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和馮保，帶著一百錦衣衛(wèi)力士、一百東廠番役趕到了五軍都督府。

    五軍都督府跟錦衣衛(wèi)毗鄰，兩個衙門之間，其實(shí)就隔了一堵墻。

    都督府外的守門鎮(zhèn)撫認(rèn)識賀六。他知道賀六和趙都督的關(guān)系。故而沒有阻攔賀六一行人。

    賀六和馮保帶人來到都督府大堂。

    大堂上，正坐著前、后、中、左、右五位掌軍都督，曹得水這個次督則坐在下首。

    趙都督問：“老六，馮公公，你們怎么來了？”

    賀六拱手道：“干爹，曹次督干犯欽案。請他隨我們走一趟。”

    趙都督皺了皺眉頭：“老六，在都督府，當(dāng)著我們五個掌軍都督的面兒，抓我的次督？你也太不給干爹我留面子了吧？你說曹得水干犯欽案，你倒說說，他犯的是什么欽案？”

    賀六道：“轟動京城的蛇靈案，他就是罪魁禍?zhǔn)祝　?br />
    眾人聞言，臉色俱是一變。

    中軍都督秦祗越是趙都督的親女婿，賀六的干連襟。

    秦祗越問道：“妹夫，你說曹得水是蛇靈案的罪魁，可有證據(jù)？”

    賀六道：“有人證。”

    秦祗越道：“人證是可以撒謊的！說不準(zhǔn)是人證胡亂攀扯呢？”

    賀六搖頭：“姐夫，錦衣衛(wèi)抓人，向來不需要證據(jù)。就算人證撒了謊又如何？”

    賀六這句話惹了眾怒！

    要知道，錦衣衛(wèi)是親軍二十六衛(wèi)之一，雖然只聽命于皇帝本人，名義上卻隸屬于中軍都督府。從這一層上講，中軍都督秦祗越是賀六的頂頭上司。

    秦祗越道：“賀六，你別忘了，五軍都督府是大明的最高統(tǒng)軍衙門！這里不是有名無實(shí)的兵部！你面前的幾個人，手里掌著大明兩京一十三省的近兩百萬衛(wèi)所軍！以莫須有的罪名，當(dāng)著我們的面兒抓一個次督？你要先問問我們答不答應(yīng)！親兵副將何在？”

    一名魁梧將領(lǐng)走進(jìn)大廳：“屬下在！”

    秦祗越道：“調(diào)五百親兵，在大堂外聽命！我倒要看看，錦衣衛(wèi)敢從都督府搶人？”

    親兵副將領(lǐng)命而去。

    趙都督亦幫腔道：“老六，你今天要是當(dāng)著五位掌軍都督的面兒，無旨便抓走一個次督，我們以后在軍中還有何威信可言？要抓人可以，拿圣旨來！”

    不多時，五百多親兵圍住了大堂。這些親兵都配有火銃。

    五軍都督府不是兵部。兵部從尚書到各司主事，都是文官。五軍都督府從上到下都是些刀頭舔血的丘八！想從五軍都督府搶人，還真不是容易事。

    賀六道：“干爹，姐夫，你們這是什么意思？要跟錦衣衛(wèi)動武么？”

    趙都督道：“錦衣衛(wèi)隸屬于五軍都督府，哪有下屬衙門的人，沒有圣旨就從上司衙門抓人的道理？”

    這時候，馮保站了出來。他道：“既然趙都督要講規(guī)矩。那好！我們東廠不隸屬于五軍都督府吧？東廠就是宮里！現(xiàn)在，我這個司禮監(jiān)秉筆兼東廠提督，要帶走嫌犯曹得水！”

    趙都督一愣。東廠無論是名義上還是實(shí)際上，都不歸五軍都督府管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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