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鐘粹樓。
正逢五月小長假,秦琛帶了不悔、如晦前往法國和連翹、小獸團聚,十七也跑去湊熱鬧去了。
鐘粹樓安靜極了。
“夫人。”
“我想進去看看。”
保鏢們自是不會攔著,秦葉心怡邁步進了園子,恍惚的走到那棵有著百年歷史的合歡樹下。
正是合歡花開的時節,那云蒸霞蔚、燦若彩霞的一片片、一團團合歡花掛在樹梢上,能令人的心柔軟下來。
秦葉心怡默默的看了許久,最后轉身進了主樓。
推開一樓的治療室,她有些恍惚。
這間治療室是兒子第二次病毒發作后專門開辟出來給兒子治病用的。
眼前,依稀晃過兒子渾身出血的一幕幕,晃過兒子吐血的一幕幕,晃過兒子暈倒的一幕幕,也晃過兒子孱弱不堪、站不起來的一幕幕……
那個時候,她在這里和兒子共同面對著兒子病發的每一天。也是那個時候,她恨不能兒子的病轉移到她身上,更請求著老天讓她代替兒子去死。
可以說,當事時,顧清果的電話無異是天籟之音。
最起碼,兒子有了能夠活下去的一線曙光。
那個時候,她認定老天聽到了她的祈禱,愿意將兒子還給她了。
她當時就發了誓,愿意從此吃齋念佛感謝老天爺。
她大抵是掩不住興奮的,說:“清果啊,我很高興你為了救我的琛兒愿意做出如此犧牲。但,你是總統千金,未婚先孕著實不妥,你也犯不著如此委屈,你還有大好的年華,你以后還要嫁人的。所以,清果啊,我決定找另外的女人當代理孕母。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謝謝你為我、為琛兒提供了可行的治療方案。”
但是,顧清果卻說:
“伯母,你可能不知道一個病毒攜帶體的試管嬰兒會有多大的危險,更不知道一個懷著病毒攜帶體的代理孕母會有多大的危險。”
“伯母,實話和你說,哪怕這個試管嬰兒懷上了,但這個孩子也不見得生得下來。特別是四個月采臍帶血的時候,那孩子很有可能喪命。而且,在采臍帶血的時候,病毒很有可能感染到母體。”
“伯母啊,如果你真給學長找了另外的代理孕母,如果那代理孕母感染了病毒,伯母你想一想學長如今的中毒狀況吧,想一想那個代理孕母中了病毒后還能不能活?如果代理孕母因病毒而亡,你們秦府是不是就要卷入人命官司的案子中去。哪怕秦府有錢能打發一切,但世上是不是會流傳‘秦府仗財買命,代理孕母無辜枉死’的流言。”
“伯母,我的姑姑就不一樣了。她能保證那個病毒攜帶體試管嬰兒在代理孕母肚子中安然活過四個月,能保證為學長成功獲取臍帶血救學長一命。而且,我姑姑能夠保證我活下來。更重要的是,我姑姑能保證我肚子中的試管嬰兒能夠活到安然出生。”
“我姑姑掌握的技術非一日之功,伯母就算去找了別的女人當代理孕母,找了別的醫生好生研究病毒攜帶體的保胎方法,但是,只怕時間也來不及了。”
“所以,伯母,這個代理孕母必須是我,也只能是我!”
秦葉心怡并不笨,她不是不知道顧清果對兒子的執著,一如年青時的她對秦愿的執著。
如果顧清果真有了胎兒的話,以后必要借著這個胎兒上位。
因為云珊、云瑚的事,她已經非常的對不起兒子了,也終于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更因兒子對連翹那一腔執著的愛戀而有所感觸。她甚至于已經慢慢的在接受連翹是兒媳的事實了。她敢說,如果不是顧清果的這個電話,她終究會有和連翹和睦相處的一天。
掛了電話后,她望著醫院雪白的屋頂發著呆。
連翹vs顧清果!
兒子死vs兒子生!
世間又豈得雙全法?
正逢連翹提了雞湯來醫院看她。
“秦媽媽,好些了嗎?”
“嗯。”
“你的手不好,我喂您。”
“好。”
那一日,是她和連翹相處最是融洽的一天。
只是這份融洽,似乎來得太晚了。
“連翹。”
“嗯?”
“你相信這個世上有報應嗎?”
“相信。”
“是啊,我也相信。所以,如果有任何報應就都報在我秦葉心怡的身上吧,不要報應到我兒子的頭上。”
然后,她緩緩的下床,緩緩的跪在了連翹面前。
“秦媽媽,你這是干什么?快起來。”連翹一邊說一邊著急的攙扶。
她之于連翹一直就是惡毒的巫婆般的存在,那就這么一直存在下去吧。有什么比兒子活著更重要呢?
哪怕連翹接受不了,她也要勸連翹接受!
她仍舊跪在地上,緊緊的抓著連翹的手,說:“不,連翹,我有一個請求,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秦媽媽,你說,你起來說。”<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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