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珧差點驚掉下巴,心說燕王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老朽已經(jīng)年邁,實在是經(jīng)不起這種驚嚇,楊珧這種心跳就不行,要看看同樣年邁的司馬倫,人家老驥伏櫪志在千里呢。
這么簡單就成功了,讓楊珧產(chǎn)生一種虛幻感,他本以為還要經(jīng)過議論討價還價呢。
現(xiàn)在形勢對秦燕雙方其實并不利,已經(jīng)有宗室上疏勸進趙王登基,雖然這只是剛剛開始,卻是一個不好的兆頭,說明大部分宗室并不反感趙王登基。
把心中的擔憂說出來,司馬季直接哈哈大笑道,“將軍已經(jīng)離開中樞十年,看來很多事情都已經(jīng)遺忘了,帶頭上疏的宗室應該是在京師吧。這件事要看出鎮(zhèn)的宗室會怎么想,再者么?本王你比更加了解宗室的想法,畢竟本王就是這家的,今天他們可以帶頭上疏勸進,明日他們反手踩上一腳的時候,會更加的賣力。所謂的宗室藩王已有人勸進,并不能代表什么。”
每個人都要對自己負責,也只會對自己負責,類似位高權重的藩王,他們做出的選擇只會對自己有利,至于什么忠君愛國,不能說這種藩王就不存在,可確實并不多。
出爾反爾這種事,都不單單是晉朝的問題了,從晉朝開始一直到唐朝前期,翻看歷史書都是各種各樣的例子,互相下絆子那是比比皆是。別說賣掉一個藩王,就算是賣掉一個皇帝也不是稀奇的事情。
梁武帝蕭衍獨掌南朝四十八年,晚年侯景作亂的時候,還不是被自己一手扶持的宗室買了一個干凈?這固然有蕭衍厚待士族,造成士族一手遮天的原因,被南下的侯景看到了統(tǒng)治縫隙,才能片刻之間通過反對士族聚兵十萬。
可侯景作亂的時候南梁的宗室各個大權在握,這也是厚待士族最好的應對辦法,用宗室藩王領兵震懾士族,可梁武帝蕭衍被困的時候,南梁宗室各個擁兵觀望,直到梁武帝蕭衍被困死,才開始出兵討伐侯景。
和南梁宗室相比,晉朝宗室還能找到一兩個鏟除奸佞的藩王,真不知道梁武帝蕭衍死之前,會不會納悶著重厚待的宗室,為什么不來救自己?
侯景之后,之前尚可對北朝勉力維持的南朝,在這之后徹底無力對抗北朝,南朝最后一個陳國,從剛開始建立幾乎就已經(jīng)對北朝臣服。
這些上疏的宗室就一定會站在司馬倫那邊?司馬季是一萬個不相信,不過要是司馬柬和自己兵敗的話,相信很多人會沖上來落井下石的。
“將軍可以告知秦王,本王自然會助一臂之力,但現(xiàn)在幽州的情況可能需要一段時間調整,這并非是敷衍,幽州平州只有三萬多的兵力,剩下的都是臨時征召的壯丁。他們需要時間才有一戰(zhàn)之力,一兩個月內,本王只能抱住幽州無虞。至于南下攻伐,還需要一段時間準備,所以本王希望秦王能夠和本王一樣,先自保關中無憂,等到本王這邊準備妥當。本王南下、秦王東進,力奪洛陽,將司馬倫千刀萬剮。”
司馬季完全是實話實說,他就算是自稱一對一不怕任何人,也是有前提的。如果有人來打幽州,他領著幽平三萬多的軍隊,加上自己的五千封**隊,一萬晉衛(wèi)完全保證幽州無虞,御敵于國門之外,也不是不行。
可要統(tǒng)帥大軍離開幽州,南下逐鹿中原,明明等一個月就可以將大軍擴充一倍,他怎么就這么想不開,一定要領著四五萬的軍隊,和人數(shù)兩三倍的敵人作戰(zhàn)?
進攻和防守又不一樣,幾個重鎮(zhèn)是這么好打的么?自己人數(shù)少還要攻城?瘋了?
“伯父,夫君說的是真的,幽州現(xiàn)在自保無虞,但要南下還需要一些時間!睏钴耙姷綏铉蚵晕⒂行┎桓实臉幼樱矂裾f道,“薊城并非是重鎮(zhèn),夫君手中的老兵只有三萬人。不論是河間,還是范陽,二王手中都有十幾萬的大軍。”
“最多再給本王兩個月的時間,便可集結超過十萬大軍,幫助秦王蕩平天下。”司馬季緩緩的開口道,“以關中地利之險,秦王兩個月內絕對不會有事的。”
“嗯,好!”楊珧認可的點點頭嘆道,“燕王多年以來東征西討,所言非虛。只是秦王、燕王都擺出一副列土封疆的樣子,會不會讓其他藩王認為,你們兩人沒有必勝的信心,從而站在司馬倫的那邊?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糟糕了!
“兵者,兇器也,就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彼抉R季颯然一笑道,“相信秦王也不會覺得,自己兵不血刃的讓司馬倫納頭便拜吧?”
這話說的已經(jīng)很明白了,反正都要戰(zhàn)場上相見了,還在乎什么其他藩王怎么看自己,會不會認為自己慫了?司馬季就不會在乎其他人的想法,都要和美利堅開戰(zhàn)了,誰擔心美帝身邊站著的是鬼子還是棒子,都是一群廢物。
楊珧算是從司馬季這里摸到了底,也就不再留在薊城,要星夜兼程回到長安,把司馬季的想法告知司馬柬,讓司馬柬在洛陽即將到來的重壓面前從容面對。
“連隱居十年的楊珧都都出來了,弘農楊氏還是甘寂寞啊。這么一想當年弘農楊氏被賈氏干掉,也不會很冤枉么。”摸著楊馨的一雙素手,還是潔白如往昔,司馬季除了覺得楊馨有氣質之外,這一雙美手也占據(jù)了很大的功勞。
“夫君,妾也是弘農楊氏的人!睏钴安灰赖,“還為你誕下了男嗣!
“說到這了,為夫還有一件事,如果為夫戰(zhàn)敗了,當然這絕不可能。你還是要保全自己為先,帶著薊兒尋找一處安全的地方!彼抉R季長出一口氣吩咐道,“為夫橫征暴斂、欺壓百姓這么多年,金銀財寶不計其數(shù),各種美女都記不清了,戰(zhàn)死沙場也夠本,唯一擔心的就是你們幾個女人和孩子,戰(zhàn)爭這東西太可怕了。你們還是離遠點!
“到時候妾自然是將薊兒送到安全的地方,就算夫君將敵人擋在幽州之外失敗了,憑借薊城的三層城墻,也足以堅持一年以上。妾和薊城愿意和夫君共存亡。”楊馨反手抓住了司馬季的手保證道,“就算殺個赤地千里,也絕不便宜其他人!
“說得好,為夫就喜歡你這一點,巾幗不讓須眉,夠狠。”司馬季捏著蛇蝎美人的臉蛋夸贊道,“這才是你么,是司馬季最欣賞的楊馨!
留宿女生宿舍的日子從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束了,司馬季出薊城,開始出現(xiàn)在軍營當中。幾乎是同時,讓一萬晉衛(wèi)進入薊城內城,燕王府內源源不斷的抬出胸甲,讓進入內城的晉衛(wèi)軍穿上,武庫當中存放的軍械也都被一一下發(fā),薊城城頭,床弩、投石機都被安裝上,距離很遠就能見到醒目的大型軍械。
“看著順眼多了,這樣多好,不然上了戰(zhàn)場,人家還以為本王窮的領一群乞丐上戰(zhàn)場,還沒開戰(zhàn)敵人先士氣大振了!彼抉R季看著不遠處女真人清一色的短發(fā),很是自得的對身邊的張達李山吩咐道,“從平州馬場的運送過來的戰(zhàn)馬,一萬晉衛(wèi)一人雙馬,還余下一萬匹戰(zhàn)馬,連同從四部鮮卑得到的戰(zhàn)馬,務必讓女真做到一人一匹。如若本王所料不錯,來的應該是河間王的鄴城大軍,他最近,而且對趙王現(xiàn)在的舉動頗為曖昧。”
“殿下認為是河間王統(tǒng)領大軍而來?”張達點點頭詢問道,“鄴城足有騎步十五萬,非同小可,這是一場大戰(zhàn)!
“他能來是最好不過了,總比縮在鄴城讓本王去撞墻好!彼抉R季似乎很高興這種設想,曹魏在鄴城經(jīng)營了多年,他攻下鄴城得死多少人。再說了,女真人根本不會攻城,人家都沒見過,真變成攻城戰(zhàn),還不是幽州步卒上去填坑?
“報燕王殿下,夫人從王府轉來一道圣旨,要呈交給殿下。”梁成騎著馬趕到大營當中,將楊馨送來的圣旨呈了上來。
司馬季打開掃了一眼無非就是不來京師后果自負,天下諸侯共討之的意思,咧著嘴就要扔掉,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放入懷中,萬一什么地方能用得上呢。
這種口頭威脅早對司馬季不起作用,不過考慮到距離,秦王司馬柬應該比自己先接到圣旨,何止是他和司馬柬兩個藩王接到了圣旨,幽州畢竟距離洛陽太遠,實際上幾乎所有出鎮(zhèn)的藩王都接到了圣旨,其中鄴城的河間王已經(jīng)接到了催促出兵的圣旨。
而他心心念念的秦王,也在加緊準備,楊珧一路上不顧自己年邁馬不停蹄,回到長安便敘述了司馬季的設想,先穩(wěn)住一波再做打算的想法。
司馬柬拿出了幾道圣旨道,“這些都是本王截獲給其他宗室、刺史的圣旨。時間不等人,關中并非是幽州,能夠突襲洛陽最好,實在不行再死守潼關!
楊馨還要再說,就聽到司馬柬開口道,“本王的身體并不好,不知道能支撐多長時間!”司馬季先茍一波的設想,并沒有考慮到秦王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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