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任涵衍的精神已經(jīng)恢復了清明,不過他身軀當中的氣血之力,卻是仍舊沒有掙脫開亂血魔瞳的干擾。
此時此刻,任涵衍身軀當中的氣血竟然好似沸水燒開那般不斷地翻涌了起來。
倘若在這般下去,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任涵衍便會因為氣血消耗蒸發(fā)殆盡而亡。
值此生死危機之際,任涵衍的眼眸深處立時間閃過了一抹狠厲之色。
緊接著,但見任涵衍運指如飛地連點胸前數(shù)處大穴,以一種封元鎖氣之術硬生生地將那不斷沸騰絮亂的氣血給壓制了下去。
這種封元鎖氣之術,乃是專門用來在身受重傷的時候,強行吊起一口元氣所用的秘術。
表面看上去雖然是穩(wěn)固住了任涵衍的情況,但是等到秘術的時效過去以后,必然會爆發(fā)出更加強勁的危害。
這般慘重的虧損之下,就算是任涵衍能夠活著從此地離開,他也是必將元氣大傷。
不過相較于直接氣血焚盡身死當場來說,這門秘術的副作用就沒有那么嚴重了。
眼見得自己所施展的亂血魔瞳被任涵衍破掉,周言的心中倒也并沒有生出什么波瀾來。
這一切全部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任涵衍連這點本事都沒有,他又何必如此地重視任涵衍呢?
最重要的還是,亂血魔瞳這門秘術已然給周言起到不小的助力了。
哪怕任涵衍的身軀之上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傷痕存在,不過他那慘白到了極點的臉上,無一不再彰顯著他已然受到了十分沉重的內(nèi)傷。
而且就在任涵衍憑借舌尖精血凝聚出來的那柄三寸飛虹血劍徹底潰散以后,周言手中所握的狀元筆卻是再也沒有半點的阻隔了。
此時此刻,那桿包裹著恐怖罡氣的狀元筆,已然近在任涵衍身前一丈的范圍之內(nèi)。
下一個剎那間過后,周言很有可能就會一筆洞穿任涵衍的心臟。
即便是心中如何地焦急,任涵衍卻是也沒有辦法施展出任何阻擋周言的招式技巧了。
面對這等生死的大恐怖之下,雖然任涵衍手上沒有任何的兵刃,不過他還是下意識地抬起右手,凝聚出一層銀輝色的護體罡氣,妄圖阻擋住周言戳來的那一記狀元筆。
可惜在周言看來,那一層銀輝色的護體罡氣卻是脆弱無比,手腕微微一抖,周言便直接將那層銀輝色護體罡氣給攪了個粉碎。
甚至就連任涵衍伸出來的那一條右臂,也瞬間就被攪成了麻花狀,內(nèi)部的骨骼已然碎的不能再碎了。
雖然付出了一條右臂的代價,不過任涵衍卻是也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時機。
強行忍耐這右臂處傳來的慘烈劇痛,只見任涵衍絲毫都不顧忌形象的就地一滾,直接就閃身打算向著人群當中逃竄而去。
眼見得如此情景,長街之上那些圍觀的武者,也不由得搖頭嘆息了一聲,這任涵衍今日怕是徹底的栽了。
即便他能夠活著逃走,他以后的名聲也算是徹底地一落千丈了,必定要備受將江湖武林同道的奚落和調笑。
任涵衍能夠在江湖武林當中擁有千影劍的美譽,雖然這其中有著他父親任驚鴻的余蔭,但是任涵衍的武道實力不可謂不強橫。
否則任涵衍也不可能成為景劍宗的嫡傳弟子之一,亦是無法直接登上這凌云樓的第七層。
遍數(shù)這處長街之上所聚集的無數(shù)武者們,任涵衍的武道修為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存在。
任涵衍現(xiàn)如今淪落到如此地步,只能夠說周言的武道修為要比他更加強悍。
不過勝就是勝,敗就是敗,自古以來都是成王敗寇。
即便任涵衍曾經(jīng)再過盛名,也終究改變不了他今日的敗局,而且他是否能夠活著離開此地還尚未可知呢!
算上昌瑞郡的楚家兩兄妹,周言已然滅了景劍宗麾下的兩方武道世家,再加上管易峰和淳采凝這兩個景劍宗暮雪峰的內(nèi)門弟子。
周言和景劍宗之間的仇怨可謂是再也難以化解了,而且周言也從來就沒有過和解的打算。
既然如此,那么周言為什么不把事情做絕,直接在這凌云樓前面做掉景劍宗嫡傳弟子之一的任涵衍?
反正一旦周言陷入危機當中,景劍宗必然會落井下石,狠狠地踩上周言一腳。
因此周言又怎么可能任由任涵衍這個景劍宗的嫡傳弟子,就此從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更別說周言和泰安城典刑司司主慕容詡之間,還有著一個斬殺或者重創(chuàng)任涵衍的約定呢!
周言都已經(jīng)將青帝木皇丹給煉化吸收了,如果他就這么食言而肥,慕容詡又怎么可能夠容得下他?
無論如何,周言都不可能讓著任涵衍活著離開此地。
斬草除根,除惡務盡,這向來就是江湖武林當中所奉行的處事手段。
但凡是沒有做到這一點的人,幾乎全部都沒有落下什么好結果。
而周言更是將這一點奉為了他的行事準則鐵血,他是絕對不會養(yǎng)虎為患,為自己留下仇恨苗子的。
腳下的步伐驟然一動,周言當即便掠身向著任涵衍追了過去。
與此同時,只見周言手中那桿鋒銳至極的狀元筆,滴溜溜隨腕一轉,其目的直指任涵衍后心的要害大穴,力圖一筆將他斃于當場。
周言現(xiàn)如今正處于氣焰鼎盛的巔峰狀態(tài),而任涵衍卻是已經(jīng)頗有些油盡燈枯的意味了。
以他們兩人此時此刻的狀態(tài)而言,只要不是眼睛有問題的人,盡數(shù)都能夠看出他們兩人最終的結局來。
任涵衍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他必然會隕落身死到周言手中的狀元筆之下。
除去長街之上那些正在圍觀的武者以外,甚至就連周言本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然而就在周言即將追上任涵衍的時候,一道滿含溫怒的呵斥聲,由遠及近傳到了這凌云樓的前方“賊子爾敢,還不速速住手?!”
伴隨著這一道聲音同時傳過來的,還有一道極其恐怖的氣機,其速度甚至隱約比聲音都要更為迅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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