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著時間差不多快到了,兩人收拾收拾,做好車內清潔,一本正經(jīng)地聊天,聊在拍攝跑男時的趣事,聊楊磊在英國和貝爾吹牛的細節(jié)。
今天堵車確實很長時間,楊潁臉上的紅暈早已消退,春風一度后的容光煥發(fā)和嬌媚無限,全都掩蓋在她的妝容下,根本就看不出來。
下車時kim驚愕發(fā)現(xiàn)楊磊竟然同車,但什么破綻都沒發(fā)現(xiàn)。
這個老女人警惕盯著楊磊,想說又不敢說。
開什么玩笑,車是楊磊的,司機是楊磊的,人員工資全都是他開出來的,kim還想找到什么蛛絲馬跡?怎么可能!
到了工作室,楊潁下午要去合作的影樓做定妝照的宣傳,幾款衣服要拍,她只能悄悄和楊磊約好,有空一起吃飯。
楊磊到處晃了晃,將與貝爾的一些合約,資料放到徐詩薇的辦公室,自己取出打包好的火炬,一層層將泡沫墊撕下來。
這是珍貴的紀念,他也當上奧運火炬手了,沾了一點圣火的光,鄉(xiāng)下人都信這個,認為光宗耀祖啊,必須供起來。
他到處瞅,發(fā)現(xiàn)一個好地方。
前年亞運會的火炬手是楊潁,安妮,還有母琪彌雅三人,楊潁的火炬自己帶回港島家里了,這里留著另外兩個,掛在會議室的門口,一左一右變成x交叉形,與xsports遙相呼應。
楊磊端來一個凳子,在門口站上去比劃,發(fā)現(xiàn)奧運火炬擺在中間正好,變成三叉戟。
“嘿!”
身后突然一聲爆喝,嚇了楊磊身體一歪,火炬差點脫手掉下來。
一屋子人都在偷笑,惡作劇的是劉祥。
“嚇死人啊,你那么大聲干嘛?”
楊磊回過頭埋怨著。
劉祥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老實交代,你做了什么虧心事?”
“你才做了虧心事。”
楊磊懶得回答,看到一群人從后面走進來,徐詩薇,姚名,他立刻明白了,難怪徐詩薇讓他從英國回京城,而不是回上滬,因為他們倆都在京城這邊集訓。
四人來到徐詩薇的辦公室,徐詩薇特意讓員工搬來一個最大號的單人沙發(fā),讓姚名坐下。
楊磊關切地問:“膝蓋情況怎么樣了?”
姚名揉著膝蓋,滿臉苦笑:“悔不該沒有聽你的,打了一場季后賽,準備病退結果籃管不批,我只有硬著頭皮又到國家隊試訓,暫時還能撐住,但誰知道打正式比賽會不會再次受傷?”
看看,我說什么來著?我說過幾次了?楊磊很想抱怨出來,姚名羞愧地不敢與他對視。
楊磊很清楚,這個世界上有太多壞人,圣母,道德婊,自私鬼,他們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感受,嘴巴一張就來,至于后果是什么,這些烏龜王八蛋們全都不在乎,因為受傷的又不是他們的身體。
楊磊無力指責姚名,而且后悔是沒有用的,事已如此,他們只能面對現(xiàn)實。
姚名道:“上個星期恊和給我體檢,給出膝傷報告,警告說要是再負荷運動,我下半輩子就只能坐輪椅了,我爸爸帶著章鳴基在籃管中心求了三天,上面才放過我,同意不讓我參加訓練,但不同意退出國家隊。”
呵呵,楊磊不想評價,他再看劉祥:“你的肌腱怎么樣?”
劉祥表情有點難堪,硬著頭皮說:“修補過的肌腱肯定沒有原始狀態(tài)的好,但去年我還拿了亞錦賽的冠軍,所有人都以為我徹底痊愈。醫(yī)生說就算健康人,肌腱在劇烈運動下也有可能斷裂,我這種情況復發(fā)的可能性是50。”
姚名和徐詩薇都沒什么想法,倒是楊磊,眉頭一皺:“劉哥,今天咱們關上門說話,沒有外人,有什么隱秘最好都說出來,你不說清楚,我們怎么幫你解決問題?”
劉祥竟然破天荒的沒有抬頭,雙臂擱在腿上,握拳撐著下巴,眼神一直在瞟著地面。
徐詩薇抬起頭,有些驚愕。
姚名更是看看楊磊,再看看劉祥,小聲問:“怎么了?”
楊磊補充說:“姚哥已經(jīng)在最后的懸崖前勒住馬,按照我的預估,奧運之后網(wǎng)上罵姚哥的聲音絕對不會少,但還能應付過去。可是劉哥,你要是再這樣下去……”
“別說了。”
劉祥很痛苦地抬手制止住他,臉上表情有些扭曲。
姚名若有所思:“你還有其他病?”
“滑囊炎……”
“滑囊炎你這幾年還沒治好?我認識好幾個滑囊炎的nba球員都治好了。”
“姚哥,你也別說了。”
劉祥這個表情太讓人看得痛苦,徐詩薇打斷眾人:“劉哥肯定有苦衷。”
ok,既然劉祥不愿意說,那就不逼他。
徐詩薇調查過,劉祥的團隊接了16個商業(yè)廣告,每一個都超過1000萬元,耐克的億元合同還在合約期內,想不參賽?別做夢了,死都要死在跑道上。
楊磊這時候就和姚名商量,怎么處理后事。
恊和醫(yī)院的診斷書是證據(jù),但一家醫(yī)院不行,還得京城和上滬至少再各自來一家權威醫(yī)院的診斷報告,多個權威專家同時確診,這樣才有說服力,堵住那些噴子的嘴。
而且時間要緊迫,一定要快,趕在七月之前搞定,否則一旦去了倫敦再說這事,再也來不及了。
報病后,再隨隊跟著去倫敦,坐在替補席上看比賽,看情況要不要上場試一次,上去打兩三分鐘,再報傷下來,不管輸贏,最后的噴子也會閉嘴,因為姚名真的盡力了。
見三人聊的嚴肅認真,還把章鳴基,騰訊張靜他們也一起加進來遠程視頻,劉祥心里百感交集。
到最后,章鳴基說立刻安排姚名去北大第三醫(yī)院的骨科檢查,這是京城最好的醫(yī)院,足夠權威。
楊磊送姚名離開,站在門口,手機震動,是徐詩薇發(fā)來的,只有幾個字:“十分鐘后回來。”
楊磊就在外面晃悠,等足十分鐘,再推開徐詩薇的門。
很顯然,剛才徐詩薇和劉祥談過,應該是勸說成功了。
心病還得自己醫(yī)啊。
看到楊磊,劉祥嘆氣,說出真相:“上面給我的命令是,決賽那天演戲,假摔受傷退賽。”
呵呵噠。
楊磊一點都不驚奇,2008退賽,被噴成了翔,2012受傷,蹦跳到終點,還是沒能得到原諒,還被人看出假摔來。
最后劉祥就是背負一輩子的罵名,他身上最后一點商業(yè)價值,全都在2012的奧運會,在這剩下來的幾十天內,一次性榨干了。
楊磊問:“你愿意這么干?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容易被人揪出小辮子,往死里斗?我就問你,你真能完美無缺的表演一個假摔,一點破綻都不露?”
劉祥沉默,很顯然他做不到,他是運動員,不是演員,他只能本能地比賽,任何作假的東西都會被舉著放大鏡的專家們挑出來,質疑他,攻擊他。
楊磊和徐詩薇迅速交換眼神,徐詩薇說:“很明顯,贊助商和上級兩邊全都打算讓他背鍋了。”
“上級命令不可能違背,爭不過。贊助商那邊有沒有辦法甩鍋?”
“怎么甩?”
“比如說,有沒有贊助商逼他的證據(jù)?”
“這種證據(jù)怎么可能找到。”
“想辦法唄,下個套,誘惑那些贊助商來威脅。”
“怎么下?”
“挖坑我拿手。”
兩人快速交流,商量怎么給贊助商挖坑。
劉祥心里其實是愿意配合假摔的,他背著差不多2億多的廣告合同,分到他手里的差不多四五千萬,這筆錢足夠支持他下半輩子不錯的生活,買一套上滬的大房子,結婚,生孩子,最后找個短跑教練的工作,體面又低調地過日子。
如果違抗上級命令,首先收入肯定要大打折扣,因為合同違約了,贊助商不可能給全款。
其次,他除了跨欄,還會什么?他又不像姚名那樣,有錢買下一個俱樂部,還投資,搞基金,他沒有那么多錢。
所以,他根本不敢得罪上面,更不敢得罪贊助商。
萬一他這次假摔成功,“悲情劉祥”的人設還能再混幾年,贊助商爸爸還會給面子,一年多混個幾百萬收益,都是錢啊。
至于名氣和面子,說實話,劉祥不認為自己會完全毀于一旦,他還心存僥幸。
人,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
“劉哥,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做兩手準備,你先想辦法弄到贊助商逼迫你的證據(jù),錄音,物證之類的都行。如果老百姓不罵你,證據(jù)就不拿出來,要是老百姓罵你,你還有翻盤的機會。”
楊磊說,徐詩薇補充:“如果連證據(jù)都不留,人家臟水潑來,你真的一點反抗機會都沒有。”
劉祥感激道:“謝謝你們?yōu)槲铱紤]這么多,我盡量吧。另外,我真的希望能和平解決這次比賽,我真的……累了。”
送走劉祥,楊磊和徐詩薇站在門外走廊,輕輕嘆氣。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好多時候,人都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病要是不殺到眼前來,永遠都不會去重視,誰都一樣,任何人都一樣,這也怪不得劉祥。
楊磊突然想起一首歌,幽幽唱著:“人生本來就是一出戲,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你得意的笑,求得一生樂逍遙。”
徐詩薇拍著他的肩膀,掩嘴笑:“就你甩手掌柜,過得最開心了。”
“因為有你在,我嘛事都不用操心。”
楊磊哈哈大笑,伸手去摟她的腰,卻被不好意思的她推開,公司好幾個員工在后面探頭探腦,看到這一幕,抿嘴偷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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