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漣漪一進門,就看到了有一個藍衣男子坐在窗前,獨酌獨飲,他的目光向外,大概是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終于轉過身來,一張還算英挺的臉上多了一條疤,這讓秦漣漪覺得此時的風為織與她初次在自家閨房內相見好像是唐朝的河邊相遇,而此時的他們卻在宋朝的池塘邊觀望。
對于風為織,她不曾有過強烈的感情,無論是愛,恨。癡,還是其他的感情,甚至連一絲怨都沒有,平靜地就如同一片樹葉輕輕地漂流在河面上一樣。
而風為織呢?他轉過頭來,在桌邊緩緩地站起身來,然后有些專注地看著風漣漪,她有些蒼白,與他第一次見到她之時的樣子并沒有多大的變化。差一點,她就是他的娘子了,他與她就可以在一起度過往后的無數歲月了,但他們終歸是無緣。
如果沒有那伙山賊,如果沒有輕塵的那些隱瞞,一切是否都會不同呢?可惜,人生沒有什么如果,當他恢復記憶后,聽聞她嫁人的那一刻,他就明白,有些東西永遠回不去了!
“你還好嗎?”秦漣漪慢慢地走過去,她沒有回避他的眼光,在桌旁坐定。
“你還好嗎?”風為織沒有回答她的話,反而問了一句相同的話。
“你大概聽說了,我后來也被人救了!”
“那就好!”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桌上的茶慢慢地涼掉了,秦漣漪又開口了:“她還還好嗎?”
“我掉下山崖之后失憶了!”風為織不想提起那個讓他心思復雜的女人,所以他回避了她的問題,并選擇在此時解釋。
“我以為你那時真的不在了!”秦漣漪接口,這也是她的解釋,所以,她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嫁給了林懷玉。
“我病好時,你已經嫁給了林學士,我不知,是否還有再次出現的必要!”
“無論有沒有必要,但我們現在還活著,這就足夠了!”這也是她今日愿意來見他的緣故,她并不希望,在當日的那種情景下,這個男人真的從此去了另一個世界,畢竟,在這個世上,每個人活著都是不容易的,無論貧窮還是富貴。
“謝謝你原諒我!”
“你并沒有虧欠我什么,有什么值得我原諒的嗎?”秦漣漪真的不覺得他做錯了什么,她從來就不曾怪過他,因為無情,所以也無怨。
風為織想過多少次他們再見之后的場面,但真的見面了,卻是這樣的風淡云清。他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雖然松了一口氣,但心中也是酸酸的,他有些艱難的再次開口:
“你既然喜歡的是林懷玉,為何當日在選夫宴上要選擇與我?”這是他想了千百次一直不明白的問題。
“那時,我連你都不曾認識,又怎會認識他呢?”秦漣漪有些苦笑,她并不認為此時實話實說是個好主意,而且,林懷玉是她心頭的疤,她不愿在這個地方提起他,更何況,一想起林懷玉,她就會馬上想到唐天齊。
風為織還想開口,卻被秦漣漪打斷了話頭:“有些事情我不需要你的解釋,你又何必強求我的解釋呢,事到如今,這并無什么意義,是不是?而我作為一個女人,從來都不想去為難另一個女人,她愛你,是她的權利,而你被她所愛,也是一種幸福,不要濫用這種幸福了,好嗎?”
“你真的不怪她?她在我失憶之時,頂替了你的身份!憋L為織不知為何還是說了出來,連他自己此時都不知自己在說些什么?
“不,她從來都沒有頂替過我的身分,她頂替的只是你妻子的身份,無論這個身份叫不叫秦漣漪!彼⒉恍枰ピ购蘖p塵,對風為織,她曾有過好感,但也僅僅只是好感,并沒有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的她,并不需要用一個虛名去怨恨另一個女人的無助與苦澀!
是真的沒有這個必要!
他神色一震。她卻淡笑著道:“每個人活在這世上都有自己的堅持與放棄,也有屬于自己的情非得以,許多事情,并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已經發生的已經發生過了,還沒有發生的,恐怕以后也不會發生,但無論如何,你我之間,雖沒有成為夫妻,但好歹也是相識一場,也算我們的緣分了,你說是不是?”
“是!我明白了!”風為織明白自己心中是有遺憾的,但直到今天,他覺得自己才真正開始認識面前這個叫秦漣漪的女子,以前,他雖然迷戀與她,但與她的距離卻從沒像今天這樣近過。
“那就好,我要回去了!”秦漣漪淡笑著站起身來,這幾日來,她下午時分一直精神不大好,需要午睡片刻。
“等等。”
“還有什么事?”
“即使我們無緣成為夫妻,但我們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日小姐有什么需要風某幫忙的,請盡管開口!”
秦漣漪一愣,隨即而笑:“那是一定,你放心,我決不會客氣!”
風為織也笑,卻語帶雙關地道:“希望你這句不是什么真的客氣話。”
“那后會有期!”
“后會有期!”兩人再次相視一笑,秦漣漪準備轉身下樓,頭卻一陣眩暈,風為織見狀,幾個跨步上前,扶住了她的身子道:“你身體不舒服嗎?”
秦漣漪穩定了心神道:“我沒事,沒關系的!
“真的沒事嗎,還是讓我送你回去的好!”
“這-----”秦漣漪有些躊躇,在現在這么混亂的狀況下,真的不適合把風為織再卷進這一團亂麻之中。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嗎?還是,你并沒把風某當做你的朋友?”
“那----那好吧!”秦漣漪此時覺得身子是真的很困乏,如果面前有一張床,她是真的想躺下來睡一覺。所以,也不愿與風為織多計較,只想早點回去,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覺。
當下二人向門外走去,剛一出雅間,迎面而來的飯菜香讓秦漣漪一陣反胃,不能當眾嘔吐,她只好用手帕捂住了唇,風為織跟在她身后,隨時提防她的突發狀況。
秦漣漪感覺自己踩在樓梯上的腳步很虛浮,一下深,一下淺的,在快到最后兩個臺階時,她的身子一個前挺,身后的風為織見狀,顧不得其他的,一把將她的身子從后攬住,但這一個變故,已經吸引了所有在大堂吃飯的客人,一時之間,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風為織和秦漣漪有些曖昧的姿勢上。
風為織當然看到了眾人異樣的目光,但也是有苦難言,這種狀況,他只要一放手,秦漣漪恐怕就會跌到在地。
秦漣漪當然也看到了眾人的眼光,心中則在嘆息,看來,半刻鐘之后,她那原本已經有些不堪入耳的名聲又會添加一條最新消息,只是,再次將風為織牽扯在內,并不是一件好事。
“先-----先-----帶我出去吧!”她先要找個地方嘔吐,要是再拖延一會,她害怕風為織身上的這件衣服恐怕就被她毀掉了。
“好!”風為織扶住她的身子出了酒樓,夏日的陽光很大,秦漣漪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但是涌上喉頭的酸辛讓她顧不得什么,推開風為織的手,向右側的墻角疾走幾步,而那邊的拐角處就停著一駕她曾經乘坐過的馬車,可惜,她此時,只想痛痛快快地嘔吐一場,那還有心思卻注視其他的事情。
秦漣漪的嘔吐的樣子很美,這不是風為織的感覺,而是剛從馬車下來的唐玉軒的感覺,許多年之后,當他流離失所,四處被官兵追殺的時候,他偶爾停下來之時,他記憶最深刻的反而是這個秦漣漪吐的一塌糊涂的午后,也許,就是在這個嘔吐的午后,唐玉軒突然明白,秦漣漪這個女人-----她已經讓他為她破了許多例,而這個女人早已是他的劫數,他卻沒有試圖去避開這個劫數。
在唐玉軒還沒有決定怎么做之時,風為織走了過去,站在秦漣漪身后,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為她順氣,并遞給她一方屬于他的藍色手帕。
片刻后,秦漣漪停止了嘔吐,用那藍色布帕輕拭了唇角,她揚起的臉有些蒼白,然后送給了風為織一個安心的笑,他就站在她的不遠處,但她卻沒有看到他。
風為織,風為織,唐玉軒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此人真是命大,當日掉下山崖竟然沒死,那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他現在還清楚記得,當地在秦府的選夫宴上,這個男人在得知當選的那一刻如愿以償的表情。
“我馬上去給你請大夫來瞧瞧!鼻扑碌倪@么厲害,應該病的不輕。
“不用了,我沒事!”既然說好作朋友的,她也不想將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都吐的這么厲害了,還說沒事?”
“我真的沒事,只是有喜了!”她輕輕地道出,果然,風為織愣住了,好一會才說了一句:“原來如此!”說完后,又加了一句:“那你更應該注意自己的身子,我先送你回去吧!”兩人向秦府的馬車走去。
唐玉軒站在原地沒有動,好一會,才冷冷地道:“回府!”
“小王爺,您不是要去見黃大人嗎?”為何到了酒樓卻不進去。唐玉軒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用無比陰寒的語調道:“小五,你現在的話越來越多了!”說完之后,也不再理會這個叫小五的隨從,上了馬車。
又是一個夜晚,秦漣漪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月色,卻毫無睡意,今個,風為織送她回府之后,并未多加停留,只是主婦她要多注意身子,有什么事情,盡管開口,就離去了!她知道,他是為了避嫌,不愿給她引來更多的麻煩。
可是,想到肚里的孩子,死去的林懷玉,還有前來提親的唐天齊,她又怎么能睡得著呢?為什么上天要出這樣的難題讓她來解答。
虧她還懷疑林懷玉之死并非他所為,處處不愿承認這個事實,但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的堅持不過是一場笑話,一種被欺騙的憤怒讓她的心情難以平息,這才是真正的悲哀,真正的痛苦。
她甚至搞不清這種痛苦為何如此深重,如此讓她咬牙切齒,這讓她做出了一個很大而且很堅決地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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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漣漪低著頭,看著面前的擺放的幾碟酒菜,她今天為了掩飾蒼白的臉色,特意搽了些許胭脂在臉上,是她整個人清冷中難得顯露出一絲暖色。
她穿的衣服雖還是白色,但已是夏裝,露出那形狀美好的鎖骨以及下面那包裹在白紗之下的豐滿渾圓,也許是有喜的緣故,那渾圓更是挺立凸出,唐玉軒的目光停留在那個地方久久不去,他甚至看到在那兩顆紅色的櫻桃,頂著薄薄的肚兜,也好似頂在他男人的那個地方,她露在外邊的雙臂,晶瑩玉潤,如果它纏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身體上流連,那該是何等的銷魂,想到這里,讓他的身子無端發熱,發燒,甚至有想爆炸的沖動。
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到他可以爆炸的時刻,為了有一日,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想對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看哪里,就看哪里,甚至可以在隨時想要的時候,將她撲到在身下,盡情地疼愛她的身子,為了以后的所有一切,他強迫自己將眼神重新拉回到她的臉上。
秦漣漪在沉默,盡管她已下了最后的決心,但是,她還是有些躊躇,有些躊躇,她知道面前這個男人并不是一只溫順得兔子或者小羊,他是一條狼,雖然,他表現得并不是那么露骨,但女人天生都有一種明銳的直覺,可以閱讀出男人眼中那狼一樣的氣味,而她此時卻選擇與狼共謀。但是,女人呀,有時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一定會在某方面犧牲一些,這是很正常的,世上原本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無論誰要得到什么,都一定要付出代價的,而她此時想付出的代價到底值得不?問題是,她還有其他選擇嗎?
“小王爺很喜歡我?”秦漣漪突然抬起頭來,神色不動地對上唐玉軒的臉道。
“是!”唐玉軒也看著她的臉道,他對這個女人勢在必的,所以,并不需隱瞞。
“如果我求你做一件事,你可會幫我?”今日一早,接到她的書信,他有一剎那的驚疑,看來,終于進入正題了。
“何事?”
“你可否愿意娶我為妻,小王爺要聽清楚,是妻,是你的正室。”她盯著他的眼,一字一句地強調道。
“好,但我可以知道原因嗎?”他并不在乎她是殘花敗柳,更何況,他并不是只想要她的身子,能被他看上的女人-----他決不會看輕她。只是,他不會天真地認為她是對他的權勢動了心,或者是對他這個人動了心,------他需要一個理由。
“原因很簡單,昨個,你的七皇叔向我提親了!”既然選擇了與狼共謀,適當的坦誠是必要的,更何況,以唐玉軒的為人,以及唐天齊的不按常理出牌,這件事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七皇叔-----他-----提親!”盡管唐玉軒認為她給的理由一定非同尋常,但卻還是受到了相當的沖擊,七皇叔這樣的人,竟會對一個女人動了私守終身之心,這讓他不得不吃驚,不得不意外。
“是的,而且我還答應了他昨日的提親!鼻貪i漪神色不動地繼續道,表情一片漠然。
“你-----答應了?”唐玉軒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在某些方面其實和他那位七皇叔擁有同樣的特質,盡管這一點,他并不愿去承認。
“我有應允他提親的權利不是嗎?”在他做了那么多的錯事之后,難道真的認為讓她嫁給他就是一種榮耀嗎?
“對,你不但有應允他的權利,而且還有答應后悔婚的權利。我說的對嗎?“
“對,但我一個人的能力還不夠,你要幫我嗎?”她雖然有悔婚的權利,但為了實施這個權利,她必須要找一個能夠抗衡唐天齊的人,不但為林懷玉報仇,也讓唐天齊嘗嘗被羞辱的滋味。
“你想要我怎么做?”
“我與唐天齊的大喜之日,我希望你才是新郎,能做到嗎?當然小王爺如果為難,隨時有拒絕的權利。”
“做到這些并不困難,只是我也有一個條件!彼ǘǖ乜此。
“你說!彼麤]有條件反而奇怪了,所以,她沒有絲毫的意外。
“你一旦和我拜堂成親,那你就是我真正的妻了,反悔不得!”
“我明白!”秦漣漪低頭。
“那就好!”唐玉軒突然起身,來到秦漣漪身后,低下頭在她耳邊道:“那你不會介意我先享受一下未來夫君的權利吧!”
秦漣漪身子馬上一僵,感覺身子整個寒毛都豎了起來,唐玉軒低頭吻上她玉潔的脖頸,而手則罩住一方渾圓,有些貪婪地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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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先是倒霉地將自己鎖在了門外,又感冒重了一些,腦子不太清楚,寫的情節有些地方可能有問題,親們可以提出來讓柳絮修改一下。明日會恢復正常更新,盡量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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