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長,沐幼安提出,要見曹光遠一面。”耿朝忠向戴雨農(nóng)匯報情況。
“可以,”戴雨農(nóng)點頭答應(yīng),“夫妻之間,總是要有一些體己話要談的嘛!”
“不過,曹處長是認識我的。”耿朝忠有點猶豫。
“無妨,這件事我早有考慮,”戴雨農(nóng)笑了一笑,“今天你不妨和曹光遠見一面,看看他還能不能認出你來。”
“這不妥吧!”耿朝忠有點猶豫。
“別擔心,我相信,曹光遠一定認不出你是誰,”戴雨農(nóng)得意的笑,“不僅認不出你是誰,以后別人認出你的時候,曹光遠還會為你作證!”
……
半小時后,曹光遠走進了戴雨農(nóng)的辦公室,和戴雨農(nóng)寒暄幾句后,門外突然傳來了一聲“報告!”
“進來!”戴雨農(nóng)示意。
耿朝忠走進辦公室,剛一進門,曹光遠臉色頓時大變,像見了鬼一樣,竟然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曹處長,我是六科方途,久仰曹科長大名了。”耿朝忠微笑著看向曹光遠。
“客氣,客氣。”曹光遠死死的盯著耿朝忠,伸出手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怎么,曹兄認識方科長?”一旁的戴雨農(nóng)故作驚詫。
“不認識,不認識,”曹光遠連連搖頭,“乍一看,有點像一個故人,不過仔細一看,明顯是兩個不同的人嘛!”
“哦,您那個故人還在世嗎?”耿朝忠一臉好奇。
“死了,早死了!可惜啊,那可是個人才!”曹光遠惋惜的感嘆一聲。
“方科長也是個人才,貴夫人的案子,就是他辦的。”戴雨農(nóng)在一旁介紹。
“年少有為,年少有為!”曹光遠看著耿朝忠連聲稱贊。
“往事已矣,人死不能復(fù)生,曹兄也不必過于悲傷,”戴雨農(nóng)呵呵一笑,看向耿朝忠,“還不領(lǐng)曹處長過去?”
“卑職遵命!”耿朝忠慨然答應(yīng)。
在耿朝忠的安排下,曹光遠走進了沐幼安的處置室。
沐幼安還在翻著那本熱風。
“安安,我來了。”
曹光遠的臉上洋溢著孩子般的笑容,這是任何人都不曾在他臉上看到過的表情,當然,除了他口中的安安。
“噓!”
沐幼安指了指門外,示意可能有人偷聽。
“無妨,偷聽夫妻之間的一點隱私,我想雨農(nóng)還不至于如此。”曹光遠搖了搖頭。
隔壁房間里的戴雨農(nóng)忽然笑了,他看著旁邊的耿朝忠,抬起下巴指了指外面。
耿朝忠會意,走進沐幼安的屋子,恭敬的說道:“曹處長,我們老板說了,您可以領(lǐng)嫂子出去散散心,只要不出雞鵝巷的院門就行。”
“那就多謝雨農(nóng)兄美意了!”曹光遠呵呵直笑,伸出手,牽起沐幼安的手,兩人一前一后,穿過走廊,走出了特務(wù)處的三層小樓。
來到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樹下,沐幼安這才安心的挽住了曹光遠的手臂,低聲說道:“戴雨農(nóng)讓我寫悔過書,還要登報,我怕……”
“這個你不用擔心,”曹光遠擺了擺手,“你的事情,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并且同意你寫悔過書。”
“你怎么知道?他們聯(lián)系你了嗎?”沐幼安檀口微張。
曹光遠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過了好久,他仿佛終于下定了決心,伸出一只手,摟住了沐幼安嬌小的肩膀。
“怎么,老曹?”沐幼安似乎預(yù)感到了什么。
“你想過沒有,你和我結(jié)婚的事情,為什么那么快就得到了批準?”曹光遠字斟句酌的說道。
“為什么?”
沐幼安睜大了眼睛,她也在奇怪,和一個黨外人士結(jié)婚,黨組織是一定會慎重考慮的,但他沒想到的是,當天報上去,第二天就得到了批準——這個反應(yīng),未免也太神速了。
“因為,兩個同志之間的愛情,又需要什么審核呢?”曹光遠的臉上露出笑容。
“你說,你也入黨了?!”沐幼安驚訝,就連聲音都略微大了一點。
“確切的說,三年前,我就已經(jīng)入黨了。”曹光遠笑得很開心,看上去似乎跟沐幼安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二樓窗口處,戴雨農(nóng)看著這親密無間的夫妻兩人,問身旁的耿朝忠:“你說,他們聊什么聊的這么開心?”
“也許是閨房樂事吧!”耿朝忠促狹的笑了一笑。
戴雨農(nóng)哈哈大笑,回過頭拍了拍耿朝忠的肩膀,笑瞇瞇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而樓下,這對奇怪夫妻的交談還在繼續(xù):“當時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南飛同志說,你雖然入黨的時間比較久,但特殊工作的經(jīng)驗還差一點,他讓我多帶帶你。”
“你又哪里比我強了。”沐幼安嬌嗔道。
“哈哈,我畢竟是個大特務(wù),經(jīng)驗還是有那么一點的,”曹光遠的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不過,我是共產(chǎn)黨的大特務(wù)。”
“我也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沐幼安也笑了,“在你走后,我也曾經(jīng)做過一段時間的游無魂。”
“啊?”曹光遠的臉上露出訝色,不過他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一切,“是我離開南京那段時間吧!”
“是的。”沐幼安也笑了。
曹光遠笑著反問道:“那你猜猜,現(xiàn)在的游無魂,又是誰?”
“是誰?”沐幼安問道。
“不知道,我想,他應(yīng)該是個很出色的人吧!”
曹光遠搖了搖頭,卻恰似無意的看了看樓上戴雨農(nóng)的辦公室,那里,特務(wù)處行動六科科長方途,正微笑著看著這里。
……
翌日,聚緣茶樓。
林木森暴露后,這里就被特務(wù)處收繳,成了特務(wù)處的一個活動據(jù)點。
這里位置極佳,后院也很寬闊,非常適合秘密活動,耿朝忠向戴雨農(nóng)申請,把這里作為六組的一個據(jù)點,戴雨農(nóng)鑒于六組最近一段時間的表現(xiàn),欣然應(yīng)允。
現(xiàn)在,耿朝忠就坐在這里,獨自飲茶。
雖然林木森不在了,但茶水的味道似乎沒變——味道當然不會變,因為后院曬的茶,都是市面上最常見的大路貨!
這個奸商!
耿朝忠肚子里暗暗罵了一句——也是,來這里的茶客,有幾個,是真正懂茶的人?
大家都是附庸風雅罷了!
正一口一口慢慢的啜飲,樓下的電話突然響了,耿朝忠抬起頭,看看天上的日頭,正好,中午十二點。
一個黑衣特務(wù)快步跑了進來,滿臉的驚惶興奮,邊跑邊喊道:
“六哥,六哥,出大事了!”
“什么事?”耿朝忠慢條斯理的問道。
“處里來了電話,上海發(fā)生驚天大案,有人在虹口公園扔炸彈,當場炸死了日本上海派遣軍總司令白川義則!”
這名手下滿臉緊張,日本上海派遣軍總司令被炸死,這可是驚天大案,一旦日本人借故對中國開戰(zhàn),那……
“哦,知道了,”耿朝忠卻很是淡然,“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回處里。”
等到手下轉(zhuǎn)身離開,耿朝忠站起身,向著上海的方向拜了一拜,然后將手中茶往地上一潑,仰天長嘆道:
“尹兄,走好!”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guān)注“優(yōu)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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