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天空中灰蒙蒙的一片,似乎是雷雨在即,今天報道夜晚會有場大雨,只是中海市最近的天氣預報,似乎并不是那么的準確。
艾子晴坐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天色,今日,便是那受邀之日。
這時,房門被人輕輕叩響,艾子晴淡淡的說,“進。”
門被推開,王志祥在腋下夾著一卷東西走了進來,而后站在艾子晴的辦公桌前,將那卷東西鋪開。
竟是一張地圖。
而仔細看去,這并不是一張世界地圖,而是一張中海地圖,清晰到每一個街道,每一棟大廈,每一個園區(qū)都標記的清清楚楚。
艾子晴走到地圖前落定步伐,淡淡的望著地圖上描繪出的圖樣,而后從一旁筆筒內(nèi)抽出一支紅色圓珠筆,在地圖上簡略的標明了幾個關鍵處。
“這里、這里和這里。”艾子晴在三處畫了重重的圓圈,而后坐在老板椅上對王志祥說,“徐天家的園區(qū)保安設施嚴密,但夜組人員出馬,想必不會出現(xiàn)問題,而另外兩處,則是……”
辦公室內(nèi)靜靜的,只有艾子晴靜靜講述的聲音,王志祥認真的聆聽,不時抽出小本記下,而后重重的點了點頭。
夜晚,無風。
空氣有些微涼,卻是沒有任何風動,就像是暴風雨來的前夕,那般的寧靜,詭異。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的停在了一棟別墅身前,艾子晴一身淡色西裝,步伐沉穩(wěn)的走進別墅,身側(cè)已經(jīng)有人交上請?zhí)T衛(wèi)也并不阻攔,并不驚訝,只是有一人悄悄退出,似乎,是退出去報信了。
別墅外側(cè)的院子內(nèi)燈火通明,人影密集的流動著,有人舉杯相邀,有人在樹下攀談。
“來人似乎不少呢。”艾子晴微微一笑。
身后的夜貍低聲說,“我剛才打聽過了,這次來的不止是十幾個三合會的大佬,而是中海所有有名有望的人物,算是一次聚會。”
艾子晴聞言輕輕一笑,“這個徐天,也不知在搞什么花樣。”
隨后,她加快了腳步,進入大廳。
此刻大廳內(nèi)更是許多西裝革履,或是長裙拖地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大廳四周掛著許多壁畫,又置有展臺,展柜中擺放的皆是奇珍異寶,供這些客人觀賞。
而侍應生不時為一圈的桌案上布滿酒水飲品,以及一些糕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上流社會的晚宴,只不過平添了一些觀賞性質(zhì)的東西。
艾子晴走進大廳,沒有人注意到她,而她,似乎也并不是今晚的主角。
有一名侍應生這時走上前來,在艾子晴身旁低聲說,“艾小姐,徐先生讓我轉(zhuǎn)告您,請您在大廳中先轉(zhuǎn)轉(zhuǎn),一切自便,再晚一些人到齊了,會派人來通知您。”
艾子晴淡淡的看了那名侍應一眼,而后輕輕頷首,那人便轉(zhuǎn)身退下。
一切,好像都沒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只像是一場普普通通的上流晚宴,而艾子晴走在人群中,也并沒有人注意到她的不同。
時間過得很快,就在這時,大門口處響起了輕微的騷動,回眸望去,只見大門處一名黑色西裝男子卓然而立,面貌俊朗,身材頎長,他的唇角掛著淡淡的笑容,而眼角處貼著的一塊紗布,也絲毫沒有影響他卓然的身姿。
徐帆從大門走入,身旁有著一名高挑少女,那少女挽著徐帆的手臂,一身深紫色拖地長裙,修長的身材典雅大方,她一只手輕輕提著裙擺,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的美麗自然,而每每轉(zhuǎn)目望向徐帆的眼眸中,絲絲情意流轉(zhuǎn),是那樣的美好。
艾子晴注意到,這少女似乎是個混血兒,但若不仔細看,她就像一個實實在在的東方美女。
似乎是感受到了艾子晴的視線,那少女也看向她,而后輕輕頷首,對其點頭示意。
艾子晴微微一笑。
這時,徐帆似乎也注意到了艾子晴,但他卻只是頓了一頓,而后便一臉自然與身旁人談笑風生,那氣度,絲毫也不遜色于他的哥哥。
“這半年,徐帆也加入了三合集團,名義上是學習,實際上,我看徐天有意培養(yǎng)他。”夜貍在愛情耳邊低聲說道。
艾子晴輕輕頷首,這段時間她并未關心徐帆狀況,這才想起徐帆似乎已經(jīng)到了進入公司實習的年紀。此刻看他的老練模樣,必定沒少參加這樣的豪門晚宴,而憑著他的身份,在中海市內(nèi),有幾個能不賣他面子的?
比起那些高官的衙內(nèi)們,徐帆的家世在中海只怕還要更勝一籌,是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只不過這位太子爺并不紈绔,甚至非常能干。
“我出去走走。”艾子晴對夜貍說了一句,便抬步向外走去,夜貍并未跟上。
來到院子外的藤椅上,艾子晴動利落的坐下,看著頭頂繁星點點露出一絲笑顏。回想起當初在中海市的一幕幕,心中有些緬懷起來。
無論是陽市,香港,亦或是中海,都如同她的家般那么的熟悉和自然,在十幾歲這個成長的年華中,艾子晴穿梭于這幾個城市之間是如此的頻繁,而這些地方,也都有她熟悉和掛念的人。
雖然來往并不頻繁,甚至是通話也越來越少,但心中的那份情,卻是永遠不會抹去,即便是多年以后回想起來,也會露出一抹緬懷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道俏麗的身影忽然走到了艾子晴身旁,她抬眼望去,卻見是那名徐帆身旁的紫群少女。
此刻近距離看著她,艾子晴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眸子并不是純正的黑色,而是有些近于淺褐色。
女子笑意盈盈的站在艾子晴身旁,“我喜歡你。”
艾子晴一愣,似乎沒想到這少女會這樣說,隨即她莞爾一笑,“為什么?”
少女似乎是側(cè)頭想了一會,然后淡淡的笑著說,“不知道,從第一眼,我就覺得我喜歡你。你看,你不像那群女人為了參加這場宴會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還有你的笑容,你的表情,我覺得都很讓人親近。”
艾子晴這下真的莞爾了,她的笑容令人親近?這般說法,她倒是第一次聽說,若是說她不易親近,倒還貼切一些。
艾子晴笑著看向少女,隨后問道,“你叫什么?”
“我姓胡,你可以叫我雪娜,我來自馬來西亞,你呢?”少女笑意盈盈的看著艾子晴問道。
“我嗎?你可以叫我晴,是晴天的意思。”她微笑著望著少女。
“很美!”少女再無在宴會場上那份莊重優(yōu)雅,相反,她有些調(diào)皮的對著艾子晴眨了眨眼。
“謝謝,雪娜也很美。”艾子晴也輕眨眼眸,這般回道。她對眼前少女,也是很有好感。
“謝謝!”少女說著,便坐在了艾子晴的身旁。
就在這時,一名黑衣男子快步走上前來,用馬來語說,“小姐,老爺找了你很久。”
少女頓時聳肩對著艾子晴一嘆,“看來我得走了,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或許吧,我想會有機會的。”艾子晴起身,秘一笑。
那少女愣了愣,隨即對著艾子晴揮了揮手,便轉(zhuǎn)身跟著男子快步離去。
這個時候,夜貍也快步走了出來,轉(zhuǎn)目四望,看到艾子晴站在藤椅下方,便快步走了過來,“晴姐,徐天到了。”
艾子晴挑了挑眉,而后輕輕頷首走進屋內(nèi)。
剛一進門,徐帆就走到了她的身側(cè),低聲說道,“你真敢來?”
艾子晴挑眉,目光盯著被人群包圍在中央的徐天,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你認為,我不敢?”
徐帆就皺起眉頭,“很多人是這樣認為的,當然,我哥說你必定會來,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
“所以說,你哥哥確實很了解我。”因為,我們是一類人。當然,后面這句話,艾子晴沒有說出。
而此刻,被眾人簇擁其中的徐天緩緩轉(zhuǎn)過身來,而后,他淡笑著走到艾子晴的身旁,途中從一旁餐桌上拿起兩杯紅酒,動輕盈而優(yōu)雅。
走到艾子晴對面站定,他自然的將手中酒杯遞給艾子晴,后者接過,雙方碰杯,均是輕抿了一小口。
而后,徐天用那深邃的眼靜靜的看著艾子晴,唇角依舊掛著淡然而迷人的笑容,即便他的相貌不是那么的英俊,甚至可以用平凡來形容,但那干凈出塵的氣質(zhì),配上那動間流露出的卓爾不凡,都叫人很難在意他的相貌。
他淡淡的笑了笑,“很高興,你能來。”
艾子晴挑眉,“你不是早已經(jīng)斷定我會到場。”
徐天頓時將目光掃向徐帆,而后抿唇一笑,“雪娜在休息室,你怎么好讓一位女士獨處?”
徐帆頓時皺了皺眉,與徐天對視間色冷冽,而后他終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去。
徐天便笑著聳了聳肩,“他就是這樣,沒大沒小的。”
艾子晴沒有說話,徐天又道,“雪娜是他的女伴。”
艾子晴淡淡的看著他,“我已經(jīng)看到了。”
“她是馬來西亞三合會胡立民的小女兒,很懂事,也很漂亮。”徐天繼續(xù)淡笑著說道。
“所以呢?”艾子晴挑了挑眉。
“所以我打算讓她嫁給徐帆,你不覺得兩個人很般配嗎?而且雪娜對他的印象不錯。”徐天淡淡的一笑,望著艾子晴說到。
艾子晴瞇起眼眸,他感覺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有些變了。
徐天輕輕了笑了笑,舉起酒杯對艾子晴說,“祝你玩的愉快,今天有不少好節(jié)目呢。”
艾子晴皺眉,輕輕舉杯。
隨后,徐天轉(zhuǎn)身離去,甚至沒有再多說一句。
夜貍這時走到艾子晴身旁,低聲說道,“晴姐,已經(jīng)查到了,這次前來的包括香港、美國、馬來西亞、澳大利亞和新加坡等十三家三合會大佬到場。”
艾子晴微微一笑,“竟然弄出這么大的排場。”
“不過他們中也有支持晴姐的。”夜貍低低說道,她說的自然是香港和美國三合會。
艾子晴點了點頭,“他們這次倒是未必會有什么動,只不過是受邀前來表示出一個態(tài)度而已,不必擔心。”
夜貍輕輕點頭。
隨后,徐天今晚的女伴,一位身材高挑,相貌美麗的成熟女子站了出來,她首先不懷好意的看了艾子晴一眼,而后從一個站臺中拿出一顆碩大的夜明珠。
那顆珠子有兩個鵪鶉蛋般大小,在她拿出夜明珠的那一刻,燈光驟然關閉,而后,以那女子為中心,一圈圈淡淡的淺灰色螢石朝著四周擴散開來!
眾人無不驚訝,這么大一顆的夜明珠,而且盈盈生輝,在夜晚發(fā)出如此璀璨的光澤,可當真是極難尋覓!現(xiàn)在都是一些螢石加工出來的人工夜明珠大行于世,而這等純天然的,可不多見。
那女子的聲音淡淡響起,“這顆夜明珠已經(jīng)有百年歷史……”
她淡淡的講述著夜明珠的來歷,為其增添了一絲秘的色彩。
隨后燈光大亮,那女子將夜明珠放于手心打量,而后淡笑著說,“這顆夜明珠已經(jīng)跟了我三年之久,現(xiàn)在起價八百萬,不知有沒有人愿意不惜錢財購下,然后送給身旁女伴的呢?”
即便都知道這個價格純屬夸大,但在場眾人都是有頭有臉好面子的人物,自然不惜在這等場合出出風頭,可以說,他們買的不是夜明珠,而是一份面子。
在眾多競拍聲終于停下后,價格已經(jīng)升至了一千五百萬!
既然沒公布競價單位,所以競價可謂是雜亂無章,有人以萬為單位往上叫價,也有以十萬單位往上叫價,財大氣粗些的,甚至每叫一次都高出百萬,不過這東西終究不是什么絕世寶物,一千五百萬,只怕已經(jīng)是極限了,讓這些大老板們隨隨便便拿出千萬流動資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眾人以為競價落幕之時,那女子忽然看向艾子晴,“身為擎天集團當家人,艾小姐難道不準備參與其中嗎?以您的身家,我想,不會吝嗇這點小錢吧?”
眾人聞言大驚,都是將目光望向了艾子晴,他們受邀這場晚宴可不曉得其中三合會與擎社的瓜葛,所以此刻都是十分驚訝,艾子晴怎么會出席徐天的宴會?
艾子晴出現(xiàn)在徐天家,中海各個名流人士可都有些不敢相信。
而艾子晴卻無意掩飾,此刻她看著那女子嬌笑的面容,挑釁的色,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兩千萬。”
半晌,場內(nèi)都寂靜無聲,誰敢與她相爭?
那女子頓時露出輕蔑的色,然后笑著說,“那么這枚夜明珠,就是艾小姐的了?”
在場自然無人反對,女子便將夜明珠放在一個托盤之中,而后便有侍應將托盤交予艾子晴。
艾子晴也色淡然的從懷中掏出支票,在上面寫下一串數(shù)字,而后將支票撕下,放于托盤。
她將夜明珠就這樣隨手交給了夜貍,那女子就笑著說,“艾總好大方。”
艾子晴淡笑著回應,“既然是買給女伴,艾某自然不會吝嗇。”
那女子輕輕一笑,不以為意,覺得自己今日撈了艾子晴兩千萬元,而對方也不過是年紀輕輕,經(jīng)不起激的少女。
就在這時,只聽艾子晴說道,“這顆夜明珠,不過是經(jīng)光照射15分鐘,然后能在數(shù)十個小時內(nèi)連續(xù)發(fā)光的天然夜明珠,這種普通貨色,又怎及得上艾某手上這顆?”
說罷,她也不知從哪里像變戲法一般拿出一顆兩只拳頭大小的夜明珠來,那珠子渾身乳白,但又極為通透,就是在燈光下,似乎都熠熠生輝,看上去,便令人愛不釋手。
夜貍悄然退下,而后燈光忽然滅了下來,以艾子晴為中心,這顆經(jīng)明珠竟是照得整個房間燈火通明!
艾子晴將其放在桌面上的一個高腳架上,而后看著眾人被白色光圈照映下震驚的面孔,微微一笑,指著夜明珠說,“這顆夜明珠的來歷我就不說了,艾某本人也是歷經(jīng)艱辛才能得到這個寶貝,起價,五千萬,艾某敢出言保證,它,世界上絕不會再出現(xiàn)第二顆。”
燈光大亮,夜明珠依舊放在桌面之上,眾人都是色振奮的看著這顆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珠子,它又兩個拳頭大小,但卻如此晶瑩剔透毫無瑕疵,如果不是人工制成,那么世界上絕對找不出第二顆如此絕世的珠子。
它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不同于上一顆珠子那般,這顆珠子可是真的引起了眾人的興趣,尤其有了艾子晴的保證,和她那歷盡艱辛的說法……
叫價之聲頓時響起,艾子晴微微一笑,這顆珠子的確是她歷盡艱辛,只是她的目的,并不是這顆夜明珠,而這夜明珠,只是當初在那圣皇陵墓之中拿出來的附屬品而已,一直在她的儲物袋中存放著。
那女子頓時瞇起眼眸,此刻叫價聲已經(jīng)高達八千萬,而后在八千一百萬時,叫價的聲音漸漸的弱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道并不響亮,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忽然淡淡響起,“一億。”
所有人都朝著那道聲音看去,卻見徐天負手而立,一身白色西裝襯得他干凈干練,筆直的背影在燈光照應下是那般的令人折服于他的氣度。
那女子頓時面色難看的側(cè)頭望向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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