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自然要研究研究如何打仗了,司馬季的很多部將都不能理解,為何康居人要過來報信,按照燕王所說,他們和粟特人的關(guān)秀也不是很遠,更何況都是鄰居關(guān)系。而晉軍則是遠道而來在當(dāng)?shù)貨]什么利害,難道我大晉威名遠播,當(dāng)?shù)夭勘娂娂姎w附?
司馬季一聽到這種言論,就知道上國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勁又上來了。能不能不要這么自戀,這不是很明白么,距離產(chǎn)生美。再說關(guān)系近就不能打仗了?中國打了這么多次內(nèi)戰(zhàn),也沒見到雙方都是說一種語言的就手下留情。
“康居早已經(jīng)不復(fù)當(dāng)年的威勢,未嘗沒有遠交近攻的考慮,趕緊把你們那種上國思維收起來,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對自己負責(zé)的,沒有任何人會大方到把自己的妻子獻給你們享用!彼抉R季以自己向來優(yōu)待女性俘虜?shù)睦,解釋明白了這種思維。
其實最好的例子是,各國皇帝都是親戚的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是親戚照樣往死里打。其實那完全夠得上世界版的八王之亂,一群親戚打來打去,死的都是自己的臣民。
隨便說兩句就略過,現(xiàn)在就看如何做出部署了,司馬季分出了一萬晉軍的騎兵歸屬慕容翰,把慕容氏的兵馬劃歸到和晉軍主力一個陣營。把整支大軍分成了以鮮卑人為主的兵馬,和以晉人為主的兵馬,鮮卑人對付白匈奴人,晉人對付周邊小國可能聯(lián)合的兵馬,這也算是術(shù)業(yè)有專攻。
這也是在一定程度上照顧慕容翰,鮮卑人固然是弓馬嫻熟,可在武備上面怎么能和他這個大晉首富的兵馬相提并論,弓馬嫻熟控弦之士,在司馬季眼中不過是一個形容詞。拉匹馬弄個破弓而已。
雖然司馬季用白匈奴人這種稱呼,來幫助鮮卑人建立心里優(yōu)勢,可心里他是明白的,鮮卑人不一定就真的比對方厲害。
至于把慕容氏的兵馬分出來,司馬季并不諱言,他就是害怕慕容翰起了自立的心思。要知道這里已經(jīng)完全和大晉沒什么關(guān)系了。作為慕容氏的長子,還有一定的能力,慕容翰要是全部帶著四萬鮮卑人,在這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自立,效仿李廣利跑到漠北。
這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平心而論司馬季要是辦完自己的事情,慕容翰要想這么做也不是不行,這又不是我大晉的土地,燕王完全可以寫一張圣旨就把慕容翰留在這,可現(xiàn)在不行,他的事情還沒有辦完。
“你是昭然的兄長,也是慕容氏的長子,如果有一個空間讓你一展所學(xué),天高任鳥飛未嘗不可,適當(dāng)?shù)臅r候本王自然是不反對,不過現(xiàn)在還要和本王站在一邊,共同應(yīng)對眼前的局面。”司馬季把慕容翰叫來,一如往常還是先小人后君子,他不知道現(xiàn)在慕容翰是不是心里長草想要真的在這里稱王稱霸,但提前說出來表明自己不反對,可以讓慕容翰盡心盡力的作戰(zhàn)。
就司馬季現(xiàn)在這個地方,想要十二萬兵馬展開擺開陣勢其實并不合適,分兵是必然的選擇,再者敵人分布在不同的方向,不可能從一個方向過來,讓慕容翰去對付白匈奴人,自己才好專心的收拾粟特人。
“翰絕對沒有這種想法!”慕容翰大驚失色,還以為司馬季對自己已經(jīng)有所懷疑。
司馬季擺擺手道,“就算有也非常正常,你的伯父不就是在另一個地方找到了自己的田地么,良禽擇木而棲這沒什么不對,不過還是要先做完本王的事情。現(xiàn)在晉人和鮮卑人的十二萬兵馬是基本盤,不代表我們就只有這些人。戰(zhàn)爭一定會死人,現(xiàn)在還沒見到波斯人呢,如果碰到了波斯軍隊,就需要找一些仆從軍。所以看在昭然的份上,你能夠找到仆從軍的話,那就是你的部屬,可以作為你以后自立的本錢!
這里的土地又不是大晉的,司馬季分出去也一點不心疼,反正注定是適合游牧的草原,比起不熟的存在,還不如給慕容翰。
現(xiàn)在的十二萬兵馬當(dāng)然也夠用,不過要是都死的晉人,司馬季還是有些肉疼。他拉扯起來的兵源素質(zhì)已經(jīng)遠遠超過這個時代,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壯丁。鮮卑人的人數(shù)只有晉人的一半,分攤損失過大的話,難免有不公之嫌。
“想什么去做就是了,鮮卑兵馬當(dāng)中,其他三部都有自己的家鄉(xiāng),可能到時候不會陪著你留下來,所以你的部眾還要自己去尋找。”司馬季的遺憾之色絕不是裝出來的,四萬鮮卑人要是都跟著慕容翰留在這,其實正中下懷。
燕王從來就是這么真實,只要自己的問題變成別人的問題,他就有洞若觀火的心態(tài)。可惜啊,大部分肯定是要回到草原的,應(yīng)該不會留在這里。
一番深談之后,慕容翰好像氣質(zhì)上出現(xiàn)了一些改變,再無當(dāng)初去薊城時候的死氣沉沉,這個慕容氏的長子,被司馬季這個妹夫成功激發(fā)出了野心。心里面已經(jīng)有了在離家萬里的河中站穩(wěn)腳跟的想法。
親兄弟尚且明算賬,何況是妹夫和大舅子的關(guān)系,把事情說開了,對彼此都有利。沒過幾天,慕容翰就帶著四萬兵馬沿著錫爾河向北進發(fā),因為拓跋氏的探馬已經(jīng)來報,北方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隊人馬的蹤跡,可能就是燕王口中的白匈奴人。
被司馬季騙了的慕容翰看來,這就是第二次鮮卑西進碰到的老對手。草原很多自稱是鮮卑人的部族都是匈奴人,宇文氏更是在明白不過的匈奴人出身。不過是一個老對手而已,沒有這么大不了的,今日的鮮卑人也不知道匈奴人到底說什么語言,有什么風(fēng)俗,司馬季說這些人是白匈奴人,他們也真的都相信了。
剛開始,慕容翰率領(lǐng)四萬大軍在錫爾河邊上碰到一股數(shù)千人的兵馬,立即追了上去。這支兵馬邊戰(zhàn)邊退,向西退去。慕容翰不慌不忙的追擊,也列好陣型,準(zhǔn)備作戰(zhàn)。
大地在震動,只有數(shù)萬鐵騎才有這種威力。白匈奴人四處張望著。周圍的將士們也感覺不對。這支兵馬的數(shù)量不多,根本就不可能產(chǎn)生這種群馬疾跑的轟隆聲。
這一支白匈奴的先頭部隊運氣欠佳,碰到的恰恰不是鮮卑人,而是大晉首富調(diào)配過來的晉軍騎兵,他們可能弓馬嫻熟程度不如天天在草原上飛奔的鮮卑人,但精良的武備彌補了這一點,直接把燕王口中的控弦之士打的哭爹喊娘。
飛箭如蝗,很快,隨著不斷的慘叫聲,白匈奴人知道了,這是箭雨。接著又是奪人心魄的喊聲,箭雨又來了。被覆蓋在其中的白匈奴人都是一片混亂,草原廣闊躲無可躲。地上躺了一大片人,身上插滿了箭,血流滿地,前方的震耳的喊聲,恐怖的嘯聲,還有那凄慘的叫聲越來越近,箭雨之后的晉軍騎兵已經(jīng)揮舞著閃亮的馬刀,親身過來試試控弦之士的成色。
白匈奴人身處逆境,但身為草原勢力,他們一樣自負勇武,勇敢與飛奔而來的兵馬作殊死搏斗。但他們的鎧甲對于對方而言,手里的刀和箭就如同布匹一樣,他們手里的刀常常被敵人一刀下來,就象砍木頭一樣給砍斷了。
我大晉農(nóng)戶怎么割麥子,今天的晉軍就怎么割你們,步驟是一樣的,阻力也不比麥苗大,等到慕容翰追過來的時候,數(shù)千人的白匈奴部眾已經(jīng)死了一半,剩下的人做出了非常明智的選擇投降。
慕容翰見到慘狀幽幽一嘆,這就是差距。其實從前在閑暇的時候,他曾經(jīng)問過慕容,如果燕王對北方感興趣怎么辦?慕容的回答也很簡單,跑!
“燕王是絕對不會和我們做無用功的,而我們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可以隨時逃跑,讓燕王在廣袤的大草原找不到我們,千萬不要以為自己很勇敢可以正面廝殺。那都是各部首領(lǐng)糊弄部眾的錯誤言論,糊弄部眾未嘗不可,咱們自己可別相信。”慕容的話直到今天慕容翰還能記得清楚,身為草原人選擇正面廝殺,根本就是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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