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雷鵬飛的心跳得有些快。今天我不是向縣委書記一個人反映情況,而是要在七八個縣里領(lǐng)導、五六個鄉(xiāng)黨委成員面前,公開與頂頭上司進行交涉,并由縣委書記當場進行裁決,這是何等緊張而又激烈的上下級之間的較量啊?!但我是雞蛋,郁是石頭,今天雞蛋就要跟石頭碰了!
我碰碎的話,不僅要灰溜溜地滾蛋,以后的前途也會受到影響。而如果郁啟生碰壞,他最后的結(jié)局可能比我還要慘,所以他一定會瘋狂攻擊我。因此要戰(zhàn)勝他,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看周書記是個什么樣的人了?今天,我們兩人的命運就掌握在周鐵根手里!
雷鵬飛把車子開進鄉(xiāng)政府,在院子里找位置停好,就坐在駕駛室里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等了一個多小時,快六點的時候,他才收到周鐵根的短信:雷鵬飛,你現(xiàn)在進來吧,在二樓會議室。
雷鵬飛趕緊推開車門,朝鄉(xiāng)政府辦公大樓走去。他快步走上樓梯,邊走邊遏制激動。會議室的門敞開著,雷鵬飛走到門口往里一看,心就提了出來。
會議桌兩邊坐滿了人,左邊是陌生的縣領(lǐng)導,他一個人也不認識,連縣委書記周鐵根和縣委組織部副部長邢森林是誰,他都看不出來。幾乎全是三四十歲的中青年干部,盡管臉形和穿著各不相同,但臉色和神情都一樣嚴肅。他們都一臉驚訝地看著他這個不速之客,一聲吭,這能不讓他緊張嗎?
右邊坐著的是全體鄉(xiāng)黨委成員,雷鵬飛都認識他們,他們也認識他。但他們對他突然出現(xiàn)在會議室門口,都感到十分震驚和不解。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村助理,根本輪不到他來參加這個會議。而且會議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他來干什么?
最為驚駭?shù)倪是郁啟生和武寶民。郁啟生見他突然出現(xiàn)在門口,眼睛一跳,心猛地緊張起來:啊,他來干什么?想攔架見周書記?!好大的膽啊!他的突然出現(xiàn),可不是好事啊。他心虛地想著,真想站起來,讓他馬上離開。
武寶民見了他,則眼睛一亮,心想他來得及時,也來得好。剛才在下面考察的時候,他候了一個機會,偷偷向周鐵根匯報了雷鵬飛的事,也反映了雷鵬飛的情況。他不光是替雷鵬飛說話,也想借機整一下郁啟生。
但周鐵根只“哦哦”地聽,沒作任何表態(tài),他心里就有些失望。唉,看來雷鵬飛是保不住了。沒想到雷鵬飛竟然在快要散會的時候,自己闖了進來,這讓他又看到了一絲希望。
邢森林也愣住了,那張調(diào)令還在他包里,沒有交給郁啟生。雷鵬飛他沒有看到過,上次的大學生村官招聘工作不是他負責的。但從照片上看,門口這個年輕人就是雷鵬飛。他突然闖過來干什么呢?難道他不像郁啟生說的那么壞,來向周書記申冤?
郁啟生正要站起來對雷鵬飛說話,坐在會議桌左側(cè)第一個位置上的周鐵根,就沖愣在門口的雷鵬飛親切自然地說:“你是雷鵬飛同志吧?來,進來,在這邊坐下。”
雷鵬飛就走進去,在周鐵根指的那個位置上坐下。那個位置是鄉(xiāng)黨委成員坐后面的最末一個位置。
雷鵬飛坐下后,周鐵根才看著大家說:“我先給大家介紹一下,他就是我們剛才去看過的前桃村黨支部書記助理,叫雷鵬飛,是我們今年縣委組織部招錄的二十名村官中的一個。我先申明一下,我也是剛看到他,之前我們沒有見過面。呃,他到前桃村來了一個多月,大家剛才也看到,村里的路開始修了,辦廠的事也在運作了,他還在搞美麗鄉(xiāng)村建設(shè)的規(guī)劃。但就在這個骨節(jié)眼上,鄉(xiāng)里卻讓他走人。為什么讓他走呢?我想請雷鵬飛同志和楊樹鄉(xiāng)的領(lǐng)導分別說一下原因,然后我們大家來作個表決,看到底應該不應該讓他走?啊。大家都在場,我們就來個現(xiàn)場辦公,對這件事作個決斷,這樣可以做到公開公平公正嘛。呃,你看你們誰來先說?郁書記,還是你先說吧?你們鄉(xiāng)里為什么要讓雷鵬飛同志走人?”
郁啟生慌了,他壓根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他原以為搞走一個小小的村助理,還不是踩死一只螞蟻那么容易!通過關(guān)系讓邢森林把調(diào)令帶過來,交雷鵬飛讓他滾蛋不就行了?誰知邢森林還沒來得及把調(diào)令交給他,就出現(xiàn)了這樣嚴重的情況。
這個小子怎么會跟周書記聯(lián)系上的呢?沒有事先聯(lián)系好的話,雷鵬飛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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