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些女子的憑空出現,把大家的興致推向了最高潮,這些白衣女子雖都臉蒙面紗,但看起來都是妙齡女子,最讓人矚目的是,這些白衣女子還抬著一頂白色的轎子,他們就輕飄飄地落在了屋頂之上,這轎子是為今日的新娘子準備的?還是這轎子里有人?
一時之間,眾人的好奇心達到了最大限度。就連酒樓之上的唐天齊和慕容月也一時猜不透這些白衣女子的身份。
最先到達的幾位白衣蒙面女子看到那白色轎子,卻一起屈膝行禮道:“明月四使參見宮主。”
那轎子里卻無人應聲,就在大家猜想那轎內可能并無其他人,只是這四名女子在故弄玄虛之時,轎子里卻突然傳出一個沙啞的男聲:“不讓你們來,你們何必要來。”
“宮主-----”那為首白衣女子還要說些什么。
“怎么,我的話你不愿放在心上了嗎?”轎子內的男聲沙啞中多了幾聲威嚴。
那為首的白衣女子看了看身旁的紅色花轎和面前的白色轎子,最后終于斂下眼眸道:
“屬下不敢。”
“那就好,你們退下,本宮有幾句話要對小王爺說。”
那四名蒙面女子互視一眼,雖說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收起了手中的白練,退后在了那白色轎子之后。
下面圍觀的老百姓,雖看不到屋頂上的情景,但都以為會發生一場混戰,結果等了半天,上面竟沒什么動靜。
由于新娘的花轎先前還在那白衣女子的白練環繞的范圍內,六王府的護衛們為了保證新娘子的安全,并不曾輕舉妄動,等這白色轎子和其余拿著樂器的女子到了屋頂之后,他們心中也在衡量此時的情勢,但任誰都沒有想到,事情一下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現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白色的轎子本身就是面對唐玉軒的位置,對方沒有新的動作,讓唐玉軒一時之間也有些愕然,然后那轎內再一次傳出沙啞的聲音:“小王爺,幾名屬下不懂事,對您多有冒犯,但請您看在今日是您大喜之日的份上不要跟她們多加計較,這樣吧,為了顯示本宮的歉意和對小王爺夫婦的祝福,就讓我們用最好的禮樂送秦小姐一程吧。”
那轎內的男子話音剛落,那些手拿樂器的女子馬上變換了曲調,變成了歡快的送嫁曲子。
“你說他們這是唱的哪一出?”慕容月原本以為會有一個大大的熱鬧可看,卻沒想到就這么結束了。
唐天齊卻站起身來,對著窗口道:“看來本王我千算萬算,還是沒料到這一出,沒想到他也來湊熱鬧了。”
“他?他是誰?王爺說的是那轎內之人?”
“不錯,那轎內之人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這京城的大多數人都認識他。包括你和我。”
“我也認識?”慕容月心中還是沒有頭緒,但他卻覺得答案其實離自己并不遙遠。
“不錯。他當然是和我孩子的娘有關的人,否則,今天不會來搶親。”
“和秦小姐有關的人,和秦小姐有關的人?會是誰呢?”和秦漣漪有關的男人據他所知,無非就是唐天齊叔侄,還有林懷玉,不,不可能,林懷玉是沒有可能的,那還有誰呢?
“王爺,下官還是想不起來,麻煩您給個提示好不?”他真的想不起秦漣漪身邊還有什么男人了?
“慕容,不要忘了秦老爺雖然死了,可這秦府原本是有三位主人的。”
“三位主人,三位主人?難道王爺說的是秦老爺的義子-----秦天放。”
“只有他是與明月宮有關系的人。”
“明月宮?”原來她們是明月宮的人,難怪不管是衣服上還是轎子上都有明月的紋飾。
“不錯,本王也是剛剛記起,這位秦府的大少爺,他的生父竟是明月宮的創立者。更何況,你想想,除了這位秦大少爺,還有什么人會用如此態度解決這件事呢?”唐天齊將目光悠悠地投向了對面屋頂上的紅色花轎,那些人喜歡上自己動了心的女人,是不是也很榮幸呢。
慕容月當然也看到了他的目光所指,狀似無意地道:“如果今個要是新娘子真的被不明認識論劫走了,王爺您打算怎么做?”
“呵呵,怎么會呢?你以為我那親愛的侄子連自己的新娘子都保護不了嗎?,如果他沒有這點本事,怎么值得本王與他斗上一斗呢。”
那邊屋頂之上,唐玉軒面沉如水,良久才道:“既然宮主如此明理,如果小王我還要計較,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了。至于,禮樂嗎,皇家自有皇家的規矩,就不必宮主費心了。”
唐玉軒話音剛落,就見原本好端端的屋頂突一聲巨響,那原本新娘花轎所落之地竟向下陷落去,那四名白衣蒙面女子見狀,手中白練再次一抖,像那花轎的轎桿卷去。而從屋頂那破口之處卻縱上來幾人伸手也托在這花轎下面。兩方的力量將那花轎穩定在半空之上。
這邊那些護衛卻齊聲道:“放下花轎!”
那邊四名蒙面女子卻向白轎再次看去,轎內之人再次出聲道:“本宮今日來的匆忙,來不及準備賀禮,就以這顆明珠為禮,預祝小王爺夫婦百年好合。”在轎旁的一少女手中的白白練一卷,就將一個錦盒送到唐玉軒面前,而那四名女子聞言,撤回了纏在轎桿上的白練。
早有身邊的隨從接過了那個錦盒,唐玉軒并沒有打開就看,反而再次沉聲道:“多謝,不送。”
從屋頂破洞而出的幾名護衛見狀,隨即托著花轎從屋頂而下,重新回到地面之上。
而其他人見新娘子的花轎早已奪回,也紛紛從那破損的屋頂躍下。
一時之間,下面圍觀的百姓鴉雀無聲,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道:“好了,好了,你們看花轎回來了,花轎回來了。”
那屋頂上的白衣女子和那頂白色轎子卻向來時方向逐漸遠去,那喜慶的音樂仍清晰可聞。
這時,酒樓的八卦再次想起:“你們說,今日是不是小王爺故意安排的特別驚喜。”
“故意安排的特別驚喜?”其中一人顯然很不解。
“難道沒有可能嗎?你們什么時候見過這樣別開生面的娶親節目?”
“嗯,王兄說的是有點道理。”
“要不然,既然是搶親,為啥就到了屋頂之上就沒狀況了,兩邊也沒見死個人什么的,一看都是弄出來給我們看得,要是真死個人,不是太晦氣了嗎?”
“可這樣吧人家屋頂弄個大洞不好吧。”有一個人很實在的道。
“你笨不笨呀,王府多的是銀子,別說是一個屋頂了,就是建造十座這樣的房子,那也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慕容月聽到此處,再次感嘆眾人無與倫比的想象力,以及八卦無與倫比的創造力,沒準有一天,有人也會把自己傳成是女扮男裝的妖孽,一想起女扮男裝,他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了曲離離那個妖女,今個好歹也算是她不知是真是假的表姐出嫁之日,她怎么一個影子也不見?
街上早已恢復了秩序,原先的迎親隊伍再次整齊劃一地,吹吹打打地向六王府而去,雖說,這次有驚無險,但眾百姓可是看得很過癮,當下議論紛紛地開始散去。
唐天齊在這時,也站起身來,盯著那遠去的花轎道:“走吧!”
“現在就走?”
“是呀,我們進宮去。”
“進宮?”慕容月聞言卻騰地一聲站了起來道:“你的意思是,六王爺他們今晚要逼宮?”
“難道你不覺得今個是個好日子嗎?我那六皇兄可以用兒媳婦牽制與我,可以借助喜筵將眾大臣一網打盡,還有被這更好的日子嗎?”
秦漣漪在花轎外有騷動之時,就聞到了一股香氣,然后就覺得有些迷糊起來,所以,整個屋頂上的一切,她全然不知,等她清醒過來之時,已被喜娘扶著拜了堂,所以,從頭到尾,它都不知一個曾與她十分親近的男人最終選擇了成全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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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在皇宮大內之內注定是要充滿血腥的,連月色都沒有一絲。
刺耳的金戈交擊聲,響了多半晚。
而那些被六王府的美酒佳肴灌醉得大臣們則躺了一地。
凌晨時分,剛才還在前廳敬酒的新郎面上卻無一絲喜色。
剛才得到的消息讓他腳步有些虛軟,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心中充斥著這樣一個念頭,他曾經的萬丈雄心在今晚宮內的變故未遂之后,一切都化成了泡影。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他想不通,還好,他還有最后一張牌,他要確定這最后一張牌仍在自己手里,這樣就算沒有翻盤的機會,但至少還有活命的機會,他不能喪氣,絕對不能喪氣。
如此在曲曲折折的廊上走了一陣,他終于到了新房門口。,兩名宮女和眾多的心腹守在門外,各種大紅喜字和大紅燈籠處處還帶著一絲喜氣,一切看起來都安然無恙,
“見過小王爺!”護衛和宮女們上前行禮,可他只是隨意地揮了一下手,已經沒有什么心思和他們說些什么了。更何況,過了今夜,這些人的命運會怎樣,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握的了。
他猶豫了一下,推開了新房的門。
房間里很靜,很靜,靜得讓他心中不安。
他疾走幾步,入了內室,一眼望去,只見新娘身子直挺挺地穿著大紅嫁衣,頭頂蓋頭坐在床前,一動不動。他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可六王爺今晚在宮內逼宮之事敗露,現在生死不明,這重大的打擊讓唐玉軒失去了往常的敏銳,他甚至都沒有發現,為何本該守在房內的宮女和喜娘一個都不見呢?
他腳步有些遲緩地走到放置了滿盤吉祥之物的桌前,桌上有一個酒壺,兩個酒杯,一看都是用來讓新人喝交杯酒的。
可是,他現在卻心思煩亂,不知揭開蓋頭之后,該怎樣面對秦漣漪,對她,他是真的動了心的,是真的希望能給她最好的榮華富貴,可今晚起事不成,一切都成了未知之數,現在是帶著她逃命呢?還是任憑她自生自滅呢?或者以她作為人質,護衛自己的安全呢?
唐玉軒一時之間決斷不了,但留給他已經沒多少時間了,說不定,捉拿六王府所有人的御林軍已經在來時的路上了,片刻之后,就會闖了進來,他現在已經沒有什么時間可以思考了。
他站起身來,站在新娘身邊,默然無語,最后,終于下了決心,用旁邊放的秤桿揭起了蓋頭,卻驚地退后了幾步,嫁衣還是那件嫁衣,鳳冠還是那件鳳冠,但新娘子的臉卻已變成了一眼眶深陷的骷髏頭,白骨森森。哪里還有新娘的半絲影子。
不,不,怎么可能,只覺那黑洞洞的兩個眼眶正冒著絲絲寒氣,他低頭再望去,卻見兩只袖子外分別露出幾個白骨手指,各夾著一張紙條。
“小四!”他沉聲喊道。那是他最可靠的隨從。
“小王爺,您叫我。”那小四在門外聽到呼喚,進入了新房。
但抬眼一看新娘子的樣子,驚得差點叫出聲來,卻在唐玉軒冷狠的目光下住了口。“小王爺,這-----這------”他結結巴巴地不知說些什么,早被嚇得魂不附體。
“看那紙條上都寫得什么?”唐玉軒面無表情地吩咐。
那小四戰戰兢兢地從那白骨上面抽出了紙條,一看,身子也抖了起來。
“念!”
小四那敢違抗,只好硬著頭皮拿起其中一張念道:“不好意思,小王爺您的新娘子我們帶走了。”
唐玉軒聞言,抽出旁邊墻上掛的長劍,猛力向放置酒菜的桌子一劍砍去,那些酒菜碗碟噼里啪啦地滾了一地。
那小四驚地一下跪了下去,又念道另一張道:“不要碰我,我有毒。”那小四看清這句話后,手一松,那紙條就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這就是你為小王我看護的新娘子,我和父王要你們這些蠢才何用?”下一刻,劍光一閃,那小四已是身首異處,噴出的血和新房內的喜色融為了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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