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胤然站在門外,輕輕閉上眼睛,聽著落塵說,她在那里等他,也就是說,她當時留下的信是想讓他陪著她去環球旅行的,而自己還以為她私奔了,這到底是多么諷刺的事兒。
他不敢走遠,怕落塵會喊他,可是自己也不敢聽,聽到了這這些足以讓他心痛。
念爾守在落塵的身邊,她要幫助她戰勝自己,那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助她面對脆弱的自己,把那個受傷的自己帶出來,從曾經的恐懼中帶出來,她才能完成自我療愈。
才能真正的面對真實的自己,不再害怕。
“之后呢?”念爾問道,她的聲音始終溫柔。
落塵明顯有些緊張了起來,念爾坐在她的身邊,然后溫柔地道:“不著急,不擁抱一下你自己。”
落塵真的照做了,覺得自己真的是好多了。
“之后,之后,我很害怕,我發現一直陪伴在我身邊的朋友一下子就變了,我特別特別的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把他當做朋友的,可是他一直都在利用我,他想要利用我來打擊司遠,甚至是傷害司遠。”
落塵回想起曾經的那個場面來,她閉了閉眼。
想到了當時的自己,她當時根本無法相信,她的身子軟的幾乎要站不住,由著他撕扯力量站立著。
“我不愛他!”她最終還是開口了,她不想遭受不幸,也不想讓這個朋友變成自己不熟悉的樣子。
“不愛他?”他冷笑,“可他愛你,看著我跟你同游,你不知道他有多么的痛苦,寶貝,跟了我,自然是什么都不會發生,如果不跟,會有很多男人來伺候你,讓你嘗嘗那美妙的滋味,當然,你如果享受了,司遠會痛不欲生,這些年來,還沒曾見過那人對誰臉上拂過一絲慌亂呢,而你就是他的軟肋,有這么好的機會,我是不會放棄的!”那人開口說著,真的是如同惡魔一樣。
“他不愛我!”落塵強迫自己鎮定,可是他的手,已探進她的衣服里,她掙扎,他卻將她拖至陰暗的小巷里。
她寬大的衣服在陰暗的角落里被他撕爛,可在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時,他怔住,“你,懷了他的孩子。”
驚恐間她拉回一絲理智,孩子?
孩子?
念爾聽著落塵敘述當年的事情的時候,幾乎是不敢相信,孩子……什么孩子?
她不敢打斷,天呢?這個落塵這幾年在外面到底是遭了多少罪?
而此時的落塵閉著眼睛,即使室內的音樂輕緩動人,可她仍然是覺得緊張,她自己的手抵在胸口的位置,許久才又道:“我當時以為我自己是胖了沒有,從未想過……”從未想過自己會懷孕!
她當時哭了,她哭著懇求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叫湯橋,后來自己也是聽司遠說的,湯橋跟司遠本來是朋友,只因為兩個人喜歡了同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最終選擇了司遠,湯橋對司遠懷恨在心,兩個人幾乎站在對立面,而那個女人也算是為了湯橋發生了意外,湯橋始終無法邁出這個坎。
她哭著求湯橋:“求你,不要這樣,不要傷害我的孩子!”從小到大,這是她第一次求人,眼底泛開淚花,這陰暗潮濕的巷子里,她的身子瑩白,眩著他的眼,他松開她,退了兩步。
湯橋冷漠的看著落塵,就靜靜的,面無表情的就這樣看著她,忽然,他拍拍手。
從巷子口,進來幾個男子,那一刻,落塵才真正得知道,什么是絕望。
死巷,如何逃?
她根本就逃不了,也無處可逃。
她圈住自己,看著那個背過身遠眺的男子,落塵低吼著:“我那么信任你,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他非常冷漠地開口:“要怪就怪你自己跟司遠有了牽扯。”
落塵明白了,無論自己愛不愛司遠,這都不重要,湯橋只是想讓司遠嘗一嘗痛苦的滋味罷了。
還不等著落塵再次開口的時候,就見那幾個異國男子將她拎起拋在一旁的垃圾堆上,各種味道讓她惡心。
更讓她惡心的是,一個男子的唇,他的唇在她的頸上,撕咬,落塵根本無法動彈只能哭喊:“胤然救我……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
“胤然……”
呼喚并未喚來他,布料的撕裂聲,在寂靜的巷里格外清晰。
男子用粗鄙的聲音與身旁的其他男子交談,她學過幾句印度語,隱約聽懂他們話中的意思,身旁的男子讓他快點玩,換人!
她絕望的閉上眼睛,淚順著眼角滑下,她不再尖叫,也不再哭喊,順從了命運的安排,等待接下來的不堪。
她聽到男子褪去衣物的聲音,還有解開皮帶的聲音,意識到那個人要做什么的時候,落塵真的想過,如果有什么辦法可以讓自己去死,她一定毫不猶豫!
他用并不熟練的話命令,她的手腳、被人摁住,這樣一副任人宰割的不堪模樣,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舌頭,其中一男子眼明手快的,捏住她的下顎,“想死?”
而一直站立遠眺的人,默默的抽起了煙,連頭都不回,湯橋就背對著她,聽著她這邊動靜。
而就在此時,在千鈞一發之際,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所有人一頓。
“去那邊看看!”
落塵似乎是看到了渺茫的希望,她忽然轉頭,狠狠咬住一名男子的手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脫,直接撞向了身后的槍,然后自己躺在那一動不動。
沒有人救她,一群人圍著她,自己像是一個待宰的羔羊似的。
念爾心里難受,落塵是自己特別要好的朋友,經歷了這么多讓人難過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難過呢?
“落塵,你看到了她躺在那,那么害怕,你現在敢過去帶她走嗎?”
落塵猶豫了猶豫,而此時的自己像是一個局外人似的,就看著曾經那個無助絕望的自己,她走到她的面前,站在了她的面前,而不是自己逃跑了。
本來不敢回想的一切,她終于敢去面對了。
因為自己那么一撞,也因為之前那個人的慘叫聲,也讓在外面尋找她的司遠聽的非常真切。
而對于落塵刻意鬧出來的動靜,立在墻邊的湯橋依舊沒半絲驚慌,卻還是懶懶道:“繼續,別停,來了也好,讓他看著,也沒什么不好!”
兩個耳光甩在她的臉上,那些陌生的手伸向她的身子的時候,在他面前的那具身體身子卻忽然倒在她的身上,落塵只覺一股粘稠而溫熱的液體沿著她的頸項淌下……而身上的人,再也沒動過……
死巷中陰暗潮濕,散發著霉味的空氣中此時彌漫開了血腥味,落塵的眼睛睜大,那清透的眸底沒有恐懼,有的只是深深的絕望與痛苦……她知道,此時倒在她懷里的是一具再也無法呼吸的尸體。
淚滴,沿著眼角滑落,落入那凌亂的發間。
“胤然?”她喃喃的呼喊,期許解救她的是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她真的好想他,想他就此帶她回去,她,再也不要一個人,再也不要……
“今日,我留不得你!”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巷口遠遠的傳來,她的心一點點的涼下去,不是他,不是他來了,是司遠,他又救了她,為什么不是胤然,為什么不來找她?
而湯橋將煙一丟,揚起清俊的臉,重重吐了口煙圈,“你答應過她,無論我做了什么,都不會對我動手!
司遠站在陰影里,沒人看清他的表情,他重瞳半瞇,視線落到了角落里,女子的身上,眸底一黯,朝她走去,掀開那具尸體,將她顫抖的身子緊緊攬到懷里,他的西裝環住她,將她攬在懷里。
他彎身,將她抱在懷里,安撫著她。
落塵在他懷里不停的顫抖,“別,別碰我……”
司遠的心一痛,“乖……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彼穆曇魷厝釤o比,她卻依然在他的懷里搖頭,她不信,她不信任何人,胤然說過的,他會一直在她身邊的,可是,他卻不要她了!
司遠眼底一寒,“冷未,殺了他。”
冷未一怔,視線落至司遠的身上,猶豫道:“司遠……”畢竟,他們都知道司遠跟湯橋的淵源,司遠曾經的未婚妻為了緩和兩個人的矛盾,親口讓司遠答應過她,無論湯橋做錯了什么,都不會真的對她怎么樣的。
“這里的人,一個不留,當然……包括他,動誰都可以,我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她,不可以……”言畢,他抱著落塵離開,他猶如黑夜的帝王,掌控的生殺大權,他唇線緊抿,堅毅的下顎此時緊繃,不需言語與動作,便已成功的控制了四周氛圍,空氣中完全在他銳利的冷眸中凝結不動。
只見那男子神色大變,“司遠,你答應過……”
“你既然那么愛她,就去找她吧!”他道,聲音無一絲溫度,帶著她旋身離去,絲毫不管身后傳來的慘叫聲。
落塵緊緊抓住他胸前的布料,心里再也承受不住太多,暈了過去……
而躺在軟榻上的人,落塵不安的看著睜大了眼睛,念爾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你還好嗎?”
落塵點點頭,“嗯,我很好。”
念爾嘆了口氣,握著落塵的手,又問道:“落塵,你有過霍胤然的孩子!本驮谒枋鲈浀膱鼍皶r,落塵親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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