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被悲痛和憤怒沖昏了頭腦。
沒有罪名，就下令何二給八位朝廷命官上大刑，這會授人以柄。不僅會得罪高拱門下的官員，亦要得罪張居正那一方的人。
朱希孝心中暗喜：賀六，你就折騰吧！折騰的滿朝文武都來找你算賬，看你如何收拾局面。
天亮之時，李如柏將京城之中的幾家唱曲兒班子的吹笛手全都領(lǐng)到了北鎮(zhèn)撫司。
賀六將打更的老張頭請到值房之中。他道：“老人家，你仔細聽聽，昨夜你聽到的是哪種笛聲？”
而后，賀六命一眾吹笛手奏響了他們帶來的各式各樣的笛子。
曲笛、梆笛、北蠻笛、口笛、侗笛、玉屏笛、西域笛。。。笛手們一一奏響了七八種笛子。
在聽到西域笛聲時，老張頭脫口而出：“大人，這個聲像！只不過調(diào)調(diào)不一樣。”
賀六點點頭：“好，如柏你帶這位老人家去領(lǐng)五十兩賞銀，把他送回家。”
這時候，李黑九走進了值房。
李黑九問：“隔著老遠就聽見六爺?shù)闹捣坷镉写档炎拥穆曇簟Ａ鶢敚槌鍪裁磥砹藳]有？”
賀六道：“我懷疑，有人用西域笛聲馭蛇術(shù)操控竹葉青蛇，害了老七和老四。”
李黑九思索片刻后道：“京城撂地攤的雜耍班子里，有不少會笛聲馭蛇術(shù)的。”
賀六道：“你馬上帶人，把京城里會西域笛聲馭蛇術(shù)的雜耍藝人全都押到北鎮(zhèn)撫司來！一個個的給我過篩子！”
李黑九領(lǐng)命而去。
賀六昨夜一夜未睡。上晌，他在值房打了個盹。朦朧之中，他感覺到有人在推他。
賀六睜開眼睛，李如柏站在他的面前：“師傅，剛才師娘讓下人來北鎮(zhèn)撫司帶話，說她的干爹趙都督過壽，她已經(jīng)備好了禮物，讓您去一趟趙府，把禮物送過去。”
賀六蹙起了眉頭：“我哪有空！這樣吧，按照輩分，你該叫趙都督一聲姥爺。由你代勞，把禮物送到趙府吧。”
李如柏卻面露難色：“師傅，家父跟趙都督最近劍拔弩張的。我這時候去趙府，恐怕不好吧？”
洪武帝開國，大明奉行衛(wèi)所軍制。即軍戶世襲罔替，老子是丘八，兒子、孫子、重孫一律亦是丘八。大明立國百年，衛(wèi)所軍早已經(jīng)羸弱不堪。
細數(shù)如今大明的數(shù)支精銳之師。戚家軍是募兵制、俞家軍是募兵制、遼東騎兵亦是募兵制。
原薊遼總督王崇古，最近剛剛調(diào)任西北，總督陜西、延安、寧夏、甘肅四鎮(zhèn)兵務(wù)。他一上任，就聯(lián)合薊遼總督譚綸、薊州總兵戚繼光、遼東總兵李成梁、廣西總兵俞大猷給朝廷上了折子。請求朝廷廢除已經(jīng)不合時宜的衛(wèi)所軍制度。
王、譚、戚、李、俞五個人，被稱為大明軍中的募兵派。他們得到了張居正的支持。
要實行募兵制，就要裁撤衛(wèi)所軍。要裁撤衛(wèi)所軍，就要端掉大明近百萬軍戶的飯碗。自然有人要反對。
以趙都督為首的前、后、中、左、右五軍都督，強烈反對募兵制。這五位都督被稱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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