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終于和桂永浩一樣察覺到了不對的朱夜,帶著無比的怒氣向塞頓上校沖了過去,然后一腳重重踢下。
已經完成了戰斗準備的上校,用粗壯而多毛的右手強行擋住了朱夜的攻擊,然后左手一把攥住了桂永浩。
在沉悶的撞擊聲當中,他騰騰地退了幾步,拖著桂永浩也差點撞到了墻上。
雖然看上去狀態并不怎么樣,但是至少他已經把桂永浩挾持到了手中了。
“還真是跟傳聞中一樣厲害,呵……”巨大的狼頭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嘴角邊也出現了一點血絲,“但是我勸你,不要再輕舉妄動了,否則——”
為了增加自己的威懾力,他粗壯的手臂直接抬到了桂永浩的脖子上。
顯然,朱夜能夠擊敗對方,但是只要他稍微發力,桂永浩的脖子就會直接被擰斷了吧。
朱夜被迫停下了腳步。
雖然她的眼睛里面充滿了怒火,幾乎要滴出血來,但是她還是停下了腳步。
一貫面無表情的她,此時臉上卻充滿了憤怒和懊惱,由此可見此時她到底有多么焦心。
“要是你膽敢傷害他的話,我會把你撕成碎片……”她滿懷憤恨地對著對方吼了出來。
“我真的好害怕啊……哈哈哈哈……”塞頓上校大笑了起來,然后卻將桂永浩提了起來,“無疑,親愛的雜種小姐,你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在這之前,你的主人就要變成碎片了,我保證!”
這時候,已經驚呆了的花山院瑠香,終于回過了味來,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雙腳一軟,癱倒在了地上,眼睛里都是難以置信的視線。
“怎么會……怎么會……”
她確實弄不明白,為什么占領軍的人突然在這里內訌了。
明明自己只想讓這些事情盡快了結而已,為什么會這樣……
“我給過你機會的,露卡。”魯道夫-馮=維斯特哈根堡走到了她的身邊,彎下腰來,溫柔地對花山院瑠香說,“我給過你找回你父母榮譽的機會,結果你卻毫不猶豫地出賣了我……無恥的出賣!”
接著,他陡然一腳踢到了花山院瑠香身上,在慘叫聲當中,大小姐被直接踢開,然后撞到了旁邊的柱子上,接著暈了過去。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幫助我實現了計劃,所以懲罰到此為止吧,希望你能夠牢記這個教訓,哈哈哈哈!”看著少女凄慘的模樣,金發男子大笑了起來,似乎非常歡暢,“你的父親會感謝我的!哈哈哈哈!”
在金發男子的狂笑聲當中,桂永浩也終于恢復了冷靜。
被一條粗壯的手臂卡住脖子,手臂的毛發當中的氣味也突然變得十分濃烈,熏得他腦子昏昏沉沉,但是他還是重新找回了理智。
很明顯,他中了陷阱了。
這個金發男子故意現身,讓花山院瑠香舉報自己,然后塞頓上校再找機會把自己一起帶過來,再趁機挾持自己。
并不是非常精妙的計劃,但是很實用,自己上當了。
也不怪他降低了警惕心,一般人誰也想不到塞頓上校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吧?
“塞頓上校……”他低聲開口了。
塞住他喉嚨的手臂又加了一分里,噎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但是他還是一邊咳嗽一邊發問了,“祝賀你的成功,但是我還是……不明白……為什么你要拿你的前途,開這樣的玩笑?”
上校沒有回答,似乎全部注意力都已經放到了正在和自己對峙的女仆身上,而桂永浩也趁機繼續說了下去。
“你跟這個吶粹余孽混,能夠得到什么東西?他們已經完蛋了,整個事業完蛋了!而你,被元老院委以重任,眼看以后就有機會競選議員了……為什么?為什么還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背叛并不可恥,可是你這個背叛,太愚蠢了……”
“閉嘴,黃皮的小東西,沒人告訴你你廢話很多嗎?”聽得不耐煩的塞頓上校順手一捏,把桂永浩的話都掐斷了。
看著主人如此受苦,朱夜緊緊地咬著嘴唇,眼睛也開始布滿了血絲。
她很想要把對方打倒,把對方的骨頭都捻成碎渣,但是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離開,她不敢賭。
要是什么都不在乎就好了……
“因為我現在還保持著理智,沒有取走你主人的小命,所以也請你保持理智,雜種小姐。”狼人抬起頭來,面目猙獰地看著朱夜,雖然語氣很溫和,但是卻隱藏著無比的嘲弄和憎惡,“你要是再敢動一步,他就死定了。”
“那你也死定了!”朱夜嘶聲回答。
“是嗎?那你就試試看啊?”塞頓上校冷冷地回答。
“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雜種小姐。不過就是邪靈和叛徒的雜種而已,居然膽敢在我們面前擺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仗著上面有禁令,不把我們放在眼里,這下你知道我們的厲害了吧?你是真的很在乎他的性命吧?所以你就只好給我站在那里了,哈哈哈哈……”
一邊嘲弄,他一邊拖著桂永浩,一點點向大門口蹭了過去。
雖然被對方的嘲諷弄得憤怒到了極點,情緒已經在全面爆發的邊緣,但是看到主人被對方卡著脖子的樣子,朱夜最終還是忍耐了下來,既沒有反唇相譏,也沒有再走動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對方走到了門口邊。
雖然明白自己此時已經是處于極為危險的處境,但是桂永浩卻是意外的冷靜。
他一直在思索——當然此時除了思索也沒有什么別的事情好做了。
“塞頓上校冒著前途盡毀的風險,這樣做到底有什么意義?”
作為元老院派駐到日本的聯絡官,這個狼人確實是被十分重視的存在,幾乎可以說是議員的預備軍了——桂永浩實在無法相信他居然要和已經被消滅了的吶粹勢力合作。
完全沒理由啊。
除非——他另外還有別的同伙,這個德國人只是他利用的棋子之一而已。
桂永浩腦中靈光一閃。
但是現在想到也已經晚了……他已經被人拖到門口了。
迎接自己的將是什么樣的未來呢?桂永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被刺激性氣味熏得眼淚都差點流了下來。
“你到底想要把我怎么樣?”
“你放心吧,你不會死的,我們需要你好好活著,小猴子。”眼看已經來到了門口,脫離了朱夜的攻擊范圍之后,塞頓上校確定自己已經是計劃大功告成了,也不可避免地得意了起來,挖苦著桂永浩。“那個女人把你怎么樣了,我們就會把你怎么樣,一點不多一點不少,哈哈哈哈……”
“那看上去我還應該放心點了……”桂永浩嘆了口氣。
一邊說,他的手微微動了起來,放到了口袋里面,抓住了一只懷表。
那是魔女贈給他的禮物,而現在,他沒辦法好好對待了,而是用盡力氣狠狠一捏,把表殼直接掐斷了。
這既然是魔女傳訊用的道具,那么如果自己破壞了的話,魔女肯定能收到訊息吧。
不過,魔女真的能及時趕到救援自己嗎?恐怕已經來不及了吧……
“狗糧養的,你在干什么!”果然,塞頓上校發現了他的異常行為,直接就重重把他抬起來然后往地上一甩,疼得桂永浩差點都背過氣去。
“給我老實點,不然我讓你變成終身殘廢……”
他的聲音驟然被掐斷了。
桂永浩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被紫色的帷幕所遮蓋。
不,這不是帷幕,這是僧袍!
一瞬間他反應了過來。
接著,他微微抬起視線,然后發現自己的臉被碧色的長發遮蓋住了。
狼人毛發里的腥燥味,頓時就被一股淡然的甜香氣遮蓋過去了,暖人心脾的香味,甚至讓他的痛覺都變輕了不少。
而她的手,此時正按在了塞頓上校的胸口上,纖細細嫩的手腕,深深地印在了毛發當中。
而塞頓上校,則以不可思議的視線,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女子。
她偷襲了塞頓上校。桂永浩明白過來了。
短短的一瞬間卻似乎有一個世紀那么久,塞頓上校的表情先由意外變成了憤怒,再由憤怒變成了痛苦,接著,在野獸的嚎叫聲當中,他被直接擊退,重重地撞在了花壇上,花壇則隨之碎裂。
他掙扎著馬上站了起來,但是這時候朱夜已經沖了過來。
女仆的表情,此時變得猙獰可怕,就連眼睛里都充滿了恐怖的煞氣。
“我說過……要把你捻成碎塊!”她的話里面帶著異樣的寒氣,接著就是一聲巨大的慘嚎,她直接一拳打到了塞頓上校的肩膀上。
在骨頭的吱呀聲當中,狼人被再度擊飛,遠離了桂永浩。
接下來,就是朱夜飽含怒氣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狼人只能勉強招架。雖然狼人的抗擊打能力超強,但是在朱夜連續不斷的攻擊當中,他只能勉強抵御,時不時地身上又增添了一道傷口。
終于,他在慘嚎聲當中,不甘地躺倒在了地上。
而早在狼人被偷襲擊倒的時候,金發男子驟然就已經明白計劃已經完全失敗了。
他顧不得再關注同伙的死活,直接就趁著還沒有人注意到自己,逃離了這座宅邸。
得救了嗎?
桂永浩癱倒在了宅邸門口,急促地呼吸著,傷口在劇烈的疼痛,但是他此時心里只有僥幸脫身的慶幸。
滿身是血的朱夜回到了他的身邊,然后一把把他抱在了懷里,她用臉蹭著主人的臉頰,感受證明他存活下來的溫度,幾乎哭了出來。
“小哥,沒事吧?”旁邊響起了一聲招呼。
桂永浩掙扎著從朱夜的懷抱里面伸出頭來,看著站在一邊的僧袍女子。
“謝謝你,太融寺小姐,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真沒想到你居然還躲在東京。”
“現在到處都在搜捕我,我當然得躲在東京呀?”太融寺華宵笑了起來,猶如春風一般溫暖,“要謝我的話,光嘴上說是沒用的——得用實際行動來致謝吶。”
“什么行動?”桂永浩有些迷糊。
“我既然出手了,肯定暴露了自己,那么賀茂殿肯定就要過來了,你們得幫我跑掉。”太融寺華宵微笑著回答,“我幫了你們,你們就得幫我一次,大家互不相欠——對不對呀?”
“誰?”朱夜有些搞不懂情況。
“我已經過來了。”在花園的前庭,傳來了一聲陰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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