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將真氣運行至雙耳。
“呵呵，這個天恩所真是太會裝了。明明是過來打探S級‘神’的情報，非要假模假樣地派蘋果。”代號文少的年輕異人吐槽道。
“天恩所行事一向悲天憫人，與世無爭，這次來派蘋果，想必只是心懷愧疚。”道士姐姐輕聲道。
“真要與世無爭，一心做慈善。冰男火女昨晚又怎會接下追捕S級‘神’的限時任務？”文少搖頭冷笑。
道士姐姐語氣平靜：“你剛結束任務回來，還不知道，冰男火女已經叛逃出天恩所，正準備投靠那個新崛起的異人集團。”
聞言，文少沒有再繼續詆毀天恩所。
他目光掃過幼兒園前的溝壑，淡淡一笑：“這個所謂的S級‘神’，一夜擊敗四名三級異人，也算馬馬虎虎。不過那四人，都只是百名開外的三級中位異人，說明不了什么。”
道士姐姐搖了搖頭：“昨晚的事，已能說明很多問題。要放在往常，系統是絕不會在鬧市區發布普通任務。系統的原則之一，就是不在世俗暴露異人的存在。”
“呵呵，誰知道呢。敢得罪如同主神一般的系統，那個所謂的S級‘神’早晚要后悔。姐姐，好久沒見，一起吃個飯吧，我知道有家新開的西餐廳不錯。”
說話間，文少的眼神微微熾熱。
道士姐姐奇怪地瞥了眼文少：“你剛回京陵，第一件事不應該去陪你未婚妻嗎？”
文少笑了：“我那個婚約只是為了應付原生家族，維持世俗身份而已。”
道士姐姐：“可我聽說，你在京陵市還有一個小情人，是個高三學生。為了等你，甚至還選擇復讀了。”
文少一怔，隨后莞爾：“那些傳聞都是扯淡。我和那位學妹只是偶爾通信，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關系，我發誓。”
道士姐姐轉過頭：“吃飯就免了。接下來你有五天的假期，好好陪你的未婚妻吧。”
……
李越收回真氣。
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聽到了這么八卦的聊天，關鍵他還全聽完了。
那個代號“文少”的年輕男子，明顯是想泡他的同僚，道士姐姐。
世俗中的身份想必也是一個花花心腸的富家大少。
這兩人產生的惡意值，想必是針對“神”的。
李越已能確定，三級異人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哪怕是這兩個排名前一百的三級異人。
“走了。”李越對劉建洲道。
劉建洲留下電話號碼后，與天恩所的負責人告別，扛著那箱蘋果一瘸一拐走在李越身后。
就在這時，斜刺里竄出一條豐滿的身影。
“小伙子，你在這呢啊！派出所正在四處找你呢！”王阿姨逮著李越就是一頓嘮嗑。
李越有些無奈，向劉建洲使了個眼色。
劉建洲趕忙上前勸開王阿姨。
見王阿姨還要說什么，劉建洲只好從箱子拿出好幾個蘋果塞到王阿姨懷里。
王阿姨眼睛一亮：“嘖嘖，感恩所的蘋果就是好。比昨晚上的雞蛋好多了。拿回去好幾個都是壞的，也不知道哪個黑心機構亂發臭雞蛋。”
不遠處的道士姐姐和文少聽到自家雞蛋被吐槽，臉色都有些古怪。
兩人正要離開，就聽王阿姨繼續道：
“昨晚你和寶妹好像也是從幼兒園門前走的，看時間，正好是車禍發生的時候。可惜，沒拿到草雞蛋。”
道士姐姐和文少同時停下腳步。
感恩所為首的白衣人也轉過頭。
三雙眼睛，同時集中在李越身上，目光神情各異。
“小伙子，阿姨相信你不是壞人。我走啦。”王阿姨將蘋果塞進便利袋，笑瞇瞇地向家走去。
“這個大嘴婆。”劉建洲表情復雜。
他心思玲瓏，如今凝聚了念力，觀察力愈發細致，隱約猜到了什么。
抬頭看向走到面前的兩人，劉建洲下意識抱緊蘋果。
他能感覺到走向李爺的這兩個人都不是普通人，體內所擁有的力量，遠超過自己千百倍。
“你昨晚在現場？”文少盯著李越，眼中透著居高臨下的傲慢，淡淡問道。
李越沒有理會，徑直向前走去。
文少一怔，旋即自嘲一笑，伸手抓向李越：“小子，給我站住。”
劉建洲眼疾手快，趕忙上前擋去。
嘩啦！
蘋果被文少打落，灑滿一地，卻也擋住了文少。
李越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文少。
“哼，說吧，昨晚你究竟看到了什么？”文少不悅地盯著李越。
李越看了眼身前高大英俊、氣度不凡的青年，緩緩伸出手。
“五？”文少微微皺眉：“你看到了五個人？”
“賠錢。”李越淡淡道。
“什么？”文少沒反應過來。
李越指了指地上的蘋果，眼中透著一絲玩味：“賠我蘋果。這都不懂？”
文少一怔，表情瞬間僵硬。
對面這個老城區少年看他的眼神，就仿佛在鬧市中發現了一個白癡。
“你竟敢訛我？你知道我是誰嗎？”文少注視李越，目光冷淡。
他腳底下，一圈灰塵輕輕揚起，竟然詭異地懸浮在幾人的腳踝處。
［來自文少的惡意＋80，惡意值200］
道士姐姐微微皺眉，腳尖輕輕挑起，那圈極難被察覺的塵埃凝固、破碎、灑落回地面。
李越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冷笑道：“那你幫我洗干凈。”
“你……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文少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來自文少的惡意＋100，惡意值300］
道士姐姐輕嘆口氣，拍了拍文少的肩膀，示意他冷靜。
“這位同學，你想要多少錢？”道士姐姐問道。
李越瞥了眼劉建洲。
劉建洲道：“這一箱蘋果100塊錢左右吧。”
李越抬頭道：“給我2000塊錢，這事就算了。”
道士姐姐愣了愣。
［來自道士姐姐的惡意＋10，惡意值20］
文少深吸口氣，死死盯著李越：“你小子是真的訛上我了？你，可要想清楚后果。有些人，是你永遠都招惹不起的。”
［來自文少的惡意＋80，惡意值380］
對于從文浩身上收獲的惡意值，李越還算滿意。
可奇怪的是，那個道士姐姐倒也真沉得住氣，到現在只生出20分惡意值。
而背后來自天恩所的白衣人更是沒有生出半分的惡意值。
“這是天恩所發的蘋果。當然貴一點。”李越一臉理所當然道。
天恩所的白衣人笑了。
卻并沒有生出善意值。
李越不再嘗試。
他已經看出來，天恩所走的是濟世救民的路線，與世無爭，心中自然不生善惡。
這樣的勢力，李越在唐朝也曾見過，一開始都想要與世無爭，想法都很美麗。
可到后來，無一例外，全都陷入了世間紛爭的牢籠。
“錢你來要吧。”
李越向劉建洲丟下一句話，向水塔方向走去。
文少上前一步，沒等他再說什么，就被道士姐姐攔住。
“算了，就算是漏網之魚，找一處來給他清洗昨晚的記憶便是。”
文少重重哼了一聲，深吸口氣，掏出手機，對準李越拍了張照片。
轉眼發送出去。
“王中校，你派記憶清除小組來一下。昨晚漏了一個高中生。”
文少淡淡說道，不等王中校再說什么，掛斷手機。
“文少，那位同學明顯是在和你開玩笑。他根本不在乎這一箱蘋果。”感恩所的白衣人笑著道。
“和我開玩笑？他算什么？一介世俗凡人，也敢和我開玩笑？”
文少低聲喃喃，半晌搖頭冷笑。
“等這小子被清除了記憶，又怎會還記得我。”
“畢竟只是另一個世界的普通人。”
“終日被我等俯視的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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