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門”的門主唐心兒是個極度懂得享受的女人,雖不知她的出身怎樣,但“血雨門”這處分舵,就如同一個富商的宅第,小橋流水,青樓紅瓦,院外之外還有院,是極其風雅的地方,就連京城第一富商之女秦漣漪的秀樓恐怕也比不上。
此時,在“血雨門”的分舵,一身穿黃衣女子正跟在兩名身穿紅色衣裙的女子身后,她面容慘淡,神色之間看來毫無喜色,三人穿過回廊,最后走進了一間正房。
這房間內更是布置的極其華麗,朱紅的家具,朱紅的床,金黃的床紗,還有一股香的有些過分的香味。床邊有一張四扇屏風,那屏風上面描繪的都是一些體態豐滿的女子和一些男子嬉戲的畫面,畫工不錯,栩栩如生。
轉過屏風,房間內并無其他人,“血雨門”主唐心兒身披紅紗躺在一張軟塌上,塌上鋪滿白色毛皮,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和嫵媚。
“你就這么回來了,媚娘她人呢?”唐心兒的聲音慵懶,柔媚無骨。但目光卻盯視著跪在眼前的黃衣女子。
“屬下無能,雖重創了夜殺,卻未能將她一舉格殺!秉S衣女子沉聲道。
“是嗎,那----那個林懷玉呢?你不會是告訴本門,連他都沒死吧!”男人是什么東西,不過是世上最卑賤的東西,只適合被“血雨門”的女子們用來玩弄的,夜殺好大的膽子,竟為了一個男子敢違抗她的命令,真是該死,該死!
“有夜殺拼死相護,屬下實在無能為力。”那黃衣女子頭低得更低,不愿對上唐心兒那雙雖然美麗卻更惡毒的眼眸。
“哦,那你這么回來,就不怕本門要了你的命嗎?”唐心兒從軟榻上起身,走到黃衣女子面前,一路裙角搖曳暗香浮動,步態無限風流,她圍著黃衣女子轉了一圈,紅紗過處更是曳起更濃的香味。
隨著那香味越來越濃,跪在地上的黃衣女子身子開始不斷地發抖,
“你讓本門主怎么相信,堂堂的風殺竟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搞不定,莫非是你對他們二人動了仁慈之心?”唐心兒猛地蹲下身子,一把扼住那黃衣女子的脖子,惡狠狠地道:“好呀,好的很呀,你們一個個都不把本門主的命令當回事了是不?”
那黃衣女子雖臉色被捏得青紫,但雙眼卻閉了起來,是的,門主說的沒錯,她是風殺,顧名思義殺人之時就跟風一樣快。夜殺雖是她的師父,但她的天分并不及她。但多少年來朝夕相處培養出的師徒情誼豈會說斷就斷,門主也許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派她清理門戶,可那日,當她看到媚娘看著那個叫林懷玉的男子----那和平常不一樣的目光時,她突然明白,在短短的幾個月內,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媚娘竟對自己的目標動情了,一個殺手動情之后是怎樣的下場,沒有人比她們本身更清楚了!所以,她要阻止,她不惜一切對那個男人下了殺手,但卻沒想到媚娘在那種情況下竟愿意舍棄自己的性命來保護那個男人,她終是下不了手,只是重傷了他們兩人,然后回來面對自己該受的責罰。
就在這時,從門外又走進一名粉衣女子,她看到唐心兒捏住那黃衣女子脖子的情景,仍是一臉的面無表情走到兩人身邊,施禮道:“回門主,屬下剛查明,七王爺一行正向安陽方向而來!
唐心兒聞言,掃了那回報的粉衣女子一眼,又回過頭來看了看手下那黃衣女子青紫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終于松手,卻在松手的瞬間一腳將那黃衣女子踹地身子飛了起來。然后再次優雅地回到了剛才躺的軟榻之上。順手拿起旁邊果盤上的櫻桃喂了一顆在口中后,才對先前帶黃衣女子前來的那兩名粉衣女子道:“先把‘風殺’關到密室里去,至于什么時候要再放她出來,看本門主的心情吧!”
“是。屬下代風殺謝過門主不殺之恩。”
那黃衣女子站起身來,眼中不免詫異,門主竟沒有立刻對她下殺手,這可不是門主的風格。
哼,唐心兒冷哼一聲,不殺她,怎么可能,她只是不想她死的就這么痛快,對背叛者,她一定要讓她們嘗到求死不能的滋味。今個,她還一時沒有想到怎么處置“風殺”的法子,而七王爺那個她看上的男人既然到了此地,她必須抽出更多的精力來對付他,至于風殺嗎?就讓她再多活幾天吧!
“七王爺,不愧是本門看上的男人,一個月前就輕而易舉地毀去了我們的總舵,又將我們血雨門的天殺,地殺送進了大牢,哼,他以為這樣本門就怕了他嗎?那他未免太小看我了,等本門找到他的弱點,一定會讓他跪下來舔我的腳趾頭,F在,你去給本門準備我們“血雨門”最好的香粉------銷魂攝魄,本門自有妙用。”
可惜,唐心兒離開血雨門之后,倒是還沒碰到唐天齊,就先碰上了叛徒夜媚娘和林懷玉。
且說昨晚與燕飛雪一起的那位綠柳姑娘幫夜媚娘包扎了傷口之后,大家在一起度過了一個晚上,天亮后,曲斷魂將秦漣漪托付于燕飛雪之后,她就離開了,約好三個月在武林大會召開之后,自會接回自己的表姐。
雖不知,這位表妹到底報的是何等心思,但秦漣漪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異色,她相信曲斷魂不會害自己,如果要害她的話,有的是無數次的機會,至于燕飛雪這一行人,她一個也不認識,因此,她只是很平靜地跟在他們身后,考慮到她有身孕在身,所以,第二日,起行之后,她還是坐在原來的馬車之內,考慮到夜媚娘的傷勢,她不忍心將她和林懷玉丟到那個黃山野外的小廟,所以一上路,馬車內另外多了傷重的夜媚娘,而林懷玉則坐在馬車前的車轅上同車夫一起趕車,其他人騎著馬跟在馬車左右。
夏日的天氣說變就變,清早還是萬里無云,風和日麗,但到了午時,天氣突然變了,片刻之間,天上烏云密布,電閃雷鳴,看起來暴雨就要來臨了,風更是把兩旁的大樹吹的好象都要連根拔起一樣,飛沙走石,看來在日落時分趕回燕飛雪的燕云山莊是不可能了,但值得慶幸的是,這附近有一個小鎮子,看起來沒幾口人,但是卻有一家客棧,這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他們一行人終于趕在大雨落下之前進了客棧。這個小鎮雖然規模不大,但地處交通要道,許多過路人常在此歇息,這突然而來的暴風雨更讓許多人停下了腳程,不得不擠進這家客棧來。
等燕飛雪他們進門之時,客棧內已經沒有了多余的剩房,就算他們這些人身份不凡,但只能一起坐在大廳內等待,所幸這客棧大廳看起來還算寬敞,這么多人擠在一起還不算太擁擠。
跟隨燕飛雪一起前來的人坐在燕飛雪的左邊,而秦漣漪,林懷玉,則坐在他的右方,右方的第三個椅子靠墻,正好適合傷重的夜媚娘。
秦漣漪并沒有卸去自己的偽裝,她一路上沉默寡言,只是偶爾按著自己的肚子低頭沉思。隨行幾人早就從她的步伐之中看出她確實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所以,在保持了必要的關心和必要的禮貌之下,并沒有什么人對她感興趣,這讓她不必浪費其他心力去應付這些人。
盡管如此,每看到林懷玉,她的心就不免紊亂起來,但她選擇無言,即使開口,都是選擇他不在旁邊的時候,他也無言,因為他和易容后的她不熟,就算對她表示謝意或者隨意的問候,也不曾換來她一句答復,所以,他也只是笑笑,認為對方必然有難言之隱,并不強求,就這樣,兩個原本很相熟的人此時面對面,竟是無言以對。
林懷玉此時并不知,世上最悲哀的事情并非天人永隔,生死離別,而是,心中想的那個人就在你對面,你卻不曾看到她。
客棧內永遠少不了八卦,但是這里的八卦卻是秦漣漪所不熟悉的,比不上京城的那些,所以,她能夠抬起頭來,看著窗外的雨簾,平靜無波。
就在此時,人群突然起了一陣騷動,除了燕飛雪個別人之外,客棧大堂里避雨的人們都把目光投向了門外,只見幾個穿著十分清涼的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這些女子原本穿的就很單薄,此時身上淋了雨,那些衣料全都貼到了她們的身上,區縣畢露,就像沒有穿衣一樣,這等美景,還是免費的,一些男人的目光就向蛇一樣纏上了她們。
這幾人不是別人,正是血雨門門主唐心兒以及她門下的幾個弟子。
唐心兒一路上向柜臺那邊走去,帶動了許多目光向那邊移去。
秦漣漪當日在林懷玉的靈堂上曾見過唐心兒,只是那時的她跪在靈前看的并不真切,但門內這幾個女子的進入,引起的騷動讓她也掃了唐心兒她們幾眼,但不相干的人,她又很快移開了目光。
燕飛雪目光沉靜,也不知是看到了還是沒看到,而隨他一起來的人看到唐心兒時,眼中雖閃過一絲詫異,但又各自忙自己的事了。
那唐心兒一路扭腰擺臀向柜臺走去,偏有一個不長眼的色鬼,手趁機伸出就向她的屁股摸去,這世上,不但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女人的屁股也是摸不得的,這唐心兒的屁股被某個色鬼捏了一把之后,唐心兒不怒反笑,轉過身去向那男人懷中偎道:“怎么,你饞了嗎?”邊說一邊伸出玉指在那人的胸膛上摸呀摸,旁邊有色心得男人們此時全看直了眼,只嘆那人有福氣。
那人臉形臃腫,身形肥胖,穿的衣服也是上好的料子,只是被色心迷住了心智,不明白牡丹花下,并不僅僅是銷魂風流,還嬉笑道:“美人兒,你身上好香呀!”
“好香,真的很香嗎?”唐心兒眉眼如絲,但一只手已經摸到了那男人下身,一把握住那已經挺得老高的命根子。
那男人那受的了這等撫弄,又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心魂早就不知被迷倒了那個九霄云外去了,她還想說點什么,卻雙眼突然之間暴睜,慘叫一聲,原來唐心兒竟將手中拿東西一用力,活生生地扯了下來。
“要是你入了本門的眼,我也許還陪你銷魂一番,可惜以你這種貨色,還是不要了那玩意兒的好!”唐心兒仍滿面媚笑,好像剛才什么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那男人疼的再也受不了,躺在地上滾來滾去,大聲號哭,有些人已經被這一幕嚇呆了。
就在這時,有三名男子跳了起來,就向唐心兒撲來,口中還罵道:“你這賊婆娘,竟敢傷了我家少爺,今個我們非抓住你,為我們少爺償命不可。”
“哈哈,哈哈,哈哈!”唐心兒三聲怪笑之后道:“向來只有本門要別人的命,什么時候輪到你們要本門的命了,看來,你們也是活的不耐煩了,那本門今個就成全你們!”話音剛落,就見一支天蠶絲軟鞭向那三人擊去,三招之后,眾人定睛一看,那三人身上的衣衫卻不知怎么被卷了去,此時三人全身一絲不掛,這一幕很滑稽,但是卻沒有人敢笑出聲來。并且紛紛地遠離原本的地方,向大堂其他地方避去,惟恐遭了池魚之殃,那三人見此情景,撲地一聲跪倒在地,連聲道:“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饒命,本門最見不得就是你們這等貪生怕死的男人!”話音一落,軟鞭一動,就向那三人的頭上擊起,就在這時,只聽一個清越異常的聲音道:“這些人,唐門主既已給了懲罰,又何必一定取他們性命呢?”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武林盟主燕飛雪。
對這種好色之人,燕飛雪并沒多少同情之心,只是這畢竟是客棧,堂堂的血雨門主在此大開殺戒,他這個武林盟主不管也的管,管也的管。
燕飛雪的話成功地轉移了唐心兒的注意力,她笑盈盈地轉身,將目光向這邊投來,看到燕飛雪時眼中殺過了一絲惡意,媚笑著向燕飛雪而來,盈盈下拜道:“心兒見過門主大人!”對這位燕飛雪,唐心兒畢竟還忌憚幾分,雖說這個男人也是極品,可是不知為何,對上他的目光,她竟不敢多加造次。
客棧的小二還算長了眼色,沒想到這幾個嬌滴滴的女子竟是惡煞,正發愁今日這事情怎么了解才好,卻見先前進店的一個男子只說了一句話,就讓那兇女人住了手,真是謝天謝地,當下,馬上準備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唐心兒身后。
唐心兒順勢坐下,然后打量起燕飛雪他們一行人,燕飛雪左邊的人,她基本都認識,而燕飛雪右邊的人呢?她的目光掠過秦漣漪,秦漣漪面色不動,就連目光也沒有投向她一眼,而她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則提醒她,這個女人是個孕婦,看起來長相平常,年齡甚至還要大一些,和燕飛雪是什么關系呢?對她還沒有得到的男人,她的嗜好就是發現他們的弱點,然后在某一日為她所用。
當唐心兒的目光轉向林懷玉之時,她的目光閃了閃,血雨門對每次所接的任務都是有畫像和文字記錄的,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本該死去的男人。先前只覺得這人只是個迂腐書生,她并未將他放在心上,但如今仔細一看,這男子雖身子文弱,臉色有些蒼白,卻難掩俊美,看到她暴露的打扮,他只是皺了皺眉,卻無猥瑣之色,對上她的目光,也不曾躲閃,就在這一時刻,她突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跪在林懷玉靈堂上的那名女子,蒼白,清麗。據說,她后來又改嫁給了六王府的小王爺,只是那位小王爺謀反未遂之后,也失去了蹤影。看了看旁邊臉色蒼白顯然還舊傷未愈的夜媚娘,她心中突然升起一個想法,在林懷玉這個男人心目中到底是他那下落不明的娘子重要呢?還是夜殺這個叛徒重要?反正外邊雨下個不停,待著也是無聊,不是嗎?
“這位想必就是林懷玉林大人了?”
“姑娘是?”林懷玉當然不知面前這位妖冶艷麗的女人就是追殺他們的血雨門門主,他只是不喜歡這樣的女子,煙視媚行。
“我是誰,林大人很快就會知道,不過在京城我曾經參加過您的葬禮!
“我的葬禮?”
“不錯。大人你不是已經死了很久了嗎?”
“本官是受了重傷-----”
“還是拜你身旁那位姑娘所賜是嗎?”唐心兒接過了話頭。
“姑娘到底是誰?”
“呵呵,我想林大人并不想知道我到底是誰,不過,我猜您現在一定更想知道的是-----您夫人秦漣漪的下落吧!”
林懷玉聞言,臉色大變,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一把抓住唐心兒的手道:“難道------姑娘知道我娘子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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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多更,但是這兩日實在比較忙,柳絮寫的也是匆匆忙忙的,都來不及修改,明天,會保持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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