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他是聽清楚了的。
眼睛更是狠狠的一抽,腦門都止不住突突的跳,那雙黑漆漆的眸就那么直勾勾的看著她,小心翼翼的問:“為什么?”
“因為上次你問我這五年有沒有想過你。”
“嗯?”
“我仔細想了想,這五年,每天、每時、每刻其實我都在想你。”
原以為這份想中只有怨、恨、解脫。
只到再見面……
從南麓原始森林對她的保護到皇朝號上高調歡迎她的回歸。
從將她塞進慈善基金會到對付氏公司的妥協放手……
樁樁件件,她清楚的感知到男人對她的縱容一如既往。
他,天生就是個王者,是個喜歡掌控一切的人。
可他再怎么霸道專橫,卻不是害她。
他再怎么獨斷專行,也是為了她好。
更在她知道男人這五年經過的所有磨難后,她對他再也做不到怨、恨。甚至于有點自怨自艾自己當年為了求一個解脫而差點置秦氏、秦府于死地。
她清楚的知道,自怨自艾中,對男人的愛正在蘇醒。
從當初執著的認定從此只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到現在慶幸離他仍舊很近很近……
她才驚覺,五年的怨恨背后,又何曾不是隱藏著一份對男人的愛!
正是因了那份愛,所以在曾經那般誤會他和云珊,在曾經那般偏執的情形下,她仍舊無怨無悔的生下了不悔。
她不得不承認,之于男人,她并不是‘愛過’,而是一直都愛著。
那么,男人呢?
如果說曾經她一直不曾去細想男人對她的感情,也一直不去細想男人為什么要那么寵著她,但自從上次男人因了顧天佑吃醋而去,似乎給她敲了一個響鐘,讓她清楚的看到男人應該也是愛著她的,這份愛也許并不是簡單的兄妹、師生、父女之情,而是更復雜的男女之情。
既然兩個人都彼此愛著對方,為什么不給彼此一個機會,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齊言的到來,齊言的講述,無疑在這份愛上更是添加了一份催化劑,使得她徹底的柔化,化去了她渾身那若刺猬般的刺。
看著懷中笑靨如花的女人,秦琛的心有史以來第一次跳得特別的快,快到他都感覺到了。他有些難以置信的問:“真的?”
她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握住他的手,因為手上的傷口才愈合,她不敢用力,但十指相扣還是能夠做到的。
她將相扣的十指遞到他眼前,說:“這一次,我們要和所有的男女一樣,談一場真正的戀愛,以這場戀愛做為開始,好不好?”
雖然懷中的女人是他養大的,雖然他知道她的一切,但他唯一不能確定的就是她的心。
因為,她的心曾經給過顧天佑。
因為,顧天佑是他用強硬的手段砸出她的生命的。
因為,為了顧天佑她第一次說了‘秦琛,我恨你,我討厭你’的話。
因為,為了顧天佑她說了‘秦琛,你怎么對學長,以后我就怎么對你喜歡的女人’的話。
因為,為了顧天佑她更說了‘秦琛,你現在讓我和學長不能廝守終身,我以后就會讓你和你喜歡的女人也不能廝守終身’的話。
所以后來,他對她頗是小心翼翼,愛著她又不敢讓她知道,只知道一味的寵著她就是了。
和云珊的婚禮,本就是一場不可能進行得下去的婚禮,那只不過是一個局,一個請君入甕的局。
可意外的是,那天入甕的人不是他要抓拿的人,倒是這個渾不囹。
而且這個渾不囹還逼他娶她。
意外來得太突然。
那個時候,他驚喜得差點沒站穩,他認定這個渾不囹肯定是開竅了,這么多年的寵沒有白寵,她終于認清對他的感情了,不惜綁架逼婚。
所以,他順水推舟,以‘大換新娘’的游戲將那場本來不可能進行下去的結婚盛典給進行了下去。
她成了他的新娘。
可是,白天的驚喜還沒有持續多久,晚上她就給他來了個驚嚇。
“秦琛,我說過的,你讓我和學長不能廝守終身,我以后就會讓你和你喜歡的女人也不能廝守終身。我現在毀你和云珊也算報仇了。”
她在酒和藥的情形下根本掩飾不住內心的狂妄,說了一些類似于‘酒后吐真言’的話。
更可惡的是,她在夢中還‘學長、學長’的叫著。
這也是他在新婚翌日就到天路會所大醉三天三夜喝得斷片的原因。
自此,為了不要自找無趣,也是為了維護男人的尊嚴、驕傲,他從不揭那塊傷疤。
直到上一次,她將他推向云珊的時候,多年郁集的火山終于噴發。
但現在,她說早就不記得那個顧學長叫什么名字了。
她還說:重新開始,談一場真正的戀愛,以這場戀愛做為開始。
猛然,他覺得這二十年的付出都值得了。哪怕要他再付出一個二十年,只要有她這句話,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前期,他們結婚也好、洞房也罷都是在不正常的情形下完成的,那現在來一場正常的戀愛,有何不可?
他‘嚯嚯嚯嚯’的笑了起來,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口,“好,我們來一場戀愛,以這場戀愛做為重新開始的第一步。”
她學著他‘嚯嚯嚯嚯’的笑了起來,問:“不過,這場戀愛是以你追我開始還是以我追你開始呢?”
呃?這……
他全無經驗,是骨灰級的暗戀者。
她有經驗些,畢竟追了人家顧天佑兩年。
想到這里,秦琛臉一黑,心里又有酸水冒。但他沒表現出來,只是說:“不是還有一種叫男女一見鐘情的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不用追求,直接一見鐘情,然后進入戀愛模式?”
“嗯。”
呃,好吧,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會不會太快了些呢?
唉,罷了罷了,快就快了吧,跑快了大不了會跌倒,沒什么的,真的沒什么的。跌倒了再爬起來就是。
五年前的事她都能承受,還有什么是承受不了的?
“好吧,我們就來一場一見鐘情的戀愛。”說話間,她將一直十指相扣的手拉到唇邊,亦是將他的手背親了一口,說:“好好表現哦,表現得好,我送一份大禮給你。”
“大禮?”男人唇角微勾,說:“是你嗎?”
女人得意的挑起眉,頗是神秘的說:“比我還要好的禮物哦。”
“之于我而言,這世上可沒有比你更珍貴的禮物了。把你送給我就成了。”
原來,他早認定自己是他此生最珍貴的禮物?
這也是當年他將秦氏、連氏合作生產的第一批化妝品命名為‘珍愛’的原因吧。
可她呢,從來沒有細想過。
那個時候的她,從來只是享受著他待她的好卻從來不曾想過他為什么要待她好。
如今再看,一點點的似乎都能看到他愛她的點滴。
連翹的眼睛有些泛紅,為免他說她矯情,她略抬頭將頭窩進他的脖頸,說:“是的,比我還珍貴。”因為,她是我們兩個的結晶,是老天送給他們最最珍貴的禮物。
她的頭發柔柔的,在他脖子間磨蹭,軟得他的心一塌糊涂。為免她頭酸,他伸手捧著她的后腦勺,說:“好,我會好好表現,因為我非常期待那份大禮。”
護士長拿著單子準備進來告訴連翹可以出院的事,結果推門就發現男女二人窩在病床你濃我濃的一景。
這,明顯是要復婚的節奏了吧。
不知怎么回事,如果這種情景放在別人身上,她會覺得太有違常理。但如果放在這對俊男美女身上,除了養眼外,她還覺得相當的溫馨。
為了不打擾這份溫馨,護士長又不動聲色的悄悄的退了出來。
扭頭,就看到那個正走向電梯的落寞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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