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也微笑道：“這是新興的分子料理，口感很獨特，使用馬鈴薯做出來的，口感甘甜柔、軟，入口即化。”

    “分子料理？”上官芊綿吞下嘴巴里的食物，眨眨眼道。

    這東西她只聽說過，還真沒吃到過呢。

    “那這幾個呢？都是分子料理嗎？”上官芊綿指著桌上幾個造型獨特，看不出是什么食材做出來的食物，問道。

    池也點點頭，道：“對。”然后指著桌上的食物一個個給她介紹。“這個是用荔枝做出來的，看起來像魚子醬，也有魚子醬的味道。這個是用紅蘿卜做出來的泡沫湯，這個呢，這個是借用了中餐的元素，用豬耳，墨魚，五花肉做出來的，保證你吃不出任何豬肉或者墨魚的

    味道……”

    池也介紹著，上官芊綿聽得眼睛越來越亮，已經開始咽起了口水，不等池也介紹完，上官芊綿已經拿起了刀叉，伸向了自己最感興趣的，那盤用豬耳、墨魚、五花肉做出來的菜品上。

    池也笑著搖搖頭，停下了介紹，給她的酒杯里添了些紅酒。

    上官芊綿的注意力被桌上的食物完全吸引了，而且這些分子料理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吃了這么多，居然一點飽腹感都沒有，害得她食欲大增，好像怎么都吃不飽一樣。

    也不知是故意回避，還是真的忽略掉了。她一點也沒注意到池也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對面前的食物，卻并未動幾口。

    等上官芊綿察覺到的時候，桌上的食物已經幾乎一半進了她的肚子里了，她抬起眼，恰巧對上池也略有些灼灼的眼神，心下忽的一凜，手里的動作也頓時慢了下來。

    旁邊的小提琴聲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停了下來，餐廳里安靜的有點過分。

    上官芊綿知道有些話是到了該說清楚的時候了，雖然還是想繼續逃避，可卻明白這對池也并不公平。

    她把嘴巴里的食物吞下去，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旁邊的紅酒杯，向池也抬起酒杯。

    池也端起酒杯，和她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相視一笑，兩人都象征性的抿了一口紅酒。“這一杯酒，謝謝你，謝你對悠悠的照顧，謝你對我的照顧，我這個人不怎么會說話，也有點遲鈍，就不再說那些絮絮叨叨的話了，總而言之，我真的很高興能遇到你，和你成為朋友。”上官芊綿舉了舉杯

    ，一本正經的說完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池也看著她，神色微動，餐廳暖黃色的燈光下，她的臉好像籠在了一層細紗里，有些朦朧，有點不甚真實。

    他可以預計的到，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什么，一時間，卻忽然有點后悔答應她一起吃晚飯。

    或許，只要她不把拒絕的話說出來，他就可以一直這樣抱有希望，可一旦她直截了當的拒絕了他，那他還要以怎樣的借口再去接近她呢？

    池也忽的不想聽她再說下去。

    “既然你這么一本正經的說了，你的謝謝我接受。”池也忽的笑了笑，抬手將酒杯舉起，也一飲而盡。

    他的臉似乎越發的紅了。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嗎？”池也的目光微微有些迷離，語氣慵懶的問道。

    上官芊綿笑了笑，點頭道：“當然記得，你的那副畫現在還在我家的墻上呢，那是我收到最好的禮物之一，我得永遠珍藏！”

    上官芊綿笑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池也笑了笑，道：“那幅畫也算是我最好的作品了。”在那之后，他似乎再也沒畫到過任何一個讓他覺得滿意的人物像。

    每次提起畫筆，腦子里都回涌現出上官芊綿在那個小小的涼亭里，從雨中奔向他的畫面，不管面前是什么景色，什么人，落下筆的時候，他都會恍然發現，畫紙上的卻還是她……到了后來，他已經不想在提起畫筆了，想用這種方式將那一段記憶塵封起來。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這并不是一個多好的主意，因為沒了宣泄的出口，那些思緒堆積在心頭，越來越多，越來越重，讓他的整

    個人都處在一種患得患失的恍惚之中。

    想找一切的理由打電話給她，想通過任何的方式去看看她，這樣的情緒讓他一度煩躁而易怒。

    所以，他又重新拿起畫筆，畫了滿滿一屋子的她……

    可這些，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了吧……

    池也在心里苦笑一聲，抬起頭，看向上官芊綿，繼續道：“我們之間也算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了，認識了這么久，在你眼里，我是個什么樣的人呢？”

    上官芊綿微有些詫異，忽的覺得池也好像在故意岔開話題，可原本她也并不想提起那些不開心的話題，這樣一來，她倒是樂得繼續裝傻充愣了。借著微醺的酒意，上官芊綿微微偏頭，盯著他看了半響，才笑瞇瞇道：“你呀，我一直懷疑你有雙重人格。一會純真的像個孩子，一會又冷酷的像個黑道大哥……哦，不對，是就是黑道大哥，板著臉，好像

    一言不合，下一秒就要掏槍殺人一樣，你說，不是雙重人格是什么？”

    池也笑起來，點點頭道：“對，你說的不錯，形容的十分準確。”

    看來，她對自己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嘛，池也有點高興的想。

    上官芊綿道：“以前呢，只有在電視上才能看到什么黑道老大啊，大哥什么的，沒想到我居然還有機會認識個活的黑道大哥，簡直不要太幸運好嗎？”

    上官芊綿掩著唇，笑的合不攏嘴。

    池也眨眨眼，淡笑著道：“要是你有興趣加入我們，我倒是可以考慮給你個什么堂主、長老之類的位置坐坐。”

    “堂主？長老？哈哈哈……”上官芊綿睜大著眼睛，笑的前仰后合。

    “大哥，你也看港片啊，你們黑手黨有這些位置嗎？”“要是你想要，我隨時可以幫你開設一個……”池也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話音一落，看向上官芊綿的目光，卻微微有些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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