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弘聽了大夫的話,又看了看哭得傷心欲絕的妻子。俯身扶起鮑氏,輕聲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大夫不是讓好好養著嗎?相信娘她老人家,會慢慢好起來的。”
“可是這一大家子人,都還指望著母親呢!我雖主持中饋,可這么多年大事小事都是問過母親意思的,這以后……”鮑氏說道這欲言又止,抬頭看向尤弘,一雙眼睛淚眼朦朧。
她這副模樣看得尤弘很是不忍,到底是結發妻子雖然有的時候煩人了些,可到底還是給他生了一兒一女。
尤弘輕輕嘆了口氣安慰道:“你也別太難過了,母親如今這個樣子,以后這家里上上下下,還得要你來打理呢!”
鮑氏聽完尤弘的話,心中樂開了花,尤弘這就是放權給她的意思了。面上卻不顯半分,拿出繡帕在眼角擦了擦,蓮步輕移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鮑氏哭鬧的這會兒功夫,大夫已經在桌上開好了藥方,遞給了一旁的小丫鬟。起身對著尤弘一禮,便要準備告辭,余光剛好瞄到坐在椅子上的尤雨然。
作為大夫本性,看到尤雨然嘴角的血跡,下意識便往前一步問道:“小姐可否過來讓老夫看看。”
尤雨然見狀,立刻由著蜜兒扶著上前,對著大夫微微一禮,指著坐在角落里的老媽媽道:“我不礙事,大夫可否先給媽媽看看?”
老媽媽不料尤雨然會指向她,在這個三六九等分明的時代,本只想著等眾人離開后,自己再去找個郎中看看的;可沒想到尤雨然會惦記著她,頓時看向尤雨然的目光也跟著變了。
大夫接著又給二人看了看傷勢,給二人又開了些藥,這才收下診金離開了尤府。伺候完老夫人喝了藥以后,眾人也都跟著離開了。
尤雨然回到院子,換洗干凈后坐在梳妝臺前,蜜兒從外面拿著藥膏走了進來,輕輕上在了尤雨然的嘴角。
“照奴婢說啊!小姐何必要去平白挨了那么幾拳,你看這嘴角傷的。”蜜兒看著尤雨然嘴角被撕裂的傷口,有些心疼不免有些抱怨的意味。
尤雨然對著銅鏡看了看嘴角的傷痕,伸手摸了摸,這才回頭看著蜜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可是因著嘴角的傷痕,看上去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放心,我這兩拳不會白挨的!”尤雨然說著,對著蜜兒揮了揮手,示意她附耳過來。聽完尤雨然的話,蜜兒先是一驚,很快便恢復了常色,了然的點了點頭。
第二日,尤府接到了大將軍送來的請帖,鮑氏本來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著,得知此事心中極其高興,就連看尤以安她們都順眼了很多。
“大伯母,這個大將軍府很厲害嗎?”尤以安從小關在閨中,又不在京都長大,學的竟是些宅子里那些雞毛蒜皮的事。哪里知道,逸蜀如今的現狀和局勢。
鮑氏鄙夷的看了尤以安一眼,解釋道:“大將軍德高望重,與先帝一同長大,如今又掌管著半個逸蜀的兵力,自然身份也是非同一般。”
尤研玉一聽,笑著急忙問道:“母親快看看,將軍府下貼子是有什么事。”鮑氏這才回神,急急忙忙打開請帖。
尤以安見母女二人的樣子,癟了癟嘴,一臉的嫌棄。心道:“到底是小家小戶,上不得臺面,大將軍府再威風,不也只是為人臣子的,到時候自己若是當了皇后,還不是要在自己面前俯首稱臣。”
尤雨然掃過眼前幾人,那抹微笑一直掛在臉上,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可那一閃而過的嘲諷,還是沒有逃脫一直盯著她的舒暖。
鮑氏看完內容,對著眾人道:“將軍府找回了丟失多年的女兒,打算兩日后在家中設宴,宴請各世家好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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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前往慶祝。”
“母親,那我可不可以去?”尤研玉立即歡快的跳起來,心中盤算著這將軍府宴席,那可不是一般的熱鬧,照自己家的情況,以后想要參加這樣的宴席,怕是沒什么機會了。
所以她想著,若是自己去了,能攀上幾個身份高的世家公子小姐的話,那么以后自己大了,才會有更多的選擇。
“當然可以。”鮑氏看著女兒,立即回道。心想:請帖上又沒有表面只準帶幾個人,自然是能去的都去才好,多認識幾個高位的夫人,說不定還能幫尤弘的仕途進上一步。
要說這母女連心呢!這鮑氏和尤研玉的想法,果然是不謀而合。
“你們在說什么?”老夫人本來睡得正香,聽得一陣“唧唧喳喳”的聲音,覺得很是呱噪,只得睜開眼詢問道。
老夫人自從昨天遇到“災禍”之后,整個人都變了,似乎是受到了打擊似的,知道了自己腿斷了也沒有反應。尤弘見她心情低落,也不敢把所有實情都告訴她,只是讓她靜靜養著。
“母親醒了?”鮑氏聽到老夫人的聲音,起身走到床榻前,接著道:“今日將軍府送來請帖,說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女兒。”
老夫人只是輕輕點了點頭道:“到時候,你帶著她們幾人去吧!也讓她們都長長見識。”
“媳婦也是正這個意思。”鮑氏面上恭敬,語氣卻是不在如先前一般了,說話也有了幾分底氣。
對于鮑氏的不恭敬,尤老夫人也不在意,微微點了點頭,叫她們離開自己則繼續睡覺。
很快便到了兩日后,將軍府外尤府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鮑氏帶著尤研玉、尤以安、尤雨然下了馬車。鮑氏本來要讓尤肅君也來的,可是尤肅君卻擔心搬走多日的尤研夕,至今都還在到處尋找,更沒有心思參加什么宴會。
鮑氏拿這個兒子也是沒辦法,只得由著他的性格,隨他去了。
站在將軍府的大門口,鮑氏有些忐忑,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排場,而其它的貴婦人都穿著華麗,陸陸續續遞了貼子往里走去。
看了看自己的著裝,清了清嗓子,這才帶著幾人走上前的把貼子遞給了門房小廝,小廝看了他們幾人一眼,面無表情的找了丫鬟來領著她們進去。
走在將軍府的密林小道上,尤以安本來輕視的心里,漸漸有了變化。但最大的變化是,她暗自決定自己成親后,也要讓太子為她建造這么漂亮的林蔭小道。
到了將軍府的待客正廳,里面已經站滿了許許多多的夫人小姐。所有人都與自己熟識的人攀談著,沒有人在意她們幾人的到來。
鮑氏見狀覺得不妙,自己來的目的就是要與這人貴夫人,打成一片的。可如今卻沒有人搭理她,這個樣子自己怎么能認識人呢,咬牙想道:既然別人不理自己,那就主動去攀談好了。
看了看離自己最近,還是一個人站著的夫人,鮑氏打定注意走上前去問道:“不知夫人是哪家的夫人啊?”
那夫人回頭看了鮑氏一眼,見她面生,心想將軍府的客人身份都不會太低,應該是哪位才調赴京都的官員家屬吧!
那夫人對著鮑氏禮貌一笑回道:“家夫是吏部侍郎,不知道夫人是哪家?”
鮑氏一聽,吏部侍郎也不是小官啊!立即眉眼彎彎,有些諂媚地笑道“家夫是參議院參議尤弘。”
可那夫人聽完,臉上有些僵硬,這一個小小的參議,卻跑來大將軍府參加宴席,害得自己還以為是哪里剛調回來做大官的夫人。回頭看了看院中,看到熟識的夫人后,也不搭理鮑氏直直繞過了她,匆匆走向了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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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氏不料自己竟然被嫌棄了,凌亂了片刻,卻還是不愿意放棄,又重新尋找起來可以搭訕的夫人。可還沒等她找到呢!宴席便要開始了。
舒老夫人一只手牽著尤研夕和尤肅臨,另一只手牽著舒晴,從院外緩步走了進來。一群丫鬟跟在了后面。
舒老夫人德高望重,一進門眾夫人小姐便齊齊行了晚輩禮,鮑氏見狀也帶著幾人急忙行禮。
可當她抬頭看到那老夫人手里牽著的,竟然是尤研夕姐弟和尤研夕的大丫鬟晴兒的時候,那強裝的淡定再也忍不住了,驚訝的看向她們。
尤研夕一身裝扮極其華麗,加上她那本就人神共憤的臉蛋,一瞬間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而舒晴也換了一套華麗的裝扮,看上去雖然不如尤研夕那么光彩照人,卻也是風華絕代;尤肅臨也換上了一套華貴的公子服飾,倒也有些翩翩公子的樣子。
鮑氏顫抖著身體,看著眾星捧月的三人,差點就驚叫出聲。
同樣驚訝的還有身后的幾人,皆是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尤研夕三人。
尤以安看著尤研夕在人群中滿臉笑意,只覺得恨得牙齒癢癢。心中更是惱恨道:若是沒有尤研夕,這一切是不是就都是自己的了,那么自己也不會只是太子側妃,而是穩穩的太子妃了。在這眾星捧月的人,便也會變成自己了吧!
老夫人走到人群前,對著眾人道:“今日請各位夫人前來,是想要宣布一件事!就在前些日子,我們舒家找到了丟失多年的女兒及孫女。”
聽完老夫人的話,鮑氏幾人已經從驚訝中恢復了過來,疑惑的看著尤研夕姐弟,對著老夫人的話,覺得甚是不解。
老夫人說著拉起兩人的手,對著眾人介紹道:“這位便是我們將軍府的二小姐舒晴,而這兩位便是我們將軍府的外孫和外孫女,尤研夕和尤肅臨。只可惜,我那苦命的女兒如今已經不在人世了!”
老夫人說著,眼眶兀的又濕潤了起來。尤研夕與舒晴急忙在一旁安慰,舒二夫人見狀,也忙走上前來。
對著眾人接著道:“家母情緒有些激動,大家莫要見怪。”
眾人急忙搖頭,表示理解。
二夫人見此,又接著道:“小妹當年丟失,卻不想人販子帶往義州,給一戶商賈之家做了女兒,最后嫁給了如今的義州知府尤震。如今小妹已經離世,留下了這兩個孤苦伶仃的孩子。”
關于尤研夕,在場的夫人很多都是認識的,秦國公府的宴會,讓她大出風頭,可是卻也因此得罪了皇后和安寧公主。
再加上之前坊間傳聞尤研夕被尤府趕了出來,雖然很多人聽聞了尤研夕的遭遇,都覺得很是同情,可到底還是不敢多言半句。
如今有了將軍府做靠山,很多夫人便又打起了攀附的想法。
突然一個小丫鬟擠進了人群,對著二夫人耳邊說了幾句,便對眾人道:“前院宴席已經備好,還請各位夫人隨我們移步前院。”
眾人聽完,均是跟在老夫人身后,朝著前院宴會廳走去。
人群的后面,秦佩玲、楊靜雅、楊靜彤三人又湊到了一起。
楊靜彤輕輕笑道:“姐姐,這下尤研夕的身份水漲船高,姐姐還覺得她配不上世子殿下嗎?”
楊靜雅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隨即笑著對秦佩玲道:“如今這尤研夕的身份是越來越高了,照這樣發展下去,秦小姐這個皇后娘娘的嫡親侄女見了她,也要禮讓三分了!”
秦佩玲一聽,眼睛不自覺的瞇了起來。雖然楊靜雅這話是故意刺激她,可卻也是事實。心中也不自覺的打起了小算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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