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

    顧凝買早餐回辦公室的路上，看到了呂峰正載著的張曦兮來上班。

    不得不說，有了愛情滋潤的張曦兮更加明艷動人，她坐在呂峰的副駕駛，弓著身子貼向呂峰，對他臉頰一吻。繼而，歡悅的下車。

    顧凝就站在警局大門口的伸縮門處注視著這一幕，呂峰目送她的離開后，轉頭看向顧凝。

    “你好像很喜歡吃垃圾食品。”

    顧凝回：“你也一樣。”

    呂峰祥裝聽不出：“少吃這些東西，對身體不好。”

    顧凝直勾勾的盯著他：“身體不好不要緊，不過父母的價值觀會影響下一代的格局。下一代不健康，這才最可怕。”

    呂峰攆著佛珠，目視前方：“女孩子善惡分明固然是好，不過太較真，會招惹很多禍端。”

    顧凝沒理他，自顧自說：“我覺得我們隊田蕊不錯，單純、善良、干凈。最重要的是，她有廉恥心和道德責任感，是…”

    呂峰笑笑：“適合飼養是嗎？”

    “…啊？”

    “也不知道她喜歡玩球還是飛盤？定時投喂巧克力還是牛肉粒？她身材瘦小，吃的不多，估計牛排就可以養活了，還能給我生育出一個健康好看的后代……如此想想，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

    “你要想知道她的喜好，我可以幫你問。”

    日頭正好，呂峰瞥向顧凝，眼睛蹬亮，里面藏著期許和興奮。

    她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更不會好心的去給人做媒，她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個‘正確’的伴侶。

    可事事都不會盡如人意，呂峰也偏偏不想隨了她的心意。所以啟動了車，放下手剎，溫吞的回了三個字：“不需要。”繼而，開車揚塵而去。

    ***

    “頭兒，質檢科的報告拿來了。”

    “怎么樣？”

    柳海道：“這封信是由市面上一種名叫‘鱷魚’牌子的A4紙打印的，另外，質檢科采取了到了兩個人的指紋，一組是黃山，另一組是…孫倩倩。”

    湛明一愣，起身奪下柳海手中的報告查看，果然是孫倩倩的指紋。

    辦公室一下子熱鬧了，林慶華走到湛明身后查看結果，隨口笑道：“孫倩倩設計殺了孫曼曼，現在自己又被殺？這案子有點意思！”

    張魏起身：“根據孫曼曼被綁架的那天情況判斷，這個孫倩倩應該沒有這個腦子設計周密的綁架殺人計劃才對！”

    湛明眉頭緊鎖：“看來，我們還要仔細研究研究這個孫倩倩。”

    湛明放下報告，看向田蕊：“茗心閣的客人篩查有結果了嗎？”

    田蕊道：“茗心閣主要是經營茶樓生意，客房不多，二樓和三樓算下來一共是10間客房，孫倩倩被害當晚，算上孫倩倩二樓一共有4個客人，一對中年夫婦，以及一個31歲的中年男性。

    三樓的客人較多，因為有個圍棋俱樂部的會員聚會將三樓的客房住滿了，一共5人。這5人中，女性2人，男性3人。另外，二樓的中年男性也是圍棋俱樂部的成員。”

    湛明點點頭，插空回了句：“糾正一下措詞，31歲只能算是男人，還不到中年。”

    田蕊偷笑：“……我下次會注意。”

    湛明看她一眼：“恩，這個覺悟很好——其一，孫倩倩165cm，52kg，面容姣好，家境殷實。其二，現場沒有打斗痕跡，也沒有門鎖被敲開的痕跡。其三，現場有濃濃的古典藝術氣息。通過這三點，柳海你能想到什么？”

    “啊？我？”

    柳海突然被提名，整個人有些緊張，漲紅了臉，細細想了想后，鄭重道：“孫倩倩應該和兇手認識，他們有可能是男女朋友關系。”

    “就這些？”

    柳海咽咽口水，余光瞥向了劉曉風，見劉曉風指了一下張曦兮，恍然大悟：“兇手有學識、有品位、高智商、長得好、身體健康、熟悉公安偵查的程序和方法，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

    湛明拍拍他的肩膀：“很好，有進步！”

    柳海嘿嘿笑了：“我主要想到了呂教授。”

    湛明：“……”

    張曦兮神色驕傲，顧凝面色從容，其余眾人紛紛扶額暗笑。

    ***

    “根據法醫的報告，孫倩倩是被人注入了氰化鉀后猝死而亡。氰化鉀：易溶于水。劇毒，半克足以致成年人在數分鐘內死亡，皮膚沾到一點不及時就醫都會有生命隱患，兇手敢拿這種危險的東西殺人。說明兩點：一，孫倩倩十分信任他；二，他可以借助外物，遠程對孫倩倩進行致命傷害。”

    湛明話音一頓，輕點了一下鼠標，屏幕上并列排序著兩張圖片，一張是弩弓，另一張是帶注射的箭頭。

    “這東西叫毒弩鏢，一些不法分子、比如偷狗販子會用來射殺流浪貓、流浪狗或家養狗，針管里的就是氰化鉀。雖然這種東西不允許販賣，不過只要有門路也能買到！

    另外，兇案現場在二樓，為了增添古典的美感，窗上并沒有任何防盜設施。所以，不能排除有人從一樓翻窗作案。”

    張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點我倒是沒有想過，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做的工作可就多了。”

    湛明點頭：“現在孫曼曼的死，孫倩倩也牽連其中，而且以我們對孫倩倩的印象，還停留在‘胸大無腦’，如果她不是扮豬吃老虎，那就是被人利用。

    以上，分成四組。田蕊、張曦兮，你們兩個留在辦公室，排查一下當晚茗心閣的監控視頻以及住客中有沒有可疑人員。”

    “是。”

    “劉曉風、柳海，你們兩人去孫倩倩的家，仔細檢查一下她的臥室。如果有電腦或者其他通訊設備，記得查看一下她的聊天記錄、電腦搜索記錄、郵箱等等。”

    “是。”

    “張魏、華子，你們帶一組人在去一趟茗心閣，在重新檢查一下兇案現場、茶樓的一樓窗外、案發現場正上方那間三樓雅閣，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發現。如果我忙完了，會去現場接應你們。”

    “是。”

    湛明看了眼顧凝，起身：“你和我去趟孫倩倩的辦公室看看。——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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