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兵想死的心都有了,滿臉苦澀的搖頭。
郭猛突然明白了,敢情這貨壓根就沒看到秦書凡,不禁哈哈大笑。
“你瘋了,笑啥!”
田兵是這樣,郭猛又是如此,難道這兩個(gè)人都傻了不成!
雷彬很不解。
“我郭猛總算明白什么叫睜眼瞎!”
郭猛搖搖頭,對著堂上的秦書凡拱手道:“大人,這廝實(shí)在傻的可愛,卑職不明白,一個(gè)草包是如何活到現(xiàn)在!”
“是很蹊蹺!”
“什么!”
秦書凡這話一出,雷彬神色一愣,猛地回頭,滿臉的驚訝和愕然:“你、你就是秦書凡,什么時(shí)候來到堂內(nèi)的?”
秦書凡笑著指了指郭猛。
雷彬頓時(shí)明白了,敢情人家與郭猛一起來的,尼瑪,丟人丟大發(fā)了,該死的奴才怎么不告訴我,冷視了田兵一眼。
田兵見狀心里那個(gè)苦啊,明明給你打眼色了,到頭來反倒冤我。
咳嗽了一聲,掩去之前的尷尬,雷彬歪著頭:“今日我來五城兵馬司,一是為了手下糧餉,二是為了向你求證一件事情。”
這廝口氣有些趾高氣揚(yáng),臉上更是一副我不把你放在眼里的表情。
秦書凡淡淡地道:“求證的事情不必說了,誰心里有鬼誰明白,至于糧餉的事情,本官已經(jīng)下過命令,推遲三月就三月,不容更改!”
“為什么不能更改!須知皇帝都不差餓兵,你一個(gè)小小的五城兵馬司指揮難道比皇帝還要牛,就不怕大德皇朝的森嚴(yán)律法嗎?”
雷彬這幾句說的大義凜然,這秦小子還是太嫩,一句話便被他抓到由頭,如果籍此把事情鬧大,絕對可以把兵部尚書傅天仇牽扯進(jìn)來。
“郭猛,你瞧瞧,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秦大人,殊不知卻是一個(gè)目無陛下和律法的狂妄之徒,這種人怎么能做上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
雷彬看著秦書凡:“我雷彬雖然只是一個(gè)小小的副總指揮使,但卻知,為官者,上要為忠君報(bào)國,下要為百姓謀福祉,然而此人卻依仗權(quán)勢扣糧不發(fā),更誣陷同僚,簡直是國之蛀蟲,此等沒有官德之人合該罷免,更應(yīng)該揪出幕后主使,審問清楚,一同下大獄!”
他這一番說得義正言辭,聲音洪亮,只教田兵和堂外的值日校尉都呆住了。
啪啪啪……
突然郭猛拍著雙手,嘴里叫著好。
雷彬也覺得自己從未像今天一樣發(fā)揮的好,不禁暗自得意,再看郭猛的興,更加興奮了:“郭猛你總算回頭是岸了,沒我失望,我雷彬之前倒是小瞧你了。”
聽他這么說,郭猛愣了下道:“雷大人,你可千萬別這么說,我郭猛受不起啊。”
雷彬以為郭猛被自己說醒了,歡喜的不得了,長嘆一聲:“郭兄,你太見外了,我們怎么說也相處五六年了,雖然以前有些不愉快,但今日過后就是一個(gè)戰(zhàn)線上的戰(zhàn)友,放心,以什么好處,我雷彬絕不會忘了你。”
縱然郭猛剛剛羞辱過他,現(xiàn)在卻這般支持自己,他大人不計(jì)小人過,原諒郭猛了。
怎么說郭猛也是一員猛將,天下當(dāng)權(quán)者誰不愛惜人才,他雷彬也不例外。
說完,雷彬端起茶杯,茶杯內(nèi)的茶水已經(jīng)喝過了,按照規(guī)矩,郭猛應(yīng)該感恩戴德一番后,給自己添茶倒水。
雷彬神色淡然的等著,當(dāng)郭猛添茶倒水后,雷彬再說幾句感謝的話,然后等坐上總指揮使位置后,再提拔郭猛。
這是最正確的為官之道。
郭猛見狀便明白了,笑著合不攏嘴:“雷大人,不,雷兄,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今日總算知道什么叫做小人,信口開河,世所罕見的無恥小人,真是蒼天無眼,怎么把雷兄這種人生到世上,還坐上高位!”
噗嗤!
躲在角落里的田兵忍不住的笑出聲來,太搞笑了,實(shí)在是對這位主人無語了。
當(dāng)啷!
茶杯掉在地上,雷彬怒火沖天:“什么!你說什么!”
“還用我明說嗎?”
郭猛笑得直咳嗽,喘了幾口氣才好受點(diǎn),道:“好!我便給一一給你說說,免得雷兄自以為是,出去丟我們五城兵馬司的人!”
“首先,糧餉的事情,為什么秦大人推遲放發(fā),還不是那些人不遵守大人調(diào)令,讓他們剿滅巴子幫,一個(gè)個(gè)就跟膽小鬼似的,如此這般違抗軍令,直接回家賣紅薯去算了,還當(dāng)什么官,簡直丟我們五城兵馬司的臉!”
“而雷兄為這等人求情,說什么皇帝不差餓兵,皇帝是不差餓兵,然而那些餓兵卻為皇帝效死命,這些垃圾也配給人家相提并論!”
郭猛指了指田兵,繼續(xù)道:“還扯上大德皇朝的森嚴(yán)律法,就這等人,被秦大人打幾棍,推遲糧餉算是大人仁慈了,依某家看,一個(gè)個(gè)哄出京城,永不錄用,甚至推出斬首視眾,讓帝都百姓們評論評論,看誰對誰錯(cuò)!”
幾句話說得雷彬面紅耳赤,有心反駁,卻不知如何開口,直喘粗氣。
“再說,巴子幫是做什么的,雷兄總不是瞎子聾子吧,此類無惡不作的幫派,百姓們恨不得生啖其肉,其后東主還雇兇殺害朝廷命官,滿朝文武對其口誅筆伐,此等幫派,聽聞雷兄手下三個(gè)知事為其通風(fēng)報(bào)信,雷兄說誣陷同僚,總不可能把滿朝文武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
說到這里郭猛直視直雷彬的雙眼:“我相信雷兄不會這么想吧,要知九門提督也是這樣說的。既如此,那誣陷同僚就是妄言了,雷兄說了那么多,不就是胡說八道,顛倒是非,又或者是誠心找茬嗎?”
“更可恨的是還以下犯上,不知雷彬大人要受到什么處罰呢?”
郭猛說完,淡淡一笑,對秦書凡拱手道:“大人,某家以為,雷彬公然以下犯上,不尊號令,合該罷黜其職,交由刑部審查!”
“你!”
雷彬嚇得面色蒼白,如果這件事情坐實(shí),絕對會為他帶來滅頂之災(zāi),要知道公然以下犯上是朝中文武百官的大忌,想想看,那個(gè)當(dāng)官愿意看到下屬以下犯上。
對于這種人,往往都是群起而攻之,絕對會死得很慘!
雷彬渾身哆嗦一下,轉(zhuǎn)身就要跑,郭猛一個(gè)閃身,攔住他的去路。
“還是聽了大人宣判再走不遲!”
啪!
醒木聲響起,秦書凡淡淡的聲音隨后傳來:“先打五十殺威棒,然后收回印信禁閉家中,中城之地暫由郭副指揮使管轄,等本官稟告過上官之后,再做計(jì)較!”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稟告九門提督大人!”
雷彬慌了,被身前的郭猛提溜著出去。
“哼!這里是五城兵馬司,屬于兵部管轄,九門提督官再大,也管不到這里!”
郭猛一巴掌拍得雷彬滿嘴流血,還掉了數(shù)個(gè)黃牙,早就想打這廝了,一直找不到機(jī)會,用了八成的力氣,痛得雷彬哇哇大叫。
“把田兵這廝也拉下去,與他主人一并受刑!”
兩名值日校尉奔進(jìn)正堂,拉著田兵就向往走。
田兵知道殺威棒的厲害,慘叫:“不要!大人我是冤枉的!都是雷彬硬拉著來找茬……”
“大人公正廉明怎么會冤枉人,閉嘴!”
啪啪啪……幾巴掌下去,田兵老實(shí)了,被值日校尉硬扯著出去了。
“先試試這些妖魔的水……”
秦書凡長身而起,大步出府,直奔霖蒙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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