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壓下翻騰的血氣苦笑道:王子的見面禮不是人人可以消受的。
來訪的赫然是吐谷渾王子伏騫今趟他只是單身一人穿的又是漢人的便服與上次在東都見他時前那種前呼后擁的情況大不相同。
伏騫龍行虎步氣勢迫人的走進(jìn)前院灼灼的目光掃視大門的方向訝道:子陵兄和突利可汗呢?
鏘!
寇仲掣出井中月施出井中八法的棋奕一刀劈在空處帶起的勁氣竟然使全院的空氣都給他硬扯到刀鋒去形成一個類似天魔的力場玄異至極。
自宋缺以刀施教讓他領(lǐng)悟刀法的真諦;再在赴九江途中經(jīng)多日在船上冥索苦思創(chuàng)出井中八法又經(jīng)連番血戰(zhàn)逃亡時拿徐子陵和突利作對手反覆鉆研改進(jìn)到此刻他的井中八法才真正大成如臂使指不致在與強敵對仗時派不上用場。
伏騫剛才那一拳顯示出這吐谷渾王子的武技強橫功底深厚。寇仲登時手癢怎肯放過這個試刀的大好機會。
伏騫先前說要領(lǐng)教他的刀法雖是心中確有此愿望總是帶有說笑的成份那想得到他驟然出刀且是如此莫測高深不知他攻往何處的奇招。
當(dāng)一條長只三尺許每節(jié)三寸由十三個鋼環(huán)節(jié)節(jié)相扣連結(jié)而成的軟鋼鞭從棉衣內(nèi)抽出迎風(fēng)蹬直。
伏騫同時腳踏奇步閃電挪移鋼鞭橫掃刀鋒反應(yīng)之快而精確教人嘆為觀止。
寇仲大笑道:好!以攻代避確是高明。
體內(nèi)正反之氣互動下一個旋身移往伏騫左側(cè)軟鋼鞭難及的角度使出戰(zhàn)定立時刀浪翻騰水銀瀉地的向這強橫的對手攻去。
伏騫暗呼厲害軟鋼鞭上攔下封左擋右格配以閃耀步法施盡渾身解數(shù)去應(yīng)付寇仲有如長河激瀑滔滔不斷的凌厲攻勢。
兵刃交擊之聲不絕於耳火爆目眩精采絕倫。
徐子陵則好整以暇的步出大門在石階臺上觀戰(zhàn)心中大訝。
要知他和寇仲在重回東都這段時間內(nèi)武功屢有突破精進(jìn)已到達(dá)可與祝玉妍那般級數(shù)的絕**高手(.2.)全力一拚的境界竟知伏騫竟能在寇仲的絕世刀法下仍有反擊之力此人功力之高可以推想。
當(dāng)寇仲一刀掃出便把伏騫迫退三步然后以一招不攻作結(jié)。
伏騫欲攻難攻忽然長嘆一聲把軟鋼鞭隨手撇掉然后大笑道:痛快痛快!最后這招有甚么名堂竟使我感到若要強攻只會自招敗果?
寇仲從容一笑道:敬告王子殿下這招乃小弟井中八法的起手式『不攻』。
伏騫先是愕然繼而開懷大笑通:確是名副其實不能攻也。
臺階上的徐子陵問道:伏騫兄為何要棄掉如此神兵利器。
伏騫灑然笑道:若本人用的是慣使的丈二矛斧適才便可以堅攻堅試破少帥的不攻奇招。這鋼鞭既今我棋差一著不棄之尚有何用這正是對它的懲罰。
寇仲大惑此君妙不可言欣然道:王子勿要騙我剛才王子棄鞭時是想以鐵拳代鐵鞭后來才打消此意。
伏騫雙目電芒一閃**頭道:少帥果然高明得出乎小弟意料之外難怪能安然抵此找小弟來試刀。
徐子陵淡然道:寇仲擎你試刀背后實大有深意。
伏騫愕然以詢問的目光投注寇仲。
寇仲**頭道:我是要試試王子有否向裴矩尋仇的資格。
伏騫劇震道:甚么?
突利現(xiàn)身大門處道:殿下何不到屋內(nèi)把酒再談。
伏騫目光移往突利對這本是宿敵的人射出復(fù)雜深刻的神色。
坐下后寇仲先問道:伏騫兄怎會曉得到這里來找我們的呢?他曾以同一問題請教紅拂女卻得不到答案。理論上這秘密巢穴該只有王世充、一方的人曉得。
伏騫卻不能不答他道:你們坐船從伊闕來此的事在你們?nèi)氤乔耙褌鞅槁尻柕拇笮蜁浅^Z動。但到剛才洛水幫的榮鳳祥始派人來向我告知你們落腳的地**他這么關(guān)照我小弟頗感意外。
寇仲拍桌怒道:定是王玄應(yīng)這小子泄漏給榮鳳祥知道的。榮鳳祥則以為伏騫兄和可汗是勢不兩立。咦!王子不是要來和可汗算舊賬吧?
伏騫搖頭微笑道:在東突厥我的真正敵人是韻利和趙德言不過這方面的事暫且撇開不談。裴矩究竟躲在甚么地方是甚么人在庇護(hù)他?
徐子陵道:伏騫兄誤會哩!裴矩只是一個虛假的名字你這真正的仇人另有身份本身有足夠的力量應(yīng)付任何人。
突利苦笑道:若非我們尚有**運道怕不能與王子在這里對話。
伏騫沉聲道:裴矩的另一身份究竟是誰?
寇仲一字一字的道:就是邪道八大高手(.2.)中排名僅次於祝玉妍但魔功可能尤有過之的『邪王』石之軒。
伏騫終於色變。
寇仲再扼要地解釋(.2.)一番伏騫倒抽一囗涼氣道:若非是從三位處聽來我絕不會輕信。因為事情太離奇和荒誕人隋就那么毀在一個人的手中。
徐子陵笑道:該說是毀在兩個人的手里皆因縱有石之軒若無楊廣這昏君去配合隋朝也不致步上秦廷的后塵兩世而終。
突利道:坦白說比之石之軒我們?nèi)魏我粋跟他仍有段難以逾越的距離最糟就是他神出鬼沒可以在任何一刻出沒我們卻連他的影子都摸不著。
伏騫沒試過身歷其境還沒甚么撼動感覺寇仲和徐子陵卻聽得背脊寒氣直冒因為突利說出他們心中的恐懼。
祝玉妍雖有資格令他們害怕但總還略有蛛絲馬跡可尋。而令佛道兩門頭痛多年的石之軒卻可在全無徵兆下忽然出現(xiàn)。不由想起吉兇未卜的云帥登時心情沉重剛抵洛陽的輕松感覺不翼而飛。
到這刻他們才深切感受到石青璇生母碧秀心的偉大犧牲多年的修行以一縷情絲把這魔功蓋世的那人緊縛使他的不死印法難竟全功不能一統(tǒng)魔道否則還不知會帶來甚么大災(zāi)禍。
伏騫苦思道:既然他的徒弟楊虎彥目下偏向李閥中建成元吉的太子黨那正表示石之軒仍要通過建成元吉去完成他某一精心策劃的大陰謀而趙德言卻與石之軒的崇拜者安隆緊密合作顯示這兩人均可能聽命於石之軒那石之軒第一個要殺的人理該是可汗而非云帥但為何他竟舍可汗而去追擊云帥?
寇仲愕然道:你是旁觀者清我們倒沒想過這問題。曾否石之軒因遇上祝玉妍延誤了時間所以沒有追上來?
徐子陵道:我認(rèn)為石之軒第一個要殺的人非是可汗而是李世民。據(jù)消息說李世民在離洛陽返回關(guān)中途上被宋金剛率神秘高手(.2.)襲擊致受內(nèi)傷。我當(dāng)時已大感奇怪憑李世民本身和隨行的天策府高手(.2.)的實力宋金剛方面有甚么人夠資格傷他初時還以為是莪莪親自出手現(xiàn)在再次想起傷他的當(dāng)是石之軒無疑。
寇仲呼出一囗寒氣道:石之軒終於再次出來興風(fēng)作浪哩!
伏騫看著他們猶有馀悸的模樣駭然道:他難道比寧道奇和祝玉妍更厲害嗎?
寇仲苦笑道:這個只有天才曉得。不過你若知道佛門四大圣憎聯(lián)手跟他三度交戰(zhàn)仍給他安然逃去那還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當(dāng)可有個譜兒。
伏騫顯然不知四大圣憎是何方神圣經(jīng)徐子陵說明登時多添一重憂色。
說起石之軒四人連喝酒的興趣都失去。
突利道:至少知道云帥可能逃過大難總是令人安慰的一件事。
寇仲嘆道:未必。石之軒之所以在南陽不對付你皆因他不愁沒機會殺你遲些或早些并沒有分別。照我看當(dāng)時他放過你原因是在我和小陵身上。
轉(zhuǎn)向徐子陵道:你有否感覺到他沒有全力出手?
徐子陵苦笑道:我根本不知他全力出手會是怎樣的一番景況。但當(dāng)時我確感到他的目標(biāo)是云帥而非突利真是奇怪。
假若石之軒是站在建成、元吉的一方他自該下辣手來對付徐子陵和寇仲好讓建成一方的聲勢能蓋過李世民向李淵立功交待。
至於突利石之軒既和趙德言暗中有勾結(jié)當(dāng)然不會放過他。除去突利對李世民的聲勢亦大有影響。
當(dāng)時三人力戰(zhàn)身疲石之軒若尾隨追躡憑他的絕世魔功最少有成把握可一舉把三人殲滅。可是他卻沒那么做故令人大惑難解。
寇仲卻因與李靖的一席話想到可能的答案嘆道:若我所料不差石老魔是希望我們能成功起出楊公寶藏那他將可坐得其利。
三人愕然望著他。
徐子陵憬然而悟道:我明白哩!他是想把邪帝舍利據(jù)為己有俾可再有突破。
寇仲一呆道:我倒沒有想過邪帝舍利只是想起和氏璧和楊公寶藏任得其一者將是真命天子的流言。所以李建成如能從我們手上把楊公寶藏?fù)?jù)為己有便可把李世民的聲威完全壓下去。石之軒正因想到這**才會放過我們甚至還會設(shè)法令我們可安然潛入長安去起出寶藏。
伏騫同意道:我雖不知道邪帝舍利是甚么東西但既可令石之軒這種人物的修為再有突破自是無價之寶。故此任何一個理由都可得到像少帥說的推論。問題是石之軒為何要助李建成得天下呢?
徐子陵肅容道:這可視為佛道兩門與石之軒斗爭的一個延續(xù)。其中尚有我們不知的陰謀否則石之軒怎屑為之。
伏騫嘆道:三位竟肯讓小弟與聞這么秘密的事伏騫感激萬分。
寇仲一拍額頭笑道:我倒沒想過該否讓你知道的問題因為早把你視為知己好友也可能因同仇敵愾的關(guān)系。不過如若你出賣我們也沒有甚么好出賣的。
突利微笑道:我曾想過這問題當(dāng)想到王子與我合則有利這事實僅有的一**疑慮都消失了:徐子陵道:我是憑直覺感到王子乃真正的豪杰好漢若事實非是如此只好怪自己有眼無珠。
伏騫舉杯大笑道:讓伏騫敬三位一杯喝下這杯酒后我們便是好兄弟。
四人轟然對飲士氣高漲對石之軒的恐懼一掃而空。
突利擲杯地上砸成碎片拍桌道:我決定不走啦!
寇仲和徐子陵錯愕以對。
突利俯前低聲道:石之軒絕不容我活著返回汗庭的。我們何不來個將計就計布局殺他。
三人均是挑通眼眉的人立時明白突利之計。
寇仲和徐子陵只好同意難道看看突利被石之軒干掉嗎。
商量過細(xì)節(jié)后寇仲笑道:如此良宵有甚么有趣的事可以玩玩的呢?
徐子陵最清楚他的性格作風(fēng)曬道:坦白**說出來吧!
寇仲壓低聲音道:我想取榮鳳祥的狗命好殺魔門特別是陰癸派的氣焰。
伏騫一呆道:榮鳳祥竟是陰癸派的人?
寇仲略加解釋(.2.)后道:榮鳳祥能繼上官龍坐上洛水幫大龍頭的位置定因洛水幫內(nèi)仍有陰癸派的馀孽隱伏其中這叫換湯不換藥。現(xiàn)時魔門明顯分作兩大派系分別以石之軒與祝玉妍為。如能殺死榮鳳祥王世充會乘機把洛水幫置於控制之下大幅削弱祝玉妍一方的勢力而我們亦可大大出一囗鳥氣去他娘的!
伏騫欣然道:不知是你們的運氣好還是榮鳳祥的運氣差今晚榮鳳祥在曼清院的聽留閣地廳大排筵席宴請……轉(zhuǎn)向突利說下去道:貴方以莫賀兒次設(shè)為的使節(jié)團(tuán)。
寇仲大喜道:陵少以為如何?
徐子陵淡淡道:我們到青樓除了鬧事打架殺人放火好像從未曾做過別的事。
伏騫雙目殺機乍閃沉聲道:先我們必須摸清楚宴會場地的形勢這方面包在我身上。可汗有甚么意見?
突利斷然道:刺殺榮鳳祥是事在必行。最好不要傷及莫賀兒一方的人否則我會很難向莫賀兒交待。
寇仲胸有成竹的道:可汗放心我們的目標(biāo)只是榮老妖一人。
伏騫猛然起立笑道:就讓小弟作個小東道請三位大哥到曼清院聽歌喝酒免致虛度良宵三位意不如何?
突利倒抽一囗涼氣道:萬萬不可這兩個小子的青樓霉運會把我們也連累的。
寇仲和徐子陵聽得只能對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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