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可以理解北山軍方的想法——在經(jīng)歷昨夜的災難之后,幾乎所有人都成了驚弓之鳥。
然后在今日,看到巨大的神話生物現(xiàn)身在城市里。任何一個負責任的領(lǐng)導者都不會坐視不理,即便并不清楚它的來歷、神通,也總得試探試探。
不過問題在于他們打一開始就將巨龍當成了無法取得有效溝通的存在——如那些荒魂、昨夜出現(xiàn)的那東西一般。一方面是因為先例在前,而另一方面,似乎也是因為“人”的自大與傲慢。
亞細亞本土人或許有許多缺點,但唯有一點是至今仍叫李清焰覺得值得贊賞的——郁培炎之前的表現(xiàn)也證實了這一點——他們不信神。這些人不喜歡虛構(gòu)一個高踞他們整體之上的存在去膜拜、祈求憐憫。
或許是在這種豪情的驅(qū)動之下,這群人對巨龍發(fā)動了攻擊。
今日之前的李清焰該是得跑路的,但現(xiàn)在他有了掌控事態(tài)的能力。因為他可以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所有的力量全部回來了。也因此,他明白了自己為何無法修行。
他的身體里本有海量靈力,本該是中二級甚至上二級的水準。但一個強大到難以想象的禁制將那些靈力統(tǒng)統(tǒng)封禁,只為他留下強而有力的身軀。
而構(gòu)成那個封禁的力量與這世間的靈力有著顯著不同,倒是與昨夜現(xiàn)身北山上空的那個怪物的力量極類似。也許是因為昨夜那怪物的出現(xiàn)、力量的相互牽引,或者這封禁中原本就有什么解封的條件,它變?nèi)酢⒉⒈焕钋逖鏇_破了。
力量失而復得,但也與構(gòu)成那封禁的力量類似,不同于這世間靈力。他因此理解老人艾伯特為何將自己認作那個“新神”——拋卻外表、思維不論而只看力量的本質(zhì),他的確與昨夜那東西極為相似。
這世間的修行人使用術(shù)法,或者引動天地靈氣,或者以自身靈力作法。從本源上來說,都是要遵循世間的某種規(guī)律的。但他體內(nèi)那種與眾不同的力量叫他很難以此驅(qū)動術(shù)法……好比世間修行人所使用的術(shù)法是一輛小汽車,而天地靈力是驅(qū)動這汽車的汽油。但在他的體內(nèi)的卻是用于驅(qū)動火箭的液態(tài)燃料,他有強大力量,可沒法兒用在汽車上。
但萬幸的是,現(xiàn)在那“火箭”也被他尋回了。
封禁消失,盡管記憶尚未恢復,可他記起自己該曉得的一門術(shù)法了。
……
……
在巨龍翱翔天際、于北山上空徘徊的時候,地面部隊指揮官、北山城防軍最高長官傅培儒放下望遠鏡。
“沛奇,說說,它剛才都做了什么。”
他在五分鐘之前才抵達現(xiàn)場,心中存了許多怒氣。因為在昨夜根據(jù)國防部的一紙調(diào)令,他被“發(fā)配”到北山外圍負責防御工作了。城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幾乎都沒有他插手的份兒,只能眼睜睜看著在他的地盤里生出許多叫人窩火的事。
直至凌晨的時候指揮權(quán)才被移交給他——他清楚該是有些人想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但也把北山搞成了個亂攤子。現(xiàn)在,交給他收尾了。
身邊的軍官扯了扯衣領(lǐng):“剛才我看見它在地上站了一會兒,好像想咬那邊的幾個人。不一會兒又飛起來了……看樣子還是想搞破壞。傅總,難弄啊,你說這是個什么玩意兒?他媽的,要是叫我知道是誰干的我非得……”
“那邊那幾個帶過來沒有?”
兩人目前所在的位置是從前的泰清街街尾,但現(xiàn)在已是一片廢墟了。距巨龍剛才停留處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一千米,而部隊已經(jīng)開進街區(qū),看是否有傷員或者幸存者。
說話的當口兒,一個中尉跑過來立正敬禮:“報告!”
和傅培儒說話的、名為沛奇軍官的立即問:“那邊的幾個人帶過來沒有?”
“只剩兩個了。”中尉答,“另外兩個該是修士,在我們到那兒之前就跑了。剩下的兩個……”
他頓了頓,似乎想要走近軍官身旁“附耳”去說。軍官立即皺眉:“他媽的,好好說話,少來這套!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中尉只好說:“剩下的兩個,一個女的不認識。另一個,我看是郁培炎。”
“……誰?”軍官瞪起眼,“你說誰?”
“國防部長,郁培炎!”
三人身邊還有警衛(wèi)兵、通訊員、參謀員。聽了這話全轉(zhuǎn)臉往這里看。軍官愣了愣,立即狠踹中尉一腳:“他媽的你嚷嚷什么!?怕有人聽不見!?”
又湊近瞪他:“你看清楚了?人呢?”
中尉委屈地說:“你叫我說的——那個女的不讓我們碰郁培炎,說叫傅總過去——”
軍官又狠狠地踹他一腳:“他媽的傅總也是你叫的!?”
“好了沛奇。”傅培儒走過來看那中尉,“那個女人叫什么?”
“報告——她說她姓魚。魚太素。”
“帶我過去。”傅培儒說,同時轉(zhuǎn)臉看身邊的人,“什么都沒聽到,懂嗎?”
見到郁培炎的時候,他已躺在戰(zhàn)地救護車的病床上。可實際上并不用著“救護”——二級修士很輕易地控制了他的傷勢,他看起來只是需要一個私密的空間,同時還需要一身干凈的衣服。
傅培儒跳進車里,關(guān)上門。
果然是郁培炎。車內(nèi)空間不算大,可也絕不算小——一張單獨的病床與救護設(shè)施之外還有一張小桌、兩張固定的椅子。叫魚太素的女人坐在一張椅上,看到傅培儒的時候站起身,轉(zhuǎn)臉看郁培炎:“你的人已經(jīng)到了。那么我走了。”
——該是通知而不是征求意見。話音未落,人已不見了。
傅培儒愣了愣,才低呼:“老領(lǐng)導,你怎么……那個是誰?”
郁培炎臉色陰沉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問:“那個東西……還在天上?”
“在。”傅培儒走到椅旁坐下來,皺眉,“那是個什么?”
郁培炎擺擺手,嘆氣:“培儒,我勸你,別管它。它很快就會走……那不是你們能對付得了的。”
傅培儒想了想:“這個是國防部的意思,還是老領(lǐng)導你的個人意見?”
郁培炎皺起眉,盯著他。
傅培儒就微微一笑:“老首長,天上那個東西,其實是您弄出來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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