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臟狂跳了幾下，看著眼前的人竟然用那么一絲的喜悅。

    但這份喜悅并沒有擴大就被我強行鎮壓了下去，我看著眼前沖我甜甜一笑的人，沉默著沒說話，好幾秒鐘之后才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我看著她，算算時間，半年多了。

    “很意外嗎？”她看著我，仍舊笑的很燦爛，并沒有絲毫的拘束。

    我點頭：“很意外，我想過很多人，但沒想到會是你。當然，我早就應該猜到的，四十六，十一，這不是簡單的一個暗號，更不是簡單的兩個數字，但我的確沒有想到你的身上來，即便你已經給了我這么大的暗示。”

    我看著眼前的eleven，心里漸漸平靜下來。很意外，的確很意外，我一直都沒有想到，和我初次合作的人，竟然會是一個故人。

    eleven攤了攤手，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我旁邊坐了下來，上下看了我好幾眼，似乎是要將我給看個透徹一樣。

    “你比以前話多了一些。”她笑著說。

    我點頭：“人感到無助又沒希望的時候，話是會少很多。”

    “哦，這么說的話，你現在已經看到了希望？”她說。

    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只是看著她，好一會兒之后才說：“為什么是你？”

    她又攤了攤手，說：“為什么不能是我？你是覺得，一個醫生就應該救人，而不能殺人嗎？”

    我搖頭，倒不是這個原因，當初在島上時候，eleven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看慣了死亡的鄰家女孩，雖然也有她對死亡冷漠的一面，但絕對達不到參與這種行動的能力。

    這種行動需要的不僅僅是膽量，還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我從eleven的身上，看不到這種本事，至少，在這以前我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

    “那你是擔心我嗎？”她靠近我的身體，用兩只手挽住我的胳膊，“就像你擔心她一樣，大洋彼岸的那個她。”

    我沒有說話，這個問題扯不清楚，我也不愿意去扯清楚，我現在關心的是，究竟是誰出賣了我們，還有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eleven看我并沒有要說這方面話題的意思，便笑了笑，說：“好吧，看來某些方面你還是和半年多以前一樣，不稀罕和我說，我還不稀罕理你呢。”

    “想問我們為什么會被人追殺，還有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是嗎？”她站起身來，走到對面的墻壁前面，然后在墻上摸了一下，接著那面墻色彩變換，竟然成了一個巨大的顯示屏。

    “我們現在是在舊金山，要完成人任務就需要先進入華夏，這些東西我已經安排好了，我需要你記住幾個準則：第一，這次的行動大體上你要聽我的指揮，不能私自行動。第二，你入華的身份是李華，你要牢記自己的身份，其他任何身份，都不是你的。第三，你已經死了，在華夏的你，一年前就死了，所以這次行動，你不能和任何以前認識的人見面，更不能暴露自己的行蹤，就算有人出現在你的面前，你也要立即離開。”

    “請你務必記住：詭刃也好，周忍也好，你，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是李華，和李華任何無關的人員，你都不能見，都不能認，更不能讓他們知道你的存在。”

    eleven的聲音一瞬間變得冰冷起來，仿佛在對一個陌生人說話一樣。

    她的聲音，她的語氣都讓我感覺到一種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冷漠，以及，壓抑。

    我良久不語，是的，周忍已經死了，一年前就死了，現在活著的，不過是一個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死神，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怎么能再一次出現呢？就算我踏上了華夏的土地，我也不再是周忍，不再是詭刃，我只能以一個陌生的名字和陌生的身份活著，短暫的出現。

    那么，以前的一切，除了在記憶中折磨我，和我又有多大的關系呢？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這幾天心里所想的一切美好都破碎了，化為了灰燼，又被寒風給吹散了，一干二凈，什么也沒留下。

    我又一次感覺到了世界的殘酷，殘酷的讓我心在滴血，讓我恨不得一槍崩了自己！

    eleven咬著嘴唇看著我，她似乎有些不忍心看到我這幅樣子，只好把臉轉了過去，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接著說到：“明天早上出發，晚上抵達目的地，那邊的所有事情已經安排好，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準備。另外，這里有你要刺殺的人最近的所有資料，包括他見過什么人，他的行蹤已經住址，詳細到他的dna，我想你會用得著的。”

    說完之后，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似乎也沒有更多的話要說了。

    我看著屏幕上閃爍的各種信息，以及那張早在一年多以前我就已經見過的人，也就是我這一次的目標，心里滿滿平靜了下來。

    李華也好，周忍也罷，我始終都還是我，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又何須浪費那么多的時間去傷感。

    “能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關于今天的事情。”我說。

    eleven看著我，說：“你指的是喬恩，還是四十六號樓？”

    “所有。”

    “四十六號樓里的人，是黑界外圍的人，你要刺殺的人是黑界的，所以他們為什么會殺你，你明白。至于你的行蹤，有人出賣了，但這個人是誰，我不知道，冰山內部在調查，我們現在無權過問。至于喬恩的死，十分鐘前總部給了我消息，同樣關乎冰山內部的問題，現在我和你都沒有權限過問，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對你沒有半點隱瞞。”

    eleven的坦誠，說實話我心里幾乎都是相信的，從進入島上的那一刻開始，直到現在，如果要問我對誰最信任，毫無疑問只能是eleven。

    雖然已經很久沒見過面，但和她相見我并不感覺到陌生，她的話，我相信。

    “這里安全嗎？”我說。

    eleven點頭：“這里是冰山的控制范圍，是絕對安全的，你現在可以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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