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愛財如命,這根本不用說。
好色?男人嘛。不過,劉員外這個變態(tài)在好色上也算肯投入。
清倌人開苞,那可需要大價錢的,畢竟,老鴇花了大把的銀錢養(yǎng)成的姑娘,第一次接客,勢必要狠狠撈一筆。
從愛財上下手?好像行不通。
好色?應(yīng)該還有點機會。
牟足了力氣,紀(jì)纖云就把突破口放在好色上,眉頭微皺,手指有意無意的敲著桌面,絞盡腦汁飛快琢磨。
大戶人家肯定不好混進(jìn)去,再說那變態(tài)身邊那么多保鏢呢,根本沒機會下手。
眼珠轉(zhuǎn)了一轉(zhuǎn),她就想到了宜春院,隨即,嘴角揚起一抹邪氣又惡劣的笑。
呵呵,劉員外雖然很是變態(tài),不過,應(yīng)該還不至于讓保鏢站屋里看著他和花姑娘鬼混吧。
大概思忖一番,須臾,她便抬起頭,美目盼兮,興致勃勃的掃過虔誠等待她回應(yīng)的人們,“你們誰能跟我去增城走一遭,我需要人打下手。”
單槍匹馬的去,她沒那份逞強的愚蠢,來福幾個又是本分的,估計進(jìn)了花樓眼睛都不敢睜開。
嗯,只有山上這幫人了。
他們的仇他們的怨,光指望她,一個個不肯出力,搬個板凳當(dāng)吃瓜群眾?說不過去吧。
那樣的話,她也懶得去費心費力對付什么鬼員外了。
不值。
“我!大當(dāng)家,我去!”,話音一落,馮老八就站起來,自報奮勇,轉(zhuǎn)瞬,絡(luò)腮胡子滿滿的國字臉陡然狂喜,“大當(dāng)家,您是想到怎么對付劉員外了?!”
挑眉掃一眼難掩激動的人,紀(jì)纖云心里終于有了幾分堅定,有馮老八牽頭,可以肯定,山上的人不會是縮頭烏龜。
劉員外,她是對付定了。
做是要做的,對待整治惡人替天行道,她還是很期待的,不過,她默默提醒自己,要淡定深沉。
領(lǐng)頭人嘛,要壓得住陣腳,要有指點天下運籌帷幄的氣勢,否則,怎么服眾?怎么有威信?
親民是要的,過度了,底下人就會倦怠,畢竟,是人就有劣根性。
故作高深用手指敲著桌面,四平八穩(wěn)坐著的她,腦中又閃出冥王的影像。
怎么又……
真沒出息!
心里低咒一句,她便強撐著摒棄雜念,清清嗓子語調(diào)無波無瀾道,“法子倒是想到了,成不成的,就要看大家伙辦事。放心,不是去硬碰硬,你們不會有危險的。他在明,咱們在暗,明天我?guī)銈冎械膸讉去增城,慢慢等機會,可能,得需要幾天功夫。”
來福幾個豎著耳朵聽,知曉不是硬碰硬也不會有危險,就沒有插嘴。
小姐這些年也是過的苦,既然出來了,他們還是希望她過的開心一些,當(dāng)然,前提是不能有危險。
確定有法子,還是明天就可以出發(fā),山上的人沸騰了。
夕陽的最后一點余暉里,映照出一張張歡天喜地的臉。
瓷公雞張季激動的又落了淚,“大當(dāng)家的,您就是我們的大恩人啊。那什么,山上的人您看誰行,挑上誰誰就去,到了增城保證聽您的話,您讓上東就不會上西,您讓大狗絕對不去攆雞。”
這幫人她也不了解,不過,“雖然咱們在暗處伺機行動,不過,最后還是會和劉員外遇上的。去的人,肯定不能讓他一眼就認(rèn)出來,還得有點膽子,膽子小的到時候事情沒做先哆嗦,那就不好了。”
馮老八和張季,歷時就蔫吧了,“劉員外太認(rèn)識我們了,哎。”
選拔的要求在那里,山上三十多號人就湊到一起推選起來。
紀(jì)纖云慢條斯理吃著水果,不時飄過去幾眼,嗯,她還是很滿意的。
沒人推拒,都很踴躍,山上的人,心很齊,報仇心很切。
一盞茶功夫后,結(jié)果就有了。
“大當(dāng)家,這四個兄弟是后來投山的,不是劉員外的家奴,增城沒人認(rèn)識他們。還有這兩個,在劉員外家當(dāng)差功夫短又沒怎么跟他接觸過,應(yīng)該也是可以的。”
六個人,足夠了,紀(jì)纖云滿意點頭,“行,明天他們六個跟我上路。”
法子有了,去的人也定了,馮老八深深覺得,惡人劉員外逃不過這一劫。
開心的臉紫紅,豪邁的就指著張季道,“我說鐵公雞,你這回可別把錢穿在肋巴骨上。明天一早把山上的銀子留下五兩,剩下的都給大當(dāng)家?guī)习伞T蹅兏F家富路,報仇免不了要破費的。”
“是,我一會兒把銀子準(zhǔn)備出來。除去留在山上的五兩,有七十七兩零六錢銀子可帶去,銅錢有三百五十七文。”,張季答應(yīng)的痛快,不愧為賬房,一個銅板都記得清清楚楚。
呵呵,財迷能大出血,可見,誠意有多足。
心意,紀(jì)纖云說下了,不過,銀子就……
“盤纏就算了,我這里有,明天有人跟我們?nèi)ゾ托辛恕!?br />
天啦擼,整個山頭全部家當(dāng)才八十多兩,乍一聽可能覺得不少,可是,這不是小門小戶啊。
八十多兩得養(yǎng)活快四十個人呢,還都是成年人,一人平均二兩而已,隨時都有沒米下過的風(fēng)險啊。
她這種大手大腳的,京城里逛一次,那時候可是幾百兩的花,這幫人日子節(jié)儉到吃糠咽菜攢下了的家底,她可真不好意拿。
“大當(dāng)家,那怎么行呢?看您的穿戴也不是很富裕,增城不比山上,十幾個人,人吃馬喂花銷很大的。您不用擔(dān)心我們以后沒銀子用,山上還有十一匹馬的,不行的話就賣一匹馬,以前劫來就留著騎還沒賣過呢。反正,就是不能委屈了您。”
聽到拒絕,馮老八急的有些面紅耳赤。
“山上一共就那十來匹馬,還是留著騎吧,下山的路那么遠(yuǎn),走著太費功夫。你們放心,銀子我肯定是夠的。”,她可不能讓人家賣馬,兩年了才劫這十一匹馬,多不容易啊。
而且,那些馬,她也看見的,一看就是賣不上價錢的,不是瘦小就是老的毛都不好看。
“大當(dāng)家,我們怎么能用您的錢呢,您替我報仇,我們已經(jīng)很過意不去……”
“大當(dāng)家,您也不富裕……”
人靠衣裳馬靠鞍,估計是看她的穿著打扮以貌取人吧,難道,這幫人就不知道有個詞叫‘低調(diào)’嗎?
為了證明她真不缺錢,懷里掏出一百兩一張的銀票五張抖了抖,就在賬房張季眼前抖。
事實勝于雄辯啊,她現(xiàn)在沒別的,窮的就剩錢了。
雖然,這話有些炫富的嫌疑,不過,事實就是這樣。
“……這……一百兩……一二三、四、五,大當(dāng)家,財不露白,快收起來,收起來。”,張季那個激動啊,小眼睛都直了。
看著銀票就差流口水了,不過,眼神是純粹對錢的崇拜,絲毫沒有邪惡的占有欲。
瓷公雞,呵呵,估計人如其名,這人絕對特別財迷,特別小氣,特別的雞賊。
紀(jì)纖云心念一轉(zhuǎn),把銀票揣出去, “這下放心了吧,明天跟我去的人,保準(zhǔn)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話說,土豪包場,估計就是這種感覺吧?
終于,她也嘗了一把有錢人的炫富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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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歇息一夜,天亮他們就出發(fā)了。
兩輛車,外間三匹馬,一共十二個人。
天氣不錯,路上歇了三四次,反正不趕時間,進(jìn)城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快到正中。
增城的確是個富庶的地方,街上人流攢動,車馬人輛相當(dāng)擁擠。
沿街店鋪林立,一會兒功夫就路過兩個氣派的大酒樓。
找了一家看著不錯的客棧安頓下,還是離著宜春院只隔著一條街的,一身男裝的紀(jì)纖云,便豪邁招手,帶著手下人出去覓食。
她是個十足的饞人,再加上這一年多來,好東西吃的太多嘴叼的很,現(xiàn)在,她的胃可是相當(dāng)難滿足。
閑閑的跟街上的人打聽了城里最好的酒樓,目標(biāo)就是那里。
有銀子在手,不吃點好的豈不是太虧了,更重要的,山上的飯?zhí)y吃,她急需美味佳肴把那些不愉快的味覺記憶覆蓋掉。
土豪就是豪氣, 最大的雅間,吩咐小二把店里所有的招牌菜都上了一份,滿滿的一大桌子。
味道還行,這菜還不至于讓她狼吞虎咽,來福幾個也是很有規(guī)矩的,山上那六個就不一樣了。
一直苦哈哈的苦行僧突然開葷了,吃的太歡實,就算努力繃著,還是能看出明顯的迫不及待。
沒有酒,飯菜管飽,離開酒樓,他們又去逛街買衣服,山上帶來那幾個穿的實在太破,需要包裝。
順便,她還跟老百姓打聽了一下劉員外的事,萬一受人蠱惑冤枉了一個好人就不好了。
確定了那貨十惡不赦的很,他們的增城復(fù)仇之旅正式拉開帷幕,第一步就是蹲點。
當(dāng)然,她只要指派人手就好了,而且這事急不來,“好累啊,先回客棧睡覺去。啊,等睡醒了,你們出去兩個人,打聽宜春院什么時候有清倌人開苞。”
想想,她現(xiàn)下最大的愿望竟然是花樓有姑娘要開苞,嗯,作為一個女的,她自己都惡寒。
不過,劉員外不去宜春院,她就無能無力,實在是沒法子啊。
日頭西斜,她還在客棧酣睡,與此同時的,九百里外的京城中,亓凌霄腳步稍顯急促的跨過府門。
紫袍銀冠,器宇軒昂,帶著一身風(fēng)塵仆仆,直奔思梅園而去。
回來的路上有過兩次小插曲,耽擱了一天多,算起來,這一趟差事整整用去了二十一天。
二十一天沒見了,小丫頭,肯定擔(dān)心死他了。
想及此,他的步伐又加大了一些,這可苦了六子,抹一把汗,顛顛的小跑著跟上。
哎,主子啊主子,變了,變成了一個癡情種了。
就是可憐了他啊,累,一路上累死他了,進(jìn)門了都不能容他緩一緩。
快慢也就差個一盞茶功夫,王妃就在院子里等著又跑不了,那么猴急的,至于嗎?
主子啊主子,就不怕手下人看不起嗎?
哎!
心里各種碎碎念,不過,他可不敢吭聲,連個眼神都不敢有怨言,又抹一把汗,咬牙跟上。
逍遙散人和顧西風(fēng)早被落下很長距離,倆人有顏色的很,不想回去耽誤人家小夫妻你儂我儂,走的慢悠悠。
腳下上風(fēng),越走越近了,亓凌霄的心雀躍起來,不自禁的,唇角微微勾起。
終于邁入思梅園的門,狀似無意的往院子里掃一眼,沒有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沒有失望,反而,有些希冀的蠢蠢欲動。
閑來無事應(yīng)該還沒睡醒,嗯,看見他出現(xiàn)在床上,小丫頭會是一副什么表情呢?
迷迷糊糊又一驚一乍,想想,就可愛的緊。
到時候,還可以,把人撲倒。
不,最好,小丫頭撲到他懷里來。
嗯,小別勝新婚,小丫頭不會讓他失望的。
想入非非,心情飄飄忽忽,直到桂嬤嬤匆匆迎上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笑臉,可是,那種刻意的強撐,逃不過他的眸。
怎么了?
陡然,他的心一沉,驀然,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出事了,還是府里,不會是……
剎那,亓凌霄臉上一繃,緊走幾步,聲音倒是如常的平淡無波,只有他知道,此刻,心里多么緊張,“奶娘,纖云呢?”
“王爺,王妃她,她出了水痘,屋里養(yǎng)著呢。”,桂嬤嬤按規(guī)矩行禮,之后,微別過頭,目光很是閃爍,“王爺,您快去……”
不待她催促,亓凌霄已經(jīng)身形一動越過她,三步并作兩步往屋里去。
水痘?好好的怎么會出水痘!
幸好,不是要命的病癥,就是要吃些苦頭。
桂嬤嬤更急了,一把年紀(jì)的人,牟足了力氣奔跑起來,死命的追上。
還好,待到亓凌霄入內(nèi)間沒見人轉(zhuǎn)而往隔間去的當(dāng)口,她追上了,壓低聲音請罪,“王爺,我們無能,沒有看住王妃,她、她留了封信就走了。”
“走了?!”,亓凌霄又驚又氣,急速回頭,那雙幽深如潭的眸中驚濤駭浪,好似,根本不能接受。
“王爺,您聽我說。王妃她,她留了信,說是府里無聊要出去走走,還說了,她玩兒夠了就會回來的。”
不是為了離開他,只是出去玩兒而已。
這樣的認(rèn)知,又把他的理智拉了回來。
哎,糊涂了,小丫頭現(xiàn)在對他是有感情的,和費盡心機只為擺脫他已經(jīng)今非昔比。
稍稍平復(fù)下來,剩下的就是擔(dān)憂,冒冒失失跑出去,遇到危險怎么辦?
一時,他的臉色相當(dāng)難看。
桂嬤嬤膽戰(zhàn)心驚,忙從妝臺的抽屜里拿了信送過去,絮絮叨叨簡單敘述經(jīng)過,“王爺,您也別太擔(dān)心,王妃走的隱秘還帶了五個小吃城的伙計,有人照顧著,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怕皇后的人發(fā)覺了派人捉王妃,我們就編了王妃閉門養(yǎng)病,這時候,外頭的人也不知道王妃已經(jīng)離開冥王府。”
聽了桂嬤嬤的解釋,又飛快的看過信,亓凌霄還是無法安心,急促著呼吸拂袖,近乎咬牙切齒的低喝,“胡鬧!真是胡鬧!那個孫掌柜,老糊涂了!”
小丫頭孩子心性,一時沖動還有情可原,孫掌柜可是一把年紀(jì)還幫著胡鬧,真是不可饒恕。
“王爺,怎么辦?王妃這水痘起了八九天,也該好了。”
言外之意,紀(jì)纖云不能一直閉門不出,再這樣下去,就瞞不住了。
強自鎮(zhèn)定下來,亓凌霄原地踱了幾步,無奈的丟出一句,“夜里弄個跟纖云身形相似的來,明天蒙上臉?biāo)统鋈ィ驼f送出養(yǎng)身體。”
瞞住皇后那邊容易,可,怎么把人找回來?
他可容忍不了小丫頭玩兒夠了才回來。
那個丫頭心野的很,在外頭樂不思蜀了怎么辦?更可怕的,萬一遇上麻煩怎么辦?
就小吃城那幫伙計,真碰上惡人,帶上多少也沒大用處。
“是,是。”,王妃的事情暫時解決了,桂嬤嬤搓著手,試探著挑眉又道,“王爺,還有一件事,后院的秦主子有了身孕,三個多月了。我怕有人對她肚子里孩子下手,就做主把人安排到園子里來,現(xiàn)下,就在西邊廂房住……”
“什么?!”,亓凌霄從思緒中跳脫出來,眸光凌厲的可怕,“纖云知道嗎?她是不是……”
桂嬤嬤搖頭打斷,“不是的,王妃走之前并不知情。您也看了那信,王妃若是因為秦主子有孕離開,就不會那樣寫了。”
是呢,他是當(dāng)局者迷了。
亓凌霄揉揉眉心,擺手,“讓她到廳里等我。”
“是。”,桂嬤嬤不再多說,應(yīng)聲退出去通知秦主子。
畢竟是王爺?shù)牡谝粋孩子,王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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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亓凌霄處理好了家事直奔皇宮,跟他前后腳進(jìn)宮的,亓凌昊奔了鳳儀宮。
皇后獨孤菲身體已經(jīng)無礙,只是精氣神大不如前,好似一下子老了十歲,見到兒子,她的臉色更差了幾分,厚厚的脂粉都蓋不住的。
“給母后請安。”,經(jīng)歷大難,亓凌昊第一次入宮,噗通跪倒,說不出的滋味。
外表看著無恙,可身體那里永遠(yuǎn)無法修復(fù)的傷,讓他無法釋懷。
就算是親生母親,因著清楚他的真實情形,他也有些無法面對。
“昊兒,起來吧,坐。”,獨孤菲慣于洞悉人性,兒子的別扭自然逃不過她那雙世故的桃花眸,作為母親,她難道拿出溫和的態(tài)度,“人生不盡如人意十之八九,好好活著就好,昊兒,你不要鉆牛角尖。”
“是,母后。”,撩袍子起身,低頭斂眸坐到一旁去,亓凌昊不想被安慰,母親都不行,遂,話鋒一轉(zhuǎn)進(jìn)入正題,“母后,老九昨日下午已經(jīng)平安回府,這個,您是知道的。今日一早,他便命人把紀(jì)纖云送了出去,說是為了養(yǎng)身子。咱們的人已經(jīng)跟了上去,還沒人回報送去了哪里。兒子覺得,是老九府里有小妾懷孕,惹得紀(jì)纖云妒火生事,才被老九厭棄送出去的。也許,那水痘,只是放出的風(fēng)而已。”
“老九謹(jǐn)慎的很,咱們的人,十有八九會被甩掉的。”,不是獨孤菲滅自家銳氣,她只是有自知之明,如今的形勢,哎,“算了,紀(jì)纖云就一個丫頭片子,翻不起浪,先不用管她,還是留著人對付老九吧。留著小妾把她送出去,浪費力氣把那丫頭抓來,老九也不會為了她就范的。”
亓凌昊點頭,之后醞釀了再醞釀,終于慢慢抬起頭,臉上很是灰白的弱弱問道,“母后,老九出去這一遭,咱們的人死傷無數(shù),如今,已經(jīng)沒有多少可用。往后,還怎么對付他?還有朝堂上,支持孩兒的大臣并不比老九的多……”
“昊兒,你給我住口!人手不夠,只要銀子撒出去,不要命的人有許多。至于朝堂上,那些支持老九的,誰叫的最歡就設(shè)法滅了他,殺雞儆猴就是。”
“……是。”,亓凌昊面對疾言厲色的母親,只能慢慢低下頭。
一個‘是’字,顯然的沒有信心。
“昊兒!打起精神來!你想想老九,他回朝堂之時,哪有一個大臣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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