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圍不同的是，在二人比武場的中心地帶，整個濃煙明火已經圍繞著金鐘罩的形狀把它像粽子一般里里外外裹得水泄不通，十分地嚴謹。正不住地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猶如神仙打架，天地仿佛在為之色變，時間也逐漸為它駐足了腳步。仿佛這已經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是人類登峰造極般的武學在向整個世界展示著自己的偉大。
不斷變化翻騰的濃煙明火在喧囂聲中愈演愈烈，空氣的溫度也跟著一直在極速地上升，人們透過煙塵極力張目遠眺的煙火氣息，恍如一座人間的熔爐，似乎在煉化著一切對手的錚錚鐵骨。
“好壯觀的場景啊……”
“多少年了，葉家居然還有人知道這樣的絕學，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武者之戰，真是精彩絕倫，即便是放眼整個大陸那種獨霸一方的門閥望族，達官世人之家的族比，也未必有今日葉家的如此玩味。”貌似一個智者觀摩著一切，手中搖著一把小破扇幽幽地說道，擺出一副不接受反駁意見的樣子。
當然也有人持有反對意見：“葉家今日族比開頭雖然是比起往年來說有很多驚艷之處，但這里畢竟是一個邊陲小地的一般家族而已，豈能與那些掌控著上千萬乃至上億人口的大陸豪庭門族比相提并論呢？真是少見多怪，太自吹自擂了一點。”
“哼……”
“你們看看，現在戰況如何？不如堵幾把誰輸誰贏？嘿嘿！”有人殘忍地建議道。
“好啊，誰要是輸了，就得為我獵取一個月的猛獸果核。”
這個以武為尊的大陸，最不缺的就是激烈的戰斗以及對激烈的戰斗品頭論足的談資了。
見著陣勢，盡管可以想象得到里面的戰斗會有多么地慘烈無比，但無論在何種戰斗的情勢之下，人們永遠只會談論戰斗的本身，以及戰斗的結果。
能冒著丟掉生命的危險參與進觀摩戰況，儼然成了戰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算是在這個武斗世界的一種樂趣罷了，嚴格說來，或許是一種殘酷無情的惡俗。
……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如同颶風一般，越靠近中心的部位，越是一片寧靜安詳的對峙。
如同身在宇宙深淵之中那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金身羅漢安詳端坐在一處空地之中，全身處處閃耀著光芒在鮮艷明火的添彩下，顯得格外耀眼醒目。
處在清光烈焰之下炙烤的金身羅漢，仿佛一尊雕像紋絲不動，沒有任何反應與抵擋，似乎將這些來自地獄的火焰當作一種樂趣在玩味，一種殘酷的自我錘煉過程。
葉望見狀，心下不由一驚，：“怎么可能，我的雷霆之火連武師段位的對手觸碰瞬間都可以讓它們化為烏有，永遠無法超生，連武魂也會收了去，更何況面前這個只在武者中級階段的殘疾人？這，這不可能，什么，簡直就是一種恥辱，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哼，你以為我的雷霆只是這樣嗎？”葉望嚴厲道。
隨之一鼓作氣，將勁力經渾身運轉之后全部積蓄于雙拳之上，“嘭！”，“嘭！”……清光火焰再次噴薄而出，源源不斷地輸送過去，再將金身羅漢里三層外三層地厚厚地包裹起來。雷霆之火疾馳流轉，千里之行而聲動九天。
此時從外圍看去，那個升騰的熔爐伴隨著“轟隆隆”的巨響已然碩大無比，幾乎遮住了這廣袤比武場天空的一半之多。
即便是百里之外的閑人，也能扶手眺望到這瞬間的奇觀，且情不自禁地贊嘆道：“這怕又是哪家能者在渡天劫吧？”
隨著一聲尖嘯的突如其來，也不知從哪里引來了一陣颶風，與煙火開始相得益彰，助陣其中，兇猛異常，此時的煙火，也似乎有了靈性一般，猛烈如斯。
火中生煙，煙中冒火，如火如荼，如漆似膠……
于無聲之處聽驚雷。一陣陣不斷地抽搐開始出現在端坐在金鐘罩之中的水娃那稚嫩的臉上，并且越來越強烈。從他漲得滿臉通紅布滿血水淚痕且疲憊不堪的臉上在一直告訴世人，他，似乎已經到了極限。
只聽得“咔……”的一陣陣連續作響的聲音。金鐘罩在一聲聲脆響之后光輝盡失且開始迅速坍塌，留下的終究是令人嘆息的斷壁殘垣。
終于在一陣吃呀咧嘴之后，水娃在一陣仰頭之下吐出了最后一口血，那口鮮血，似有靈氣，仿佛一口活血之源。水娃也是不由一驚：“心脈之血！”也就是自己的心血。
武斗的世界，在武者在施展功法到了極致而無法抵擋對手的時候，就會被逼出心脈之血，輕者段位盡失，留下終身殘疾。重者武魂灰飛煙滅，無法重生，墜入地獄，死于非命。心脈之血，就等同于野獸的果核，是對手收集滋補武功的良藥，然而更有更深遠一層的關系，那就是對手如果獲取了水娃的心脈之血，不但可以功力大增，而且還能繼承學習他現有的功法級別，無須任何突破。
技多不壓身。這不正是所有武者夢寐以求的嗎？即便對手的段位比自己低，只是個普通功法，也可以掠奪而來，這也是防止弱者對手忽然強大的唯一途徑嘛。
“哈哈，心脈之血！你是我的了，哈哈。我的火焰怎么樣？你不是很強嗎？很屌嗎？”葉望眼睛一亮，得意忘形地道。
此時的金身羅漢，也若隱若現地逐漸黯淡了下來，似有似無。
水娃的雙眼，失去了光芒，萬念俱灰，已經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游走在人間與地獄之間。
這是愛與痛的邊緣，亦是生與死的臨界！喘息間，他回想著所發生的一切，自己好像從來沒有像今天一般這么不怕死過。
他不懂什么大義凜然，只知道為了從小玩到大的換貼兄弟，為了曾經給自己治好腿的兄弟，哪怕豁出性命也是值得的。
水娃沒有心思，他還是那個一直懵懵懂懂，傻兮兮的水娃。
“葉真，你，你在哪？沒能為你報仇，是兄弟孬了！兄弟，我們來生再見！如果有！心底”蕩漾著的輕聲呼喚連同念念叨叨，仿佛一陣悅榕清風，在天地之間回蕩。
“不，我不能，也許還有最后一件事情沒有做完。”眼前飄過的一朵散淡的影子在他的眸子中越放越大的同時，這件事的分量在心里也是越來越沉重。
盡管他現在的心里，有些空空落落……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