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警車鳴笛聲由遠及近,不遠處幾戶人家打開窗湊個熱鬧,雖說云滄市是一個大都市,但川北鎮(zhèn)卻只是其邊緣地帶未開發(fā)的偏遠地區(qū),警車還是不多見的。
幾個警察沖了進來,領(lǐng)頭的警察人高馬大,很精壯,面無表情,神態(tài)冷酷。
“誰報的警?”方東江第一個沖進來,叫手下去檢查尸體,隨后吩咐封鎖現(xiàn)場,并將目光放到三人身上,很顯然,這句話就是問三人的。
“是我。”方興將頭上的鴨舌帽摘下,露出原本的面容。
見到方興的時候,一直面無表情的方東江第一次失態(tài),隨即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你是......興兒?”
“嗯。”方興簡單的回了一句。他也很驚訝,沒想到在這里遇見方東江。
方東江得到方興的確認后,心臟不爭氣的跳動起來,臉上青筋暴露,拳頭攥緊,掌心肉都被壓白。
不是氣的,是激動得難以自制。
“興兒,我......”方東江還未說完,就被方興打斷。
“如果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方警官。”方興的語氣沒有太大的波動。
“不是,興兒,我...”方東江連忙走上兩步,但看見方興平靜的目光后,他嘴角苦澀,嘆了一聲。
“這么晚了我送你吧。”方東江道,他已經(jīng)將狀態(tài)調(diào)整過來。
方興低頭看了看手表,
時間,
快來不及了!
“不用,你忙。”方興說完,轉(zhuǎn)身就欲離開。
旁邊一位警員想提醒方興錄口供,這時另一人警員展現(xiàn)出他高情商的一面,他把準備過去的警員拉住。
對方很明顯是他們上頭認識的人,這種事情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就好了。
“興兒,你還不愿意原諒我嗎?”方東江嘆了口氣,低聲道。
方興停了下來,背對著方東江,顯得蕭瑟。
“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
“我知道,但我很抱歉。你把你的號碼給我吧,明天一起出來吃頓飯。”
“畢竟,我們有三年沒聯(lián)系過了。”
方興點了點頭,報了號碼后快步走出去,封鎖這里的警察并沒有阻攔。
方東江將事情交給手下,并向他們要了一包煙,自己蹲在昏暗樓梯的角落,他取出一根,沉穩(wěn)有力的手此刻卻微微顫抖。
自從三年前那件事發(fā)生后,他就已經(jīng)戒煙了。
可面對方興對他的這種冷漠態(tài)度,他還是感到一陣失落,
因為這個人,是他失蹤了三年的親弟弟!!
......
方興看著時間,已經(jīng)12點49分了,他走得很快,一絲汗?jié)n從他額頭溢出。他沒有理會,走到一所破舊的雜物房。
將門重重關(guān)上,方興迅速進入,把窗戶關(guān)好,用東西擋住視線。
他蹲在角落里,卷了兩床特厚棉被裹在自己身上,看著時間,已經(jīng)12點58分。
還有兩分鐘,
就1點了!
小巷古鐘敲響,時間到了!
方興的身體開始顫抖,額頭處猛然浮現(xiàn)道道青筋,豆大冷汗順著額頭面頰緩緩流下,牙齒也在打顫。
他很冷!
方興低頭緊咬牙根,在他的左右兩邊肩膀上,分別浮現(xiàn)一個血灰色的骷髏頭刺青,形狀上二者之間差別不大,然而在此刻,它們是互相對立的!
一道道刺青從兩邊的血灰色骷髏頭延伸出去,速度不算快,但也不慢,很快刺青就延伸到他的手肘位置。
這時,他的左眼開始發(fā)生變化,眼白緩緩變成令人驚懼的深青色。
同時變化的還有右眼,眼白變成深紫色。
隨著雙眼的變化,骷髏頭收斂了許多,蔓延出來的刺青也被壓縮回去。
他的雙眼,正在阻止兩只手臂的刺青蔓延。
這一幕聽上去很滑稽,自己的手和自己的眼睛做斗爭,一個破壞一個阻止。
可當(dāng)事人卻完全沒精力放在上面,非人的痛苦令他幾欲崩潰,他弓著身子低吼著,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保持幾分清醒。
他的臉幾乎扭曲成一團,痛苦將他折磨得不成人樣,此時他就像地獄爬出來的魔鬼,極為猙獰恐怖。
一道影子串出,白狐跳上方興的大腿,蜷縮在他的懷里。
白狐也不知什么原理,但它知道,這樣能幫助到方興。
方興雙瞳駭人的青紫兩色微微收斂,浮現(xiàn)皮膚表面的刺青加速收縮,白狐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
時間過得如此緩慢,對他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于,凌晨五點到了。
兩個骷髏頭發(fā)出一道無聲的咆哮,而后隱沒在方興手臂上,與此同時左瞳青芒和右瞳紫芒也在慢慢變淡,直至消失。
“嗷嗷嗷。”
白狐叫聲顯得有些無力,它一晚上消耗很大,輕微叫了兩聲,親昵蹭了蹭方興的臉后,它便躺在方興身邊。
方興喘著氣,他連回應(yīng)的力氣都沒有了,沉沉睡去。
......
正值盛夏,川北鎮(zhèn)的太陽出得很早,明明才七點鐘,陽光照耀在人身上卻有種微熱的感覺。
“老婆,我們還是搬走吧,隔壁那女的死得太詭異了。”
一家早餐店中,雷城喝了杯白開水,環(huán)顧四顧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后在老婆耳邊輕聲道。
“別自己嚇唬自己,就我們兩個那點微薄工資,能搬到哪里去,我們還要供兒子上大學(xué)呢,哪來的錢?”雷城老婆白了他一眼。
“我們可以省著點花,我總感覺這件事太詭異,每次路過她家我都有種涼颼颼的陰冷感覺。”雷城有些怕老婆,不敢強硬反駁。
“得,搬也可以,你自己搬吧,我就在這住。”
“老婆你聽我一句。”
“別說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
“哎,那里真的不吉利啊,我懷疑有鬼。”雷城又倒了一杯白開水,將之一飲而盡。
“有鬼?呵呵,也只有你這種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怕鬼上門。”雷城老婆終于不耐煩了,語氣沖動。
“無量天尊,兩位施主是遇見臟東西了?”
在兩夫妻隔壁,一個背著大籮筐,穿著道袍掛著佛珠的道士扭過頭,雙手合十,笑瞇瞇的看向他們
這年代還有和尚打扮,基本是來騙吃騙喝的,這是常識。
“哪來騙吃騙喝的和尚?”雷城老婆有些反感的看了一眼。
這穿著道袍的老頭說是和尚不像和尚,說是道士也不像道士,偏偏戴佛珠又穿道袍,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老頭還染了一頭黃毛,跟殺馬特似的。
雷城老婆是個思想保守的人,最看不慣就是社會不良風(fēng)氣,現(xiàn)在一個老頭也這么吊、絲,讓她覺得更加反感。
“你知道什么?”雷城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他總覺得事情有些詭異,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在莊葉死前一個星期,他每一次路過那間房子都會感到透心的寒冷。
要知道現(xiàn)在川北鎮(zhèn)的氣溫就算是早上也至少二十五度以上,中午更是達到驚人的三十六度。
在莊葉死之前他也沒在意這些細節(jié),認為對方家里可能裝了空調(diào),雖然住這里的人窮了點,但如果要買空調(diào),咬咬牙還是能買下來的。
但事發(fā)后他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首先有哪一種空調(diào)是能冷到心里面的?讓他在大熱天都打寒顫,其次有空調(diào)也是先冷腳,畢竟關(guān)著門,冷氣出來也是從門縫里出,但仔細回想后發(fā)現(xiàn),他除了從心底升起寒意之外,其余地方并不冷。
最后一點也是最重要一點,莊葉死的那天,他發(fā)現(xiàn)莊葉家壓根就沒裝空調(diào)!!
寒氣從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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