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之中。
趙高身死之事,不脛而走。
胡亥居然聯合子嬰在宗祠之內殺了趙高,如此大事,讓群臣震驚,紛紛朝秦宮之內趕去。
秦瀚知道宗祠的事情肯定瞞不了多久,如今咸陽之內群臣無首,必須先安撫好這些大臣才行,陷入危機的咸陽已經經不起一次的大亂了。
不過秦瀚眼中卻一道寒光而過。
為臣者、畏首畏尾,忌憚與趙高之威,如此大臣不要也罷,但此時還需他們去穩固這咸陽,不然秦瀚不介意再殺一批人。
正在此時。
一個宦官從外面跑了進來,此時子嬰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
“陛下,大人們在外面求見”
宦官彎著腰,不敢抬頭顫抖著說道。
胡亥殺趙高之事,已經在這宮中傳了開來,曾經的宦官之首趙高都死了,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呢,沒有人不害怕。
“嗯嗯,給他們說朕馬上過去”
秦瀚也知道這些人害怕,亂世昏君誰知道能干出什么來,他理解。
秦宮大殿。
此時文武百官站在中間,全都一襲黑袍,手上拿著朝板,正三三兩兩的討論著。
秦瀚從邊上的側殿當中,身后跟著韓談走了出來。
頓時群臣紛紛安靜下來,埋著頭,眼睛卻不時看著盯著秦瀚。
坐到大殿大凳之上。
“趙高已死,以前你們做的那些事,朕也不想在追究,好自為之,把各府的人都給我管好,這天變不了。”秦瀚說道。
“是”
群臣紛紛跪倒在地,頭埋的死死的,渾身上去一身冷汗。
誰說胡亥什么都不明白了,這不是都知道嗎?
“還有什么要說的嗎?”秦瀚一點也不想看到這些人。
“陛下,劉季……”
一個站在前面的朝官抬起了頭正要說道。
“好了,朕知道了,都走吧。”秦瀚很煩的揮了揮手。
劉邦要打過來了他當然知道,還要你說,況且他已經想好了怎么辦。
百官見秦瀚一臉不耐煩,便紛紛退了出去,出到大殿之后,才紛紛搖起頭來。
他們都猜錯了,還以為二世不在昏庸,沒想到依舊如此,在他們看來大秦已經爛到了骨子里,沒救了,其實熟不知根也有他們的一部分。
二世在他們眼中,依舊是那個不學無術,昏庸無道,想著白駒過隙的二世。
而這也正是秦瀚所想要看到的。
大秦確實已經爛到了根里面,唯有連根拔起才能徹底治愈。
而現今他卻是不能暴露,一旦他展現了任何有復興大秦的一點跡象,面對的就將是這天下人趕盡殺絕,唯有暗中發展,不引起天下諸侯的注意,坐收漁翁之利、等待這些諸侯反目的那一天,到時才能趁機席卷天下。
而這些需要他一步步的謀劃,計劃雖好,但一步走錯,將萬劫不復。
等待百官紛紛退去,秦瀚才與韓談走向一處偏殿之中。
此刻在偏殿之中,在床上正躺著三個人。
正是子嬰父子。
子嬰回來之后,體內因為施展法家禁術的傷便徹底發作,絲絲白發,整個人如同七老八十一般。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的殘酷,得到力量的同時必然將付出一些什么,本來法家禁術對于人體的傷害沒有多強,但子嬰催動的是鎮秦劍,鎮秦劍的強行催動,讓子嬰的生命力源源不斷的透支著。
宗祠之外的一番話,可以說是子嬰的回光返照。
“怎么樣”
秦瀚問韓談。
“皇叔透支的生命力太過恐怖,恐無力回天。”
韓談搖了搖頭,他對于醫家有所涉及,但卻不如墨家陣法來的深刻,只能看出其里,不能根治其病。
“那他們兩個呢。”秦瀚沒想到這么嚴重,又看向贏玄、贏述。
“兩位公子倒是無大礙,只需靜養即可,他們所修功法具有克制陰邪之功法的作用。”韓談恭敬說。
秦瀚點點頭,沒事就好。
“你可認識醫家圣手。”秦瀚問道。
醫家一脈在高手這偌大的天下,本就不多,一般能夠修煉到醫家五重境的,都能被稱為圣手。
可不要小看五重境,天下之間只要不是百年不出的奇難雜癥,都能治愈。
而偌大的秦宮之中,竟然沒有一個御醫達到醫家五重境。
其實這也不能怪誰,大秦統治以來,諸子百家紛紛避世,醫家自然也不例外。
韓談搖了搖頭,他平時都在宮中,哪里去認識什么醫家的人,更別談圣手了。
“這可如何是好。”秦瀚心里面想著。
子嬰絕對不能死。
且不說子嬰謀略如何,單是他這份對大秦的心,秦瀚就不會允許他死去。
當然最主要的是未來咸陽一旦被攻破,他還需要子嬰幫他解決很多問題,這些都不是他能出面的。
“陛下,老臣想到一個人或許能夠救子嬰。”韓談突然想到一個人,連忙道。
“說”
“夏無且”
韓談說出一個人名。
“夏無且”
秦瀚皺眉道,這是誰,不過慢慢他想到一件關于這個名字的一件大事。
‘荊軻刺秦’
而其中夏無且在歷史記載中乃是‘荊軻刺秦’關鍵性的一個人,當然不是幫助荊軻,而是破壞了荊軻刺殺始皇帝。
據史書記載,當時荊軻拿著匕首把始皇帝逼的繞著柱子跑,群臣都懵了當時,而正在這時,當時作為始皇帝御醫的夏無且,用手中捧著的藥袋投擊荊軻,讓始皇帝有了拔劍的機會,最終刺秦失敗。
“難道是那個當年讓荊軻刺殺父皇失敗的夏無且嗎?”秦瀚問道。
韓談點點頭,當年此時可謂是震動整個大秦,當年的他在宮中不過是一名雜役而已,如今轉眼就是多年。
“那他現在在哪兒。”秦瀚問道。
“應該是在咸陽城之中開了一個醫館。”韓談說道,他曾有一次出宮之時,偶然間在一個醫館看到夏無且給人治病。
“那趕緊差人去吧,不,朕親自去。”秦瀚想了想還是自己去比較穩妥。
秦瀚與韓談喬裝打扮了一番,朝宮外而去。
子嬰的傷勢一時半會不會出太大問題,秦瀚才有閑心親自去找夏無且。
秦瀚穿著黑色玄袍,一頭黑發披在身后,束著發髻,還別說頗有一股秀氣公子的范,拿到前世妥妥的當紅流量男星。
韓談則換了一家奴袍,手中拿著一柄青銅劍跟在秦瀚后面。
秦瀚其實自從來到大秦之后,并沒有好好欣賞過這座城池,雖然胡亥的記憶之中,有關于咸陽城的一些記憶,但卻沒有真正置身此地來的直接。
在街道兩旁,亭臺樓閣錯落有致,一些遠處雄偉的宮殿依稀可見,一條渭水穿流而過,來往行人絡繹不絕,各種商販叫賣聲不絕于耳。
無數街道縱橫交錯。
天下之大,何處可見如此繁華之盛況。
處于黃昏下的咸陽,依舊是天下最雄偉的城池、最繁華的城池。
一個又一個的秦篆刻在牌匾之上,一直延續到街的盡頭。
秦瀚看著幾個商販手中捏著的秦幣,一種銅制的半兩錢,在進行著結算,一切都是如此的井然有序。
雖然戰爭要來了,這些秩序即將被打破,但他們臉上依舊面如春風。
這是多年的和平造就的局面。
“公子,到了”
韓談指著一個醫館道。
秦瀚點點頭,這是他要韓談叫的。
出門在外不可暴露身份。
走進醫館當中,各種藥材掛在墻上,一聲聲慘叫聲從一個簾子里面傳了出來。
一個小醫童,從里面跑了出來。
“你們是誰,姥爺今天不接客,明天再來吧。”小醫童用稚嫩的牙語道。
“啊”
慘叫、痛苦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不是來看病的,是來找你家姥爺的,你進去給他說一聲,就說贏氏來找他。”秦瀚摸了一下小醫童的頭,蹲了下來對小醫童道指著里面道。
“那,那你們等一下,我家姥爺正在給人治病。”小醫童年齡畢竟還小,不懂拒絕人小聲說道。
說完,對著秦瀚、韓談噓了一聲,跑進了簾子之中去。
秦瀚與韓談對視一眼,韓談上前幾步,輕輕撩開簾子一角,往里看去。
隨后對秦瀚道:“是夏先生”
秦瀚點點頭,與韓談一起坐在醫館里面等了起來。
簾子后面不時傳來一聲痛苦的嚎叫。
慘烈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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