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仔仔細細觀察了一下左右地形,發現公路左邊是一片山嵐。
這里的山不像內地的山,內地的山即便是到了冬天,也還有青松蒼翠,可是這里的山,基本上就是黃褐色的土石,幾乎連根雜草都沒有。
而公路右邊的地勢要矮很多,放眼望出去,可見黃綠相間的莊稼地,夾雜著一片片矮樹林,間中還有一些住家房屋。
至于大沙漠,起碼在這個地方,還看不到。
“咱們走吧,除非請警方介入,否則憑咱們幾個,很難查到黑箱子究竟被誰提走,究竟去了哪里!”我說。
高凌凱跟李軍赫自然沒有意見。
接下來就由高凌凱開車,調轉車頭,去往玉州附近唯一的一座道觀云棲觀。
云棲觀是在玉州市的西部,抵達那個地方還需要一段時間。
我跟李軍赫一同坐在后座,心里琢磨來去,終于開口跟李軍赫說道:“我覺得接下來的事情,軍赫還是不要再參合了!”
“為什么?”李軍赫俊朗的臉龐,一下子由晴轉陰,“你不會還是在怪我弄丟了黑箱子吧?”
“我怎么會怪你,我是在為你擔心!”我嘆一口氣,“我其實很希望你能夠跟我們一同偵破這個案子,以你的機智敏捷,能夠給我們很大助力,要不然在果云縣我就不會讓你跟我們一同來玉州了!可如今在玉州還有一個更邪惡的東西,這東西動不動就要殺人,你繼續留下來,只會讓我跟凌凱擔心!”
“可你們呢?你們難道就不危險了?”李軍赫不服氣地說,“做兄弟的,就該同生共死這句話是跟高凌凱學的!”
“我明白你跟凌凱一樣講義氣,可是你要明白,我跟凌凱從前經歷過一些事情,所以鬼魅之類很難附上我們的身體!而鬼魅害人,最主要的方式,就是附上人身,那就跟今天這樣!所以,你不再參合這件事,對你,其實也對我跟凌凱都更好!”
李軍赫稍微一想,便能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他執意跟我們在一起,鬼魅之類附不上我跟高凌凱的身,卻可以附上他身對我跟高凌凱發動偷襲,到時候我跟高凌凱將防不勝防。
所以李軍赫滿臉沮喪,終于點頭說道:“好,我聽你的!咱們先去道觀,如果確定還有一個更邪惡的東西,明天我就離開,這樣行吧?”
我當然不會說不行,只是伸出手來,安慰地拍了一拍李軍赫的肩膀。
循著手機導航,我們又花了半個多小時,終于抵達了云棲觀。
那道觀建在一座小山包上,山高不會超過海拔一百米。
不過山上倒是有些青草樹木,一道水泥階梯,曲曲彎彎一直修到山頂道觀前。
因為是工作日,來道觀敬神許愿的不多。
我們先往大殿恭恭敬敬拜了神,之后才找到一個中年道士,直接言明我們要見這里的主持華清道長。
那中年道士接過我的證件看了一看,同樣不知我是什么來頭,趕忙引著我們去到最后邊道士們居住的地方,讓我們在一間道室稍坐片刻,他去向主持通報。
不大一會兒,一個六十來歲的道長走進門來。
之前那中年道士卻并未相隨,而是有一個小道童跟在道長身后服侍。
我見那道長精神矍鑠,一身整潔的道服,襯得他氣派不凡,趕忙站起身來,弓腰施禮問道:“可是華清道長?”
“正是貧道!”
那道長趕忙還禮,一邊伸手請我們坐下,他在上首一張蒲團上盤膝坐下。
這里剛剛坐穩,另有小道士送進幾杯茶來,我們趕忙伸手接過,一邊連聲道謝。
華清道長這才說道:“剛有個弟子稟告,說幾位是來查案的,可我聽幾位的口音,并不是本市人口,卻不知是來查什么案的?”
“我們確實不是本地人口,而是從外地趕過來,調查一件很離奇的案子!”我回答。
華清道長“哦”了一聲,問我:“卻不知是什么離奇案子?”
“這件案子很可能涉及到道家玄學,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就是一張符紙!”我說,一邊掏出那張被我撕成兩半的符紙遞了上去,“所以我們來這兒,其實是想請道長幫我們看看,看能否辨認出這是哪位道長畫的符紙!”
華清道長接過符紙,根本沒有細看,便不由得面色一變。
我趕忙問他:“道長莫非見過這樣的符紙?”
華清道長不理我,而是將兩半段符紙抖在一起看了又看,我分明看見他兩只手有一些微微地顫抖。
“看來道長的確是認識這張符紙了!”我再加一句。
華清道長吸一口氣,臉上露出苦笑之意,說道:“我何止認識,這符紙根本就是我畫的!”
我“啊”的一聲,再沒想到華清道長居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轉頭看高凌凱跟李軍赫,他兩人也是面面相覷。
“道長畫的這符紙,是做什么用的?”我很快回過神來,緊追一句。
華清道長抬眼看著我,卻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能不能先把你的證件拿給我看看?”
我答應一聲,忙掏出我的證件遞上去。
華清道長伸手接過,仔仔細細觀看良久。
我忙說道:“下邊那個公章,是國際刑警組織的公章!道長若是懷疑,可以現在就打個電話給本市刑偵隊馬隊長問問!”
華清道長點一點頭,說道:“你既然知道馬隊長,自然不會有假了,只是這疑難二字”
他兩眼審慎地看著我,我也不瞞他,直接開口說道:“老實說,所謂的疑難案件,其實就是涉及到鬼魅之事,道長的符紙既然能夠鎮壓鬼魂,自然知道這個世上確實有鬼魅存在!”
“鎮壓鬼魂?原來你知道,我的這張符紙,是為了鎮壓鬼魂!”
華清道長長聲一嘆,將證件遞還給我,一手拿著那兩半段符紙,又看良久。
“道長能不能跟我們說說,這張符紙的事情?”我再問一句。
“好吧,反正這件事,你剛提到的本市刑偵隊馬隊長也曾經來調查過!”
“馬隊長也來過?為什么?”我又吃一驚。
“這話說起來還挺長!”華清苦笑。
“道長請講,我們三個洗耳恭聽!”我恭敬回答。
華清點一點頭,這才從頭講起。
原來華清有一個師弟,道號華凈,比華清小了六七歲。
當年華清跟華凈一同拜在先主持門下,師兄弟朝夕相處,感情十分深厚。
但在先主持去世之后,華凈漸漸受不了道家的清規戒律,因之下山而去,跟華清一別二十年不曾見面。
卻不料就在三年之前,華凈突然上山,說要去降服一個作怪的鬼魅。只是他道行不夠,懇求師兄華清幫忙畫兩道鎮壓鬼魅的符紙。
華清想著這是好事,當即畫了符紙給他。
師兄弟二人多年未見,實在是有說不完的體己話。
所以當天華凈并未下山,而是留在道觀歇宿一宿。
卻不料到得第二天,華凈不辭而別,華清才發現華凈不僅帶走了那兩道符紙,還將云棲觀鎮觀之寶卦降妖鏡一并盜走。
華清又氣又急,卻不敢聲張,只能暗差心腹弟子下山尋找華凈。
這一找找了三月有余,忽然有一天,華凈再次主動上山。
華清道長講述到這兒,不由得長嘆一聲,良久才又緩緩講述。
“我本來滿腹怒火,可是一見他面,卻不由得火消了大半!因為他看起來狼狽之極,而且在他身上,還明顯留有妖孽的痕跡!我趕忙問他到底怎么了,他卻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只求我救他性命!”
我知道華清道長之后的講述,是最關鍵所在,所以更不敢有絲毫分神。
卻聽華清往下續道:“我讓弟子們把他攙扶起來送進道室,一邊幫他療傷,一邊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告訴我他遇到的那個妖孽厲害至極,他不僅沒能除掉那妖孽,反而被那妖孽打成重傷。要不是他胸口藏著卦降妖鏡,他根本就沒有性命回來見我。”
華清停了下來,禁不住搖一搖頭。
“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根本沒有跟我說實話。可是他畢竟是我師弟,我自幼看著他長大,實在是不忍心攆他下山。所以我讓他住在了我的隔壁,并且將卦降妖鏡也放在他屋里,以免那妖孽尋進道觀,要了他的性命。只可惜天道循環,自有定數,我想救他一命,他的性命卻在他為非作歹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屬于他了!”
他提到“為非作歹”四個字,看來他對這位師弟的所作所為,其實了然于胸。
不過我沒有開口插話,倒是高凌凱忍不住問道:“難道那所謂的妖孽,還敢進到道觀里來,要了你師弟的性命么?”
“那妖孽確實來過道觀,那一晚陰風肆虐,我知道必是有妖孽進來了!不過那妖孽可能是察覺道觀之內不是它可以放肆的地方,所以它沒有現身,靜悄悄地又離開了。”華清道長說。
請看第42章修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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