旁邊的,但厲曜拉著喬念過去,他就順其自然的讓了位置出來。
再加上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厲曜與喬念兩個人身上,他正好抽出身來,抬眼環視四周,視線落在一處,眉頭不由自主的擰了擰,轉頭看向別處,正好一位傭人端著餐盤從旁邊路過,開口知會了一聲。
傭人立刻走到他跟前,恭謹的牽了牽身子。
薛名臣稍稍湊近他一些,低聲道:“正宴馬上就開始了,去問問大小姐,還在外面磨蹭什么呢!家里那么多客人,也不幫忙招呼一下?”
傭人:“我這就去請。”
薛名臣是主人,薛家的人,誰他都可以說,叫傭人過去也不過就是去傳個話,怎么說不要緊,關鍵是要把話帶到。
厲曜來之前并沒有通知任何人,甚至連薛名臣都是在他到了之后才知道厲家要來的人是他,薛頤自從被厲曜解約之后,更是連面都難得見到一次,自然不可能知道。
最主要的是,宋媛也來了。
宋媛與薛頤,因為厲曜的事情素來有些水火不容,兩家雖然是親戚,但平日里也是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然而進來,宋媛忽然回國,又那么大張旗鼓的,自然惹得薛頤十分不痛快,只是這次是他們家老爺子的生日,薛頤縱然不想見她也必然得見了。
不過,薛頤沒得到厲曜,宋媛也沒好到哪兒去,左右他們兩個誰也沒弄過喬念,且宋媛當初為了厲曜又折騰出那么多的事情
現在人家兩個如膠似漆的,薛頤縱然不能把喬念怎么樣,拿喬念的事情惡心惡心宋媛還是可以的。
宋媛原本也是從外地趕回來,來的有些遲了,所以一進薛家的門便別從自己住的獨棟小別墅里走出來的薛頤給堵在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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