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含笑步入大廳迎上云玉真、香玉山期待的眼神卻見徐子陵倚窗而立神色無憂無喜奇道:小陵不想知道內奸是誰嗎?
徐子陵淡淡道:這樣的嫩娃兒那是你仲少對手除非她根本不知道。
香玉山按捺不住問道:有什么結果呢?
寇仲在兩人對面坐下道:是你其中一個近衛好象叫什么歐陽忌的你懂怎么做了吧!
香玉山雙目殺機大盛一言不的去了。
寇仲向云玉真眨眨眼睛道:美人兒師傅有沒有興趣和我兩兄弟出城一游我答應了要送那可憐的小姑娘一程呢!
※※※
接著幾天寇仲和徐子陵盡心督促段玉成四人練武而四人亦知這關乎到榮辱生死的問題又得這兩大天才橫溢的明師指**在努力不綴下突飛猛進。
余下時間他兩人便拋開一切與素素游山玩水盡量逗她開心。
時間飛快地流逝。
明早他們就要動身北上。
蕭銑設宴為他們餞行。
席上還多了位陪客原來是剛從嶺南趕回來的蕭大姐蕭環而蕭銑的左路元帥張繡卻于早上率軍開赴戰場未能出席。
風情萬種的蕭大姐照例向兩人亂拋媚眼猛灌迷湯。
蕭銑敬了一巡酒后道:那天暗襲子陵教裴炎能趁機溜掉的白文原原來是凈劍宗新冒起來的高手(.2.)也是朱媚的現任面在四川頗有名氣不知是否貪朱媚美色才投靠朱粲。
寇仲失笑道:現任面。蕭當家用的這個名詞確是妙至毫巔一句話便使人知道朱媚以前有無數拼頭哈!
蕭大姐白他一眼道:做朱媚的拼頭絕非什么好事因她多疑善妒若疑心拼頭勾上別的女人動輒殺之泄憤。故江湖上人稱之為毒蛛白文原定是因嫌命長才黏上她。
香玉山笑道:這種庸脂俗粉兩位大哥怎看得上眼呢?不過朱媚手底極硬聽說已得朱粲九成真傳那晚她沒有反擊之力只因懾于兩位大哥搏殺任少名的威名又不明情況所以才要落荒而逃吧!
素素擔心道:她既是心胸狹窄的人定不肯就此罷休你們兩個千萬要小心。
云玉真笑道:素姐放心好了論智計和能耐小仲、小陵絕不遜于任何人。素姐想想吧他們自出道以來吃虧的只有別人何時試過是他們呢?
蕭大姐花枝亂顫的笑道:云幫主一副有感而的模樣兒定是曾吃過兩人的虧哩!
云玉真俏頰霞生時她又向兩人大拋媚眼道:大姐倒未試過吃虧的滋味!素素見她公然在席上挑逗兩人心中不悅黛眉緊蹙。
蕭銑亦對乃妹的浪蕩有些受不了岔開話題道:有一事到現今我仍想不通兩位小弟是怎樣現朱媚和沉法興等人伺伏城外的?他們都是老江湖我們的人便都給他們瞞過。
寇仲自然不會透露徐子陵擁有玄妙感應的真相胡謅道:這純粹是一種推測可笑我們初時猜的根本不是他們而是惡僧和艷尼豈知誤打誤撞下尋到他們算他們倒足了霉運哈!
香玉山莞爾道:我這位寇大哥說話常常都是這么輕描淡寫卻又談笑風生的故有他在總是會有歡樂滿堂的氣氛。
蕭大姐忍不住奇道:香將軍為何仍是左一聲寇大哥右一聲徐大哥說年紀你比他們大論關系更是他們的姐夫素素你都不為他更正嗎?
素素欣然道:我這兩位弟弟是非常人自然使玉山格外尊重了!
云玉真也微笑道:所以我也覺得玉山沒有用錯稱呼。
蕭銑呵呵笑道:說得好兩位小弟確是我蕭銑平生罕遇的非常人有謂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經經松松的就把整個南方的形勢扭轉過來使我大梁國亦得而威勢大張雖然你們沒有正式加入我軍但我蕭銑已視你們為自家人了。
接著拍手叫道:人來!
眾人呆了一呆時兩名美婢已各捧一長一短兩個精美錦盒來到席前。
蕭銑打了個手勢兩婢分別把長盒奉給寇仲短盒則送到徐子陵面前。
婢子退下后蕭銑欣然道:小小禮物不成敬意兩位請打開盒子一看。寇仲打開錦盒赫然是一把鋼刀初看第一眼時似乎平平無奇但細看后卻感到無論刀把刀鞘雖沒有任何華美紋飾但總有種高古樸拙的味道使人不敢生出小覷之心。
蕭銑看著寇仲取過長刀眼中射出令人不解的神情柔聲道:這把刀沒有名字但據傳是來自上古的神兵利器綱質奇怪刀身會隱透黃芒二百年前曾落入當時的第一刀法家刀霸凌上人手上。后來凌上人攜刀退隱此刀從此消聲匿跡其后又輾轉落到我手中。我雖不喜用刀但對這刀仍有很深的喜愛以心頭愛贈寇小弟藉以顯示我蕭銑的真誠和感謝心意。
錚!
寇伸拔刀出鞘。
眾人運足目力卻同感失望。
刀身暗啞無光何來蕭銑說的黃芒。
驀地刀身生出變化亮起雖僅可覺察但卻是毫無花假的朦朦黃芒。
蕭銑哈哈笑道:小兄弟果是此刀真主真氣能使寶刀生出反應我把玩了不下千百次刀子都從未顯過黃芒。
這么一說眾人立時推想出當年凌上人運刀時必是黃芒大盛而其它人拿起刀時卻是凡鐵一把不由嘖嘖稱奇。
寇仲明知蕭銑在籠絡他仍是心中大喜感激道:由現在起這把刀就叫井中月小子拜謝蕭當家的賜贈。
蕭銑愕然道:井中月這名字有很重的禪味可有什么來由?
寇仲敷衍道:我只憑有晚看到井里的奇景沒有什么特別的來由。
蕭銑忽又嘆一口氣道:先祖梁武帝蕭衍當年最愛搜集神兵利器這把刀是他窮十多年心力派人明查暗訪走遍天下才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后來陳兵破城此寶因深藏地下庫室內故得以保存。
眾人這才明白為何他會生出戀戀不舍的神色。
素素好奇地道:小陵為何不看看蕭當家送給你的是什么寶物呢?
徐子陵將盒子奉回蕭銑微笑道:蕭當家好意只好心領了盒內自是罕世奇珍不過我這人最不愛有牽掛更不想知道盒內玄虛請蕭當家見諒。
徐子陵如此不識拾舉除寇仲外其它人均感愕然。
反是蕭銑訝然嘆道:徐兄弟**特行異日必是絕世奇士老夫不但不會有絲毫不悅還心中更添敬佩。
對蕭銑的風度眾人無不動容。
寇仲收起井中月岔開話題道:不知蕭當家那天與宋小姐談得是否投契?蕭銑**頭道:現正安排怎樣和天刀宋缺見一次面對他老人家我一向心中崇慕若能成事兩位小兄弟居功至偉。
寇仲知他不會透露詳情轉而談論當前群雄形勢散席后蕭大姐毫不客氣的隨他們回將軍府去。對寇仲和徐子陵都是熱情如火毫不避嫌累得云玉真嘟長嘴兒素素眉頭大皺但又知她生性如此拿她沒法。
在內廳天南地北胡扯了整個時辰素素雖不情愿但為了胎兒在眾人勸諭下先回房休息。
香玉山要陪伴嬌妻亦借機脫身。
剩下寇仲、徐子陵、云玉真和騷媚入骨的蕭環氣氣立時尷尬起來。
徐子陵長身而起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樣兒道:我亦要失陪了請恕我須回房練功好應付明天的路途。
寇仲也站起身來但尚未有機會說話已給蕭大姐一把抓著嗔道:人家談興正濃怎能連你都溜掉嘻不若大姐和你到房中喝酒好嗎?
徐子陵向他送來一個深表遺憾但小弟愛莫能助的表情后匆匆溜了。
寇仲見云玉真氣鼓鼓的低頭不語破天荒次羨慕徐子陵的無女一身輕苦笑道:若我不去練功而整晚和你們兩位美人兒喝酒取樂后天你們便永遠都見不到我這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小子了。
※※※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寇仲和徐子陵便辭別巴陵與段玉成、包志復、石介、麻貴四人押著四輛載著鹽貨的騾車渡江北上開始征途。
第一個目的地是漢水旁的竟陵郡。
今趟他們學乖了不取水道而走6路方便隱蔽行藏。黃昏時他們在平野扎營休息騾馬則飽餐美草。
寇仲和徐子陵來到一堆亂石草叢處坐下前者嘆了一口氣:蕭銑真厲害吃了人都不用吐骨。
徐子陵遙望地平處爭姘競秀突兀崢嶸的群峰在夕照下有種可望不可即仙勝般動人的感覺陪他嘆了一口氣道:他有素姐在手上實不怕我們敢拿他怎樣假若香小子是為了楊公寶庫才娶素姐我第一個要取他小命。
寇仲捧頭苦惱地道:這比用刀架著素姐來威脅我們更厲宮。不要看香小子對我們恭順尊敬事實上他可能比我們兩人加起來更要狡猾至少我們拿他全無辦法。
徐子陵臉色沉了下來媛緩道:異日若見到李靖我定會問他為何要辜負素姐對他的情意若非素姐他早命喪南方。
寇仲一震道:小陵你還是第一趟直呼其名。
徐子陵一掌拍在身旁一塊重約百多斤的石上。
砰!
石塊立時中分而裂。
寇仲看得瞪目結舌時徐子陵重重舒出一口氣嘆道:為何人生總是這么多無奈的事明知不應為卻是無可奈何。
寇仲垂頭不語深有感觸。
那晚兩人就這么呆坐至天明。
※※※
翌晨繼續上路。
兩日后進入山區。
沿途景色極美山路掩映于綠樹濃陰中其中一程下臨百丈深谷山下田疇盡收眼底。到高處時更見層巒疊翠萬山起伏。
那晚他們就在山腳歇息。
自呆坐一晚后徐子陵出奇地沉默。兩人晚上也不睡在營帳里而是席天幕地似像回復到傅君婥葬身那小谷時的原始生活-
后徐子陵一個人遠遠坐開寇仲則和段玉成等閑聊起來。
段玉成恭敬地道:我們四人能隨仲爺和陵爺出來闖天下實是家山有福短短一兩個月工夫就像別人數年的經歷真個眼界大開。
包志復等紛紛**頭附和。
為了避人耳目他們都不以幫主稱呼兩人。
石介亦有感而道:無論在多么惡劣的形勢下只要有仲爺和陵爺在我們便總是充滿斗志和生機有信心應付任何危難。
麻貴接口道:最難得兩位爺兒從不拿我們當下人看待更從不擺架子。
寇仲灑然笑道:大家現在是兄弟手足一起去打天下。不但為了建立百世不朽的大業更希望能使天下太平人人安居樂業。命運是由有志者去創造的。
四人都聽得露出感動興奮的神色。
石介狠狠道:我們最痛恨就是那些狗官賊兵殺多少個都絕不手軟。
段玉成忽地垂下頭去雙肩抽搐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顯然有慘痛的過去。
寇仲訝然瞧他時麻貴湊到寇仲耳旁輕聲解釋(.2.)道:小段未過門的妻子被賊兵先奸后殺每次想起便痛哭涕零。
寇仲同情地**頭探手抓著段玉成的肩頭道:過去就讓它過去吧!明天卻是我們的希望所在。命運再不應操在別人手上而是在你和我手中。縱使為這拋頭顱灑熱血也永不言悔。
※※※
寇仲來到正臥地看天的徐子陵旁盤膝坐下仰一看見到烏云掩至遮蓋了大半個本是星輝燦爛的夜空吁出一口氣道:看樣子又有一場雷暴和大雨了!徐子陵默然不語。
寇仲低頭瞧他問道:你在想什么?
徐子陵坐了起來沉聲道:我想起那段住在娘埋骨那小谷的日子假設我們一直沒有離開現在就沒有這么多令人神消魂斷的痛苦。人是否總要自尋煩惱呢?
一滴豆大的雨水落在寇仲后頸處滑入襟領去他抬頭觀大時剛好捕捉到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接著悶雷爆響粉碎了山野的寧靜奏起了暴風雨的序曲。寇仲伸手摟著徐子陵肩頭苦笑道:命運是沒有如果這兩個字的。已生的就是生了。假設我們不是湊巧扒到了長生訣現在面對的只是另外的煩惱和痛苦言老大亦不用橫死而可繼續虐待我們我們更不會坐在這里等待暴風雨的來臨。生命就是這樣老大爺將你擺在這么一個位置上不管你情愿與否都要竭盡全力去做好那個角色。
嘩啦聲中隨著一股席卷山野的狂風大雨傾盤灑下。
徐子陵任由雨水濕透全身低聲道:你何時變得這么相信命運呢?
寇仲露出一絲苦笑道:我只相信過去了的命運至于未來的老子我只信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若果不是這么想做人還有什么斗志和意義?
徐子陵**頭道:由于不知道故而不存在。這正是命運最動人之處。無論將來如何我們也要向將來挑戰尋求自己的理想。
寇仲微笑道:哈!不若我們就在豪雨雷暴之夜齊聲高歌一曲以舒胸中對生命的悲壯情懷陵少尊意如何?
徐子陵哈哈一笑扯著他站了起來。
兩人交換了一個有會于心的眼神后不約而同地齊聲高唱道:山幽觀天運悠悠念群生終古代興沒豪圣定能爭……
歌聲遠遠傳開去連雷雨也不能掩蓋分毫段玉成等聞歌而至亦為他們的豪情詠頌而興奮神往。
雨勢更趨暴烈但他們心中燃起的烈焰卻半**無懼風雨的吹打。
※※※
騾車隊穿過溪谷進入竟陵城東南左的平原把崇山峻嶺逐漸拋往后方。寇仲和徐子陵并騎前行為四輛騾車引路。
在這十多天的路程中各人都沒有松懈下來在武技的鍛練上精進勵行準備應付隨時來臨的惡戰。
徐子陵指著左方遠處一個小湖道:今晚我們就在湖邊宿營更可乘機暢泳。
寇仲正在馬上細閱香玉山給他們的地勢圖聞言道:明天下午我們就抵達百丈峽此峽長達兩里兩邊陡壁萬仞有些地方只能窺見一線青天更有瀑布懸空直下極為險要若有人在那里伏擊我們騾車肯定不保。
徐子陵對動物最具愛心笑道:今晚我們清溪浴罷就先到那里散步看看好了。
寇仲哈哈笑道:好主意!
拍馬便往小湖馳去徐子陵策馬緊追段玉成等亦催趕騾子加朝目標進。
※※※
只穿短胯地從溫暖的湖水里爬上岸旁的徐子陵回頭對仍在水中載浮載沉仰觀星夜的寇仲道:你那把老蕭送的寶刀為何舍星變而一再取井中月為名呢?
寇仲笑道:我是要把星變這名字讓給我們的徐子陵公子嘛!
徐子陵在一塊大石坐下翹起二郎腿沒好氣道:不耍賴在我身上了快給本少從實招來。
寇仲開懷大笑道:失去了的過去又回來了。這是我不怕會給你罵的好時光。告訴你又何妨。哈!井中月就是星變星變就是井中月井中月的下著變化不就是星變?
明白了嗎?
徐子陵動容道:果然有**道理好了!做探子的時間到了快滾上來。
寇仲一聲領命跳上岸來。
他們以最快手法穿上衣服囑咐了四人后全力展開身法朝百丈峽飛掠而去。半個時辰后。兩人走了近二十里路顯示他們的輕功比以前又大有長進。
這時前面出現一道橫亙無盡的密林在沒有星輝月照的黑夜里份外陰沉詭秘。
兩人童心大起掠入林里就在樹上枝葉間穿插跳躍好不寫意。
快出林時林外隱見****火光還傳來廝殺之聲。
兩人大訝停在林近往外望去。
林外地平遠處是一列聳立的崇山峻嶺在這之間則是地勢起伏的陵丘與疏林此時火光掩映以數百計的火把布滿陵野之上兩幫人馬正作生死拚殺。
寇仲和徐子陵瞧得面面相覷弄不清楚究竟生了什么事。
徐子陵吁出一口涼氣道:他們把往百丈峽的去路完全封閉現在我們該繼續行程還是掉頭回去睡覺呢?
寇仲功聚雙目遙觀兩里開外正在廝殺的兩幫人馬道:看到嗎?在戰場中心有盞高懸的黃燈那是掛在一個高臺的木柱上木柱似還有些東西似乎是有人給綁在柱底處。
徐子陵**頭道:那人身穿黃衣難道這兩幫人馬就是為爭奪此人而以生死相拚嗎?
寇仲心癢難熬道:若不去看個究竟今晚怎睡得著。來吧!
徐子陵好奇心大起隨他朝高臺奔去。
愈接近時喊殺聲更是嘈雜已可清楚見到兩幫人馬正交手拚搏火炬錯落分布或插地上或綁在樹上愈接近核心的高臺火炬愈密愈多。
這時他們清楚看到一方人馬身穿胡服顯非中土人士而另一方則一律黑色勁服涇渭分明。
很自然地兩人都生出偏幫黑衣武士一方的心意。
高臺的情況更是清楚無遺被反手綁在臺上是個黃衣女子如云的秀長垂下來遮著了大部分臉龐教人看不清楚她的玉容。
胡服武士正在阻止黑衣武士攻占高臺而且明顯占在上風。
黑衣武士人數過千比胡服武土多出一半但胡服武士卻是武功較強成纏戰之局。
劍氣刀光不時反映火炬的火芒就像****閃跳不休的鬼火份外使人感到戰爭的鮮明可怖。
戰場的分布遼闊雖以高臺為主但四處均有激烈拚斗的人群此追彼逐慘烈之極。
迫到戰場邊緣處剛好一隊五、六人的黑衣武士被一群十多個的胡服武土圈了起來亂刀斬死。
兩人看得熱血填膺涌起對外族同仇敵愾的心意。
鏘!
寇仲掣出井中月大步迫去。
徐子陵也不打話緊隨他身旁。
那十多名胡服武士亦現了他們這兩個闖入者目露兇光的一擁而至。
在這一角離高臺只有百來丈的戰場黑衣武士陷于絕對的劣勢不但保持不了陣形且被沖得七零八落予敵人逐個擊破的危機。
敵人已至矛斧刀戟聲勢洶洶的蓋頭殺來。
寇仲加掠前振起井中月刀身立時黃芒劇盛連擋格都省了閃電的左揮右劈就在敵刃及體前斬殺兩人。
最令人吃驚的是尸身并沒有似以往般應刀拋跌而是凝止不動先脫手掉下刀槍才柱子折斷般頹然倒下。
寇仲和徐子陵大感愕然這才想到此把看來拙鈍不起眼的刀實是鋒快無匹的神兵利器。
余下的多名胡人見只是黃芒兩閃己方立即有兩人以奇怪詭異的情況命喪當場無不心膽俱寒暗想這種連如何出手都看不清楚的刀法教人如何對抗立時斗志全消四散奔逃。
寇仲把刀收到眼下傲然卓立伸手撫上刀鋒嘆道:你以后就是我徐子陵以外的最好伙伴千萬勿要辜負我寇仲對你的期望啊!
此時又有另一批胡人朝他們殺至但徐子陵卻像視若無睹般來到寇仲身旁道:你知否刀尚未及敵體時劍芒竟可先一步侵進敵人身體去制著了對方經脈要他們乖乖受死。
寇仲**頭表示知道又苦惱地道:照你看!究竟是我功力大進還是全憑這怪刀的關系呢?
三支鐵矛疾刺而至。
寇仲看也不看踏前一步井中月往敵畫出刀光漩飛黃芒暴張三支鐵矛應刀而斷嚇得那三人踉蹌跌退狼狽不堪。
另有兩名胡寇仍悍不畏死的各提雙斧來攻寇仲順勢回刀黃芒如激電般掣動一下兩人都撒斧倒跌當場橫死。
其它人更一哄而散。
徐子陵像不知剛有敵人來襲般油然道:我看兩方面都有一**關系看你這兩次出手已具有**弈劍術的味兒能先一步封死敵人的下著變化迫得敵人不得不變招抵御以至銳氣全消否則怎會不濟至此?
寇仲嘆道:唉!若有跋鋒寒、楊虛彥之輩在這里給我試試刀就夠痛快了!這情景極為怪異。
四周雖是喊殺連天刀光劍影兩人卻像怡然散步到這里來還閑聊起武功的問題。
徐子陵倏地橫移劈手奪過偷襲斬來的一刀一劍兩腳疾踼同時反手擲出刀劍四名胡寇立即報消一時間再沒人敢來惹他們。
徐子陵回到寇仲旁一肘打在他脅下笑道:別忘了有我這個對手放馬過來吧!
讓我看看你有了井中月后究竟是如虎添翼還是似鼠生瘤?
寇仲一邊雪雪呼痛一邊擺開架勢怪笑道:你這小子近來最愛板起臉孔向我訓話今趟我就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看刀!
不過這一刀卻是先劈向一名撲來的年青英偉的胡漢。
錚!
那人竟運劍架著他的井中月還猛施反擊劍法凌厲奇奧功力深厚顯是胡寇中聞風來援的高手(.2.)。
寇仲忘了徐子陵唰地橫移幻出重重黃芒長江大浪般向來人攻去。
那人連擋七刀。
當!的一聲長劍竟中分而斷。
寇仲井中月乘勢撲入那人確是高明竟可及時掣出匕叮的擋了這必殺的一招借力飄退尋丈。
徐子陵此時亦陷身重圍里卻高叫道:我要去看東西了!拳腳齊出硬是殺開一條出路朝高臺方向奔去。
寇仲要追在他身后時眼前一花給三人攔著去路包括了剛才那身手高明的胡人手上換過另一把長劍。
那年青胡人喝道:朋友何人?身手果是了得不知與獨霸山莊是何關系?寇仲哈哈笑道:什么獨霸山莊我聽也未聽過本人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寇仲是也。爾等來自何方為何竟夠膽子到我中土來撒野?
三名胡人聞寇仲之名同時色變。寇仲愕然道:你們認識我嗎?
剛才那個和寇仲交手的胡人道:本人乃鐵勒飛鷹曲傲的第三門徒庚哥呼兒寇仲今趟你送上門來休想有命離開上!
他身后兩名胡人立時散開側進把寇仲圍在中間。
寇仲聳肩笑道:原來任少名真是你們的人橫豎我手癢得要命就拿你們來祭刀吧!哈!
※※※
徐子陵突破一重又一重的敵人防御網時戰場上響起陣陣尖銳的哨子聲隱含某種規律和指令指揮胡人的進退使他壓力驟增。
不過他兩人顯然已牽制著鐵勒人的主力使獨霸山莊的黑衣人聲勢大振向高臺動一波又一波的沖擊戰。
徐子陵進入靜如止水的靈明心境在他四周雖是此追彼逐的混戰場面但他卻能清楚把握敵我的虛實總可先一步避開前來攔截的敵人使他們無法形成包圍的局面。
黑衣武士則視他為己方之人有時還為他擋著來攻擊他的鐵勒人。
到離高臺尚有十丈遠近時一聲嬌叱來自上方。
徐子陵迅判斷出來者是第一流的好手遂厲喝一聲沖天而起。
火光映照下一位露出粉臂圓臍的紅衣美女左右手短刃化作兩團芒焰般的精光一上一下往他臉胸印來迅疾無倫凌厲之極。
此女輪廓極美清楚分明得有若刀削一對美眸更精靈如寶石引人至極。
不過徐子陵卻一**不為她的美麗分神左右掌先后拍出。
蓬!蓬!
兩人錯身而過時又再交換了三招。
徐子陵用了下巧勁反竟能借力騰升大鳥般往高臺撲去。
那美麗的胡女顯然想不到徐子陵不但可硬封她蓄勢而的凌厲招數還高明到能借力騰飛欲追時已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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