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城的結構,從掃描圖來看,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夏無邪跟伊莓講,這個地方從地圖上來看,其實擴大了不少。曾經有一些邊緣的小村莊也被納入了禹城的范圍內。
伊莓上次走的是南邊,那些小村莊都在北邊,倘若伊莓從北邊走,光是走進城中心也要大半天的時間。
當年城中心的位置,其實也比較偏北。
“這么說,當年虎嘯的國境線也沒有多遠啊。”伊莓看著地圖上夏無邪圈出來的輪廓說道。
夏無邪笑了笑:“嗯,不怎么大呢,從東頭跑到西頭高鐵大概兩天左右,想想看我們那時候只能靠車馬,簡直是折磨人。”
伊莓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太痛苦了。
“蔡晴川他們大約還得半天才能到,咱們不用那么趕吧。”伊莓將系統關了,問道。
夏無邪扶著方向盤,歪著頭看著高速公路兩邊緩緩而行的喪尸:“這個,這倒是跟我想的不太一樣。末世的喪尸不咬人的啊?”
伊莓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小愛,就是愛彌兒,吃了一顆吸血鬼的血滴,所以等于人工蚊香一樣。”
剛開始伊莓都沒考慮這一點,救人要緊,也不管什么藥全都給愛彌兒塞進去了。后來想到沒有賽斯的血,有特洛伊也可以湊合。幸虧特洛伊給她講,愛彌兒雖然吃進去了吸血鬼的血,也就是起到一個皮肉愈合的作用,那血不能吸收,就一直在愛彌兒身體里。一樣可以驅趕喪尸。
夏無邪哦了一聲,不置可否,畢竟她現在是靈魂體,雖然可以實體化,但終究不是人類,喪尸什么的,她也不怕,就是看個熱鬧。
“那他們往哪兒走呢?”夏無邪看著這些猶如春運一般移動的喪尸,好奇地問道。
伊莓也跟著回頭去看:“去帝都。”
夏無邪皺了皺眉:“帝都?哦,現在的首都是吧?”
伊莓點頭。
夏無邪笑了笑:“可能帝都有什么東西吸引他們吧。”
一句話倒是讓伊莓腦子里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可是那仿佛飛逝的光,一把沒抓住就跑過去了。
蔡晴川來了語音,說他們已經在高速公路上了,帶的人手都是見過血的,還調侃伊莓要是害怕可以躲在大家后面。
夏無邪有點牙酸地聽著蔡晴川的語音,而后總結到:“但愿發語音這個孩子是個帥哥啊,不然可就真是憑實力單身了。”
伊莓分外地無語:“是,討人煩的很。”
夏無邪哈哈地笑了起來:“沒辦法啊,總有人覺得啊,女孩子若是躲躲閃閃的,多半是不好意思,其實對自己還是有想法的。殊不知啊,女孩子早就把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倘若伊莓私下聽蔡晴川的語音或者干脆靜音聽,那才是真的有問題。可伊莓就算是做人的時候也沒覺得蔡晴川的語音得私下聽,如今知道自己不是人,更是大大方方一起聽。
夏無邪瞄了一眼低頭整理系統語音存儲的伊莓,這個倒是挺出乎意料的,畢竟,看起來伊莓拿的應該是女主劇本才對啊。
“啊?你說啥?”伊莓愣愣地看著夏無邪:“可別鬧了,我當初就是想著能找到爸媽,一家團聚就比什么都重要。誰知道,找到了,人家告訴我親閨女早死了。我就是個贗品。哪兒還有心思談戀愛啊。”
夏無邪笑著抹了一下嘴角:“生而為人呢,酸甜苦辣都要嘗一遍,這樣才算是值得走這一遭。”
伊莓看著夏無邪嘴角的笑容,好奇地問道:“你小時候總是笑著的,后來你離開了山上,高興的時候多?還是吃苦的時候多?”
夏無邪沒料到伊莓會跟她敘舊,調整了一下坐姿:“高興的時候多些。不過……也有很難受的時候。”
伊莓抿了抿嘴:“你后來回過山上么?”
夏無邪被她問的一愣:“回了啊,師父過世的時候我回了一趟山上。那時候你不在么?”
伊莓想了想:“不記得了,我可能是睡著了。山上的土總是軟軟的,讓人特別想睡。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很久很久以后了。”
夏無邪看了一眼伊莓:“那你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伊莓雙手絞在一起:“嗯,這個孩子,叫做伊莓的孩子,從山上摔下來了。她不想死,她拉扯著我的裙子說想要念大學想要見父母,所以……我可能是想要完成她的心愿吧。”
夏無邪瞪大了眼睛:“你成精就為了這?”
伊莓歪著腦袋仔細地回憶著:“也不全是吧,我應該是想要像你那樣活一次,也許伊莓是個契機吧。”
這回倒是輪到夏無邪驚訝了,看著伊莓眼睛晶亮地看著窗外,她還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撓了撓臉頰:“受寵若驚啊,我從來沒想過有人會羨慕我。”
伊莓轉過頭來看向夏無邪:“生而為人是很了不起的事。雖然做樹也許也是好的,可是一生一世都不能動,你看著天空云卷云舒,你看著身邊來來往往,生死皆在天地一念之間。一開始不在乎,后來就只剩下無能為力了。”
夏無邪細想想這句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人生在世,有些事當真不是你想就能夠辦得到的。總有那么無能為力的時候,不如意的時候。可人還是能夠動一動的,若是一棵樹,你看著身邊的鳥獸或生或死,你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現在好了,你現在是人了。有許多事想去做吧?”夏無邪覺得這個話題已經開始奔著參禪方面發展過去了,那個不是她擅長的領域,趕緊拉回來。
伊莓笑了起來:“沒有了啊。”
夏無邪默了個:“沒有想做的事了?”
伊莓用力地點頭:“嗯,我找到了伊莓的爸媽,算是替她了了心愿。大學嘛,雖然剛報到就趕上了末世,不過也算是上過了不是么?哦對,我還遇到了伊莓暗戀過的那個學長,雖然跟我遇到的人一比,那學長就被秒成了渣。而且,我還見到了你。”
夏無邪看了伊莓一眼,伊莓臉上的笑容坦然,絲毫不像是說假話一樣。
“我現在沒有任何想做的事了,所以……”伊莓的眼神漸漸冷了下來:“也是時候,好好地享受生活了。”
空間里,季貴人拿著一本《魔戒》看的眉心緊皺。
大約是番邦的書,非但看著吃力,而且還不理解。這書里講的故事,他是怎么都想象不出來場景。不過一說到精靈一族,他倒是可以抬頭看看坐在對面的人帶入一下。
“精靈……是精怪的一種么?”季貴人手里拿著書,探究地看著坐在對面的夏蘭杜迪。
夏蘭杜迪抬起星眸,疑惑地看著季貴人:“什么是精怪?”
季貴人摩挲了一下光滑的下巴:“比如,狐妖什么的。”
夏蘭杜迪搖了搖頭:“我們生來就是這樣,并不是你們國家的需要修煉化形的動物。”
季貴人哦了一聲,低頭看書。
紅蓮端著茶,滿臉的猶豫。
他聽得到空間外面夏無邪和伊莓聊天的內容,有那么一瞬間,他開始擔心伊莓朝著自己前任尊主的路走下去。
伊莓本質上是個很干凈的孩子,無論是死在山下的伊莓,還是這個披著人皮的老樹精。正因為干凈,力量才純粹,才能夠融合許多東西。
就好比是一張白紙,誰都能上去畫一筆。可倘若畫的太多,顏色太多,最終就會匯成黑色。
倘若伊莓也黑了……紅蓮微微低著頭。
距離禹城,不到八公里。伊莓再次收到了蔡晴川的語音,他們已經到了禹城南站了,可是結界無法破解。
夏無邪眼珠轉了一圈:“是打算等著你去解,還是這玩意很難解開?”
伊莓關了語音:“結界是文哥調整的,小愛在,應該可以進去吧。”
夏無邪聽見伊莓提文哥,方才還明亮的眼睛瞬間就暗淡下來了,抿了抿嘴:“文哥人很好?”
伊莓軟軟地嗯了一聲:“我沒有過哥哥,遇到文哥,才明白其實有個哥哥是件挺幸福的事。可是他就死在我眼前,我竟然一點辦法都沒有,呵,想想,人間真是不值得。”
夏無邪默了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伊莓怎么感覺喪起來了呢?
“額……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莫名地怨氣無處發泄?”夏無邪覺得吧,小孩子其實還是需要疏導的。
本來就是隨口一問,誰知道伊莓居然眼睛亮亮地湊過來。
“對的對的,就是那種特別奇怪,什么東西在心口里快頂出來,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去發泄的感覺。”伊莓露出一副求答案的表情來。
夏無邪看了她一眼,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嗯,這種感覺,確實挺難受的。”
伊莓嗯了一聲,低著頭:“是啊,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文哥的死跟我沒有太大的關系的,可是我卻總想著要報仇,這樣想是不是不對?”
夏無邪眼睛看著前方寬廣的路:“有什么不對的,有的時候就是有悶氣,就是需要發泄出來。沒能耐的就砸砸碗盤,有能耐了就能提刀殺人。”
伊莓聽著夏無邪的語氣不太對,瞄了她一眼:“你也有過?”
夏無邪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來:“是啊,我也有無能為力,滿心怨氣,需要發泄的時候。”
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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