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嘉映抿了抿唇,有些欲言又止。
落塵見他這么為難,“你還是不要說了,你救了我,我也不想為難你。”
“落塵,有些事情,我不能說話!”
她坐在了沙發上,很理解的點點頭,“嗯,我知道,我說的謝謝也是真心的,因為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盛嘉映苦澀一笑,“如果真的是個好人就好了,這個世界上的好人都是相對的。”
落塵微笑的看著盛嘉映,“那我覺得你很好,而且我也知道,昨天那件事情跟你沒有關系。”
“為什么?”
“你犯不著啊,把自己整成這樣,何必呢?大家都是肉體凡胎的 。”
“那大家肉體凡胎的,你還那么拼,那些畫,真的那么重要嗎?”
落塵點點頭,“其實,這個世界上,生命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們無法決定生命的長度,可是能夠決定生命的寬度與深度,所以,那副畫,我無論如何都要的。”
“那副畫,對你的意義那么深?”
“對,那幅畫,獨一無二,如果燒了,再也不可能有。”
盛嘉映挑了下眉梢,“那其他的,還有可能有?”
落塵笑而不語。
盛嘉映愣了半晌,“落塵,你這話什么意思,難道你有很多這樣的畫?”
落塵還是笑,覺得跟盛嘉映聊天真的挺有意思。
“總之,這件事情,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落塵不說話了,她的視線淡淡的落在了電視上。
“霍先生,林小姐白小姐說這是她最后一次演出,是真的嗎?”
他笑容清淺,“她說,只跳舞給我一個人看。”
“霍先生要結婚了?”
“先訂婚,再結婚!”
盛嘉映看著這一幕,幾乎是不敢看落塵的臉色。
這幾天霍胤然一直都沒有出現在公司,而且一直也都沒有露面。
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可是他知道,肯定是跟落塵在一起。
因為霍胤然這個人真的是太重情義了,他知道,霍胤然對落塵的在乎,這些年根本沒有變過。
顯然,落塵也是。
作為旁觀者,會把事情比當事人看的更加透徹一些。
兩個人心中有著對方,只是在兩個人之間有了許多的阻礙。
像是林婉,像是司遠,這都是。
特別是這會兒,落塵在看這個,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跟落塵解釋,如果一個男人心里有你,還跟另外一個女人說結婚,這明顯就是個渣男嘛。
可他就是知道,胤然不是,胤然跟林婉之間比想象中的更要復雜,而且這件事情,不是他能夠朝落塵解釋的。她
記者一直都在采訪霍胤然,問婚期什么時候?
最終還是林婉透露訂婚日期,下月八號。
落塵蹙著眉頭,盛嘉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回過頭來問:“你說,一個人會輕易變嗎?”
盛嘉映看著落塵,“你變過嗎?你們相信自己嗎?這些都會關系著變與不變。”
落塵有些了然的點點頭。
斂去心中的不適,走到盛嘉映的床邊,道,“謝謝你。”
“不謝,不是為了你,是為了他,你有個三長兩短,他痛百倍。”盛嘉映道。
落塵面無表情,然后對他道:“是嗎,那你替我謝謝他!”
“我說的是真的。”
落塵挑著眉梢,然后也笑著對盛嘉映道:“我說的也是真的謝謝他,不是諷刺。”
盛嘉映疑惑的看著落塵,“你……”
“這是一個謎,像是著火,這個謎一樣,“別低估了我,也別以為我是個傻子。”
盛嘉映一愣,幾乎一下子就以為落塵知道了什么。
他怔怔的望著落塵。
落塵沒再看他一眼,沉下眸,她轉頭對林曦道:“你去幫我辦出院手續,等會過來找我。”
一室寂靜,能聞彼此的呼吸聲。
故意讓林曦走,盛嘉映看著落塵。
落塵俯身,看著盛嘉映的眼睛,又道:“我就想問你,這火跟他有關系嗎?”
盛嘉映蹙著眉頭。
“很難回答?他用柔情織了一張網,讓我鉆,我想知道,是不是這樣?“”
盛嘉映盯著她的面容不言,“落塵,跟我們沒關系!”
落塵清淺一笑,“是嗎?”
“沒關系才有鬼,畫展的事情,若是親力親為,必定不會出紕漏,可巧,他陪了我幾天,我三天未踏足展館,他前腳剛走,就著了火,這事情未免太巧了,盛總,您解釋一下?”
盛嘉映吞了下口水,幾乎感覺要招架不住了。
落塵這個時候忽然站直了身體,朝著門口走去。
“如果是因為訂婚的事情找他問究竟……請肖小姐別自作多情。”手觸及門把,身后傳來盛嘉映低沉的聲音。
落塵微微一笑,又道:“他對我了然指掌間,我卻站在他的世界外彷徨著,被歲月洗濯的男人,早已不屬于我,我卻因他幾許逢場作戲的玩樂心態,淪陷其中,任他傷害的體無完膚……你把這話告訴他。”
盛嘉映更懵了,這怎么跟當時所想象的劇情不一樣!
……
走出盛嘉映的病房,林曦見她慘白著臉,“是不是胳膊痛?”
她搖搖頭,道,“出院手續辦的怎樣了?”
“醫生建議多觀察幾天。”
“我不喜歡醫院,好好的人在這里也就住壞了,我要回家去!”
她的態度堅決,林曦點點頭,乖乖的去辦出院,這小祖宗是生生讓司遠給慣出來的毛病,司遠對她只要在法律允許范圍內、不危及自身生命,她愛干嘛干嘛,老板都任她差遣了,哪由得她這小秘書挑肥揀瘦的。
“還有,你去給我定一家酒店。”
“你要住酒店?為什么?”
“而且你還要給我去買安眠藥。”
林曦蹙眉,“你答應過,你答應過司遠不再吃藥。”
“你只去買,我保證不吃,這是一個局,我必須要入局,才知道幕后人的真正目的,所以,林曦你要幫我,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能夠清楚所有的事情……”
林曦不懂了,“你不吃,你買藥做什么?我真的是搞不懂你。”
落塵忽然就笑了,“林曦,我要讓放火的那個人付出代價,那個人以為自己很厲害,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姑娘,其實我不是了,我只是比較懶,我雖然像是一只貓,我的貓爪能夠快速的讓那人嘗到出血的滋味兒。”
回到酒店,她就坐在陽臺上,一面品嘗著點心,一面等著落日余暉灑上瑩瑩碧藍的湖面,林曦找到這個酒店的位置真的很好。
林曦皺眉,這哪里是昨天死里逃生的人應有的表現啊,她仿佛一直都是這樣,天大的事情,她都能扛得住。
“展館突然著火,畫展的事情怎么辦?”
落塵放下骨瓷咖啡杯,“當然是如期舉行咯。”
“如期舉行?咱們沒有畫。”
“有我呢,還擔心沒有畫?”落塵微笑著,繼續吃東西。”
“還說呢,連著三天,你人我見不到,電話打不通這畫展是霍總給女朋友的求婚禮物,要體現出他的心意,沒有了畫,我真的是看著你這么淡定,你倒是生氣啊。”
“我為什么要生氣?”
“因為你愛霍胤然!”
她的心一疼,是呀,她愛霍胤然!
她看著林曦,微微嘆息,“林曦,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如此,我更不能脆弱,也不能被打敗……”
“可是今天……”
落塵抿了抿唇,“你說的是采訪對吧?”
林曦嘆了口氣,“我說的是采訪。”
“嗯,……既然是朝女朋友求婚,自然就有人聯系咱們,等著吧!”
“等著?”
落塵點點頭,“當然是等著,因為有我入場,這戲,才精彩,知道嗎林曦,你好好的看戲,無論發生了什么,都不要告訴司遠,好嗎?我不希望他擔心我,而我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剛剛開始,你懂嗎?”
林曦有些緊張,“那個人,那么厲害嗎?那人……”
“當然厲害,不然的話,能讓盛嘉映欲言又止?”
“那個人是霍胤然嗎?”
落塵搖頭。
“那,誰那么厲害……”
落塵微笑著看林曦,“你等著就是了……”
林曦忽然就覺得落塵回來,變得非常危險。
“對了,明天司遠幾點到?”
“十四點五十分!”
“”他聽到我受傷,有沒有生氣?”
林曦,沉默半晌,道,“應該沒有……”因為,她打過電話去,司遠在那頭沉默。
好吧,有沒有生氣,明天見了他,自然見分曉。
落塵去機場接司遠,人沒接到,卻遇上了她最不想見的兩人。
霍胤然與林婉攜手走出通道,一會就被記者圍住,話題不離兩人的婚事。
今日,光鮮亮麗的他們與她相較,她簡直狼狽到大西洋去了。
回過神,她繼續張望,卻怎也見不到說要來的男人,林曦打完電話,對她搖頭,“沒開機!”司遠從不對她失約,她皺眉,“林曦,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問問機場工作人員。”
剛走兩步,口袋里的手機傳來短訊的聲音,她打開一看,“你的未婚夫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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