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講就是大半個鐘頭,除了重合線和聚合點的一些畫法,耿朝忠又簡單講了一些跟蹤和調查的常識,當然,貓有貓法,鼠有鼠道,自己教的方法也不一定適用這個時代的情況,但是一些基本規(guī)律性的東西還是共通的。只要自己手下這幾個人能夠不停的累積數(shù)據(jù)并且交到自己這里統(tǒng)一分析,就一定能尋找出蛛絲馬跡!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幾個人都抬起頭,一個個雙眼無神的看著耿朝忠,看來剛才教的東西讓他們腦袋多少有點不夠用。
耿朝忠笑了笑,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口干舌燥的講了大半個小時,耿朝忠也有點疲了。
幾個人又都趴在地圖上看了一會兒,馮運佑突然抬起頭問道:
“隊長,您這個方法雖然好,但是我們的人還是太少了,這么一個個都跟下去,估計要出成績至少也得好幾個月,我們能不能先重點盯一個地方?”
何春暉偷偷摸摸的推了馮運佑一把——這個馮運佑是蘇北人,平時有點木頭木腦的,說話從來不分場合。
耿朝忠一愣,轉念一想,這馮運佑說的確實有道理,畢竟點線圖是需要大量的底層數(shù)據(jù)做支撐的,自己又沒有什么高科技攝像頭做數(shù)據(jù)積累,想要達到后世那種大數(shù)據(jù)分析的結果,還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
看到耿朝忠發(fā)呆,幾個人都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瞪了馮運佑一眼,這家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知道人少是隊長心中永遠的痛嘛?
耿朝忠瞇著眼睛,手托著下巴——自己早就不想盯什么滿鐵和領事館了!只是這是劉一班布置的任務,自己實在找不到什么不執(zhí)行任務的理由。
不過,現(xiàn)在劉一班已經(jīng)去了濟南,要回來還不知道多久,現(xiàn)在科里的事情臨時由周股長負責,而周股長又是個不愛管閑事的,這倒是個先斬后奏的好機會!
只是這理由嘛.......
又仔細籌謀了一會兒,耿朝忠笑瞇瞇的開口了:
“春暉,你推他干什么?運佑說的很對,我們就這幾個人,盯一個地方都嫌不夠用,哪里還能盯這么多地方?再說了,你不是剛發(fā)現(xiàn)日本人去港口海龍?zhí)柫寺铮课椰F(xiàn)在告訴你,前幾天傳來消息,海龍?zhí)栆呀?jīng)被炸沉了!你們不知道吧?這種事要不要跟一跟?一旦查出來,這可是大功勞啊!”
海龍?zhí)柋徽ǔ恋南⒅挥袆⒁话嗪蛡別親信知道,耿朝忠前幾天出去具體干了什么,怎么走的,科里的絕大部分人都是不知情的。
何春暉愣了愣,下意識的開口:
“我沒看見日本人去海龍?zhí)枺沂强吹揭魂牭摹!!!痹捳f了半截,何春暉突然明白過來,大聲說道:“沒錯,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青山公館的幾個日本人登上了海龍?zhí)枺崎L回來一說才知道,海龍?zhí)柋徽ǔ亮耍@可是大案啊!”
“沒錯!”
耿朝忠一拍大腿,說道:
“既然春暉發(fā)現(xiàn)青山公館那里有重大線索,我們當然要不遺余力的追查!這樣,我們把任務重新分配一下,丁隊長那里暫時就不要盯了,領事館和滿鐵那里也放一放,我們就先把注意力放到青山公館上面,丁隊長那里你們不要管,他們盯他們的,我們盯我們的。這件事我會跟科長說。”
“卑職遵命!”
幾個人齊聲答應。
有功勞就上,有過錯就推,幾個人又不是傻子,眼瞅著這么大功勞,誰還管什么兄弟不兄弟,同僚不同僚!
只要一隊沒找出線索,誰破了案子就是誰的功勞!
眼瞅著軍心可用,耿朝忠的面色也好看起來,不過既然要盯青山公館,那么張好古那邊也不能放過。
但是張好古可不是一般人,既是國民黨青島黨部的委員,又是島城青幫大咖,還是報界聞人,想要盯他,無論戰(zhàn)略上還是技術上難度都很大。
又托著腮幫子想了一會兒,耿朝忠心里有了主意。
“好了,咱們先把青山公館周圍的情況研究一下,盡量不要讓一隊的人知道,不過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關系,一切有我!”
然后幾個人趴在地圖上開始研究青山公館的周邊情況,基本鎖定了幾個關鍵位置,但是具體的任務安排,還得去實地調查一下才能做決定。
耿朝忠掏出懷表看了看——上午十點十五分,當即拍板:
“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去青山公館!”
幾個人收拾好家伙,分頭前往商河路的青山公館,約定在青山公館附近的“好滋味”餐館碰頭。
耿朝忠看著幾個人走出去,琢磨了一下,還是得去舒爾茨那邊一趟,雖然搞債券的希望不大,但總歸也要試試才甘心。畢竟自己做空華爾街的銀子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拿到手的,如果能提前搞點外財,那是萬萬不會拒絕的。
還有就是傅玉真那里,雖然耿朝忠有信心玉真妹紙不會被丁唯尊泡上,但是萬一呢?
自己絕對不能容忍這件事情發(fā)生,逼急了,打黑槍干掉丁唯尊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沒錯,自己是有點喜歡玉真。
作為一個軍人出身,耿朝忠從來不想回避自己的感受。事實上,直到現(xiàn)在,耿朝忠的身上依然有著鮮明的軍人性格,比如說說話直來直去,不拘小節(jié),做事雷厲風行。
當然,在朱胖子的影響下,現(xiàn)在是謹慎了不少,但是一些根源深處的東西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改變得了的。
再說了,自己現(xiàn)在雖說幫我黨做點小事情,但可不是什么正式黨員,也不受什么紀律約束。
為什么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
“嘿嘿嘿,”想到這里,耿朝忠不由得傻笑起來。
只不過,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是,自己用什么身份去追求玉真妹紙?
赤黨槍手的身份是萬萬不能泄露的,但是一旦沒了這個身份,自己和丁唯尊比起來好像也沒有多大優(yōu)勢嘛!
耿朝忠一邊想,一邊出門上了汽車,驅車往老德國開過去,順手捏了捏懷里李灝給自己的書信和鈔票——李灝教給他的事情還沒有完成,忙完了這幾個事情,今天下午還得跑趟煙臺。
只是不知道,這個膠東王的地盤是怎么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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