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曜眸色暗了暗,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看向她的時候,眼底多了幾分同情。
然而喬念卻嗤笑一聲,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道:“其實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如我當(dāng)初跟你說的那樣,我不需要同情。”
“你需不需要對我來說不重要,心存憐憫是作為人最基本的素養(yǎng),其實……”說著,厲曜頓了頓,又接著道:“對你同情要少一些,只是覺得有些不應(yīng)該,既然都瞞了你那么多年,為什么要在那個時候讓你知道,十幾歲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最敏感,最脆弱的時候,既然是為你好,為什么偏偏選在那個時候讓你知道……他們難道就不怕……”
說著,厲曜欲言又止。
就不怕喬念想不開嗎?
這世上,有哪個孩子不希望自己從小生活在父母身邊,有人保護,有人疼愛,可以撒嬌,可以任性胡鬧。
喬念有什么?
有著看似自由無憂的生活?
接觸的人是特定的,甚至,連生活的地方都不能自己選,從出生,一直到后來的十幾年都生活在紀家,紀鈞要忙生意上的事情,即便胡慧那個時候不苛待喬念,又會給她多少關(guān)心跟疼愛?
名義上的舅媽而已,又帶著自己的孩子。
其實,現(xiàn)在想一想,也難怪喬念會那么依賴紀北。
從年齡上來看,紀北沒比她大多少,可以像哥哥那樣疼愛她,給予她一直想要,但一直都得不到的呵護與關(guān)心吧。
這樣想著,厲曜甚至想,胡慧或許一開始并不討厭喬念,就像喬念說的那樣,紀家那么有錢,多養(yǎng)她一個孩子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情,是后來紀北非要跟喬念在一起才徹底惹了胡慧吧。
所以現(xiàn)在的胡慧恨喬念入骨,處處針對。
想著,厲曜眉眼斂了斂,緩緩道:“他們要做什么你無能為力,但,至少也要考慮下你身心健康吧?”
喬念輕笑著:“從出生開始就被關(guān)在家里,你覺得我身心會有多健康?”
厲曜視線落在她身上,眼底多了幾分探尋。
喬念笑著,緩緩道:“以前不覺得,畢竟都是認識的人,后來……才發(fā)現(xiàn)我有極嚴重的社交恐懼癥,在國外五年,我有三年都不敢去學(xué)校上課,很小的時候……跟軒軒一樣,自閉癥……”
說著,她頓了頓,嘴唇微揚著,后來又慢慢的斂了斂眉眼,隨即深舒一口氣,抬眼看向厲曜,緩緩說著:“其實對于我來說,從來沒有什么身心是否健康,反正事情都那樣了,誰也不會在乎是不是更糟,畢竟,都無所謂。”
厲曜眸色清冷,與喬念視線相對,許久都沒說話。
他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就像他說的那樣,她的過去即便是千瘡百孔,他也無能為力。
如果給她帶來傷害的,是對于她而言無關(guān)緊要的,他或許還可以做點什么,但,那些人,與喬念而言,是至親,不管是他或是喬念,都只能這樣算了的至親。
而喬念,也很久都沒有想起過以前的事情了。
即便是現(xiàn)在,單是像剛才那樣想一想, 也很容易筋疲力盡,所以晚飯的時候喬念也并沒有吃多少,自然,厲曜都是看在眼里的,可就是因為知道了,他則完全不能再做什么。
安慰,或者是,強迫她多吃一點,一切都建立在他對她完全不知情,不知道她的煩悶與無奈,與她沒有任何共情,現(xiàn)在……
想著,厲曜忍不住輕笑一聲,自以為是的想著,喬念一前之所以不讓他知道這些事情,是不是就是不想他跟她一起難過?
因為知道了,就會與她有共情,這樣,她難受的,就會變成他難受的,安慰或者是哄她開心,都會變得言不由衷。
畢竟那些事情, 即便是他也無法輕易釋懷,何況是喬念呢。
凌晨,喬念已經(jīng)睡著了,可厲曜卻怎么都睡不著,輕手輕腳的起身取了書房,開了窗戶,站在露臺邊上抽煙,指間里綻放著橙紅色的煙火,好一會兒,從口袋里摸出手機,找到鹿鳴的號碼打了過去。
鹿鳴早已經(jīng)睡了,好久才接電話,接通,還沒開口說什么,厲曜便直接道:“自閉癥跟社交恐懼癥,不接受治療的話,怎么痊愈?”
那邊的鹿鳴沉默了好久,才緩緩道:“沒有接受過藥物治療的話,一般就是家人陪伴之后的,不過這些耗費心力太大了,但是無時無刻的陪伴著一點就很少有人做到,畢竟現(xiàn)在人都那么忙,還有就是時刻注意她心理變化,普通對心理學(xué)不是很懂的人,沒準(zhǔn)那件事那句話沒說對,很容易讓對方產(chǎn)生逆反心理,會越來越嚴重的。”
厲曜安靜的聽著,半天,不動聲色的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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