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務(wù)長老李京奧繼續(xù)鷹視狼顧。
管軍遠硬著千錘百煉的頭皮頂住壓力，變出了小太陽。
真的是變。
五星以下，不管具現(xiàn)還是合念，都需要火種武器本體在手邊才能操作，頂多將之縮小藏好，但很難瞞過專業(yè)人士的檢查。
只有五星不毀，武器從此不拘于物，可以破碎虛空，直接召到手邊，方便的跟打游戲似的。
李京奧身體微動，表情微變，抬手遮住了眼，“你小子想造反咩”的話已在嘴邊，強行繃住……因為管軍遠轉(zhuǎn)眼又把小太陽收起來了。
“五星不毀，我知道了，恭喜�！崩罹⿰W的表情有些復(fù)雜，“可是……你想表達什么？”
想用你五星的面子再爭取爭�。课幢靥唵未直┝税伞�，并不夠呀。
或者說，升了五星了，你就飄了，想來挑釁我？那就更年輕了，咱們雖然都是五星，那能一樣嗎。
有什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很不一樣！
因為總務(wù)長老是二十年前的四星，十年前的五星。
就仿佛天災(zāi)二十年前的中專，分數(shù)線比普通高中是高的；二十年前的大專，素質(zhì)幾乎趕得上211了；二十年前的研究僧，那是真的高材；二十年前的程序猿……當時的國內(nèi)院校，還很少有軟件學(xué)院呢，這批猿混到后來都是大牛。
自天災(zāi)后，能力的極限是不斷提升的。所以星級的貶值，跟學(xué)歷貶值是差不多的。
二十年前，三星就能當城高管，四星整個江城只兩三只；現(xiàn)在，五星當高管得排隊，六星是兩三只。
所以同樣五星，總務(wù)長老的五星分量十足。畢竟，一座城市，總得有一位真能干事的長老。而管軍遠，就虛太多了……
不過，管軍遠并不是來掙面子或者挑釁的。也可以說是，但用的不是他自己的面子。
想到身后那位神秘高手，他的腰桿頓時挺拔了幾分，頭也更皮了幾分：“我，管軍遠，五天前升的五星�！�
“噗嗤！”偷偷看戲的阿爾法姬忍不住笑，察覺到幾道警惕的目光，趕緊捂嘴忍住。
管軍遠轉(zhuǎn)向了西門窮。
“我，西門窮，也是五天前，五星�！蔽鏖T窮懶洋洋站出來，毫無軍人氣質(zhì)的報道，然后下一個，繼續(xù)報數(shù)。
“我，夏思肉，四天前，晉級四星。”
“我，鹿念脂，四天前，晉級四星�！�
“我，都有糖，三天前，晉級四星�！�
……
有了帶頭的，瑟瑟發(fā)抖的小弟們終于勇敢站了出來，一個接一個的報字號。
都是這幾天剛剛升級的，四升五，三升四，甚至有二生三的……直把李京奧聽的花眉緊皺：你們到底想要表達什么？
是，你們升級了，恭喜恭喜！但是，有什么用呢？
你們以為人多面子就大嗎？面子這東西講究的是質(zhì)量，不是面積啊，否則臉大的人豈不要上天了……
總務(wù)長老暗暗嘀咕的功夫，管軍遠終于亮出了殺手锏：“我們的升級都不是偶然的，而是因為用了這種全息模擬頭盔！”將抱在懷里的頭盔舉起。
“嗯！”
“沒錯！”
“管老師說的對！”
一幫小弟趕緊接詞。
“噗哈哈哈……”阿爾法姬這次真的忍不住了，爆笑如雷，眼淚都出來了。沒辦法，實在是這幫人這一瞬間，太像電視里的廣告了。
空氣突然安靜。
實在沒辦法繼續(xù)無視這么明顯的窺探啊。
李京奧看著阿爾法姬茫然：這是什么玩意兒？
其他人則是幽怨：古前輩，我們冒著風(fēng)險來討你的面子，你這么不嚴肅，我們很難辦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們繼續(xù)……”意識到嚴肅的氣氛被自己破壞，阿爾法姬道歉消失。
不過消失之前，她終究忍不住，手一揮插播了幾段廣告，真的是廣告——
“自從吃了新蓋中蓋，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氣上五樓，嘿，不費勁兒！”
“提神醒腦！補充體力！渴了喝紅牛，困了、累了更要喝紅牛！”
“今年過節(jié)不收禮，不收禮呀不收禮，收禮只收腦白金！腦白金，年輕態(tài)，健康品……”
滿場皆尬，尬的都說不出話了。
就仿佛相聲演員在臺上，抖了個包袱沒有人笑；就仿佛幾千萬的流量明星發(fā)了條微博，卻沒有人回；就仿佛大v丑陋撕逼的時候，忘了切賬號，現(xiàn)了原形……
哪怕不太明白那些畫面的意思，其中諷刺的味道，隔著時代都聞得出來啊。
不過，和眾人不同，李京奧瞅著那些畫面，卻是驚愕中帶著悵然，帶著回味。
李京奧，生于2008年8月8日，天災(zāi)發(fā)生時他已十六歲。
阿爾法姬的包袱在場無人能懂，唯有他懂。
“剛才那位是……”他忍不住問道。
這一開口，總算打破了僵局。
“哦，那是古姬前輩……”原本準備了氣勢十足的臺詞，一波接著一波的壓迫式打法，被阿爾法姬這一搞，全沒了。
管軍遠只得硬著頭皮，將他如何接觸到阿爾法姬，如何開始交易頭盔，如何集體晉級的事宛如第一次見女朋友卸妝般心如止水的平鋪直敘了一遍。
“虛數(shù)空間高手啊！”李京奧雖驚訝，又沒有太意外。
阿爾法姬神乎其神的手段，確實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越是接近金字塔頂?shù)�，越明白塔頂�(shù)膶嵙Σ罹�。就仿佛六十分的人，永遠不會明白九十九分和一百分的差距，只有九十幾分的人，才能比較準確的評價。
五星和七星，差距的只是兩星嗎？
當然不是，十個五星、一百個五星也填補不了啊！
五星六星多，是因為打法研究出來了，形成體系了……
六星之后的體系目前還沒有，所以六星之后的等級，幾乎無從判斷！
七星高照、八星報喜、九星連珠什么的，就仿佛是研究宇宙中究竟有多少物質(zhì)，探究弦在怎樣的數(shù)量級，都是估計的……
“所以，這位古姬的虛數(shù)空間花費極小的代價就可以容人進出修行？確實難得！不過，這又和錢進有什么關(guān)系？”李京奧還是沒明白。
“古前輩說，她既收了葉子超為弟子……”
話音未落，李京奧勃然色變，拍案而起：“你說什么！被綁架那個學(xué)生，是她的弟子？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虛數(shù)空間高手雖然珍貴，云州聯(lián)盟好歹也有兩三位，但是得罪虛數(shù)空間高手……
別人不知道，他身為巨頭還能不知道嗎？
世界上城市曾經(jīng)那么多，為啥變現(xiàn)在這么少？被失智的虛數(shù)空間高手摧毀的，怎么也占到兩三成吧？
只是為了影響，為了人類不對這些人形核彈產(chǎn)生懼意，才各種隱瞞不說而已。
精明強干的總務(wù)長老，一瞬間感到了小時候看國足時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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