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并不算如何的溫暖,但是照在吳杰身上的時候,還是讓他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妹的,總算是又過了一關。真是活見鬼了,少爺好好的當一個紈绔,怎么老有人想要針對我呢?”
其實這只是吐槽而已,吳杰自己也很清楚,官位就那么多,你占了坑別人就沒坑,怎么可能不被針對?
中山君在一群大臣的簇擁下走了出來,這位相邦的心情并不算太好,看了吳杰一眼之后就離去了,沒有和吳杰說一句話。
砰的一聲,一個胖子在吳杰的面前摔了一個跟頭,吳杰定睛一看,發現這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好發小江左。
江左站了起來,十分尷尬的朝著吳杰笑了笑,快步離去。
吳杰搖了搖頭,知道從今以后,吳氏和江氏之間就已經變成敵人了。
或許在將來的某些時候兩家還會因為某些利益而聯合起來,但是想要回到當年那種關系甚佳的情形,應該是再也不可能了。
人總是會變的。
就在吳杰有些愣神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頭一看原來是大梁令白圭,在白圭的身邊還站著白朱。
吳杰忙拱手道:“多謝城守大人今日在殿上仗義執言。”
說起來,今天的白圭可是唯一一個在場的魏國重臣之中幫著吳杰說話的,就這一點便值得吳杰感謝。
白圭哈哈笑道:“吳郡守出任行人,乃是可喜可賀之事,我在府中已經設下酒席,不知吳行人可否賞光一行?”
吳杰略一沉吟,笑道:“既然是城守大人開口,吳杰敢不從命?”
三人一同下殿上了馬車,吳杰派人回去吳府之中稟告消息,隨后便來到了白府。
白圭在大廳設宴,父子共同作陪。
作為主人,白圭首先舉起了酒爵,笑道:“這一次,卻是要恭喜吳行人了,能夠在中山君的魔掌下逃脫,那可是不容易啊。”
吳杰同樣也舉起了手中的酒爵,笑道:“還是要多謝城守大人。”
白圭搖了搖頭,正色道:“這一次,老夫其實也是順勢而為罷了。”
吳杰道:“還請城守大人指教。”
白圭道:“吳行人應該知道,其實你這件事情的背后并沒有那么簡單,甚至還涉及到了太子的廢立一事。”
吳杰點頭。
白圭放下酒爵,吐出了一口酒氣,正色道:“吳行人你可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在幕后推動?”
吳杰不假思索的說道:“應該是中山君。”
白圭點頭道:“中山君自然是主使者,但中山君所負責的乃是宮外,其實還另有一人在宮中推波助瀾,暗中想要廢掉太子。”
吳杰一驚,道:“是誰?”
白圭正色道:“便是君候同母親弟,公子昂。”
“公子昂?”吳杰聽著這個名字,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聽說過,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了。
白圭道:“正是。這公子昂其實和中山君頗為類似,都屬于一直不被君候重用之人。在中山君出任相邦之后,兩人關系密切,據說中山君有意推薦此人接任你的西河郡郡守之職。”
吳杰擺了擺手,道:“管他呢,反正現在西河郡也不歸我管了,該怎么折騰就讓他們怎么折騰去吧。”
三人又談了一會,然后話題慢慢的轉移到了吳杰的新工作上來了。
吳杰虛心求問:“城守,之前我在西河郡那邊,所以對中原這邊的情況并不是非常了解。君候今天說要我負責協助的會議,究竟是一次什么樣的會議?”
從吳杰個人的角度來說,沒有報復秦國成功就被調離,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爽的。
但眼前的情況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吳杰還需要在中山君魏摯的手下工作,也就是所謂的“協助”,既然如此,那么盡快摸清楚新工作,免得被中山君雞蛋里挑骨頭才是正理。
一個念頭在吳杰的腦海之中閃過:“這樣也不是個事啊,看來遲早得想辦法把魏摯這個老家伙從相邦的位置上拉下來才行……”
白圭這個時候正在回答吳杰剛才的問題:“事情是這樣的,君候準備舉行一次會議,在這次會議上君候將要召集諸侯,然后……”
白圭頓了一下,吐出了兩個字:“稱王!”
吳杰臉色突然一變,隨后愕然開口:“逢澤之會?”
白圭咦了一聲,有些驚訝的看著吳杰:“原來你也知道。”
吳杰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確實略知一二。”
其實并不是略知一二,而是……這件事情,吳杰在歷史上是見過的。
根據史書的記載,魏罃在逢澤之會上那是“乘夏車,稱夏王”,可謂整個人真正出盡了風頭。
也正是因為魏罃貿然稱王的舉動,引來了齊楚兩國的震怒,讓魏國吃到了馬陵之戰的大敗。
可是……時間線對不上啊。
根據史書的記載,逢澤之會應該是在十幾年后的公元前三四四年才舉辦的,而現在……現在才是公元前三五九年,足足還有十五年的時間呢。
一想到這里,吳杰猛的拿起了酒爵,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
白圭并不知道吳杰心中的所思所想,還當吳杰是在憂慮接下來的事情,于是便開口安慰道:“其實吳行人你也不必擔心,既然君候并沒有處置于你,那么就證明君候對太子尚未有廢立之心,如此一來的話中山君即便能夠做一些小動作,但只要你持身能正,他也不可能拿你如何的。”
吳杰放下酒爵,朝著白圭道:“多謝城守的招待,吳某家中還有父母在等候,就不多打擾城守了。”
白朱微微一愣,隨后笑道:“那就讓我送一送吳行人吧。”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吳杰的心有些亂。
從穿越到現在差不多兩年的時間,在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其實基本上還都是按照著吳杰腦海之中記憶的歷史大概脈絡在走的。
直到今天,吳杰在聽到了逢澤之會提前十幾年舉辦的消息之后,他才有些后知后覺的發現,歷史正在偏離原本的方向,走向一個未知的道路。
換句話說,接下來發生的許多事情,對于吳杰來說就不再是已知,而是充滿了未知。
這,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吳杰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用幾乎細不可查的聲音輕輕的嘀咕了一句。
“妹的,怎么就沒穿越到帝王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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