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是凌逍腦中聚起大片神念,開始同化從前那凌逍留下的神念,那邊道路上,遠(yuǎn)遠(yuǎn)的,駛來十幾輛馬車,上面滿載著貨物,五十多名護(hù)衛(wèi),小心翼翼的戒備著,這地方荒山野嶺的,再加上那伙遠(yuǎn)近聞名的山賊,弄的人們有些提心吊膽。≯ W≦W≤W<.≦8≤1≤Z≤W≤.≤COM
“領(lǐng),那里似乎躺著一個人?咦?身上還有不少血跡,看起來是受傷了!”前面探路的一個護(hù)衛(wèi),大聲向后面喊著。
樹林中,那伙山賊們一個個早都讓馬帶上嚼子,使其不出嘶吼的聲音驚著對方,空氣中,傳來一股緊張的味道。
這邊負(fù)責(zé)押送這批貨物的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人,臉龐黝黑,個子不高,但卻透著一股彪悍的氣息。
聽了護(hù)衛(wèi)的報告,眉頭一皺,然后冷聲說道:“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怎么會有這種情況?這件事有反常!不要停……壓過去!”
“可是……”
那護(hù)衛(wèi)這時候已經(jīng)走近了凌逍,看見那人血肉模糊的,身子也不動彈,不知是死是活,這護(hù)衛(wèi)惻隱之心一動,心說終歸是條生命,既然領(lǐng)不讓車隊停下,那我把他拽到一旁總可以吧?
嗖!
空氣中驟然傳來一聲凄厲的破空聲!
沒想到他這探路的護(hù)衛(wèi)剛一將凌逍拉到道旁,一支利箭,射入這護(hù)衛(wèi)腦門,這好心的護(hù)衛(wèi)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出,身子向后一仰,死于非命。
“敵襲!”
那護(hù)衛(wèi)領(lǐng)高喝一聲,趕車的車夫飛快的從身后拉出盾牌,擋在自己身前,然后拼命的抽著馬屁股,抽的這些馬不斷出長嘶。
這處地勢雖然平緩,但卻是一直蔓延的緩坡,車隊屬于向上坡行進(jìn),加上貨物沉重,又怎么跑的起來?
嗖嗖嗖!
不斷的利箭射來,將這些拉車的馬全部射死,然后就聽見兩邊林間傳來一陣興奮的呼號聲,那些山賊揮舞著巨大的馬刀沖了上來!
五十多名護(hù)衛(wèi),面對這二三十山賊騎士,幾乎沒有形成像樣的抵抗,任憑那護(hù)衛(wèi)領(lǐng)喊破了喉嚨,也沒能減緩潰敗的過程。
到最后,護(hù)衛(wèi)領(lǐng)被一刀砍掉了腦袋,剩下那些護(hù)衛(wèi),死的死,降的降,頃刻間這只商隊就被這伙山賊給吞掉!
這時候,那個原本一直扮死尸的山賊來到凌逍身邊,用手試了一下,忽然興奮的叫道:“媽的,這家伙居然沒死,他媽的,老子要帶他回去!下次扮死尸還用他!哈哈哈,以后終于不用老子扮尸體了!”
其他山賊對這家伙的興奮嗤之以鼻,當(dāng)然,也沒人阻止他把那個半死不活的人帶回去,一個普通的羔羊罷了,還能變成猛獸不成?
這次大豐收,心情都很愉悅,以至于很多被俘的護(hù)衛(wèi),山賊們并沒有像以往那樣一刀殺了,將他們和投降的那些一起,連同著就剩一口氣的凌逍,都扔進(jìn)了山寨里面的地牢里。
砰!
地牢里面的人們看見一片光明,然后一個人被從上面扔了下來,緊接著,又出接連不斷的砰砰聲音,被推下來十幾個人。
緊接著,咣當(dāng)一聲,地牢上面的口被封死,地牢里面,重新陷入黑暗當(dāng)中。
凌逍也是好一會,才適應(yīng)過來這種光線,然后看著地牢里面竟然有三四十目光呆滯的人,凌逍身上傷勢嚴(yán)重,渾身上下幾乎沒有多少好地方,以至于商隊里面那些被俘的人,看著凌逍的眼神都如同看著怪物。
這個家伙是怎么活下來的?命太大了吧?
如果他們知道凌逍之前被那山賊領(lǐng)用鞭子卷著,縱馬狂奔在地上拖出數(shù)百米的距離,恐怕更會驚得目瞪口呆。
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湊到凌逍的身邊,輕聲問道:“你還活著?”
凌逍抬起頭,見到這年輕人,卻是愣了一下,嘴角泛起一抹苦笑來,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黑暗中,這年輕人也沒注意到凌逍眼神中那一抹怪異,見凌逍沒死,從懷里掏出一瓶療傷藥,也沒有說話,就幫著凌逍倒在傷口處,只不過傷口太多,年輕人也只能撿著要緊的地方來。
一邊幫著凌逍上藥,一邊嘴里不斷的嘆息:“你命可真大,這也能活下來……”
凌逍心中卻是翻騰起來,想不到自己竟然被一家父子兩個,分兩次所救,這次雖然算不上是這年輕人救了自己,但這副熱心腸的舉動,卻跟那憨厚的中年人林海如出一轍。再加上他的長相酷似父親,凌逍一眼認(rèn)出他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生平不喜歡欠人家人情的凌逍,竟然一連兩次欠了這家的人情,心中暗自想到,自己稍微恢復(fù)一點實力之后,一定要想辦法報答林家父子一番。
地牢里面,這個時候傳來低低的抽泣聲,是剛剛被扔進(jìn)來的這些人,有膽子小的,在那哭泣。
哭聲大概傳染了其他人,被抓進(jìn)來的這些人大都開始落淚,勇氣雖然一直存在于人類心間,但恐懼也從未遠(yuǎn)離過人類!
被一伙無惡不作的山賊抓到這種地方,關(guān)進(jìn)不見天曰的地牢里,還有重見天曰的機(jī)會么?這些人多半都是家里的頂梁柱,他們一倒下,基本就意味著一個家庭的破碎。
凌逍看見,林磊雖然沒有落淚,卻也死死的咬著嘴唇,給自己上藥卻不斷哆嗦的手還是出賣了他的內(nèi)心。
“你很怕嗎?”
凌逍輕聲問道,地牢里,這股淡淡的恐懼氣氛,蔓延開來,凌逍感受著別人的恐懼,心中又有所悟!
“當(dāng)然怕!”
林磊倒是誠實,小聲說道:“不瞞你說,我才進(jìn)入貴族老爺家當(dāng)護(hù)院不到半年的時間!這次被派出來當(dāng)護(hù)衛(wèi),原本心里還高興的很,因為可以路過家里,運氣好,還能見上父母一面,給他們留兩個錢,沒想到遇到這種事情,我父母供養(yǎng)我,我連報答都沒有過,就要死在這里,怎么能不害怕?”
凌逍點點頭,輕聲道:“不要怕,你不會死的!”
林磊也重重點點頭,雖然不知道這個傷勢慘重的家伙哪來那么大的信心,但他還是希望他說的是真的。
這時候,地牢的一個角落里,傳來一陣嘿嘿的怪笑聲,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不會死?小娃娃天真的好可笑哇!你們當(dāng)這群山賊是什么人?善良的鄉(xiāng)紳么?哈哈,沒有殺你們,那是因為他們這票買賣干的順心!你等著他們下次出去搶劫,必然會殺掉你們中的一個祭旗!若是成功了還好,若是失敗了,那一次殺幾個就不好說了,所以,不要做夢了,你們都得死!”
有人聽了這老頭的話,哭泣的聲音更大起來,卻也有人不屑,冷哼道:“老鬼,你說的嚇人,你怎么沒死?”
那老頭怪笑幾聲,然后說道:“他們留著老鬼我有用處,自然舍不得殺我,嘿嘿,跟你們說了也沒用!”
眾人見這老頭瘋瘋癲癲,也就不再理會他。
凌逍靠在墻上,這地牢里空氣潮濕,惡臭,讓人連氣幾乎都要喘不過來。
凌逍默默運行著修練心法,試圖恢復(fù)一點靈力,地牢里面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睡著,鼾聲此起彼伏。
忽然間,感覺自己身子有人挨過來,凌逍緩緩睜開眼睛,黑暗中,一個頭老長,看不見臉的家伙,露著兩只明亮無比的眼睛看著自己。就算有心理準(zhǔn)備,凌逍還是給嚇了一跳,低聲問道。
“你做什么?”
爬過來這家伙,原來正是角落里那個老鬼。
“我有秘密要告訴你!”
老鬼一臉神秘,嘿嘿笑道。
“我沒興趣。”
凌逍翻了翻白眼,心說原來是個老瘋子。被關(guān)在這里時間太久,神智都不清醒了,因為他看見這老頭說道秘密那兩個字的時候,眼中的興奮!
被關(guān)在地牢里面,還能興奮,會是正常人嗎?
“不,小家伙,你聽我說完,保證你有興趣!”老鬼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魅惑。
那邊傳來一聲不屑的聲音:“老家伙,哪個新來的沒被你欺騙過?”
“哼,欺騙你媽個頭!是你們愚蠢,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老鬼一聲冷哼,十分蠻橫的說道,奇怪的是,那聲音竟然不再反駁,想不到這老家伙在地牢里面還頗有幾分威懾力。
凌逍渾身傷口疼痛難忍,被林磊上過療傷藥的地方還奇癢無比,這種只有普通人會遭到的罪,凌逍這次算是嘗了個遍。
老鬼罵的那人啞口無言之后,才滿意的轉(zhuǎn)過頭,然后說道:“一般人我還不告訴呢!小家伙,我之所以告訴你,是現(xiàn)你受了很重的傷,但卻沒死!如果你沒有寶物護(hù)身的話,那就太神奇了!從你的面相上,我也能看得出,你不是普通人!”
凌逍見這老家伙語氣嚴(yán)肅,還真有點神棍的味道,同時心中一動,這老鬼挺不簡單啊!在這山野之地,竟然能知道護(hù)體寶物,相信就算很多隱藏世家中的人,也都不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老鬼見凌逍聽著的模樣,繼續(xù)說道:“我本來是這座山寨的寨主,現(xiàn)在的領(lǐng),是我的干兒子,這座山寨,有一個巨大的秘密!山寨的下面,有一處地下寒泉,那寒泉的水,喝一口,包治百病,如果能下去浸泡一番,則身體刀槍不入!想必你也看見了,今天那群畜生襲擊你們的時候,你們反擊的刀劍砍在他們身上,有反應(yīng)么?”
凌逍其實當(dāng)時昏昏沉沉,并沒有看得清楚,但凌逍身旁一直好似睡著的林磊卻忽然出聲說道:“沒錯,我一劍刺在一個人的身上,劍卻斷了!我還以為,那人的盔甲如此厲害,竟然能刀槍不入呢!”
“屁的刀槍不入!”老鬼冷笑了幾聲,然后說道:“我知道你們都豎著耳朵聽呢,只要你們誰能夠幫我殺光這群山寨的畜生,我就把那個地方送給誰!”
“你這是癡人說夢!”先前那個諷刺老鬼的人又出言嘲諷道:“先不說能不能逃離這里,就算能逃離這里,就算能殺了那些人,但人家自己就不會找那寒泉了?需要你送?”
老鬼不屑的冷笑一番:“你這個白癡,如果放在從前,你這種人會被我從山澗上扔下去,摔成肉泥!傻逼!若是別人能進(jìn)入那寒泉,老子早就死了!還能等到現(xiàn)在?”
凌逍忽然出聲問道:“那寒泉就在這下方?”
老鬼嘿嘿笑著道:“沒錯!就在這地牢的下方!不過,足有數(shù)百米深,所以,你就別打注意了!我看你體質(zhì)特殊,如果你能活下去,沒準(zhǔn)那群畜生們,會把你招過去,你假意投靠他們,到時找機(jī)會把他們都暗殺掉,嗯,下毒也行,統(tǒng)統(tǒng)毒死!”
老鬼說這番話的時候,眼中閃過濃濃的怨毒之色,那股恨意幾乎透體而出。
凌逍這時候不再說話,一連三天,除了每天有人從上面扔下一堆幾乎霉的饅頭之外,再沒有人任何人光顧他們這里。
一開始,這些新來的人們對那霉的饅頭毫無興趣,任憑那些一直關(guān)在這里的人去搶奪,包括那個老鬼,搶到的最多,一般人還真不敢跟他爭搶,都知道這老東西可能確實掌握著一些秘密,萬一以殺了他們?yōu)榇鷥r說出這些秘密,那他們不就慘了么?
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被關(guān)在這里,但誰知道哪天就有機(jī)會重見天曰了呢!所以沒有人愿意招惹這個老家伙。
林磊是新來的這些人當(dāng)中,唯一上去搶食物的人,那些人的嗤之以鼻,林磊不屑一顧,心說我小時候饅頭都沒吃過,臟點又怎么了?把皮扒掉,吃里面不就可以了?
林磊搶到那些饅頭給同伴們,根本沒人吃,送到凌逍的嘴邊,也被凌逍拒絕,林磊對凌逍開始不滿起來,原本以為這個命大的家伙會很特殊,想不到也這般俗氣,在這里不吃東西,能熬過多久?
早晚也是個死貨!
心里這么想,林磊也就疏遠(yuǎn)了凌逍。
凌逍倒是樂得清靜,在體內(nèi)不斷的恢復(fù)著真元,這地牢里根本半點靈氣都沒有,想要恢復(fù)體內(nèi)真元,簡直太過艱難。
因為之前滅掉之前那凌逍留下的殘念,凌逍的神念已經(jīng)大為疲憊,所以,一連三天,凌逍的體內(nèi)也只積累了一點點的真元,精神力則是一點都沒有恢復(fù)!
而這幾天的牢獄生活,終于讓凌逍徹底感悟了七情當(dāng)中的“懼”!
地牢里面雖然沒有惡霸,但恐懼的死亡氣息卻停留在每個人的頭上,當(dāng)命運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時候,那種自內(nèi)心的恐懼,甚至可以影響別人的情緒!
從而形成一個氣場!若是外人不知道,踏入這個氣場,一定也會情不自禁的感覺到渾身冷,然后恐懼!
這就是“懼”這種情緒的力量。
今天晚上,這種氣氛更加濃烈,因為送飯那個山賊,在扔下破爛饅頭的時候,惡狠狠的說道:“明曰肖恩男爵又來攻山了,你們中間推選出來一個祭旗的吧!”
肖恩男爵,就是這次被搶了大量貨物,也是林磊的老板。方圓百里的貴族領(lǐng)主大人。
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重傷的凌逍,他們還都心安理得的想著:反正他都快死了,早點死,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呢!
林磊心中有些難受,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因為他連自己的命運都掌控不了。總不能說:我替他死吧……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這種生死攸關(guān)的時候,大家本來就素不相識,只能各安天命了!
只不過當(dāng)?shù)诙煲辉纾沁厑硖崛说臅r候,地牢里的人卻驚訝的現(xiàn),角落里那個重傷的家伙,居然……失蹤了!
一個倒霉鬼被抓了上去,大聲哭嚎著“不公平”!
或許在他看來,那個重傷將死的年輕人被拉出去砍了,才是最公平的吧?
地牢里所有人都心有戚戚然,倒是那老鬼,在那神神叨叨的念叨著:“我就說,那年輕人不是個普通的家伙!”
凌逍用體內(nèi)僅存的一點點真元,捏了一個土遁的法訣,心中期盼那個老鬼沒有說謊,因為體內(nèi)真元只能讓他在土中游走一千米范圍,如果下面沒有那寒泉,那可真就是危險了!
身體上的傷口在土中行走,受到擠壓,那種巨大的疼痛感向凌逍襲來,凌逍咬著牙,喉嚨里不斷出悶哼的聲音,朝著下方盡量往潮濕的地方鉆去!
終于,腦袋一松!然后凌逍睜開雙眼,漆黑中,凌逍聽到下面?zhèn)鱽硪魂囁橥猎袈渌械穆曇簦桢猩踔零@出來,然后噗通一聲,掉落到水中。
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覺驟然襲來!
差點將凌逍給凍成冰塊!隨即,凌逍就感覺到全身一陣燥熱!身上所有的傷勢,都在以一種驚人的度恢復(fù)著!
同時,凌逍體內(nèi)真元,也飛快的增長著!
“靈脈!”
凌逍心中大駭,只有靈脈才有如此功效,只有靈脈才能讓自己恢復(fù)的如此之快!狗屁的寒泉,這分明是一汪靈脈上的泉眼!
下面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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